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还是好好的,今日清早一觉醒来就成这个样子了。而且我方才出门的时候,其他妃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明明我已经胖成这个样子了…”容姬说着突然吃痛的尖叫了一声,只见她手腕鼓出一粒圆圆的东西,从手臂慢吞吞的游走到手腕。
皇后见此状况,立刻让其他嫔妃退散,拔下了头上的金钗,眼疾手快的将容姬手腕上鼓出来的一块皮挑破了。 皮一破,容姬的一条手臂迅速瘪了,从破口处奔出许许多多颜色不一的珍珠。
容姬一见这些珍珠,张着嘴抽气,突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珍珠带着容姬的鲜血从破口处滚落在地上,滚出了一路斑驳的血迹。阿婼看着满地带血的珍珠,其中有几颗就是自己把玩过的那几颗被偷了的珍珠。阿婼拿出手帕包了手,从地上捻起那几颗熟悉的珍珠。
“娘娘,这好像是我不见的那几颗珍珠。”阿婼拿着珍珠走到皇后面前,只见皇后已经把容姬的四肢腹部全部挑破了一个孔。无数的珠宝从容姬的腹部、四肢滚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满地的珠宝都是妃子们不见的那些?所以贼是容姬的…?”阿婼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有人把珠宝藏到人的身体里面,而且被当作藏宝箱的人还完全不知情?难道就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么?
等珠宝差不多完全倒出来了,容姬也幽幽的转醒,阿婼看着满地晶晶亮亮还冒着血腥气的珠宝,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容姬,不知道她看着这些珠宝全是从自己身上掉出来的,不知作何感想。
“皇后娘娘,婢妾…婢妾不知从何说起…这些珠宝并非婢妾所偷,但是…每天早上婢妾醒来都会发现床边多了这些珠宝,原先只是一两颗,后来这些珠宝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眼熟…婢妾如果贸然还回去必然会背上黑锅,所以婢妾偷偷把这些东西扔了。今早起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胖了,但是床边没有出现珠宝,心里才踏实了一会,谁料到这些东西竟到了婢妾的身子里…”容姬惶恐的喝了一大口茶水,然后开始述说发生在自己身上诡异的事情。
“皇后娘娘,今后这些东西还会跑到婢妾身子里来么?”容姬眼里惊魂未定,但是仍然强装镇定。
“今晚歇在我宫里。”皇后留下一句话,施施然的走开了。阿婼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一脸憔悴的容姬,摇了摇头,跟上了皇后的脚步。
“为什么把她留下来?今晚我们是不是要抓贼?”
“子曰:不可说。”
在好奇心作祟下,阿婼熬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却被皇后推进了房间睡觉。奈何不了皇后,阿婼只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心心念念去抓贼。
在这强大的意念中,阿婼感觉到身子变得很轻,就像在施婧府里被触须缠绕时的感觉。眼前的景物很模糊,隐隐约约身子随风飘荡,到了皇后的正殿。
前面闪着八个小银光,正在一个烧红的铁板上跳舞,银光渐渐清晰,原来这些银光并非光点,而是那晚见过的银皮大汉。虽然被火热的铁板灼烧,可是这些小人却并不感到难受,手里捧着珠宝,欢欢喜喜的扭动身子。
腰上的红绒带子变得焦黑,火光随着银人跳动而闪耀,慢慢转化成了一朵花的样子,银人这才发觉不对,争抢着要逃出火光,可是他们腰间的红绒带子自行连接在了一起…
“哟,竟然出来了。”皇后的声音忽然出现,阿婼紧张的左顾右盼,却并没有看见皇后的身影,只觉得身子陡然间一重,自己又回到了床上。
第二日清晨,阿茹出门就见正殿门口挂了一串绑着红绒的银锭,各个身上的印刻了花纹。阿婼一数正好八个。
“娘娘,那门上的银锭是不是就是偷盗珠宝的贼啊?他们自己就很值钱了,为什么还要去头珠宝呢?”
“物精,生的愚笨不开化,哪里会知道偷盗,不过是因为身上附着了主人贪念的魂魄,所以才屡屡偷盗。见容姬把他们的赃物扔了,怀恨在心,便想出了把珠宝藏在她身子里的法子。”
“八个魂魄?”
“容姬家先祖之魂,每一代出一个贪魂,轮到容姬这代正好八代。正因为如此,那些绑在一起的银锭才忽然可以自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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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锭小人取材拍案惊奇之初刻拍案惊奇--------红绒银锭且听说一人,乃宋朝汴京人氏,姓金,双名维厚,乃是经纪行中人。少不得朝晨起早,晚夕眠迟,睡醒来,千思想,万算计,拣有便宜的才做。后来家事挣得从容了,他便思想一个久远方法:手头用来用去的,只是那散碎银子若是上两块头好银,便存着不动。约得百两,便熔成一大锭,把一综红线结成一绦,系在锭腰,放在枕边。夜来摩弄一番,方才睡下。积了一生,整整熔成八锭,以后也就随来随去,再积不成百两,他也罢了。金老生有四子。一日,是他七十寿旦,四子置酒上寿。金老见了四子跻跻跄跄,心中喜欢……只听得床前有人行走脚步响,心疑有贼。又细听着,恰象欲前不前相让一般。床前灯火微明,揭帐一看,只见八个大汉身穿白衣,腰系红带,曲躬而前,曰:“某等兄弟,天数派定,宜在君家听令……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身体和心里都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没有更新,各位等更新的读者抱歉了。
如果来得及,应该会出二更。
☆、优伶怨(一)
“宫门深深,曲调幽幽,闲手拨弄一首琵琶怨,倦来倚栏观东风,春已败,半入池塘,伴随尘土。”凄婉哀怨的歌声,穿过宫中教坊,在深夜里如青烟一般,透过浓黑的夜色,渗透进一座宫外小楼。
屋外是漆黑孤独的夜色,屋内红烛伴暖香,轻纱罗帐遮不住艳色泄,正是一番好春宵。起初床上的人没有听到这幽怨的歌声,依旧你侬我侬缠缠绵绵翻滚,直到歌声犹似在耳边,才忽然一顿。
“你在唱曲儿?”
“奴婢并未唱曲啊,奴婢善琵琶。”浓情蜜意时,听到这凄冷的歌声,有些败兴。膀大腰圆的男人从床上坐起,穿戴好衣裳,不耐烦的挥手让女子退下。
还没等女人退下,男人就大步走出了小楼,这儿夜里虽也有夜市,但是夜市有规定的场所。小楼靠近夜市,所以这片地方黑的不彻底,远处轻歌曼舞,红灯结彩的热闹仅仅隔了一条巷子。刚才的歌声是从那里传来的么?男人站在小楼前,看着远处的妖童媛女站在门前招揽顾客,楼上又有女子倚着栏杆弹唱,方才心中的寒芒渐渐隐去。
留在小楼里的琵琶女,才穿好衣裳,准备拿起桌上的琵琶离开时,绷直的琵琶弦忽然断落弹起,狠狠的划过女子的脸,划出的弧形圈经过了女子的双眼。女子惨叫一声,鲜血透过指缝慢慢染红了女子的双手。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疼啊…来人啊…”女子闭着流血不止的眼睛,挥手就把桌上的琵琶摔落在地上。木琵琶落地断了弦轴,琴身上了沾染了女子的血迹,再无动静。
女子叫嚷嚷的跑出了小楼,在黑夜里跌跌撞撞的四处乱跑,听得一声扑通,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叫喊,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半夜凉风穿堂,幕帘卷起,那一声低一声高的唱曲儿,又重新开始从整个京城花街柳巷游散到了花楼的一间挂着红帐的房里。男人还是那个男人,不过身下笑语妍妍的女人变了,女人风情更甚媚眼如丝。
唱曲儿声这回伴着清脆铃铛的琵琶声,直直游走到男人的房间停下,屋外的红帐被撕裂出一条裂痕。男人不觉,女人虽察觉到异样,可是碍于男人兴致正浓不敢败兴,也装的明媚动人。
“你听到了什么声音么?”男人停下来,有些心慌的看着面前美丽的女子。
女人张着眼睛,看了男人一会,装作仔细聆听的模样,半响摇了摇头说“奴听到了屋外歌伎的曲儿声。爷可是要将她唤进来伺候?”女人对这男人的急色,心中甚是不屑,正好不大想服侍,于是想推给旁人。
“叫她进来,我有话问她。”男人也没穿上衣裳,只在腹部搭了一件衣裳,嘟嘟的肉堆在衣裳上。女人迅速穿好衣裳,打开门欲喊。可声只发了一半就没了声息。
男人耳边没有了歌声,复而看着站在门口迟迟不动,也不出声的女人,有些疑惑,又想到刚才女人的热情,有些了然,许是她不想出去,也不想叫别的女人来服侍自己吧。
男人自以为懂了女人的心思,看着背影窈窕的女人,心中一动,随即站起来,衣裳滑落在地上也不管,大喇喇的走到女人的身后,准备一把抱起女人。
可是搂住了女人的肩,抱起了女人的腿,其他部位却从臂弯中纷纷落在地上,鲜血瞬间从各个部位流出,血液顺着地板慢慢流到了阶梯上。花楼人声鼎沸,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间小屋,没有人去盯着这小屋外站了一个女人,没有人发现女人被男人抱起时,霎那间四分五裂,成了一堆死肉。
这是怎么回事!!?男人忍不住惊呼,可是就在手中的香肩玉腿也跌落在地上时,千百个念头在脑海里回转。这女人虽是妓子,但是却不是普通的妓子,她是前朝名妓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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