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说完！我无意中经过万事屋楼下的时候，见过那个小女孩，就是那个个子小小的，头发染成橘红色小女孩，那是次郎长的女儿吧，好像没少胡作非为。这不是我胡说呀，就上一次打工的那间旅馆里的人证实过了，事先声明，我没偷听啊，当时我在隔壁打扫卫生，无意中听到的。”长谷川摆着手解释，“嗨！我就是、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没有别的意思嘛，总和这些人打交道，要留神呀，不然讲不定哪天牵连进了什么案子就被警察……”既然流落歌舞伎町后街，在这里认识的人，就不能说与自己无关，若是闭上眼睛不去看、不去听更不去想或许会轻松得多，但他做不到，即便是废柴也该尽废柴的义务。去年平安夜前一天离开登势酒馆，他就暗自打听，希望自己能够帮到那些熟人，哪怕就是一句提醒的话。哈，说不定这是自己脱离MADAO的第一步！
“哎，你可真是啰嗦死了！”坂田银时搓搓手从长椅上站起来，“天还是很冷啊，要坐你自己坐吧，不奉陪喽。”
“阿、阿银——”
“哎，哎，”坂田银时挥挥手，“不管怎么说，还是谢喽。”
作者有话要说： 腐女节快乐~哦啦啦啦~~~
小剧场下次写~~啦啦啦啦~~
☆、五十九
土方和近藤大吵一架之后，心情大坏，晚上没有去站前街，直接回到公寓。
坂田银时听到门口有响动，从厨房探出头来。土方一进客厅就怒气冲冲坐在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晚上七点的新闻正播到一半。“喂喂，今天怎么这么早？”他问道。
土方扯下领带扔到一边，瘪瘪嘴，没言声。
“哎呦，多串君你这是在生谁的气呀？”坂田银时故意提高声音，拿腔作调地问他，“莫非是店里的小姐另有新欢，所以冷落了你不成？嘿嘿。”
土方瞪他一眼，又“哼”了一声，不耐烦地从茶几下面拿出烟盒。
“哎，到底怎么了？”
“嘿嘿，”土方忽然意味不明地干笑两声，“你懂得什么叫做市场经济、政治经济吗？知道欧洲金融风暴是怎么刮起的吗？能够从中分析出直接影响本国经济的要素吗？”
坂田银时“噗嗤”笑出声来。“喂喂，你说的这都是啥啊？莫非你要转行做经济评论员不成？”
“呿！我这粗人才不懂那些高深的学问！反正我就一个“贫农”、“小农”，地主家的土包子，乡巴佬！只会拿庄稼人种地那套哲学来套当今的市场行情，真是太落伍啦，当然赚不了钱嘛！”
“哈哈哈哈！”坂田银时听了他自暴自弃的话，笑得前仰后合。土方理都不理他，真的生气了诶。他抬手戳了下他的脸颊，见他没反应，又接着戳。
“你干什么！”土方终于烦了，一把拨开他的手。
“啊——你的脸长得不‘粗’嘛。”坂田银时双手垫到脑后，故意别过脸去。“嘁，不过是有一头柔顺的黑发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要是阿银的头发变成直发，那可比你帅多喽！”
喜欢我的长相，想夸我就直接一点嘛！土方明白了，不由得笑了一下。他身子靠在沙发背上。“事实上我就是个粗人，和又懂法律又懂经济的高材生当然没法比啦！”
听出他话中带刺，坂田银时扭身进厨房将火关上，而后进了客厅坐在土方旁边。“你说的哪个高材生啊？你们的‘马戏团’里有这么出色的家伙吗？”
“唔……”土方朝旁边吐了口烟，“其实你见过的。上次有到这里来。就是那个，眼镜。”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眶。
“眼镜男？”坂田银时回忆起来，但没有什么印象，“我不记得呀，莫非是和新八君类似的角色吗？”眼镜的确是新八的最大特色，一般不记得他名字的人提起他的时候都直接说“戴眼镜的小鬼”或者“眼镜仔”“小四眼”什么的，这样一下子就明了说的是新八君了。看来戴眼镜的人通常都没啥存在感啊，难以给人留下除了眼镜之外的印象，哈哈。
“啊，要真是那么不起眼的家伙倒好了。”土方咂咂嘴说。
他接着告诉坂田银时，他们组里姓伊东的眼镜男今天在办公室里提议大家将来要从金融市场中求发展，以钱生钱，只消多动脑子，就能坐享其成，他建议近藤有钱不要盲目投资，应该向某些企业秘密融资，最好能做幕后股东。土方明白不该对天然卷说组里的事，可不说点什么他实在憋屈，再说这也不一定实行，不算做机密。
“当今欧洲的经济状况危机四伏，这也间接冲击了我国的金融市场，稍留心每天的日经指数便可一目了然。不过，大家应该知道，即便外界形势多么严峻，股市里仍有人在赚钱；外界形势再怎么欣欣向荣，有的人却依旧赔得倾家荡产。可见是否能在金融市场中稳健发展，不能凭借运气，而是要靠个人的才智。如果将证券以交易所视为赌场那就大错特错了，赌博虽也需要技巧，但运气也必不可少，两者之间的比例应该是3：7。金融市场则正相反。”伊东如此说道。土方不知道近藤究竟听懂了多少，反正他听到半截就产生了捂住耳朵的冲动，除了专业领域人士谁会对这些复杂的玩意儿有兴趣，光是听到某些专业名词就头痛。实在听不进去了，他斜眼瞄向办公桌后面的近藤，近藤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伊东，时不时点头表示同意，土方叹了口气，转向坐在旁边的冲田，这小子似听非听，脑子里可能在琢磨别的，但表面上看来似乎也对伊东的高谈阔论没有疑议。这下，土方再怎么想站起来走人，也只能老实坐在办公室里。
“当然了，新条例规定任何企业不得接受黑道的融资，说白了，就是不让他们给黑道面子，防止黑道将来利用这些企业洗黑钱。但是，如果能将黑道提供的资金以合法化的手段投资给企业会怎样呢？”说道这里，伊东推了下眼镜框，面露诡异的笑容。“不知大家有没有听闻过洛克菲勒的生平事迹，他不但是美国标准石油的创立者还是世界上第一个亿万富翁，他的标准石油公司后来能够垄断全国的石油产业他身边的一位法律顾问功不可没，就是他帮助洛克菲勒不断钻法律的空子，减少了制约其公司发展的最大阻碍。”
“他当自己是谁啊？！”说到半截，土方愤愤不平地将香烟摁灭。“我没有瞧不起近藤先生或是其他人的意思，高深专业的知识谁都没有接触过，但是我当真认为伊东说的这些，近藤先生顶多能听懂一成！如果伊东有本事做到那什么，叫什么来着——美国石油大亨身边的顾问那个程度，对组织本身而言不能算是坏事，我也无话可说。
“这不是从今天才开始了，大约半个月前，伊东第一次对近藤谈起同金融相关的知识，他佩服不已。打这以后，近藤先生似乎觉得黑道涉及金融领域才是应和当今发展，思想与最前沿领域接轨了，值得扬眉吐气，然后就有点看不起过去传统的那些买卖和做法，说我想出来的那些生意都是贫农才是想到的，还说什么黑道可不是普通的流氓，一辈子哪能只干和低端混混一样的事哩！”
坂田银时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土方今晚没去店里是和白天和大猩猩吵架了。大猩猩听了金融理念之后便觉得自己更上了一个台阶，认为自己将向高端流氓发展，从而鄙视土方提议的那些低级流氓干的事。他可以理解土方的心情，这家伙因为被冷落而满心不是滋味，也是啊，向来都被当成主心骨，一直差不多言听计从的大猩猩组长突然开始连连否定自己的建议，从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嘛。但一想象到大猩猩指着土方的鼻子称他为“贫农”的光景，坂田银时便忍俊不禁，虽说这样有些没心没肺吧。
“喂喂，我说你这是在嫉妒吗？”坂田银时问他。“很难看的哦。”
“嫉妒？伊东吗？”土方哼哼两声，“我嫉妒他什么啊，大学生，专业律师，研修过经济学？才不会，这又不是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切，我只是时运不济，错失了报考大学的机会而已。”
坂田银时记得土方和他提过，好像是高中快毕业时大哥突然去世了，家里又出了乱子，正对将来一筹莫展之际碰巧遇到了大猩猩。“哎——依你的成绩来看，反正也考不上好大学嘛，还是早点出来养家才是明智的选择哦。”
“得了吧！”土方恶狠狠剜了他一眼，“国中时我成绩怎么样你也知道，虽说不是最好的，但——比你强不少！”
“嘁，所以我也不指望考大学嘛。”坂田银时摊了下手。
“嗳，你后来怎么样，去了哪所高中？”土方忽然问起。“你总不至于连高中也没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