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恋君已是第七年 完结+番外 (北山无衣)
“对付这种专靠男人上位的小三儿,就得有你那样儿的魄力,骂她整她都不算个事儿,这要是放在黑社会,那直接就是两个帮派之间的斗争啊,最少也是血流成河的级别。”
吴邪看着胖子在前面义愤填膺上蹿下跳,支着下巴轻轻说:“其实……除了这件事之外,她似乎也不算坏人。”
“你可千万别心软啊!”胖子说,“一件事怎么了?不能小看这一件事啊,它能说明很多问题,总不能要睡遍夜总会里的每个姑娘才能算是嫖娼吧?”
吴邪叹气:“我没心软,我只是觉得有点心寒。”
胖子怔了一怔,道:“你心寒什么?张小哥,我,还有宁姐头儿,都是站在你这边儿的。”
吴邪摇摇头:“不是这个原因。你想啊,霍玲进公司也有一个月了,这么长时间就没人告诉她事情真相,你说是为什么?”
“为了看戏咯。”胖子不以为然。
吴邪皱起眉头:“你也想到了吧?明明只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可以那么多同事就是瞒着她,不就是等着我发火然后好看她出丑吗?”
“……”胖子抓抓头发嘀咕,“你前段时间不是刚好忙吗,也不怎么和小哥混在一块儿,都是凑巧的事情,只怪她自己没眼力劲儿。”
吴邪垂下眼睛不说话了。
“天真,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为这种事情难过,不值当,真的。”胖子语气一变,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跟他讲,“你不就是想说一句人心难测吗?这世道看热闹的多了去了,一个个的唯恐天下不乱,总有人不会向着你的。你一颗心就那么点儿大,要是想照顾每个人是什么感受,你不得心肌梗塞挂了啊?”
“可是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谁没责任?从古至今,从里到外,这种事情的发生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搞出来的吗?啥叫群众演员?就是给主角儿们增光添彩的,可再群众他也是个演员,也是要对这场戏负责任的!”胖子说得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哪儿有那闲工夫管她啊。”
被胖子这么醍醐灌顶地讲了一通,吴邪也终于有些想通透了,没再多辩解什么,转了话题又问了问云彩的事情,正中胖子下怀,立刻眉飞色舞地侃了起来。
几天之后,阿宁给吴邪打了电话,说是综合部的主管人选定下来了。
“你看,我没说错吧,外企就是最大限度的压榨别他国劳动力……”
03.
“裘德考?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吴邪一手扶着电话听筒,一手往嘴里送薯片吃,偶尔瞄一下电脑,语气一派轻松。
“他之前是美国一分公司的执行董事,本来都到了年纪准备退位让贤了,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中国,听说是对中国文化十分感兴趣,希望能在中国安度自己的晚年。”阿宁在电话那头一边往下拉裘德考的资料,一边念给吴邪听。
“安度晚年?在中国?他脑袋被门夹了吧?”吴邪笑得喷了一屏幕的薯片。
“我也不知道。”阿宁退出资料页面,又在being中搜索裘德考,几秒后她惊呼,“这人居然还是个孤寡老人?!”
吴邪一听也有点惊讶,阿宁接着说:“他妻子在十一年前去世,没有续弦,大儿子在海军服役时丧生,被追封为少将,小儿子好像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没有女儿……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总之他现在是一个人,也算是在孤寡老人的行列。”
“……”吴邪往嘴里扔了几片薯片,咔擦咔擦地嚼着。
“下周一到任……该死,万圣节的时候来凑什么热闹。”阿宁自己嘟囔了一句,“喂,你怎么样?”
“啊?什么怎么样?”吴邪茫然。
“……”
“哦我知道了。”吴邪推开薯片包,“还行,难过说不上,失落是有一点,但是不至于影响工作,放心吧宁姐。”
阿宁沉吟片刻:“嗯,如果难过就家暴吧,我支持你。”
挂掉电话之后,吴邪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脚尖一蹬把座椅转了个圈儿面对后面的窗户。外面蓝天白云,晴空正好,对面大卖场的LED屏幕正不停的换着横幅和字体,吴邪看着看着,也觉得难过起来。
张起灵刚看到任命书,心里一紧,就想着给吴邪打个电话,不想内线已经被人占了,大约是阿宁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等了片刻,他打了吴邪手机。
“吴邪。”
“……嗯。”
“……”
“……”
听着闷油瓶稍稍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吴邪突然就笑了,轻飘飘地说:“小哥,晚饭吃螃蟹好不好?”
“好。”他一定是很难过的,张起灵想,每回吴邪遇上不高兴的事情,就会顾左右而言他,仿佛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似的。
“还想吃……笋尖肉丝。”吴邪像个孩子一样把座椅转啊转啊,对着手机低语。
“好。还想吃什么?”张起灵问。
“还想吃你。”吴邪看着窗外蓝天吃吃地笑。
“……”张起灵沉默了片刻,道了声嗯。
下班后两人去海鲜市场选了新鲜的大闸蟹回家。到家之后换好衣服,吴邪踢踏着拖鞋去厨房处理螃蟹。
抓着麻绳把上头的淤泥都冲干净,再抽了两根不锈钢筷子出来,对着螃蟹伸长了的眼睛比了比。
如果难过就家暴吧。阿宁说。
吴邪扭头看了看外面客厅,闷油瓶穿着T恤坐在沙发上叠衣服,暖黄色的灯光洒满了整个家。别人说他是一座移动冰山喜怒不分,但只有吴邪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是很温柔的,也很体贴很细心。
家暴是肯定舍不得的。吴邪叹了口气,对不起啊蟹兄。
不锈钢的长筷从眼睛戳进去,一直到底,另一根同样。肥美的大螃蟹爪钳都被麻绳捆住,只能微微的颤动。
吴邪看着它垂死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就不动了,又叹了一口气,动手开始一圈圈的解开上面的麻绳。取下来的绳子抓了满满一大手,“一斤重,哼。”吴邪嗤了一声,拔下两根筷子,把螃蟹往水池一丢。
“你忘记围裙了。”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厨房门口,眼看吴邪就要被脏水溅到身上,忍不住出声提醒。
吴邪后退一步,正想转身去拿的时候,围裙已经被人套上了脖子。
……
面对偷袭什么的,吴邪淡定走回原位,翻出小毛刷开始对着水龙头处理螃蟹。张起灵在后面帮他系好带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贴着腰线从后面抱他。
吴邪洗刷刷的手停了停,低头看见腰部被围裙勾勒出来的手的形状,笑了笑随他去,还转过头亲昵的蹭蹭身后人的面颊。
“小哥,螃蟹想怎么吃?清蒸还是熬汤喝?”
“听你的。”张起灵嗅了嗅吴邪颈间的味道,专注的看他摆弄张牙舞爪的大螃蟹。
“那就清蒸咯?”
“嗯。”
于是吴邪加快速度,几下清洗干净,把螃蟹放到切菜板上掰了掰钳子:“来,敲两下。”
张起灵一手还抱着他,另一手从旁边抽出菜刀来,捏着刀背对着大钳子的壳,把刀柄往下砸了两下,吴邪给他拿另一只过来,张起灵再敲两下。
“行啦,你再切点姜片给我。”吴邪接了一锅水煮开,把处理好的螃蟹放进去煮,张起灵从后面扔了几片生姜进去,盖好锅盖不再管它。
解冻好的肉被放进绞肉机,洗好的秋笋躺在菜板上,吴邪拿起盖在上面的菜刀“咚”的一刀下去,把秋笋劈成了两半。
张起灵依旧抱着他,看他拎着菜刀熟练的咚咚咚,手掌下的腹部因为呼吸一起一伏,自己就是等着吃的那个人。
咚。
秋笋切好,整整齐齐地码在一旁。最后一下,刀被吴邪用力剁进了菜板里。
“其实我还是很郁卒的。”吴邪坦然。
张起灵看着那柄钉在菜板里的刀,点点头表示同意,把人抱紧一点。
“也不知道那老头是什么来历。裘德考……近代史上也有个老外叫裘德考,不过是个走私文物的,干的最后一票还连累了很多手艺人;结果这个裘德考抢了我的头衔,啧,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螃蟹很快蒸熟,米饭也焖好了。吴邪把张起灵赶出厨房,炒掉秋笋和肉末,再随便炒了个小菜,煮了一碗汤,洗手吃饭。
“他们都没你好。”看着满满一桌的菜,张起灵说。
“嗯?”吴邪洗完手出来正好听见这一句,凑过去搭着他肩膀,“我哪里好?”
“你会弄螃蟹给我吃。”张起灵由衷地赞叹。
“……”
这个时节的螃蟹还很肥美,倒上酱油和醋,剁了点生姜末,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米酒出来就着蟹肉,两个人都吃得非常舒爽。
吴邪还惦记刚才张起灵的那声叫好,越想越觉得好笑,就在桌子底下踢踢他的脚:“上回我看到一个新闻,说是德国螃蟹成灾,从居民住房的下水道里爬出来,吓的大家纷纷报警,政府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济于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