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年用不太灵活的左手把独孤桀骜的运动裤给褪下来了,讽刺的是,独孤桀骜今天也穿着当初那条大红色的斑点狗和草莓内裤,欧景年看见这条内裤的时候停了一下,用手轻轻地去勾内裤的边缘。
独孤桀骜下意识地就挺直了臀,好让欧景年可以轻松拨下内裤,然而当她完全袒露在床上的时候,屈辱的感觉又更强烈了。独孤桀骜咬着嘴唇看欧景年,欧景年的目光也不知不觉变得很复杂,她盯着独孤桀骜原本还有内裤遮挡的位置看了好久,手有点颤抖着摸过去,搭在腿上,橡胶薄膜也无法阻挡那种突如其来的冰凉感觉。独孤桀骜受到了刺激,腿上肌肉都笔直地绷起来,赶紧曲起腿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这感觉真是再诡异也没有了,独孤桀骜这样想。这房间连灯光都是粉色的,廉价、低俗,像是路边30块一次的肮脏小发廊,可是这样廉价低俗的灯光偏偏能有效地挑起人们的*,那种粉色中带着艳丽的光感把整个房间都染成了一座热气腾腾的大熔炉,所有的情绪似乎都随着热烈的蒸汽交互混杂,情绪之间的分野变得极不明朗,唯有*历经热烈而更清晰,从一堆杂七杂八的感觉里脱颖而出,明晃晃地占据了独孤桀骜的思维。
独孤桀骜微微弓起身,两手抓住欧景年的左手,把欧景年白皙的手掌放在了自己脸上,这过程中她一直凝视着欧景年,试图表露出温柔缠绵的情意。
房间里红的紫的粉的绿的绚烂颜色似乎都照到欧景年脸上了,她的眼神出现了片刻的迷离,脸上似乎泛起了一点点红晕,却又马上褪去,欧景年的手离开了独孤桀骜的脸,回到了自己手里。她紧紧地捏住自己的左手,皱着眉说:“不要碰我。”
独孤桀骜的脸有一点白,有一点点打人的冲动,又忍住了。都是一样的,她这样安慰自己,双修就是双修,不管用什么姿势双修,都是一样的,夫妻也好,妻妻也好,有亲吻也好,没亲吻也好,什么都是一样的。她安静地躺下去,两条腿分得很开很开,假装自己正在接受侍女的服侍,可是屈辱的感觉更强了,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像是有一道玻璃隔在她和欧景年之间。
欧景年直直地看着独孤桀骜的双腿,就算现在,这双肌肉线条优美、形状修长匀称的腿也依旧是她的心头好,这世上比这双腿更漂亮的腿不多,比独孤桀骜更漂亮的人就更少了。几天之前,她们两个还是恋人,独孤桀骜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奇怪习惯和品味,大体上却还是个令人疼惜的好孩子,短短几天之后,她们却走到这种地步,这感觉很奇妙。
和与杨爱红之间相依相伴细水长流的感情不同,对独孤桀骜的感情来得有点快,有点突兀,与其说是感情,更像是一种荷尔蒙作用,有时候欧景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单纯地看上了独孤桀骜的美貌,所以才会半推半就地依从独孤桀骜的要求,而非真的对她有多深厚的感情。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自己却会有那么强烈的…负疚感呢?
欧景年觉得自己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人拼命地说:“你们已经分手了,这件事也是她提的,你完全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只要好好地享受一晚上就可以了。”另一个却不断地在告诫她,无论如何,独孤桀骜也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小(老)朋友,嘴巴里嚷嚷着要双修,实际上未必受得起这样的摧折,自己这样419般的态度,实际上还是会伤到她的心。
欧景年不太相信独孤桀骜说的那些什么关于穿越啊江湖啊之类的话,更加不相信独孤桀骜说的什么疗伤之类的鬼话了。答应双修一半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敷衍,一半则是一种赌气般的报复心情,然而无论嘴巴里说得多么容易,也无论她自诩*上有多开放、观念有多自由民主,到了真的要做的时候,她到底发现自己完全没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她,欧景年,哪怕是留过洋、谈过恋爱、出过柜、见识过无数红男绿女的混乱□□,也始终没法做到这样动身体不动感情的事情,尤其这对象还是她曾喜欢,现在可能也有一点喜欢的人。
欧景年盯着独孤桀骜的身体看了又看,这身体对她的吸引力是确信无疑的,她的手指已经摸到了附近,轻轻一动,就可以进入,迅速地征服这具身体,这样的刺激哪怕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令她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然而做这件事容易,做完之后呢?
欧景年叹息了一声,右手收了回来,左手顺势就取下了上面的橡胶套,扔进了垃圾桶。
独孤桀骜本来已经紧张得闭上了眼,发现欧景年迟迟没有动作,又睁开眼,问询地看着欧景年。
欧景年也抿着嘴,平静地说:“抱歉,独孤,我做不到。我…没法跟你双修。”
☆、第139章
独孤桀骜一下子从床上跃起,四肢着床,像一只凶狠的藏獒一样盯住欧景年,问:“为什么?”她狐疑地看了欧景年一眼,自己替欧景年找到了借口:“你…嫌我晦气?”她的经期可能还没完全结束,欧景年难道是嫌弃这个?可是欧景年帮忙换卫生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欧景年摇了摇头:“独孤,我…下不了手。”她的思想始终是太过保守,接受不了没有感情的*,尤其是可能伤害别人的*。
独孤桀骜开始愤怒:“可是你明明答应了。”
欧景年看着她,有点颓丧地说:“我反悔了,对不起,你要别的都可以,可是这个,我做不到,抱歉。”
独孤桀骜把她揪得更紧了:“你不做,我来。”她脱掉了欧景年的毛衣,暴躁地去扯欧景年打底衫的领子,欧景年大喊了几声都没能止住她,反而被独孤桀骜点住莫名其妙的地方,整个人都僵硬麻痹,一点也不能动弹。
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欧景年痛苦地闭上眼,拒绝看到接下来的场景,她能感受到独孤桀骜用力地在撕扯自己的衣服,按照独孤桀骜的力气,这些衣服本该迅速地就变成碎片,可是独孤桀骜在她身上折腾了好半天也没像是有什么成效,欧景年情不自禁地动了动眼皮,刚要睁眼,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扔到床上,接着独孤桀骜扑在了她身上,两手抓着她的手,按在床上,低下头来…亲吻。
那两片嘴唇炽热得不像话,舌头伸进来的时候明明青涩而毫无章法,却又偏偏极其轻易地就挑起了欧景年的*,她不知不觉地睁开眼去看独孤桀骜,独孤桀骜唇舌的动作极其侵略性,那张脸却偏偏显得如此迷惘而无害。独孤桀骜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灰蒙蒙的,然而若要说这双眼睛黯淡无光,却又完全错了,独孤桀骜的眼睛里分明闪着光,这光先是微弱的,像是被那层迷雾挡住,又像是因为眼球无法聚焦而被分散了,接着独孤桀骜的眼睛就眨了眨,闪出一层水汽般的东西,那光就像是慢慢顺着边边角角溢出来了一样,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与此同时,独孤桀骜的吻也越来越缠绵,像是忽然得到了神人梦授一样灵活地在欧景年的嘴里游走。
欧景年心里抗拒这样的亲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接受了这样的侵略,腿收起来,想要去顶开独孤桀骜,独孤桀骜却在她能够有所动作之前先起身离开。
覆盖在身上的温暖一旦消失,欧景年竟然生出一股淡淡的失落感,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坐直身子,刚要责备独孤桀骜,话到嘴边,忽然又硬生生地停住了——她终于开始意识到独孤桀骜并不是那个可以任她敲打责骂的少女,而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破坏分子,从过往的表现看,独孤桀骜毫无法律和道德意识,做事全凭心意。
而且,欧景年也已经不是她女朋友了。
有那么一瞬间,欧景年居然感到一丝悲哀。她抿了抿嘴,尽量温和地对独孤桀骜说:“独孤,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做了什么?”
独孤桀骜看着欧景年,恢复神采的大眼睛眨了眨,面不改色地说:“我只是…想吻你而已。”她没等欧景年反应过来,就自动走到电视机柜边上,轻轻松松抱起那台老旧的彩电,放在地上,身形一动,整个人就盘腿坐在了电视机柜的正宗。
独孤桀骜两手摆在两侧膝盖上,微笑着对欧景年说:“我想好了,既然你做不到,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是,我会等你,一直到你做得到的那天,毕竟,我的‘内伤’还都维系在这件事身上。”
欧景年有一点点尴尬:“独孤,那件事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做不到,是因为…”
“因为感情,”独孤桀骜及时地打断了她,挥了挥手,“没关系,等我们再次成为恋人,那件事不就可以了吗?”
欧景年:“…抱歉,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独孤桀骜克制住鄙视欧景年智商的冲动,维持着她只有在参加重大典礼时候才会维持的微笑说:“很简单,我们现在分手了,你不是我女朋友了,你单身了对不对?但是从来没人说分手了不可以再做恋人啊。我可以追你,直到你再次答应和我以结婚为前提恋爱试试看为止。”
欧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