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妙小姐,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想把你的朋友介绍给十四,喏,就是这位——”面对志村妙,近藤总有些点头哈腰的意思,这帮派老大未免……太没骨气了吧!“我们十四虽然不爱说话,可他很受欢迎啊!店里的小姐们对他评价可高咧!”
“呦!这怎么回事呀。”坂田银时双手交叠垫在脑后。土方从他那事不关己的口气和瞥向自己的眼神中察觉到些许鄙夷,嘿,心头一喜,这家伙还是有感觉的嘛!看来自己的猜测八成对了,这卷毛认为自己还有别人才不肯敞开心扉信任、依赖自己。“她们怎么评价我可管不着呀!”
土方推推近藤,制止他道:“近藤先生,你醉了,今晚就到这里吧。”
“哪里哪里!夜晚才刚刚开始哩!我说十四呀,入赘的事我们又不是没有商量过!嗨嗨,先不扯那么远!”近藤大幅度挥挥手,“就是让你们先互相了解一下,交往啊结婚啊,都要以了解为前提嘛!”
九兵卫听了这话,更加往志村妙身后藏,双手紧紧抓在她肩上,肩上的衣衫都被揪皱了。
喂,清醒点吧!不就总悟一句戏言,老大怎么就这么当真呢!且不说柳生家向来门风严谨,这样的名门望族怎可能招赘流氓!老大不可能不明白的吧!啧,谁都有脑袋瓜不灵光的时候啊!
“九兵卫小姐,”近藤口气谄媚,“别害羞嘛,十四说让你坐到旁——”说时迟那时快,志村妙直接出拳打在他面门上,不得不说这是一记漂亮的直拳。“这下子就安静多喽。近藤先生,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请再说一次。”她拍拍手,温柔地笑着说道。“小九,吓到你了是吧?没关系没关系的,时间也不早了,我先送去你出去吧。”
阿妙的工作可真是辛苦,出了店门,九兵卫不由得新生感慨,招待那些讨厌的男人喝酒玩乐的事她肯定不能像阿妙这般应付得游刃有余,唉,穿男装来实在太明智了,若是裙装打扮今晚肯定紧张得连嘴都张不开了。
“呼——”土方舒了口气,虽说老大被打多少教人不痛快,但被心爱的女人打能让他心甘情愿闭嘴也不是件坏事。“你都看见喽,刚才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他们自说自话。”他转头向坂田银时解释,顺便把枕在坂田银时腿上的黑发天然卷揪起来,然后起身,跨过来坐到黑发天然卷和银发天然卷中间。
“我说,快走吧,总感觉待在这里不会有好事。”土方又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边点上。他冲光头招招手,光头弯腰凑过来,他低声说了句什么,光头会意,过去将歪在沙发一边的近藤架起来朝店外走去。
坂田银时左右看看,想问长谷川要不要走。长谷川凑到辰马旁边,两个人玩起骰子了。得了,不理他们,这两个家伙扔在哪儿都不要紧。今晚本打算喝酒轻松一番的,谁想到变成了一出闹剧啊,感觉这一晚比工作一天还要累,他不由得揉了揉肩膀。
辰马的目光从墨镜上边缘投出来,悄悄打量土方,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是这样啊,啊哈哈、啊哈哈哈……”
没有阳光直接照射,夜晚多少凉爽些,虽然外面的空气依然那么潮闷吧。
想必光头带着近藤先生坐他们来时的车子已经走远了。土方脱下西装上衣,反手往肩上一搭,一脸事情办完了的轻松神情。坂田银时看在眼里,觉得他这个动作很潇洒。
“哎哎,好累呀。”坂田银时夸张地伸了个懒腰,走到土方前面。“出来玩却搞得这么辛苦,真划不来呀。”
“唔,我可不是来玩的。”土方说,“不过,剩下的时间不是自由了么?”
“说的是啊。”坂田银时望着满街的霓虹灯招牌,淡淡应道。“哎,大猩猩说的入赘啊什么的,那是什么事呀?”
“唉!都说了和我没关系!”土方厌烦地将头偏到一边。“别提了,一个恶意玩笑罢了!其实呢,要入赘到柳生家的其实是总悟。当然啦,最后肯定也没戏就是了。柳生道场,你不陌生吧,肯定听说过。对了,还有总悟那小子,你见过的吧?记得上一次你们打过照面来着。”
坂田银时思忖片刻,总悟……冲田总悟?“噢,你说夜神总一郎啊。好像有那么点印象诶。”
“什么?”土方没听清楚。
“啊,没什么。”
“是她的弟弟。”土方再次掏出香烟,用自己的打火机点燃。“就是你很介意的,住在那所日式木宅里的小姐,总悟是她的亲生弟弟。”
“嘁,我才没有‘很介意’好不好?”坂田银时双手垫在脑后,依旧走在土方前面。土方不知他脸上是何种表情。
“想听吗?我可以讲给你啊。”土方快走两步,赶上前面的人。“免得你时不时拿这事讽刺我。”就借这机会问自己想问的,把话都说清楚吧,也了却一桩心事。
“什么呀,想听什么呀?”坂田银时一左一右歪了两下头。
“哼。今晚万事屋有人吗?”土方问,“小鬼们在不在?”
“干什么呀?
“干什么?呵,”土方笑了笑,“当然是去过夜呗。”他还真是从来没在坂田银时家住过。
“哎……”坂田银时犹豫了几秒,“啊啊,随便你吧。”
“干啥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土方照着他的屁股拍了一巴掌。
“喂!在街上不要这样!”坂田银时直冲他瞪眼。
“呵呵,怎么了啊,你不是向来不拘小节嘛!”土方开心地笑道。
“现在可是在外面——”坂田银时话未说完,土方便拉起他的胳膊:
“那就赶紧回屋里啊!”
“哎哎,回哪里啊?”
“万事屋嘛,明知故问!”
灯火交错之下,坂田银时恍惚看到前面的土方身上的西装变成了黑色的浴衣,仿佛很久以前,土方也是这样拉着他,走在这条街道上……唉,若是这不夜街没有尽头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矮油==为毛把后宫篇隔过去啊|||我可是很期待多人非法同居啊啊啊啊||||那个啥,不过后面还有牛郎店篇,这个不要54啊~~拜托拜托拜托||||
☆、二十一
佐佐木异三郎在近藤拜访过松平叔的第三天中午,刚吃过午餐回到警局办公室便被同事告之刑事科长请他过去一趟。至于原因,佐佐木大抵有自知,估计是近来太花精力在私下调查与案件无关的暴力团上惹得上司不满了。
刑事科长的话,大致意思和他猜测中差不多,就是说原宿车站前某夜店的案子已经作为当事人意外死亡结案了,后续事宜已移交相关部门处理,刑警们的工作到此截止,再继续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不要再将时间浪费在这件案子上了,目前应该集中精力对付在涩谷一带活动的那伙专门诱骗胁迫未成年少女卖春的团伙。“这些家伙才是彻彻底底的人渣!”佐佐木知道刑事科长有个在上中学的女儿,所以能够感同身受那些女儿被坑害的父母的心情,情绪激动了。半个多小时的谈话临近结束时,刑事科长从办公桌后面的座椅上站起来,踱到佐佐木身边,语重心长地提醒他,从入职第一天就应该知道,办案绝不能带入过多的主观感情,即便对方是警察记录在册的暴力团也不能在一开始就将先入为主的罪名扣在其头上,凡事都要讲求客观证据。
上司的话句句在理,佐佐木只得道声明白,称会反省自己之前的行为并会全力投入目前着手调查的案件,科长点头后,他便行礼离开。
佐佐木面无表情地走在通往办公室的走廊里,脑中却仍回想着死在原宿黑道夜店里的菲律宾陪酒女一案的结果。
经法医解剖鉴定,证明她确实死于当晚注射大量不纯冰毒,她身上除了针孔没有明显搏斗痕迹,且卫生间隔间门是反锁,内部并不凌乱,应排除被人强行注射的可能性。佐佐木和一名年轻同事走访过她现在的住处,对与她合租的女子也进行了问话。那是个年轻女子,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在另一家夜店上班,人看上去有点呆似乎不大机灵。她告诉他们,她的室友常在屋里注射“那类玩意儿”,也曾邀她一起尝试,她说自己胆小,一见注射器就晕,遂作罢。年轻女子的话进一步证实了血液化验的结果——死亡的当事人至少有三年以上的吸毒史。她来原宿夜店工作是近一年半的事,看来之前就有毒瘾,无论是自主尝试还是受人唆使都同管辖原宿车站那条街上夜店的黑道组织无关。
“呃,她人蛮不错的,是很喜欢照顾人的那一类型,我想,我们住在一起还不到一年,也不能说特别了解吧。她之前住在哪里啊……没听她提过,但肯定是四处租房吧,没有自己的家。”面对警察,年轻女子相当谨慎选择措辞。“我们都是晚上工作,凌晨才能回到住处,她上班之前总是为我准备好宵夜,家务之类的基本上也都是她在做。知不知道她的国籍?不是日本人么?至于老家在哪里我不知道,从没听她提起过。唉,其实我觉得她那样不好,就是……那些玩意儿基本上把她工作的继续都耗光了,为此还找我借过钱。不然的话,我觉得她蛮可以带着工作存的钱提前‘退休’回老家过好日子……”从口气听来,她为失去一个不错的室友不禁感到惋惜。不过由此证明当事人一直隐瞒真实国籍,姓近藤的黑道组长没有说谎,当事人被雇佣时他确实不知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