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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偏锋,边缘 (只是不爱)


  
  这之后没过多久,高中毕业了,高杉真的从三人面前消失了。
  
  办公室外的敲门声打断了辰马的思绪。秘书恭恭敬敬端来刚泡好的咖啡,鞠躬之后,退出办公室。
  
  看着杯口不断冒出的热气,辰马转过椅子,将小说放在办公桌上。婚宴结束的翌日,他亟亟跑去书店,重新买了一本来,以前买的早就找不到了。直到昨天,他已全书读了两遍,他本以为只要自己通读过这本小说的内容,便能理解当年高杉在隔壁房间里的言行究竟想传达什么给自己,或是期待自己听了之后,能做些什么,可是失败了,他依然解读不了高杉想要表达的意思。也许只不过是单纯,隐讳地向他告别吧?到底还是他自己对高杉的想象太丰富了。
  
  今天是坂田银时的生日。辰马一早接到了高杉的电话,他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真可称为难得。他告诉辰马的事却令辰马意外之余有些怅闷。这才想起,过去坂田银时倒是和自己说过,收养他的第一户人家告诉他,捡到他是刚进入11月的事,11月的北海道已经蛮冷了,推测他应该是上个月才刚出生,后来他和松阳老师说了这件事,松阳老师竟爽快地说‘那你的生日就是10月10号了’好像只因为重叠的数字好记,便这么定下了。
  
  辰马握着手机,感到一阵阵燥热,口干舌燥,一句话也说出不来,他知道这不是因为天气热。
  
  “怎么?原来你不记得了呀,真教人失望。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为他预备好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辰马有种不好的预感,很想问问,究竟是什么,他说的特别礼物?但高杉那边已经挂断。
  
  从早上一直到现在,辰马都在踌躇,要不要去坂田银时家看看,至少也该打通电话问候一声。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困扰了他的行动。辰马不解高杉突然之举的目的何在,就是刻意透露给自己,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对坂田银时的事依然记忆深刻,因为他觉得自己和坂田银时关系暧昧,才打电话来教自己郁闷一番?辰马觉得高杉不是那么闲着无聊的人,他这么做……这么做……辰马顿悟——高杉一定清楚地知道,当年自己一直暗恋他。对,自己确实嫉妒,可嫉妒的对象是坂田银时,因为高杉和他总是做那么亲密的事,自己还曾亲眼目睹。那么,自己都觉得荒诞、难以置信的推测,恐怕是真的,高杉对他同样怀有类似喜欢的感情,但却因为某些原因而不敢靠近,可想到自己和坂田银时都住在东京,经常待在一起什么的,就感到受不了,既然无法向自己靠近,那么就只能拉远坂田银时同自己的关系。——作为正常人来讲,这确实难以理解,但就辰马对高杉性格的了解,他的确是能做出这种事。
  
  高杉早上打来电话,还是为了刺激自己喽?辰马双手支着额头,都过去这么久了,这家伙还真执着,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避暑地的猫》,目光再次落在小说封面上,整本书里唯一象征纯洁的少女三浦贵子,主人公修平唯有在她身边,无论雾有多浓,那种怪病都不会发作,而她也为此感到开心,她是发自真心的喜欢久保修平——轻井泽别墅长工家可怜的穷小子,可是少女的纯洁与善良最终也没能拯救修平,他唯一可以为她做的就是,不能玷污她的身体,纵使三浦贵子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默许他可以那么做。
  
  辰马短促地吸了口气,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高杉。
  
  “贵子最后怎么样了?三浦贵子。”电话接通后,辰马劈头便问,这次他用的是普通话。
  
  对方沉默片刻,似乎才想起来似的说道:“噢,那本小说啊,要知道结局就自己去读啊。”
  
  “我就是读过了,才问你的。”
  
  “……那你还真是无聊。”对方欲挂断。
  
  “等等!你希望我做什么?”
  
  这次,电话那端沉默了良久。“什么都别做,拭目以待。”
  
  “喂——”
  
  小说的尾声,离开轻井泽数年之后,三浦贵子大概已经嫁做人妇,而修平则孤独地守着心中罪恶所演变的虚无,这也是修平所希望的。
  
  “我到底做不了你的‘三浦贵子’,因为我从来不是那么单纯善良的人。”
  
  *
  
  天亮了,坂田银时来到土方的公寓,却被站在紧锁的屋门两侧凶神恶煞的家伙拦住了,他们说,土方先生有吩咐,所有无关人士一律不得入内。坂田银时愣怔一阵,看情形,让这两个家伙放行是不可能了,除非有土方那家伙的命令,但土方的手机始终处于语音信箱状态。他只得放弃了,耸耸肩,从公寓门口走开。
  
  走到外面,坂田银时不禁抬头,朝公寓的阳台望去,从下面看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他下意识摸摸裤子口袋,捏出两张中间有明显折痕的甜品店招待券,这可是他精心存下的,他今天想和土方一起去,毕竟过生日的人请客才对。他再次抬头看看阳台,又低头瞅瞅招待券,本月15号就到期了啊,如果土方那家伙今天没空的话……
  
  走到车站,他左右张望一下,将边角有些被汗水浸湿的两张招待券塞回裤子口袋。唉,看来只好送给新八和神乐啦!唔,自己今年的生日就默默无声地度过吧,同去年一样,啊不,前年也是这样,这么说来,大前年也是……哇!自从开了万事屋,似乎就没庆祝过生日呀!不过公寓究竟怎么了啊?坂田银时更挂心的是这个,土方在那边处理他们‘马戏团’的不可告人的事喽?他忽然感到有点不舒服,事实多半怕就是因为这个。
  
  数码录音笔上除了土方本人,未能发现其他人的指纹,推测可能是当时戴着手套或者刻意擦去的。门锁外观看来,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大概是用钥匙直接拧开大门,说不定那人知道备用钥匙的存放地或土方曾将钥匙丢失。窗户那边,也没留下什么可疑的细小痕迹,若是从公寓外墙爬进窗户,当时会被巡视的物业人员看到吧?整间公寓没再找到窃听设备,隔壁屋内的住户也无异样,要知道,窃听设备大多是受距离影响的,离得太远就没用了。至于检测屋内的所有指纹,这难度和范围都太大了。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技侦人员,也没有警方那么先进的设备。土方联系,找来的所谓的技术人员如此这般向他报告说。
  
  既然他们这么说,土方毫无办法。其实他该想到,放置录音笔的人,肯定不会大意到轻易教他查出身份。那家伙究竟想要知道什么啊?数码录音笔的工作时间一般最多二十几个小时,就算他发现的这支是高端产品,连续工作时间也不会超过两天,而那家伙如何确保这一半天之内,他和天然卷会出现在公寓里呢?如果直到录音笔电池没电,公寓里都没人出入的话,岂不是白费工夫?将这支录音笔拿走,重新换一支有电的,然后继续等待?一想到这里,有不怀好意的家伙躲在某个旮旯里窥视着,并且还能够轻松进入公寓,土方就恶心得胃里一阵阵发寒。
  
  近藤得知此事之后,愣了半晌,然后又是唏嘘又是摇头。他劝土方,大不了把这间不吉利的公寓退掉,另租一间就是啦,再说他有好几处空房,土方需要的话,随时拿着钥匙去住就是了。
  
  土方可不想连累近藤,再说这件恶心的事若不调查清楚,他实在寝食难安。现在是他在明处,那家伙藏在暗处,就算换了地方也难保不会在被盯上,况且遇事躲躲藏藏并不是他的风格。
  
  “你瞧,你还总是提醒我,不要独自出入什么潜伏着危险的地方。这回,你自己还不是大意了嘛!”土方听来,近藤的语气里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当然近藤绝不会嘲笑自己倒霉,但恐怕他确实觉得公寓的事没有多么严重。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同天然卷在那里——他无法解读那间公寓对自己来讲存在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哎呀,别垂头丧气啦!晚上我们去Skirt-High吧,我也会过去!十四你要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组里可就要人心惶惶啦,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嘛!”近藤说。
  
  土方依旧叹气。“别那么说,近藤先生你才是哩。”
  
  “嗨、嗨!要不这样吧,你那公寓啊,我叫保镖继续待下去,若是当真有人长期监视着,一定会露出马脚,到时我们才出手也不迟!呃,这个,像我们这样的人,身边随时随地都潜伏着危险,你心里有数嘛!像这次你遇到的事,所幸发现及时,也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以往的话,你根本不会这么烦躁的啊。”
  
  我并不是担心自己置身险境,土方瘪瘪嘴。他摊了摊两手,“我去处理资料了。”站起来,走进休息室。
  
  望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两眼发直,什么都干不下去。他呆了一阵,幸亏从没将这电脑挪到公寓过,不然才是后果不堪设想。唉,本想着,给天然卷打电话,再叫他晚上到公寓来,现在都泡汤了,心情也彻底完蛋了。他实在不想带着如此恶劣的心情祝福坂田银时的生日,目前的事也有点不知该怎么和他说,干脆咬牙不接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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