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难不成这小子的身世有什么玄机？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这胖小子身上。
“怎么，不敢说了？”伊东冷笑道。“需要我代劳吗？那倒是乐意之极。”
“伊东先生！”小胖子狠抹一把胖鼓鼓脸上的眼泪，一脸豁出去的样子。他晃晃身子站直了，用手扶了扶鼻梁上那副度数很深的眼镜。“你这样可不对，总不能因为我弄不到你要的‘新玩意儿’就在近藤组长面前说我坏话，把我赶走吧。这可是公报私仇呀！近、近藤先生，您可得明辨是非哪！”
“什么？！近藤先生，他摆明了指责你办事糊涂！好大的胆子！绝不能轻饶！”
“这就是否定你的原因！办事能力差劲也就罢了，偏偏习惯攻击别人，做错了受到责难立即反击别人的不是，你这种人不适合当律师！还有，你刚才的话，纯粹是诽谤。”
“你这样讲可就不对了！怎么能说是诽谤呢？我可是亲耳听到过，伊东先生你明明就说过……说过那些人啥也不懂就敢瞎吃，还有什么剂量也好、成分也好，完全搞不清楚就往肚子里吞，不出事才怪……”他话没说完，有什么“叭”打在了脸上。
伊东抡起公文包，一把抽在小胖子脸上，力道十分之大，他的眼镜随之飞了出去，人也踉跄几下跌倒在地。
“哇！反对暴力！你身为法律从业人员竟比谁都习惯使用暴力！我要起诉你，起诉你伤害他人身体！”小胖子索性在地上打起滚来。“这是故意伤害罪！”
伊东还不算完，继续追着他拳打脚踢，“你这是胡掰什么呢，嗯？我可听不懂啊。要是觉得赢得了，尽管去告啊！”由于太过用力，左手小拇指的义指竟掉了下来，在地板上骨碌着滚到墙根。
近藤和土方他们第一次见到伊东如此气急败坏不顾形象，不由得都呆住了，一时间忘了制止。不过，土方认为这个小胖子嘴里说的十有j□j乃事实，刚才他所说的“新玩意儿”估计是指新型药物。
“哇呀——！断、断了……”小胖子嚅嗫着，两眼一翻，只差口吐白沫，登时昏死在地。
近藤缓过神来，大惊失色。他霍地站起来，绕过办公桌，“他、他这是……不会是死了吧！？坏了，偏偏在这节骨眼！人要是死在我们办公室里可就糟啦！”他们还被警察盯着呢！
“啊，没事，还有气儿，就是吓晕了而已。”土方蹲下来，伸手在他鼻子下面探了探气息，让近藤安心。
“噢，还好，那就好，那就好。”近藤揩了把汗，后退几步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
伊东狠狠啐一声，使劲推了推眼镜框，遂弯腰将义指捡起，当着大家的面大大方方接了回去。“别装了！起来！”正要抬腿踢他，被土方拦住了。
“伊东先生，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暗语吗？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稍稍平静了一些，近藤问伊东。
“听不懂就对了，他说的全是他自己的妄想而已。”伊东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对，的确是妄想。”
接着他吁了口气，继续道：“事已至此，我想也瞒不住了。”
“这小子纯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本来是打算替他留些情面，直接打发他走人就算了，没想到他竟说出那种话！”
“先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土方忙追着问。
“这小子——”伊东瞥了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小胖子，换了副处理公事的口气，“他是佐佐木异三郎的弟弟。我之所以会去查那个刑警的资料，接触了那个刑警之后我便对他们的名字起了疑心，这小子的名字叫做佐佐木铁之助，应该不是假名。当然，佐佐木这个姓氏算得不得少见，或许只是碰巧相同，就当我多此一举好了，但是调查结果却和我料想中的一样，他和那刑警还真是有关系哩。”
原来如此。蹲在一旁的土方下意识瞅瞅地上的小胖子，又抬头看看伊东，若有所思地略略点点头。
“啧，这事可是真教人头疼！”近藤照着桌面捶了一拳。“伊东先生，照你的看法，也就是说这小子是卧底喽？是他那警察哥哥派他来打入我们内部刺探‘敌情’的？”
“呵，他要有那个头脑和胆量倒值得佩服一下！”伊东语带讽刺。“我说他办事能力差可是事实，无论让他干什么，就没有一次能顺利完成的，事情没办好就没办好吧，还找来一堆借口，总之，就是强调完不成交代的工作问题并不出在他身上。”
“给我的感觉，尽管在这里刻意收敛了些，这小子相当叛逆，大抵不会对家里人的话言听计从。据我了解的情况，他确实是个不良少年，在学校里成绩是烂的一锅粥，如何考上法律系以及如何领到的毕业证书不得而知，依他平时的办事结果来看，我无法不怀疑他那些证书的真实性。说白了，他就是个没有大脑只懂胡作非为的小混混。”
“唉，这倒还好些啊，总归好过是卧底嘛！”近藤松了口气，揉搓着两边的太阳穴说。
“怎样，这回真相大白了。这小子无论如何都留不得吧。”伊东说。
“这样好了，干脆把他派给我当小弟吧！”冲田看着地上的小胖子，脸上露出阴笑。“嘿嘿，如何，近藤先生？不出一个月，准保让他改头换面哦！”
交给你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改头换面了，一个月之后这小子的命还有没有都是回事了，土方暗忖道，同时他想起刑警佐佐木那瘦长的身形和干瘪的脸颊，呃，单就长相什么的来看，这兄弟俩未免太不相像了。
“这小子先由我扣下了。”土方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
“土方，你不要——”伊东刚开口反对，土方便扬手要他先住口。
“一定不能这么放了他。”土方低头看着小胖子，绕着他踱了一圈。
“是啊，他回去了难保不告状呀。那十四你的意思，是要对他动刑喽？给他点厉害，让他闭嘴？”
“不，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土方脸上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诶，十四，你该不会是打算……不要弄出人命来啊！他怎么也是那条子的家眷吧，伊东先生也说了他不是什么卧底，奸细，出了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岂不是没好日子过了！”
“就是啊，放也不是，罚也不是，暂时就由我亲自看管好了。佐佐木异三郎不是对我们，对黑道满腹成见吗，嘿，有个加入黑道的弟弟不晓得优秀的警官先生作何感想。”
“我明白了！”近藤拍手赞道，你这是扣押人质啊，实在是高招啊！”
“嗳，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想教这些名门少爷看看‘细菌们’是如何生存的，到底像不像他们眼中那么不堪。”土方扬起嘴角。“总之，老大你就别操心了，这小子以后就归我管。对了，总悟，你要差遣他和我言语一声就是了。”
“喂喂，土方先生，这不公平吧，可是我先打算收他当小弟的哦。”冲田抗议道。
“谁说要收这家伙当小弟了，就是放在手下打杂而已，总不能让他留在我们组里白吃饭吧？再者，我看山崎一个人忙不过来！”
“要想从他身上打听到佐佐木刑警的情况怕是不大可能。”伊东提醒他。“若他真有利用价值我也不会执意非要这么急着赶他走。既百无一用又和警察扯上关系，我还是主张趁早和这烫手山芋划清关系。”
“你的意思我明白，”土方坐回冲田身边，“刚才说过了，放他走人对我们不利，也不太可能让他消失，除了时时监控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
沉吟片刻，伊东说：“他并不住在家里，和家里人的关系也不太好。佐佐木刑警究竟担心这个弟弟到什么程度很难说啊。就算他回去说三道四，想必刑警先生也不一定相信。也是，当真家庭关系和睦也不会来黑道了。”
“不过，土方先生坚持的话，剩下的事我可就不管了。”
“嗯，成吧。”土方点头，取出香烟点燃。“放心就是，不会教他乱讲你是非。”
伊东明了土方有意替他隐瞒嗑药一事，识趣地不再多言。
“啊，总之，近来实在教伊东先生太费心了。”
“哪里，净是些分内职责。”伊东向近藤致意。
土方叫来保镖，将小胖子抬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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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次工作需要女伴配合——”服部全藏不安地转头看看并排走在旁边的女子，暗自祈祷一会儿她可千万别出状况。这名女子名叫猿飞菖蒲，是服部以前工作的调查所的同事，半年前也离开了调查所，辞职后她从事什么职业服部不晓得，也没有必要知道，找到她帮忙纯粹是因为往常合作彼此信任的女搭档恰巧刚跟着旅游团去了欧洲，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才向别人打听出她的联系方式。记得猿飞入职时曾讲过她原先的志愿是当女警，因为制服很好看，虽不知她为何放弃了这个志愿，但服部认为是件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