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皆是入了阵中,那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飞奔收势不及,皆是入了阵里!
其余众仙皆是看出此阵不同,燃灯道人立马发令:“不可入阵!”
其余众仙立马撤回,但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已然入了阵,出他不来,也收不回势。
普贤真人只往里看一眼,瞬间晕晕乎乎,云霄趁机将混元金斗一闪,便将普贤真人拿了下来。
普贤真人只觉得有天河大水汹涌旋转,似幻似真,如痴如醉,顿时顶上泥丸闭塞,跌坐在地。
可怜他万年修为,千世苦修,遇此杀劫,顶上三花,胸中五气凭空被人截断斩杀,他倒在阵内,迷迷糊糊歪头一看,那文殊广法天尊,也如他一般,跌躺下来!
燃灯道人眼珠一颤,只一声轻叹,已然无法言语。
这方赵公明见自家师妹一举拿了十二金仙之二,心中大喜,便是在阵后遥遥喊战:“尔等想以多欺少,怎的以为吾方无手段防备?吾等却不同你等,吾三位师妹摆此阵,名为‘九曲黄河阵’!纵然是大罗金仙,也要削你成凡体!但吾等却只那这阵防你等,不做杀机,此乃吾截教留你一线生机做法!”
赵公明扫看眼那十二金仙,大喊:“如今吾一人出来,你等也一一过来,纵然是车轮,吾也是不惧与你等战!”
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讲得西岐那厢毫无脸面,太乙真人在那厢怒道:“此阵虽险,却是移动不便,他等早早摆了此阵也不说,还故意撤退引吾等进去,如今折了吾等两名金仙,却是在此说大话!甚劳子留吾一线生机,真是脸皮厚,若不是此阵不便攻击来杀,早早便是将吾等杀去了!老师!太乙战,会会这厚脸皮的赵公明!我且看看他罗浮洞将他造化成如何了!事事皆要妹子照料,料他也不过如此!”
燃灯道人点头,太乙真人立马杀他过去!
赵公明大喝一声:“你来得正好,最是看不惯你这道人!”
太乙真人大怒,只将剑一杀,灵气汹涌冲开,直直杀去赵公明咽喉!
赵公明岂是弱人?他神鞭迎气祭起,只是一甩,便是抵住太乙真人攻势,二人战他几个来回,正是如火如荼,只见赵公明突然祭起一珠!
那珠名为‘定海珠’,乃是大宝,太乙真人不识得此物,只见那物一出,便是灵气汹涌被吸了过去,只觉着双目神识皆是不能运作,耳中有嗡嗡鸣叫,他动作一窒,赵公明那鞭已是杀至他咽喉!
广成子见此大急,连忙喊道:“不许杀他!”
赵公明见广成子杀至眼前,已然来不及收那太乙真人性命,便是又与广成子战作一处!
赵公明同样发力定海珠,将广成子重重一打,又是掀翻在地!
黄龙真人、玉鼎真人、赤精子见此战况皆是心焦,也是入那战圈去打赵公明!
赵公明大怒:“无耻阐教,居然齐齐上阵!”
赵公明正是战得辛苦,忽的觉得有清明灵力汹涌而出,帮他退敌,他转头一看,见殷守执一柄凡剑,已然与玉鼎真人、赤精子战作一团!
赵公明瞧他那剑着实太差,真是叹他一教主关门弟子居然没把好剑!
只见殷守一道法覆盖那剑,一如无坚不摧神兵,一剑便是屏退几人,他往己方大呼下令:“三霄仙子!快来助吾等!”
云霄、碧霄、琼霄三位仙子闻言立马动作!
只见那九曲黄河阵,排兵六百,如一血盆大口,忽的动作,如活了一般,直直冲西岐大军这厢!
这阵哪里如太乙真人说的那般出动不便?这杀阵可畏是诛仙煞气大涨,以凡兵走位为势,不过几百凡夫,竟是比百万大军还要渗人!
燃灯道人被这杀气冲得银发飘散,他立马喊道:“快躲此阵——!”
但这厢杀做一团,岂是说躲便能躲开?
他话音刚落,只见殷守脚尖重重点在地上,只拿一凡刃,月光眼石显出一丝亮色,双目自直直盯住燃灯道人,往众仙杀将中如飓风般穿杀而来!
燃灯道人眼皮又是一跳,见殷守攻势凶猛,便是拿出乾坤尺去挡!
此物乃是燃灯造化法宝,含万千大道,气通阴阳,包罗万象乾坤,他已灵力道法灌注,威压尽数开来,只朝殷守重重一打!
那殷守以凡刃杀来,那覆盖他道法的凡剑,竟是直直刺破那乾坤尺,杀至燃灯道人咽喉!
燃灯道人瞳孔放大,只单手握住那刀刃,又是出一手去点他手腕命脉!
燃灯乃是远古修道大能,修为将及孔宣,按理说杀殷守易如反掌,但物物相克,他只手指挨到殷守腕心,还不及发力,便是觉得全身灵力乱窜,针刺一般冰冷,仿佛被一股巨大吸力,吸得不能动弹,只得束手被他擒住!
燃灯道人心道不好,只奋力将浑身灵力暴涨,一声大喝,将那被刺穿的乾坤尺一按,死命逃离那克物,踉跄退后几步。
燃灯道人慌忙稳住身形,他脸色苍白,嘴角已然漫出一丝鲜血,已是内里重伤,但此时顾不得伤不伤了,他只立马下令:“撤退——!”
他定睛一看,那姜子牙已然被赵公明一鞭打死,十二金仙尽数被九曲黄河阵收囊其中。
阐教只余三三两两三代弟子快速撤退,又有西岐小兵狼狈败走。燃灯将那证道法宝重重一打,顿时地动山摇,如龙虎仰天大啸,那地上被打下一横裂,只一息便是裂开十丈有余!
这才终于稍稍缓了商军攻势。
他将姜子牙背起,往后一看,十二金仙齐齐躺在那阵中,三花五气皆是被削。
可谓是全军覆没。
第77章
“收兵——!”
殷守见大地横裂一大鸿沟, 已然有小兵收不住势,掉落下去,便立马发令。
殷守一声令下,后头追兵终于止住攻势,那西岐败兵早已逃远, 燃灯早已金光遁走, 已然追他不上。
水满则溢, 月盈则亏, 今日已然折了十二金仙 ,算是大获全胜。
商军回营,几名凡兵背住十二金仙。
十二金仙依旧昏迷不醒,九曲黄河阵杀气太毒, 专门针对这等仙人, 十二金仙这回可真真是应劫了, 也是不冤。
殷守理清战后事项,回到正营,便看见孔宣上座, 将他盯住。
殷守问:“道兄怎的?”
孔宣难得正经,说:“方才吾看你,去杀那燃灯, 真是太险,燃灯修为比之玄都还有稳厚一些,你怎的,仿佛不知轻重?”
殷守一怔, 笑道:“道兄莫要担心,吾看那燃灯道人,莫名便是直觉可杀,方才吾也是给他一击,他仿佛还是伤着呢,对战之时,吾仿佛能拿住他!”
“怪了!”孔宣上下将他打量一番,说:“你是何来路?”
殷守说:“此前不过是凡人,而后机缘巧合得教主传授道法,便是入道。”
“不对。”孔宣说:“吾观你骨龄不过三七,初见是如此,如今还是如此!”
孔宣忽的出手摸住殷守手腕,往命脉上一搭,了然道:“你果然已是身死。”
殷守低头看了看手掌,说:“此前被申公豹所杀,便是成此等模样了。”
孔宣一怔,忽的大笑,而后将殷守望住,连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而后又直直将他盯住,说一声:“原来是你!”
“吾曾寻过那申公豹,他仿佛藏有大宝,此人太过狡猾,总是被他逃脱。”孔宣盯住殷守双眼,说:“你双眼必然是被他挖去了罢!”
殷守温声开口:“正是如此。”
孔宣眯眼望他,瞳孔呈棕灰,露出一丝笑意,说:“吾记得头回见你,便是与你说过,吾是出来寻宝的。”
殷守失笑道:“道兄瞧出吾是个什劳子宝了么?”
孔宣:“你仿佛是不担心,你可晓得,凡是出来甚异宝,特别是混沌出来的大宝,从来是带有灵智,得者要令他认主,恐其反噬,必先抹其神志。”
殷守笑道:“道兄若是要出手,怎的还要与吾说来龙去脉?”
孔宣哈哈一声大笑,说:“吾从来是不与一般人相同,怎的就不能说来龙去脉?”他顿了顿又问:“你家教主想必早是晓得你来路奇特罢?”
殷守点头:“教主的确说过,吾来路不明,他却也观不出。”
孔宣皱眉:“圣人也观不出?吾也是猜测,你许是甚混沌出来的大宝,但既是有灵智,又不早早被大能炼化,你怎的还是如此修为?且你气息奇特,又仿佛不止是甚物件,吾从所未闻。”
孔宣忽的一顿,忙说:“你将九龙神火罩拿来一用!”
殷守将九龙神火罩拿出,问:“道兄用此物作甚?”
只见孔宣将那九龙神火罩一发力,他力道拿捏得极准,那罩一龙微声轻吟,吐出一丝三昧真火。
孔宣说:“你来拿此火。”
殷守也是晓得,孔宣定然是在试探他来路,他用道法裹住双手,只将那火一拿,便是捧在手心!
那丝三昧真火本是吐得汹涌,形状万千,如一条桀骜不驯小龙一般,仿佛要四处撕咬,但殷守只是一碰,它忽的温顺至极,只乖顺的缩成一簇小火,如凡火烛光一般,摇摇曳曳,只是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