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芒下，辉夜姬银色的长发若石澗清泉，随着她倾身的动作下落，滑过云袖后停在斑的手臂间。
叶子沐眨了下眼睛，波澜不惊地对上宇智波族长扫过来的视线。
“欢迎。”
千手柱间的神色只在一丝惊讶后就恢复了常态，斑的眉眼挑了一下，然后点了下头。
别指望斑会再说出什么客套话。
叶子沐对尚简介绍：“这是宇智波族长，昨天正是他的帮忙才击退蓝冰。”
“宇智波大人！”能顶着宇智波族长可怕的气势上前握手问好的尚简大名简直无比神勇，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昨日我还想究竟是哪位厉害的忍者大人救了尚方，原来是您！尚方对您的援手万分感激！能见到您真是……”被阿蓝拉了一下的尚简迅速闭嘴，“太荣幸了。”
斑收回自己的手：“这是辉夜。”
叶子沐见斑边说这话边转头，而配合默契的辉夜公主也同时看过去，这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那动作无比和谐，然后，千手族长听见斑这么介绍：“我未来的妻子。”
辉夜公主碧绿色的眼睛露出点点惊讶，随后，无法掩饰的喜悦在她脸上绽放，有着良好教养的姑娘随即对千手族长行了一个仪态万千的礼。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
这么想的叶子沐扯出一份没有感情的笑容。
扉间对着走神的大哥挥了两下。
“做什么？”叶子沐问，抬眼看了下扉间。
“问你问题都不答。”扉间道，“在想什么？”
在想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必有妖，最近不知怎么命犯太岁以致晦气高照该去祈祈福。
这种话不好说出口，所以叶子沐答：“在想婚礼。”
“什么？”对一直单身而且从没考虑过这方面事情的扉间，这话题有些遥远。
“婚礼。”叶子沐重复一遍，然后解释，“早上你没在场，斑带了未婚妻来。”
谁能告诉他刚才听到了什么？有哪个忍者会带着女人出任务，宇智波斑以为这是在郊游吗他把尚方当什么地方了居然还带个……
“女忍？”突然明白的扉间问道。
“辉夜的。”这么道的叶子沐颇为痛苦地补充了一句，“很好看。”
扉间：“……”
原谅不知道说什么的扉间，他甚至不好在这个时候和叶子沐分析为什么宇智波斑会娶辉夜的忍者，只好意思意思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或许可以问一下棱木？”
叶子沐疑惑。
“他应该知道很多这方面的事情。”其实心里也没多少底的扉间用点头来增加说服力，“介绍一个……”
“介绍什么？”哈塔跑上来。
“没什么。”扉间把哈塔往前一推，“她怎么样？”
叶子沐：“……”
“什么？”没有听到前文的哈塔问道，“在说什么呀？”
“没说什么。”叶子沐很快把颓废的心情踢到一边，他打起精神问：“这么急忙的跑来，是城主有什么事吗？”
“不是父亲大人。”哈塔摆手，“是赛马比赛！”
“嗯？”
“斑大人。”被问的哈塔开心地解释，散发着她这个年龄的少女独有的活力，“他们不是负责重建马场吗，现在已经好了！所以在进行比赛。”
“马场建好和比赛有什么关系，宇智波不是还有别的区域要建。”
“扉间大人好严肃。”哈塔嘟起嘴，“大家都很想玩啊。”
“有什么好玩的。”扉间道，一副你们真无聊的样子。
“讨厌。”哈塔瞪扉间。
扉间不给面子：“哪里来哪里回。”
“不要。”哈塔拒绝，她跑到叶子沐面前嘻嘻哈哈，“柱间大人去吗？大家都想您来。”
“有什么奖励吗？”叶子沐笑道，似乎是说没奖励我可不去。
“有啊有啊。”哈塔就是来拉人的，见叶子沐感兴趣立刻答道，“是今晚的开场酒，还有……”想到那些奖品的哈塔有些纠结，但她还是用期待的眼神看叶子沐，“还有的柱间大人肯定不会失望就是了。”
叶子沐眼带笑意地看着哈塔。
昨夜让斑进城帮忙的交换条件就是尚方的物资，这是在宇智波不走而千手又没法放心他们情况下做出的最好折中方案。
叫叶子沐去，按正常的理解是因为其它人都还在劳作，如果只有宇智波忍者提前解散，必然会引起其它人不满，而如果叶子沐参与进去，就变成了公允的全面休息。但叶子沐不觉斑会把心眼放到这些鸡毛蒜皮小事上，加上今天的刺激，他不想去。
惹人讨厌和讨人喜欢都是很轻易的事，不确定自己能绷住的叶子沐道：“我还有一些事要和你父亲商量，不如让扉间……”
“才不要。”/“不去。”
“那就没办法了。”叶子沐摊手，“如果大家想玩干脆就叫多些人一起去吧，我为获胜者加一份礼。”
“柱间大人。”都打好包票的哈塔听到这回答直跺脚，“就差你了！”
叶子沐笑着摇头，拒绝得很坚定。
宇智波斑觉得他需要一个顾问。
虽然他觉的除夜那晚的记忆不可能出错，但这几天的试探却让斑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坑了：即便那晚千手族长的心语让斑有生之年不想听第二遍，但从他口里说出的条件却半分不让。
唇枪舌战间还达成‘宇智波族长把泉奈带回去’和‘解除千手族长身上符咒’的协议。
天知道没有办法再听那些令人脸红心跳又想勃然大怒的宇智波族长一个没顶住就答应了，然后现在非常后悔。
要是泉奈没醒，待哪不一样？
那符咒就是为了让千手柱间去想办法恢复他弟弟用的！可现在几天过去泉奈还没醒，千手柱间却已经不受控制了。
做了亏本买卖的斑认真觉得千手族长是故意这么没脸皮的。
但这几天他又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经常玩失踪，又每天都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去宇智波地盘报道治疗。
好不容易堵到人，对方笑得一脸灿烂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两人世界。
对着那张笑得真假难辨又觉诡异还想到那些情话的宇智波族长退败了。
可这个问题又像猫爪般绕得斑心痒。
好想知道是不是真的的宇智波斑再一次后悔那时解除了符咒。
宇智波族长让自己尽量不那么好奇地问：“所以是喜欢？”
“那是当然。”被斑咨询的是尚方城里的一位自由太夫，像她这样阅尽风尘的妇人对情爱之事较为明白，“那位姑娘大概是气你辜负她的心意，却又舍不得你才有这样的行为呀。”
这么解释的太夫叹气，然后对摆出一副你真是作孽的表情。
用和对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但因为事业远离他乡却被一个大官逼迫娶富家小姐带回去然后对方就不再见面可依然会按时去扶照二老的类比来询问的斑听到这个答案有些眼疼：千手柱间那蠢货只是想维持表面和平不要这么惊悚！
庆幸自己用了变身术的宇智波族长绷着脸，用上一个女孩的话反驳：“可我听人说，真正的爱是独一无二的，如果知道有其它人会受不了，更别说笑着祝福对方，那是会恨不得杀死强夺者的情绪。”
“是有这样的感觉。”这位太夫眼神有些哀伤，似乎回忆起什么往事，一股阴郁而晦涩的感觉从她身上涌出，“甚至想要杀死背叛者。”
斑：“……”
“只有一些是这样。”见到斑不自然的表情，妇人露出风尘的笑意，那感觉转瞬间消失，“更多的是会选择远离。”
“远离？”斑挑眉道，“可为什么……”
“那是因为矛盾啊。”知道斑要问什么，这位太夫道，“就像你一直喜欢的一样东西一般，比如说小时候用到现在的武器，家里不断添新的房子，在有一天被突然告知要丢掉或者搬走时，难道不会有一些留念吗？反复摩挲武器，走前回顾房子，这些都是人之长情。”
“最后还是会放弃。”
“是的，这对她也是好事。”太夫点头，目光清冷地看着斑，“会这么答，看来你心里也已经抛弃她了。”
“……”斑扬了扬眉，“你之前说的‘只有一些’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放不下的、最可怜的、爱到深处的、将对方看成生命里最重要的……”已经年老的太夫闭上眼睛，“傻姑娘才会做的事呀。”
第133章
神武一七三七年正月四日,正当千手族长还在为情爱之事烦恼时,突如其来的战报让他立刻无暇于此。
“去叫扉间。”想到弟弟在高处规划城主府的叶子沐补上一句，“中午送食时过去，不要让任何人察觉这里的变动。”
“是。”一名黑衣忍者消失在门外。
“现在继续。”叶子沐的脸上几乎没有笑意,他道，“除了岩土的攻击,你看到的日向队伍在哪。”
“筑川。”下手的绿云答，他脸上的绿纹还未消失,“千花队长已经带人到达佐渡。”
筑川是长门防线的最下方,佐渡城是原峡谷地带。
日向从筑川进攻,必与千花相遇，加上岩土的突然攻击，叶子沐可以想象西陲乱成一团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