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弯腰凑近,想要听听聂辰在嘟囔些什么,然后……
“师尊,弟子做错了什么呜呜呜……”
“妈,蛋儿不要修仙了,蛋儿要回家!”
“你们都欺负我,老子是龙傲天!是主……嗝,主角!”
“系统你说啊,我师父是咋想的……嗝!”
女子嘴角抽动,一手抓住了聂辰的肩膀,便将他扛在了身上,扬长而去。店家藏了好久,才畏畏缩缩冒出个脑袋。
一个大金元宝就这么放在酒桌上,店家突然觉得,这客人再怎么闹事,都挺可爱的。
而可爱的聂辰正意识不清地被一个纤纤弱女子扛在身上,而那个女子正在高空中飞行。
是的,飞行。
不是御剑,不是操纵法宝,而是选择了更为耗费灵力的御空飞行。
若是随便来一个有点眼光的修士看到这一幕,都会感慨一句:这个女人,有点厉害啊。
“呕……”
厉害的女修士也会被醉酒男人的呕吐物打败,女人嫌弃地看了看在天上飞还在狂吐的聂辰,无奈把他抛向一旁,灵力从指间凝结成丝,捆住了聂辰的身体,就像是放风筝一样扯着聂辰继续前行。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合心意的小伙子,不能因为一点嫌弃就放弃了不是?
***
而继徒弟离家出走又被拐走后的景渊,此刻确实在闭关,真正的……闭关。
不许任何人打扰的那种。
所以他徒弟被人拐走然后失联这件事,景渊完完全全的不知情。
当然,就算知情,景渊也没什么太大兴趣。
给可怜的元旦旦点蜡。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二蛋的心路历程
第215章
聂辰醒来的时候仍是头疼欲裂,他用了两三秒的时间告诫自己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的酒,然后强撑着酸涩的眼皮来探查四周的环境。
毕竟在意识消失之前,他还记得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跟他搭讪,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红,大红色,刺得他眼睛生疼。
红色的床帐,红色的纱幔,红色的地面,红色的蜡烛,红色的桌椅,红色的……
亵衣。
不对亵衣????
这时他才发觉,自己一身衣袍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全身只剩下红衣红裤,看起来像是个变态。
盯着这一屋子红色,时间久了有点晕,聂辰无奈地躺回床上,闭着眼睛休息了好一会儿,那种眩晕感方才少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屋子只能听到烛芯燃烧的噼啪声,还有聂辰自己的喘息声。
他也很想出去看看,不过穿着这种内衣出去……总觉得有点羞耻,而且宿醉的后遗症还没消去,懒得动。
于是他又睡着了。
梦里他的所在之处是一片荒野,四周都是暗红色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几乎要窒息。他觉得很恐慌,于是便用力跑了起来。他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那干裂的土地,和如同被粘稠的鲜血浸染的天空。
他跑着跑着,也不知跑到了何年何月,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越来越干渴,整个人都快被汗水浸透,而胸口,仿佛也被巨石压得无法起伏,那石头越来越热,到最后几乎要将自己的胸膛灼焦。
啊啊……喘不过气了。
聂辰惊慌地睁开眼,然后发现了他喘不过气的根源——那个伏在他身上的女人。
一身红衣,天啊好刺眼。
“你……”他的声音干涩且嘶哑,像是声带被锯过一般,女子听了他的声音,似乎是有些不情愿地起身,然后到桌旁拿起茶壶给聂辰倒了杯水,递到了挣扎着起身的聂辰唇边。
感觉自己身体仍旧无力的聂辰在质问和润喉之间选择了润喉。
于是他就着女子的手喝干了一整杯茶水。
察觉到喉咙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他才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我这是……?”
“你喝醉了。”女子的声音很是动听,她倚靠在床柱旁,仿佛稍微一侧身便能趴在聂辰身上:“我瞧你一个人在酒馆有些可怜,便将你带了回来。”
“那多谢这位姑娘了。”
聂辰明显对这个说辞有些怀疑,他见女子向他这边凑,不知为何总是有些毛骨悚然,他试图向里面蹭了蹭,然后才讪笑着开口道:“不知此处是哪里?在下觉得自己已经醒酒了,如此也不便太过叨扰。”
“说什么话。”那女子闻言,眉间笼上一抹轻愁,眼波流转,似嗔似怒,仿佛是聂辰做了什么唐突了美人儿的事情。她伸出手指,轻轻抚上聂辰的唇瓣,嗔道:“你我马上就要喜结连理,又同我客气什么?”
“喜喜喜喜结连理?!”聂辰吓得差点张嘴咬断女子的手指,他哆哆嗦嗦又向后挪了两下,一脸惊悚地看着那女子道:“姑娘你是在开玩笑么?”
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他更想现在就离开,只是他醒来后才发现,现在身体里的灵力仿佛像是消失了一般,一丁点都感受不到,就连系统也沉寂了下来没有了踪影,而他的身体酸软无力,就像是纵x了几天几夜那样。
他到底来到了什么鬼地方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啊啊啊师尊弟子好像遇到了变态QAQ
“我怎会开玩笑。”女子唇角微勾,媚笑道:“许久没见如公子这般俊俏的郎君,自然心生欢喜,这喜房便是为你我二人准备的,公子可开心?”
“……姑娘。”聂辰一头冷汗:“你我互不相识,成亲之前……是不是该互相熟悉一下?”
“郎君只需知道我叫韩烟便好了。”女子伸手轻轻勾起聂辰散落于肩头的发尾,指尖绕着他的锁骨轻轻画着圈:“其余的不需要郎君操心,你我二人便在明日成婚,如何?”
韩烟……
韩烟韩烟韩烟……
魔修五尊者唯一一个女修,传说中的黑寡妇,热衷于找正道身强体壮的男子当鼎炉的邪修,据说此女精力旺盛,心狠手辣,辣手摧草,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妈个鸡他怎么能落到这个女人手里!
聂辰觉得自己绝望了。
韩烟见聂辰一脸绝望,想了想,也知晓聂辰明白了他如今的处境,故而也不去调戏聂辰了,径自凑过去,一手捏住聂辰的下颌,一边细细打量,许久方才开口道:“乖乖听我的话,我自会待你好,所以别耍什么小心思。”
“你这个魔头!”聂辰的双手紧紧抓住锦被,向后躲去:“告诉你,我可是……”
“沐青的徒弟,我知道。”韩烟打断了他的话,起身理了理领口,道:“若你是其他人,我还看不上。沐青向来对我不假辞色,我苦苦求他,他都不看我一眼,你虽不是什么好苗子,但好歹也是他徒儿,得不到沐青,我便得了他的徒弟,兴许啊……”
她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唇:“他心疼他那徒儿,就会来寻我呢。”
原来这是个师尊的痴汉——不,痴女。
“我……”他想了想心中的困惑,与这几日的烦乱,不禁黯然道:“师尊怎会管我……我只是个废物而已。”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废物。”韩烟沉稳的:“谁让你是沐青的徒弟?”
说罢转身离去。
聂辰手脚发软地瘫倒在榻上,冷汗直流:“……天啊。”
他想他应该思考一下该怎么逃出去了,听说落在韩烟手下的正道人士无一不是俊逸潇洒,结果在韩烟这儿呆了一阵子之后,全部变得跟人干一样。
应该是被榨干了。
想了想自己因为纵x过度被一个女人采补成埃及木乃伊的模样,聂辰打了一个寒战——
一定,一定要逃出去!
系统!快出现!救命啊啊啊!!!
***
而景渊在闭关了近三个月之后方才正式出关,他的脸色瞧起来比闭关之前还要白上些许,昆仑的长老们看着这样的大师兄,一个个愧疚得无以复加。
“师兄,要不要沐雨师妹再为你调养一下?”掌门一脸担忧地去了天枢殿,顺便带来了一大堆灵药:“你这天枢殿也没几个人照顾着,要不然让师妹过来吧,省得师兄你到时找不到人。”
“我没事。”景渊摇头:“不过是看起来身子差了点,此次闭关后身体已无大碍,你们也没必要太过担忧。”
“可是师兄你……”
他们的师兄何时如同现在这般?白发丛生,孱弱无比,曾经为他们开辟了一片坦途的师兄如今遭逢苦难,可他们这些正道的魁首们却连师兄也无法保护,真是无用至极!
“我说了没事。”对于几个师弟师妹的死脑筋,景渊也有些无奈:“以前也不是没受过伤,比这次严重的也有过不少,你们怕什么?哦对了。”
他想了想方才问道:“我那徒儿呢?”
“呵……离家出走了。”提到景渊的徒弟,沐钧立即换了张阴沉脸:“不仅没同我说,就连清涟和阿瑾那两个孩子都不知晓,一声不响就离开了昆仑,如今更是连个消息都不传回来,真是!”
“我知道了。”景渊嘴角抽动,暗地里吩咐小镜去找寻聂辰的踪迹:“掌门,我幼弟过几日要来寻我,届时我会下山一趟,天枢殿便由你们多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