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负责上海的一切情报工作包括行动,这样增加我暴露的危机,而且如果有一天我有个万一,上海地下党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组织派这个黑狐来应该就是以防万一的。”明楼叹了口气“我们的地下工作越来越完善了。”
阿诚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你看军统,从来没有说情报组和行动组放在一块的,这样就算是有人被捕叛变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那大哥,一会去不去。”阿诚问明楼。
“不去。”明楼回答的理所当然。“虽然说是搭档,但是我必须得让他知道,没有情报他们行动小组什么也干不成,免得来个不懂事,鲁莽行事,最后还得我给他们擦屁股,到时候就不是来帮我,是来害我的。”
虽然感觉明楼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阿诚还是觉得他有点意气用事,如果今天没有遇到荣石,他肯定就去了。
“大哥,要不我过去?”阿诚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也不要过去,王曼春跟着我们的人还没有撤,最近一定要小心行事,我们没有去,我想黑狐应该知道我们的处境不乐观,他自己会小心谨慎地。”明楼转过身,拿了衣架子上的大衣“走吧,我们该回家了。”
阿诚“……”“有点早吧?”
“如果我回去我晚了,大姐能扒我一层皮。”明楼心有戚戚然的说到。
阿诚撇嘴“说得好像你现在回去就能躲过一劫似的。”明楼闻言瞪阿诚“你说什么?”
“我说,我去开车。”阿诚瞬间变脸。明楼绅士的一点头“谢谢。”
特高课藤田芳政办公室
荣石和藤田芳政相对而坐,荣石的身后一排荣家的手下,手中的枪子弹上膛全部对着藤田芳政,藤田芳政的身后也是一排日本人,拿枪对着荣石,双方就这样对峙,并且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荣会长,你今天如果不给我一个解释,恐怕你今天不能安全离开这里了。”藤田芳政虽然被数十把枪瞄准但是一点都不紧张的说到。
第六章
藤田芳政不紧张,荣石自然也不紧张,他甚至还给自己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又把自己的毛领理了理,免得串进鼻子里,“藤田长官,这话也是荣某想说的,如果你今天不给出荣某一个解释,恐怕你一时间避不开这几把枪。”
藤田看了看不远处瞄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叹了口气“荣会长,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呢?我们不是达成了很好的协议吗?我给你足够的权利和权限,你带动上海的经济发展,为什么你今天又要这样呢?”
“我是应该谢谢藤田长官给荣某的最大权限,否则荣某今天还不能带着人带着枪进来呢。”荣石抿起嘴笑了笑“其实我今天来找藤田长官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请藤田长官帮忙查十年前的一桩旧案罢了。”
“什么旧案?”
“当初荣某就说过,来上海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家父家母死在了从上海开往承德的火车上,近几年荣某也查处了些蛛丝马迹,但是一直没有查出真凶,当初杀我父母的是日本人。”荣石一字一句的说到“今天荣某来,就是想请藤田长官帮忙查一查当初杀荣某父母的人到底是谁。”
“嗯,这个是我们当初就说到的,我们也一直再查,但是荣会长,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查出来您父母是日本人杀的,而事实上当初杀你的父母的是青帮的人,这个只需要稍微查一查就知道,当初是明镜董事长花钱请青帮的人杀的你父母。”藤田芳政一脸很难过的样子说道“我当时还在日本,如果我在上海肯定会阻止这场无耻的暗杀。”
“我刚刚从黄金荣哪里出来,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这件事,上海的帮派没有任何人参与。”荣石嗤笑一声说到。
“哦~”藤田芳政怔愣了一瞬,叹了口气说到“我想荣会长是被人骗了,令尊令堂的确是被青帮的杀害的,只是具体的人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我想用不了几天就会查出来的。”
荣石看了藤田芳政一眼,嘴角挑起露出一丝笑容“那荣某就静候藤田长官的佳音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荣会长,你就这样走了不合适吧?”藤田芳政面色不善的看着荣石。
荣石见状抿嘴送给藤田芳政一个笑容“藤田长官,我听说大东亚银行上海分行最近资金有点紧张,入股的合同我已经签好就放在我住的地方,等藤田长官把杀害我父母的人找出来,就可以直接去拿合同了。”说完冷眼看身周的日本宪兵“现在,荣某可以走了吧。”
藤田芳政面色依然不好看,“荣会长,你今天是有备而来,你这么做是对我们之间合作关系的伤害。”
“哼哼,藤田长官,如果荣某今天不这么来,恐怕这一辈子也无法拿到哪些人的名单,拿他们的头颅祭我父母的在天之灵了。”荣石不客气的说到。
藤田芳政深吸一口气,挥手让人让开“荣会长请。”
荣石非常有礼的朝着藤田芳政阖首“谢藤田长官。”
“这个荣石真的很不好对付,怪不得竹木君没有将他驯服。”等荣石离开以后藤田芳政说了一句,随后也离开了特高课,去了宪兵总部。
上了车的荣石看了看时间问驾驶位上的小五“对方回电了吗?”
“没有,什么也没回,大少爷,咱们还去吗?”小五有点无奈的问。荣石看着外面的街景出了会神,对小五说“你们先回家吧,我想自己走走”
“大少爷。”小五叫了一声,荣石的这个决定停步理智的,真的。“日本人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不知道,黄金荣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好人,您一个人外出不合适吧~还是带上几个兄弟的好。”
“费什么话,让你们走就走,要是爷半夜还没回去,再出来找。”说完直接摔车门下车。
第七章
小五盯着被摔的依旧晃动的车门感叹自家大少爷的脾气又长了,然后下车,对着不知该咋办的手下吩咐,让跟上去几个人,带着枪,带着钱,他家大少爷出门身上从来不带钱,如果一会想买点啥,吃点啥的时候那就尴尬了,还是跟上人保险点。
荣石并没有管身后跟着的人,他说是说一个人走走,但是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不可能,所以也懒得管小五让人跟着自己,只要不凑到自己跟前碍眼就行了。
上海对荣石来说是陌生又熟悉的,他服役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一直呆在日本,就是在这里他认识了明楼,并且和他相爱,也是在这里他失去了父母,结束了自己的军旅生涯。这里留给他的回忆一半是甜蜜一半是痛苦,所以这十年时间一直没有回上海,最近如果不是知道明楼回了上海,组织上又要他到上海协助眼镜蛇,而且父母当初遇害的事情也查出来了一些眉目,他是绝对不会回上海来的。
可是如今回来了,看着这熟悉却又陌生的一切,又觉得自己回来的错了。一路逛悠到了窦乐安路咖啡馆,点了一杯蓝山在哪里坐着,想着明楼今天回家会发生些什么,十年前明镜送到自己眼前的血衣还鲜明的停留在记忆力,只是不知道这次那傻孩子知不知道跟明镜讨饶,为了他这样一个人,实在不值得跟明镜硬抗。想到此处又觉得好笑,十年的时光,明楼已经从一个需要他照顾的少年变成了上海新政府的二把手,恐怕再也不会如同当初一般,冲动的去找他大姐,希望他大姐能接受仇人的孩子做自己的恋人,十年,太长了,足够一个人完成蜕变。
冬天的上海不算冷,但是南方那种仿佛要渗透进骨子里的凉让荣石的面色略微有些白,虽然他在上海呆的时间不短,而且还穿着厚实的大衣,但是依旧挡不住寒冷的侵袭,那冷仿佛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蔓延到周身让他无能抵挡,也不愿抵挡。荣石就这样点了一杯蓝山,把自己埋在厚厚的毛领里面,一直坐到了咖啡馆打烊,由着身后跟着的人付了钱,被人送到车里,驶回了荣公馆。
明公馆。明楼的确不是十年前的明楼了,他用挨了一鞭子的代价让大姐出了气,还弄清了大姐的身份,虽然在阿诚处理伤口的时候被嘲讽了一番,但是他还是认为今天这鞭子挨的值。
“从现在起,你给我派人盯住她,最主要的是保护好她。”明楼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让人跟着点明镜的好,保护她自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千万别让她找上荣石去。
“你就不怕万一大姐知道你派人跟踪她?”阿诚带着揶揄地笑看着明楼。
“她就是再打我一百鞭子,也不能让她出事。”明楼说到“不想让我挨打,就让你的人机灵点。”阿诚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又看了看明楼的鞭伤,没有肿的更厉害,干脆留下药走了,临走前还有点报复的说“大哥,我去看看谁合适,这药您就自己上吧。”气的明楼差点直接拿起药扔门上去。
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胳膊疼的更厉害了,起床的时候都有点抬不起来,为了不让大姐担心,早饭都没吃,就去上班,得到亲大姐埋怨的眼神一枚,并数落的话语几句,明楼陪笑了两声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