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作使宇智波斑离千手柱间很近，加上背后是墙。让宇智波族长感觉空间太过狭小有些透不过气，他开口道：“千手一族都是这么天真的家伙吗，还是就你一个？”斑回想自己接触过的千手，除了千手柱间还有千手二当家，“应该就你一个，千手扉间可不是你这种性格，你怎么连你弟弟都比……”
叶子沐叹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斑猛然收住话头，想从这种局势下离开，但因为千手柱间的手还按在他眼睛上，他只能站在原地。
千手柱间的手很轻，宇智波斑并没有在眼皮上感觉到压力，相反，充斥着生命活力的查克拉进入眼睛附近的经脉时，令人感觉到无比的舒适。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斑恐怕会叹溢出声。
在这样的安静里，过去和千手柱间相处的片段，再一次浮现在宇智波斑脑海中。
其实这些片段在宇智波族长的记忆里不过非常微小的一部分，若不是千手柱间是宇智波斑必须面对的对手，这些记忆说不定早就不再了。然而此刻，他们却反复出现，一个个不受控制地从角落里滑落出来，不断提醒宇智波族长。
千手柱间……
斑把这些记忆塞回角落里，开口道：“好了吗？千手柱间。”
“好了。”叶子沐收回自己的手，“感觉如何？”
“还可以。”斑道，并没有抬眼看近在咫尺的千手族长，他把视线落在窗外。
“嗯。”没有发觉宇智波斑异常的千手族长刷完了今日的治疗后便开口道，“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千手柱间现在还有什么他需要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千手族长大部分事的宇智波斑没有移回视线，只道：“什么？”
“宇智波泉奈，有消息了。”
“！”
因为得到泉奈的消息，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即便有些别扭，斑也不再抗拒千手柱间的治疗——直到蓬莱境，他已经完全适应这种状态。
辉夜一族如斑所料在辉夜泉的祭礼上行动了，所以当宇智波斑带着千手族长到达蓬莱境的时候，这里防备自然不足。
宇智波很轻易的就将此处收服。
同时，前往蓬莱阁动作的辉夜忍者也被留守在蓬莱阁的宇智波歼灭。虽然之前的叛乱让宇智波损失严重，但随后结雾紧急发布了召集令，令一些游戈在外的宇智波忍者回归，比如在火之国常陆道的归蝶夫人也回到了蓬莱阁。
所以蓬莱阁的战力并没有因为斑的离开而减少。
随着两处主要兵力的覆灭，辉夜一族再无反抗之力；半月后，宇智波收到原先和辉夜联盟的各个大名送来的合作条款，算是成功将大陆以东的势力完全控制。
蓬莱境。
“斑大人。”白喉从密室里飞出来，“下面确实有一做石碑，但是我们无法识别。似乎确实如辉夜长老所言，需要辉夜一族的直系血脉才能破解上面的文字。”
“直系血脉……”宇智波族长闻言，“那便以后再说。”
“是。”
“看来没我什么事了。”听到此，来围观六道秘闻的千手族长道，“我先回水榭阁，你们继续……”
水榭阁是蓬莱境的主要院落，原先存放各种忍术和辉夜历史的书阁，并且如其名字所言，阁侧有一小型三节瀑布，叶子沐一来就看上这个地方，连正院引仙殿都没有去，直接住到这里。
“等等。”见千手柱间一点没久待意思转身就往水榭阁走，宇智波斑唤道。
“嗯？”叶子沐回头，“还有什么事。”
没事我走了。
知道千手族长言下之意的斑开口：“我跟你一道走。”
“啊？”叶子沐疑惑道，“你不忙吗？”
刚刚接手辉夜的势力，叶子沐不用想也知道，宇智波斑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文书、文书、还是文书！一堆的卷轴会送到宇智波族长的案几前，让他从白天批到晚上，没个把月别想休息。
更别提因为宇智波和大名签订新的协议，还会有各种官员会谈。
三个月时间，其实非常紧凑。
所以千手族长才把时间掐到九月，并且除了每天傍晚，他会出现在宇智波族长面前给他眼睛治疗一下，基本不去打扰他。
怎么不忙。
但是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找千手柱间。
不然宇智波族长干嘛特地邀千手族长来一起解决蓬莱阁密室——关于六道的秘密，宇智波斑觉得千手柱间还是挺有兴趣的。
“今天休息。”斑答道，走到千手柱间旁边，“你有事？”
宇智波族长绝对不可能有时间休息，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叶子沐笑道：“没。”
水榭阁。
叶子沐引着斑在瀑布前的走廊落坐。
“关于异界通灵兽的资料，前段时间族里已经送来。”宇智波斑注视着面前白茫茫的瀑布，“大部分通灵兽平时群居在自己领地，这种领地一般都是独立的空间。被召唤时会通过特殊的通道出来，而如果召唤者得到通灵兽族的认可，也有机会前往通灵兽所居住的空间。至于泉奈的通灵兽……”
“嗯？”
“骨鸟是记载在密史里的通灵兽，宇智波历史上，只有二代宇智波族长成功召唤出这种通灵兽，但他从未被自己的骨鸟带回冥界。”
“……”
“冥界……”宇智波斑的声音有些低沉，“可是死者聚集之地。”
虽然预感到宇智波泉奈这么久没回来肯定出了问题，但没想到宇智波一族也没有办法，话说这种危险的从冥界召唤通灵兽的术，是怎么落到宇智波泉奈手里的。
像是听到了千手族长内心的疑惑，宇智波斑接着道：“泉奈小时候极为要强，为了打败我私自跑去密室寻找忍术，最后挑了□□卷轴，也就是骨鸟一族的召唤卷轴。等他们签订契约后谁也没办法再切断。早知道我那时……”
那时候宇智波泉奈被关了三天的小黑屋，然后被他哥更加无情的□□，直到完全可以掌握骨鸟的召唤。
“谁也不可能想到这么久远。”叶子沐安慰道，“何况若非那只骨鸟，泉奈很有可能死在圭手里。”
千手柱间说的没错，但斑是一个注重结果的人，他一想到现在泉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觉得担忧不已：“可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第214章
眼前的三节瀑布如同银河白纱般挂在山上，清澈的水流从山顶直泄而下，好似珍珠织的屏障，落入水面时击起哗哗的乐声。
听见斑的话，叶子沐的视线从飞流直下的瀑布上移开：“你可想到什么办法？”
宇智波斑特地来此与千手柱间说起这事，绝不是单纯找一个人倾述自己的担忧，千手族长更相信斑是来寻求外援的。
只是不知道千手可以做什么。
千手柱间最令宇智波斑感到舒适的一点，大概便是这按弦索音的本事，他道：“我会与骨鸟一族签订契约。”
千手族长闻言一怔。
大凡通灵兽，对契约者都有一定的要求，更别提具有特殊能力的通灵兽。
宇智波泉奈的骨鸟，召唤它的条件一定很苛刻，否则不会轮到现在的斑来召唤——如果宇智波里的任何一个其它人可以做到，这件事情不会到写轮眼已经恶化的宇智波族长身上。
也就是说，为了得到宇智波泉奈的消息，斑无论如何也会召唤骨鸟。
“你的眼睛……”叶子沐问道，视线落在宇智波斑黑色的眼睛上，那里现在还有些许光彩，但如果斑契约骨鸟并把他们召唤出来，这双眼睛恐怕再也无法见到光明。
“千手柱间。”宇智波斑身上那些凌厉的线条变成优美的弧度，他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斑说的帮助应该是维持他在召唤途中写轮眼不出问题。否则万一骨鸟没召唤出来，斑的眼睛就先支持不住，那这唯一的机会也会没有。
但是如果同意宇智波族长帮忙，就意味着，放弃斑的眼睛。
可如果不同意……
“原因？”千手族长语气温和地问，他坐在那里，仿佛亘古的青山，又仿佛朦胧的细雨。
千手柱间总是这个样子，宇智波斑想，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心里在想什么，唯有这份姿态始终不变。每当你觉得抓住他的时候，却发现这只是一片朦胧的雾气，但当你试图后退之时，却又无法忽视这山岳连绵，回望不到尽头。
但无论如何，空山新雨总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失明本在我预计之中。”斑道，将一些原本的打算道来，“泉奈回来后会代替我成为宇智波族长，至于我，会将重心转至双方沟通之上，这对千手和宇智波都好。”
宇智波族长没有天真到认为失明后自己还可以统御宇智波一族，但是与千手签订盟约并确保千手柱间的偏向是宇智波斑必须要做的事情。他原本的打算中，失明后便不再站在第一战力的位置。反正联盟后，根据千手柱间制定的规则，真正需要角力的地方不是战斗，而是政治手腕和与之相关的头脑。
并且，斑给了自己一年的时间（眼睛彻底失明的时间）作为缓冲。这段时间，足够宇智波族长将族内重务分批移交并在新的规则下重新整合宇智波，并交接给下一任继承者（泉奈或其它宇智波），而在对外方面，联盟下的宇智波本就可以借千手的威慑力维持原先的对外控制，即便是在斑失明之后至下一任继承者足以胜任之前的这段时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