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千手族长不用考虑什么计划了，他只有两个选择：救，或者不救。
“水户！”柱间喊道，“快来帮忙！”
漩涡女忍从妖魔背上跳下，十指迅速动作，契封之印刻现在宇智波斑伤口上。
“已经停止伤口的恶化，但这伤……”
除了心脏部位以外都受到日向女巫一击是什么情况？
那就是宇智波族长半身除了心脏以外已全部损坏。
如果不是幻术须佐替代真实的经络骨骼，血肉器官，宇智波斑早在先前殒命。
契约之印与其说是停止恶化，不如说强制保护宇智波斑的心脏。
“只能尽力一试。”
千手柱间冷静的道，他将宇智波族长身体放平，然后盘坐下来，一只手停在宇智波斑身体正上方，一只手在胸前结印。
仙人脸谱出现在千手族长脸上，他一边吸收自属于然的庞大查克拉，一边提取自己身体内部的查克拉。
生之力量在千手柱间手心汇聚，庞大的查克拉从四面八方汇合，水户脚边的黄色土地裂开，一株绿苗从地底破土而出，在顷刻间长成参天大树。
“真是惊人。”被树木花草占去地盘的漩涡水户连连离开千手族长的施术范围，直到五百步之外才停下。
浓郁的生命力量向来为动物所喜，即便此处先前才被夷为平地，但追寻着千手柱间查克拉而来的动物们一下重进了森林。
仿佛万物复苏，春日降临。
鸟群在林中吱吱喳喳欢快地鸣叫，蝴蝶振翅沿着林中花翩翩起舞。
这样的异相想不惹人关注都难。
宇智波忍者很快聚积在森林外围。
“现在最好不要进去。”漩涡族长在林边建议，“以免打扰治疗。”
感谢宇智波的写轮眼，至少几个开了二勾玉的宇智波忍者都看见千手柱间和他们族长一起抵抗日之女巫的战斗场景，才不至于在这一下和漩涡水户打起来。
“大人怎么样了？”白喉作为宇智波族长的亲信，在泉奈失踪，长老还未赶来的此刻，暂代宇智波发言。
“伤的很重。”水户没有隐瞒，“能不能救回来还不清楚。”
“怎么会！”
“斑大人居然……”
“这……”
“你们以为日之女巫很好对付吗！”见宇智波忍者都不能接受这个消息，漩涡族长喝道，“日向一族是盘踞中陆的古老家族，传言六道后裔的正统，岂能等闲视之！昔日神镜之威，一夕消灭六大家族！你们都忘了吗？”
漩涡水户说的忍者历史，宇智波忍者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宇智波族长远超先代的强大力量和至今为止开创先河的战功，让这些在斑护翼之下的宇智波族人失去准确的判断力。
自傲和自大的界限，本就极容易模糊。
在漩涡水户的呵斥下，这些宇智波忍者这才终于产生危急感。
“那该怎么办？”白喉在片刻后开口，视线从林中转到漩涡女忍的身上，“要多久？”
“不知道。”水户摇头，她其实也想知道答案。
圆形森林中央。
生之力量最集中的地方，绿色查克拉源源不断地从千手柱间手中聚积又流散，如同承载落雨的大地，将山川河流汇入大海，而宇智波斑的身体也随着这股力量的作用，从心脏伊始，消失的脉络，击毁的器官，碎裂的白骨，宛如奇迹般，一点一点复现。
千手族长在后世被歌颂为传奇的医疗忍术，大概便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一队打扫战场统计损伤人数，二队设置结界联系希兼队长，三队治疗受伤人员，其余人等和我留在这里一起等待。”
没有在漩涡女忍那里得到其它意见，但也知道干等不是事的白喉思索后发出命令——在族长大人身边待这么久，他也知道战后处理该怎么做。
即便刚才在战斗中协助了宇智波斑，也为了避免他伤势恶化使用了封印之术，但水户与宇智波的关系还是处于平平状态。
她待在这里的更本原因，是千手族长。
所以在提醒了宇智波忍者不要随意干涉治疗后，水户便不再发言。
她也同白喉一般，在林边等待起来。
这一等，就等了两日一夜。
千手族长出来的时候，正是黄昏。
夕阳在天边将要落幕，林间的树影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弧度。
“出来了！”听到脚步声的宇智波忍者站起来，朝林中望去。
“大人呢？”没有看见宇智波族长的身影，白喉急问道。
“在里面，他不宜移动。”千手族长答道，语气沉静。
“那……”问千手柱间的是一位个子瘦高，有些年长的宇智波忍者，“斑大人情况如何？”
他是宇智波一族的长老宇智波雀。
“没事了。”千手柱间答道，“不过失血过多，身体也还很弱，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多谢千手族长。”听见这个好消息，宇智波雀俯身行了个大礼。
确实将宇智波族长的性命挽救回来，千手柱间没有避开这个礼，直到宇智波长老起身，他才道：“无妨，不过恰好在场。”
宇智波长老还要再拜，千手族长却摆摆手。
他背后的森林渐渐消失，群鸟骤然作散，千手柱间侧身：“进去看看吧。”
要不是长老在前面拦着早就想要冲进去的宇智波忍者刷的一声，从千手柱间旁边疾驰而过。
直到宇智波忍者都去查看他们族长的之后，千手族长按了按额头。
“柱间，还好吗？”红发女忍上前问道，边将医疗查克拉传输过去。
虽然不能像千手柱间一样可以到医死人肉白骨的程度，漩涡水户的医疗忍术却也非常精湛。何况凭借妖魔敏锐的感知能力，她察觉到千手柱间现在的虚弱状态。
“被发现了啊。”千手族长笑道。
“柱间。”漩涡族长摇头，“别逞强。”
“确实不大好。”千手族长承认，“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从里面走出来，别说移动宇智波斑。”
“哈哈！”漩涡水户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她笑问道，“要帮忙吗？”
“要。”千手族长才没有客气的想法，已经和水户很熟的他道，“重明。”
作为尾兽里面少有可以高空飞行的妖魔，重明觉得它被当做交通工具的次数比当做战斗助力的次数多太多了。
第197章
宇智波斑醒来的时候，结雾已经到了蓬莱阁，也幸亏宇智波长老从那须火山匆忙赶来，才不至于宇智波内一时群龙无首。
结雾的第一个动作是延缓和辉夜的冲突：收敛辉夜公主的尸体并且第一时间宣布辉夜族长被蓝冰仇杀的消息，将宇智波从夺·权的立场里摘出。
但辉夜姬和辉夜族长的死亡使这件事情没有回避的余地，何况拥有辉夜继承权的宇智波羽已被摘除写轮眼。
所以紧接着，结雾召集宇智波在外战力回归，调整宇智波边境部队，以防辉夜一族举兵相向。
“自那夜后，辉夜暂无其它动作。”结雾将近日所为和外界情况一一道来，“不知斑大人认为如何？”
宇智波长老已经做了他能做的全部。
“做的很好。”宇智波族长闭着眼睛问，“泉奈呢？”
“泉奈大人……还没有消息。”结雾对于这件事情也深表遗憾，“斑大人，请节哀。”
或许是这样的结果太令人无法接受了，宇智波族长靠在床边，许久都没有说话。
但现在宇智波内忧外患，不是为此伤神的时候，何况族长大人……结雾轻声询问：“斑大人，您的眼睛？”
“有点使用过度了。”宇智波斑低声答道，“你下去，我需要静一静。”
“斑大人……”
“出去，不差这么一会。”
结雾长老默默将公文放到一侧，起身离开室内。
斑此刻的心情，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准确描述。
辉夜公主的死亡淬不及防。
宇智波泉奈忽然之间就已不在世上。
而在几日之前，他们都还在身边。
宇智波斑并不是没有经历过至亲之人的离别。
宇智波前任族长死的时候，斑的母亲死的时候，少年时代的斑就已经尝过逝亲之痛。
那个昨天还和你一起吃饭，教导你忍术，将你拥在怀里的人今天就已经不再世上了。没有经历过的人可能永远无法体会到这种痛苦和后悔。
后悔不在对方在世时多听话一些，后悔不在对方出门前多说一句小心，后悔自己的弱小无能，不能保护那些爱护自己之人。
太多的后悔与痛苦汇聚起每一日的查克拉提取，汇聚起行事前的深谋远虑，汇聚起该取舍时的果断，汇聚起……今日的宇智波族长。
因为不想再经历那样的生死离别，所以拼命朝强者前进；因为不想再经历那样的悔恨，所以将宇智波泉奈护在身后；因为理解这样的痛苦，所以尽力护翼整个家族；因为知晓这样的力量，所以将蓝冰痛击！
宇智波族长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如果再来一遍，他依旧会如此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