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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卿本佳人,奈何单身 (大荒不更文)


  老阿卜面前黑发的年轻军人慢慢抬起脸,即使额头还缠着绷带,左脚还打着石膏,追击战激烈的交火仍然刺眼地保留着未曾愈合的创面,可他的眼神却冷冽得仿佛抹灭了所有的疼痛,只剩下一个方向,一个出路,一个选择。
  “是。”
  张起灵一点一点收紧拳,当吴邪叛变的图像真真切切播放在自己面前时,他生命中所有的光亮都被掐灭了,除了朝着黑暗尽头那个答案前进,他再没有其他的抉择。“青狼獒……绝不容忍叛徒。”
  他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几个字眼。
  “吴邪…… ……我会亲自了结他。”
  黑暗中的瘦弱少年似乎从依稀的远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长久以来紧紧阖住的眼皮微微动了动,他颤颤巍巍朝着东方抬起手,他好像看到张起灵了,他终于获救了,医生和护士们退了出去,他从手术台上跃下来,即使缠着一身的绷带,万年冰川的脸上却挂着和煦的笑意。
  像阳春三月,像冬日暖阳一样温暖的笑意,冲着自己伸出手。
  吴邪宽慰地笑了,他轻轻地动了动唇,
  “小哥…… ……”
  干涸了许久的眼眶却在开口的这一刻蓦地湿润了,两滴热泪缓慢地流了下来。
  “……对不起……我也是青狼獒的一份子啊……”

  第六十三章

  吴邪提供的重要情报来源让他一摇变成了裘德考的 ‘座上宾’,吃饭有人伺着,穿衣有人候着,出门在外无一不是瞻前顾后的簇拥着。老阿卜的阵营虽然暂且按兵不动,却似乎人人都坐实了吴邪卖国求荣的举动,他们谈论着,唾弃着,踩着战友血肉往上爬的叛徒,即使落在这群暴徒眼中也其罪当诛,天理不容。
  只有巴哈姆特的人知道,这伪装的风光背后铺设着怎样的陷阱,又怀揣着怎样的恶意。
  他们只在需要的时候把吴邪从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拖出来,七手八脚的洗漱、装扮,热热闹闹地推出去演上一场,再带回仓库,玩腻的破烂娃娃一般丢回房间。
  裘德考兴致盎然地观望着,吴邪的日子在对方眼里表现得越安逸越体面,敌人的情绪便越愤怒越失控。他在等,等一个怒气聚集终将爆发的契机,一旦理智被仇恨蒙蔽双眼,便是他瓮中捉鳖一网打尽的最好战机。
  草木皆兵的对峙局面,谁都不敢贸然出击。
  直到最新的行程安排被刻意透露给对方,这个微妙平衡终于被打破。
  裘德考撑着太阳穴,“我们的眼线怎么说?”
  “后天不仅有父神您,还有他们恨不得手刃的叛徒小子,”陈皮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又怎么舍得错过?”
  “具体的安排?”
  “细节不清楚,但我们的人探听到了他们打算在车子的必经线路上伏击。”
  “除了张起灵,都是老阿卜的人?”
  “目前还不能确定。”
  “青狼獒不是还有个落网的狙击手吗?”裘德考优哉游哉地摩擦着扳指,“让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假设后天的伏击他也在,你猜猜,同一个车厢里,他是更想要我的脑袋呢,还是更想要吴邪的脑袋?”
  藏身暗处的狙击手,即使能够精准到百发百中,在两个同样憎恶的目标面前,也必须做出射杀一个的艰难抉择。一旦枪声打响,狙击手的先机便消失殆尽,剩下的,便是激烈交锋的正面火拼。
  “不管对方的选择是什么,”解雨臣□□话语,“父神的性命绝对不能儿戏。”
  “这个自然,”裘德考慢慢抿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孩子们,让我们期待这场精彩的狩猎吧。”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能够形成如此悬殊的优劣差异不过依仗信息的不对称。一旦掌握了老阿卜的行踪动向,再加上手里攥着吴邪这张能够左右判断的王牌,剩下的一切便显得情理之中,迎刃而解。
  裘德考一共部署了三路人马,第一路以自己的替身和吴邪为饵,解雨臣护送,佯装踏入伏击圈,引诱敌方现身;第二路交由陈皮阿四负责,埋伏在老阿卜的埋伏圈外,采用包饺子的战术,同最里的解雨臣相互配合,内外夹击。而剩下的最后一路袭击,裘德考算准老阿卜势必将火力集中到了对自己替身和吴邪的围剿上,如此倾巢而出,大本营人手不足,正是直捣黄龙的绝好时机。
  好一招声东击西,裘德考亲自披挂上阵,打定了主意要将老阿卜的根基彻底摧毁。
  这一天格外的凉,天空是肃杀的,风也是肃杀的。远方的沙漠刮起了久违的大风,空气中充斥着肉眼可见的沙砾尘埃,仿佛所有的热源都被吸附走了,只剩下风中阵阵刺进骨子里的寒意。
  解雨臣押解着吴邪从囚禁的房间出来洗漱更衣,他依然对光亮本能地抗拒,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一路粗暴地把他拽出来,吴邪就呜咽着胡乱蹬着腿脚,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
  他不敢瞧光。
  光亮让他害怕。
  报信的人气喘吁吁地冲进陈皮阿四的房间,“四叔公!吴邪那边…… ……不太好。”
  陈皮不着痕迹地将大衣迅速套上,宽大的下摆顷刻将藏匿在腰间乌黑的枪管遮得严实。他转过头,没好气地喝到,“他又怎么了?”
  那人惶恐地低下头,“他许多天没吃东西,现在吃不进去,不管吃什么都出来。”
  “那就给他脑子上开个洞,强行灌进去!”陈皮也不是个耐心的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反正人带出去时必须看上去健健康康的!”
  他怒气冲冲地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步,“今天谁去提的那小子?”
  “解,解九爷。”
  “解雨臣?”陈皮冷哼一声,将手揣回衣兜里。即使隔着厚重的毛呢衣料,也能依稀描摹出腰间枪管的轮廓,而他早在这个计划成形的那一刻就打定主意,今天要趁着混乱之际,彻底将解雨臣送下地狱!
  解家小子,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吗?我是多么渴求,多么迫切的想知道,在死亡面前,你那张漂亮的脸上会出现怎样精彩的表情啊。
  陈皮挥挥手,“既然是解九爷,那就去看看吧。”
  两人到达时却并没看到预想中的混乱场面,吴邪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虽然手脚都被镣铐牢牢绑着,却安静得异常乖巧。
  解雨臣半蹲在他面前,手里捧了一碗热腾腾的米糊,每舀起一勺便凑近唇边吹得凉了,然后耐心地喂到他的嘴边。
  陈皮鲜少在那个漂亮男人的脸上看到那么温柔的表情。
  那是真正的,卸下了所有对抗与伪装的温润。
  陈皮阴阳怪气地哼哧了一声,“怎么,我们解家大少爷是跪上瘾了吗?”
  解雨臣的动作被打断,却并没抬起头,“四叔公来了。”
  陈皮上前劈手将碗夺下扔到桌上,“不过是个诱饵罢了,犯得着做到这种程度?”
  “可是却是最重要的一环,不是吗。”解雨臣站起身,眼神淡淡的扫过吴邪,刹那间竟然轻轻地笑了,“好说歹说,到底还是听到要去见张起灵才肯吃东西。”
  “那个人果然是他永远的软肋啊。”
  “呵,”最后的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真羡慕呢。”
  八点五十的时候,巴哈姆特的车队按照计划准时出发。今天的行程是前往外郊的棕榈种植园视察,途中需要穿越一片废弃的工厂区,荒无人烟姑且不说,错综复杂的大型废置机械更是埋伏的天然屏障。裘德考安排解雨臣在第一辆车,自己的替身坐第二辆车,当然,为了彰显吴邪这个’新晋宠儿’的独特地位,裘德考特地大张旗鼓地将他塞进自己第二辆车,与自己的替身一起坐在后座。
  除此之外,前后各有三车随行,起的是保驾护航的作用。
  吴邪的气色比刚被带出房间时好了许多,兴许是解雨臣的哄骗起了作用,让他当真以为是要去找张起灵,尽管内心的愧疚依然强烈地煎熬着,到底还是抑不住雀跃的忐忑情绪,竟是连带着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了明显的恢复。
  “见……见……小哥……”
  “他说什么?”坐在一旁伪装作裘德考的德国老人并不听得懂中文,他只瞧见吴邪将全身的力量都倚靠在颠簸的车窗上,似乎感觉不到震动,又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涣散的注意强行集中起来。
  “千万别碰他!”司机连忙探头瞧了一眼后视镜,“好不容易正常了一点,如果在车里出了什么差错,父神不会宽恕我们的。”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这个与裘德考神似的德国老人小声咕哝了一声,转过话头道,“不知道这一次父神安排的又是什么样的任务呢。”
  司机虔诚地开口道,“父神的旨意怎么能够轻易泄露,我们唯一需要铭记的就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话说这么说,可我完成这一次就不想再干了。”德国老人搓了搓手,“我已经想好了,现在赚到的这些积蓄足够我回波恩修一栋大房子,到了复活节我就把孙儿孙女们都接过来,让他们看看爷爷虽然落魄了一辈子,可是现在却超级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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