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守三观受到了挑战,不得不大改,如果说野史小说才是揭露了真相,那殷守不得不接受那些天马行空的神话真的存在这个事实,否则,很难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
特别是,他穿成了史上最爱作死的帝王之一,纣王!
好在刚刚做了决定把妲己给纳了,不然妲己出、苏护亡,纣王的罪名再加一条不说,不知道又要送个什么妖精过来,到时候敌彼不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殷守默默的独自睡了一夜,发现真的不能又莫名其妙的穿回去,于是终于不胡乱挣扎。
他只有一个念头:不想死!
就算成为纣王,也不能等死!更何况他不是那刚愎自用的作死纣王,不宠妲己,不信费尤,不杀梅伯,不死商容,不取七巧玲珑心,文武将儒惧在,看他商纣还亡不亡?
殷守想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已经过了上朝时间,宫人不敢推门提醒,群臣在殿前已垂袖愁眉、黯然退却。
其实这也怪不了殷守,完全是纣王作的死,纣王平日暴戾成性,宫人无一敢触其逆鳞,恐成剑下亡魂,况且,早朝时间在五点,殷守刚刚度过艰难的高考,正在暑假乐悠悠任性睡觉,刚刚穿越过来没人提醒哪里知道什么时候去上朝?
等殷守自己穿好衣服,精神抖擞得准备把这必死的纣王演成一代明君去上朝时,宫人战战兢兢的跪在他面前,惶恐开口:“陛下,早朝已退了两个时辰……”
殷守:为什么不提醒我!我要当明君!
所以说,今天注定要被排编成沉迷美色、延误社稷的昏君了,毕竟昨天刚刚纳了妲己。
不过仅仅一天不去也不怎么要紧,要知道纣王两个月不上朝才出事,赶紧记下帝王每天必干的大事时间,一声不吭的让宫人带着他在宫慢慢逛。
他从显庆殿而过,又去龙德殿,往上朝的方位走了走,发现摘星楼还没建,心中暗想:这摘星楼一定不能建,这可是劳民又伤财,而且又是纣王的葬身之处,他又穿成了纣王,想必因果全到了他身上,反正打死也不建!
他默默记下诸多方位线路,以免要去哪里都不知道,那岂不是要露馅。
不知不觉已经逛了一天,除了没有勇气去那后宫走一遭,重要的方位已经记下了。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万鸟归巢,天地见昏,晚霞浓艳,宫娥左右正去准备吃食,殷守捏了捏胳膊要回帝宫。
正当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暴戾叫骂!
“大胆贼子!竟敢偷穿孤的帝服!尔欲谋反!”
殷守面无表情的转过脸,问宫人:“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宫人茫然摇头。
“无名贼子!孤在此处!”
殷守再问:“听见了吗?”
宫人惶恐无措摇头。
殷守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发光金珠……
“竖子竟敢直视孤!”
殷守嘴角抽搐……
难不成?这圆溜溜的家伙是……本尊!?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好多小天使问,这里统一解释一下文名 “朕”这个词,秦统一后君王才称朕,之前普通人也可以用,主角穿越而来,身在商朝,不是君王,所以用了 朕这个字,么么哒~
第3章
君王三日不朝,外臣议声终传入宫闱。
姜后面容沉肃:“陛下已有三日未朝,我等具不得陛下音信,那寿仙宫夜夜歌舞,香风弥漫,那靡音已传遍三宫,如此不知收敛,陛下龙体恐失,江山王土必败于妲己那村妇之手!”
西宫黄氏、馨庆宫杨氏闻言色变,王后此言为大逆之语,二人具不敢言,片刻后杨妃挑轻避重温言附和:“娘娘说得是,那妲己已进宫多日,却不来中宫拜见,此为恃宠而骄,大不敬之罪!”
姜后面色稍怒,道:“臣妾为中宫之主,劝谏陛下乃是本责!”
随即携二妃起驾帝宫。
姜后并不往寿仙宫作弄那妲己,妲己未来见她,她若先去她寿仙宫,即便发难,也是棋差一招。
姜后一行人来势汹汹,好巧不巧,而此刻君王正与妲己在帝宫相会,姜后到来,远远一望,竟像是失了神魂!
那妲己貌若天仙,与帝辛平坐高台,远远看去,竟如一对金童玉女,神仙璧人!也不知道妲己有何妙处,多日不见的君王,竟然像是年轻了好几岁,面容如玉,神采奕奕,像换了个人似的!
姜后原本比帝辛大好几岁,且诞下储君,容貌渐衰,若与君王同坐想必,不像夫妻,更像母子!姜后心中沉闷,气息不通,却只得气压丹田,欠身称喏。
如果殷守知道姜后的想法,一定会大加附和:不是像换了个人,是真的换了个人!你们都眼瞎了吗!
殷守这三天没有上朝,全在与那玲珑金珠搏斗,金珠内的确是纣王本尊,天子紫气未失,殷守为外来之人,即便纣王已为金珠,却气运未绝,殷守就差点被他干掉。
那金珠聒噪不已,句句骂他妖人贼子,字字掷地有声,气势恢宏,仿佛下一刻就要蹿出来灭掉殷守!殷守或捂耳、或抱被、或蹦跳、或晃脑,皆不能摆脱这噪音,反而被吵得头晕脑胀。
而那颗金珠像是戴在他脖子上生了根,任他如何作弄,万般摔打,怎么也取不下、锤不烂。
殷守万般无奈,又身体疲惫,只能不管不顾倒在床上。
纣王也折腾了好久,他在玲珑金珠内胡乱窜动,四处奔走,胡声骂吼,发现无论怎么样也出不了这颗金珠,沉思半天,终于要与殷守妥协。
“孤不发怒了,你快醒来。”
不过殷守这会可醒不来,他是个普通人类,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学霸,哪里是着浑身帝王之气的纣王的对手,那紫气相冲险些冲散了他神志、害了他性命,这会他昏昏沉沉,神志被消磨得几欲干净,力气丝毫也无,哪里是个珠子喊一声就醒的?
纣王仔细端详了这人,发现这人年纪尚轻,文弱不堪,也不知是施了什么妖术,竟将自己封在这玲珑金珠里头!不仅如此,宫中妃嫔、侍女太监尽数认他为陛下,这到底是什么邪门妖术?
但要说厉害嘛,这妖人却是弱得很,自己稍稍吼两句就能晕倒,也不知内里是个什么差劲的妖孽!
他将自己所在的玲珑金珠又砸又取,又摔又踩,却又丝毫奈何不了,想来是伤不了自己。
两人相互奈何不了,只得暂放干戈。
纣王静静观坐,等候这妖人清醒,他在金珠内闭门养神,只觉得到处虚无空荡,仿佛自身已不复存在,那虚空中有紫光静静流淌,在他前后来回游荡,不知何时竟渐渐凝出了虚体,他浑然不觉。光阴匆匆、日升月落,第二日黄昏之时,纣王被一声惊叫吵醒,他睁开眼,见那妖人一脸惊恐指着自己吞吞吐吐、字不成句。
“你你你!……你变成人了!?”
纣王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有了虚体!那形体虽虚如烟雾,从那玲珑金珠中吐出半截,却已能看出相貌大概!如此说来,生还成人,指日可待。
纣王生了一副刚硬之相,眉眼间隐有煞气,体魄健硕之态,而立上下,与殷守没有一丝相似!也不知宫人朝臣是如何将殷守看作纣王?
殷守也莫名其妙,本来他以为身体穿越,必然是与这主人一模一样,哪里想到竟然连半点也不相似,难道所有人的瞎了吗?
见此状况,纣王哂笑道:“你这妖孽,孤灭你近在朝夕!”
殷守却冷静的瞥了他一眼,看他得意洋洋,说起无端大话,殷守不去理他,只自顾自的寻起了衣衫,纣王见他进进出出、胡乱翻箱,不知要如何动作,忍不住问道:“你要找何物?”
说话间殷守已找出一身便服,那便服质地华贵,却不是殷守身量,殷守用剪刀剪裁几分,有用针线粗糙缝制,勉强穿上,然后迅速收拾好行囊。
纣王终于明白,惊道:“你要逃跑?”
“你以为谁想当你这皇帝?”殷守态度冷淡:“你商纣还有二十八年国运,你独宠妲己、妄信奸佞,残虐忠良、杀妻灭子,诸侯四反,你会横死在摘星楼上!”
纣王惊怒:“妖孽休得胡说!孤哪会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我成汤万世基业岂是说尽就尽!定是你胡言乱语,妄想扰乱孤的视听!”
“爱信不信。”
殷守不想理他,反正他是一颗珠子。
夜黑风高,殷守外头披了层宽大帝袍,里边穿了件寻常便服,包袱细软全部塞进怀里,他面上无比淡定,仿若闲庭信步,宫人见他皆俯伏参拜,但是,他内心在狂汗,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出宫的路线!原来以为自己穿成纣王,别无他法,只得接着纣王那衰事去做,哪里想到纣王居然还在,虽然只剩了个虚体。
殷守只逛了重要的地方,除了知道大摇大摆从九间殿走,其他的路线昨天并没有多问那小太监!
纣王见殷守果真要逃出宫去,思起后果,不由有些心急。
“你要是走了,孤这么办?孤如今被你封在珠子里,出也出不得,现也现不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