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接到了第二起报案,报案的是一位拾荒老人。他说当天深夜经过某寺院附近,发现一个人倒在公路旁,走近一瞧,那人身下一滩血。
佐佐木和同事到达医院时,被害人已脱离危险,但精神受了很大刺激,根本无法进行盘问。后从其父母口中得知,第二位被害人是由于抵死反抗才被利器连刺数刀,行凶的人大概以为她死了,完全没想到她在求生意志的支配下顽强爬到公路旁求助。她马上就要读高三了,是在打工结束后的路上,被人截住,似乎她说什么都不肯同意他们所要求的事,估计那伙人怕她主动报警或将这件事捅出去,便决定行凶。简直无法无天了。
刚进入八月,涩谷其他分局也接到了一起类似的案件。上面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还有好几件案子再不侦破就要归为悬案了,难道都要白白等个十几年诉讼时效过期不了了之吗?警方的尊严何在?
佐佐木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换件衣服,去探望第二位被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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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万齐站在高杉旁边擦拭手里的平光镜。高杉坐在高大的转椅上看着窗外,思考什么。他忽然问道:“那位小姐的心情怎么样?”
河上万齐听了这话,皱了皱鼻子。“我都随叫随到,陪她游山玩水去奈良看鹿了,她还能心情不好?”似乎他对必须将平日戴的墨镜换成平光镜一事颇为不爽。他用一副快受不了了的口气接着说:“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唔,”高杉托着下巴,沉吟片刻,“最多再等一礼拜,等他们互相猜忌,打得热闹了,就送那位大小姐回家。呵呵,以为被绑架杀害的女儿自行回家了,面对这绝顶的闹剧,你说那些人脸上会是何种表情呢?”
“你还真是恶趣味。”河上万齐嘴角歪了歪,“不过,在下十分好奇,你是如何得到松平小姐在网上的联络方式?”
“动动脑子嘛!”高杉用指了指太阳穴道,“事在人为呗。话说,万齐,这次的事算是最轻松的任务了吧,只消陪女人聊天、游山玩水就可以了,你就当成休假好了。对了,你该不会对她认真吧?”
“晋助,你饶了我吧。她是那种一旦缠上了,就再难摆脱的类型,是最麻烦的那种女人。”河上万齐说。
“那,这个你要怎么处理?”高杉转过来,从办公桌上拿起松平栗子的手表,颇有些玩味地问道。“啧啧,卡地亚限量版镶钻腕表,拿到当铺能卖个好价钱呢。真是价格不菲的定情信物啊。”
“在下就是不晓得,才拿过来询问的。”
“这种事,不要问我。”高杉说,“随便你是拿去典当还是扔掉,自己看着办,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那好,在下知道该怎么办。”
“接下来,继续散布流言,认定这位松平栗子小姐在沟鼠组的地盘出现过。”高杉再次面向窗外,脸上露出扭曲的微笑。
“在下有些担心,”河上万齐有些犹豫,“警方会不会怀疑松平栗子的失踪和未成年少女卖春一案有关?查来查去,怕是早晚查到我们头上。”
“哈,我想,在那之前,她已经平安到家了!再说,我觉得他们没有人会去报警,至于警察怎么查、会不会将这些联系在一起,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既没有威胁她,也没对她做过任何非分之事,即便警察当真问到她头上,她又能说出什么?和网友游山玩水而已,并且是自愿前往。对不对?事实也如此嘛。我让你彻底改装,必须换上平光镜也是为万无一失,在哪里都戴着墨镜毕竟特别了些,有些喜欢观察别人打扮和长相的多事之徒就会留下印象,难保他们某一天不站出来吧?”
“是,言之有理。”河上万齐点了下头。
“我只是要土方那家伙的组织和沟鼠组斗个你死我活,警方插手最好。其他的事,我才懒得管。”高杉捏着卡地亚腕表,银色的手表映照着阳光闪闪发亮。
“唉,在下搞不懂,我们大费周章是为什么?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
“为了……我曾经的信任。”手表上的碎钻反射的光点落在高杉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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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得知坂田银时这次主动找他出来是为了询问栗子小姐的事,大吃一惊。在被告知他是接受了冲田总悟的委托,土方更是暗骂总悟这小子多管闲事!他可不想坂田银时接触他们组里的事,总悟却便将天然卷拉下水,故意的不成?转念想想,他觉得总悟不会知道他的想法,或许是单纯想找人帮忙,可那也不非得找这天然卷嘛!总之,他心里非常不痛快。
“……你现在就罢手,栗子小姐的事,我们自己会想办法。不管结果如何,总悟答应给你的酬金,事后我都会支付,行了吧?”土方劝道。
“哎哎,万事屋向来言而有信啊。我们只是当成一般的寻人,多余的事才懒得过问哩。”坂田银时斜他一眼。
“切,你别忘了你的帮手是两个小鬼,可得想想他们的安全吧!”
“诶,这你就放心吧,别看他们年纪小,但可不是软弱无能之辈哦。喂,你还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也许你们一个月都找不到,我们万事屋出手一下子就把她带回来了。”坂田银时双手一摊。
“关于这件事,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土方从烟夹里取出一支香烟,点燃后,徐徐抽起来。
“啧,”坂田银时左右歪了两下脑袋,“这么看来,我们只有靠自己喽。本来就没指望你帮忙嘛。走喽!”
“喂——!”土方叫住他,随后环视一番他们所在的咖啡馆,“你不是喜欢吃圣代吗?多少我都请客,你别去了行不行?”
“这和那是两回事嘛。”坂田银时扭过半个身子,冲他眨眨眼说,“既然你请客,多少我都会吃,吃完之后我继续办我的事喽。”
“你这家伙!”土方咬咬牙,重新坐下,死死盯着天然卷的脸。坂田银时则丝毫不让地迎上他的目光。
“那……”土方将吸了半截的香烟翘在烟灰缸边沿上,似乎有所妥协。
“你至少答应我,得到可靠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我,可不许隐瞒!”
“哎哎,哪里有啊!”坂田银时附之轻松一笑,“嘿,我这不是马上就把总一郎拜托的事告诉你了吗?莫非土方君你想拨得头筹,啧啧,看不出你功利心蛮重嘛!”
“少和我打马虎眼!我才不在意那种事!我只是不想你——”危险啊!有危险!土方没有继续说下去,抓起桌上的账单走向收款台。付过帐,他看到天然卷还站在原地,于是对他说:“我只愿意站在近藤先生身边,再往这条道上面爬之类的事,我才懒得想哩。”
“哇,不愧是大猩猩率领的‘马戏团’骨干啊!”坂田银时露出调笑的神色。
“呸!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呢?”坂田银时跟在土方后面走出店门。
什么时候……总不能带着这个天然卷去办事吧。可腿长在他身上,看来自己拦不住,土方闭了下眼睛,说:“各忙各的吧。”
“噢,那好!我先走了。”坂田银时冲他轻轻挥手,朝着十字路口左侧走去。
真是固执,你这家伙到底为了什么啊,真的只为钱?土方望着他的背影好生一阵不解,有点市侩的确不假,可不是那么唯利是图的家伙啊。
作者有话要说: 金魂完结了TTTTTT卷卷娘还木有结婚木有生过小卷毛不能切腹啊==副长会桑心的。。。。。。。
☆、二十五
志村妙发现她工作的酒吧里,总有几个凶巴巴的家伙出入,他们既不像是来店里喝酒找小姐消遣,又不像单纯来找碴的,好像是在打听什么情况,最近几天出入很频繁。她为此悄悄来到店长办公室,向店长道出自己的疑虑。店长听了,略经沉吟,安慰她说不碍事,这家店虽然开在歌舞伎町,不过是连锁的,店里的保护费和总店一样都是交个同一个组织,遇上麻烦的话,组织会派人来出面调解。志村妙正说着那就安心了,一会儿回到店里嘱咐其他小姐下班回家留意个人安全什么的……
外面一个服务生风风火火推开办公室的门,嚷嚷道店门口有几个人喝醉酒闹事。
待店长赶到店外时,似乎闹事的已经平息了。店门口地上倒着四个不省人事的家伙,中间站着一位——
“哎呀,小九!你怎么来了?你在干什么啊?”志村妙推开前面围观的人,快步走到九兵卫身边。
九兵卫脸上一阵发热,看看左右,她周围不知何时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她手里依旧握着刚刚修理四个醉汉的长柄扫帚,毕竟离开道场,随身带着竹剑太奇怪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武器,就顺手抄起了不知是谁放在店外的长柄扫帚当成剑用。“阿、阿妙,我那个,我是去买点东西,顺路经过这里……”她挠挠脸颊,编了个借口,“看到有四个人在门口扭打在一起,就想办法把他们分开,让他们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