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可怕。愚公坐立不安起来，他走到同样趴在椅背上的猴子拍了拍他的背，两人戴起口罩悄悄的潜入了茶水间。两人推开茶水间小厨房的门，餐桌上完成的菜和切好的配菜分别排开井井有序，而郝眉正系着围裙癞在KO背上撒娇，而KO正驮着傻孩子郝眉炒着干丝。
“愚公，猴子，你们进来干嘛？！”
“饿了！”两人回答的异口同声。
“不要急，还有三个菜和一个汤。”郝眉离开KO的背，舒展了下筋骨走向一旁煮着汤的锅，拿起勺子有模有样的搅拌了一下。
半个小时后，致一众人气氛欢愉的走进了茶水间。愚公猴子两人的茶水间探查安了所有人的心，这次的聚餐果然是个大众福利而不是集体跳海。贝微微首当其发夹起了一筷子京酱肉丝，她当着众人面一口一口的咀嚼咽下，脸上没有露出一丝苦色反而还带着赞许的微笑看向郝眉，又像发现新大陆似得给一旁的肖奈夹了一筷子。
肖奈看了看碗中泛着光的肉丝，拿起筷子淡然的吃下也并未露出异样的神色，竟还难得的用带笑的眼神看向郝眉。
像是赞许，像是赞赏，像是羡慕。肖家夫妻两人的表现更像颗定心丸给在场的人证实了这餐饭KO下厨的真实性。致一恢复了往日的欢愉气氛，众人纷纷朝着自己爱吃的菜伸出了筷子。却又在下一秒，放下筷子安静的看着这满桌的美食。
“眉哥告诉我，KO是不是只做了炒干丝。”突然想念泡面起家里没有吃完的一箱泡面的愚公，拍着郝眉的肩膀面带微笑。
“哎，你们不爱吃吗？KO说做的很好吃的。”郝眉夹起了一筷子茄子，咽下去的瞬间他的脸上同贝微微一般没有露出任何神色，默默的放下筷子乖巧的看向一旁吃的正欢的KO。
“KO，你是怎么做到如此放任郝眉的？”猴子再一次失败的阻拦KO夹菜后开启了好学宝宝时间。
“我对于饮食的要求很低，而他都满足了。”
“什么要求能比老三那个外星人还低？”愚公侧过头托腮看着冷静的吃饭KO不禁思考这人到底受过什么非人折磨。
“他做的。”
O(∩_∩)O~~
第20章 栽了
郝眉在上班时间出去接了一个长达半小时的电话。
郝眉给自己写了一个抢票的小软件。
郝眉开始在超市里大肆购买帝都特产。
郝眉拿出了一个容量不小的行李箱。
郝眉举着个白色信封在KO面前走来走去。
而这个叫KO的人却只是对着电脑电脑噼里啪啦不知做什么。
KO起身进了厨房郝眉也跟着走了进去。
KO洗了手带上围裙开始洗菜，头低下盯着水池里的蔬菜洗洗涮涮。一旁的郝眉拼命的凹造型，甚至把信封伸到了他眼前，可KO依旧无动于衷。点火倒油放菜加佐料盛盘，菜放在桌面上拿出微波炉里热好的饭。
KO还是开了口，他站在吧台前看着快要把信封塞进他嘴里的郝眉，往他的手里塞了个橙子，指了指郝眉身后的时钟：“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就起飞了。”
“你这就吃年夜饭了？！”
“不过，飞机延误了。”KO抽过高脚椅坐下，端起饭碗默默的吃起青菜。
“你就吃青菜？！”郝眉把信封拍在桌面上，一把便夺过KO的筷子，迫使那人抬起眼正视他的眼睛。
“你要回家了。”
“你都不知道挽留我一下？”
“嗯。”
KO起身转身回到厨房拿了双新筷子，又拿了盒果汁放在郝眉手中。
“做了一个小程序可以实时跟进航班，装在你手机里了。”
“你一个人就这样吃饭啊！”
“习惯了。”
“吃点别的，要不然别人以为我虐待你。”
“不会。”说罢KO低下头继续扒饭，他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整张脸有动作的地方只有嘴。KO没有理会郝眉不停的提问和骚扰，由着他一个人在原地抓狂。
自大四那年食堂的相遇至今年头不多不少刚好一只手的年头，往年里郝眉总寻着各种理由带着KO回婆家。同吃同住同睡郝父郝母也没寻得异常，或许是对KO这个无父无母人的同情心占了上峰，又或许是根本不会想到他们两人之间关系的峰回路转。可KO今年是无论怎样都不能和郝眉一起回家去了。毕竟他们两的事终于还是在郝父郝母面前曝光了，两人“领证”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代为传达到了他们耳中。郝父大发雷霆，郝眉的倔脾气不改，父子两人的关系陡然回到了当年。
“郝眉，我送你去机场。”KO就着烦躁的郝眉吃完了碗白米饭，他把碗放回水池菜塞进冰箱拿起一旁的车钥匙抬起脚就要走。
“算了！不回去了！”
郝眉撕碎揉烂了手中的信封，随意蹬了鞋子瘫在沙发上，看着背着包的KO默默的放下车钥匙复又关上了门。
“奸计得逞了？开心不？”
“嗯。”
“想我留下来不会用嘴说吗？还装可怜，这招以前用过了，不奏效了！”郝眉站起看着回到厨房又一次准备起火做饭的KO，忍不住朝着他丢去了一个抱枕。
“没有。”被砸的人单手接过抱枕，拥在怀里用尽了所有表情努力装出无辜的样子，“你不在的时候我都这样。”
郝眉撑着脑袋看着厨房里呆立的KO，瘫着一张脸瞳孔却里映着层淡光。都说两个人在一起越久会相互影响，郝眉的爱笑开朗他没学得几分，撒娇耍赖倒是会了不少。
“真的是败给你了。”
“你早就败了。”
KO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两个人的除夕夜他做了满满当当一桌菜。郝眉坐在桌边看着KO系着围裙一道菜一道菜的往上端，今天的营养均衡被丢弃殆尽只剩“郝眉爱吃”的写一个原则。
“KO，其实不用做那么多菜。我们两吃吃火锅也是可以的！”
“我们第一次单独过年。”
“可是我想吃辣的。你看这一桌子吃的，就没一个辣的。”
“你嘴里有溃疡。”KO端着最后的一碗汤放在餐桌上，食指戳进脸颊却神色严肃。
“我怎么不知道？”
“早上你不肯起床的时候。”
对面的人撑着脑袋看着郝眉慢慢红透的脸颊，嘴角带着的笑意藏不住。
“我要打飞的回家了！”
“今年已经没有飞机回海市了。”KO指了指窗外的天空，天色已然暗下外面鞭炮声和烟花响成一片。墙上的时钟直指九点，春晚好像都开始了。
“而且票……”
“KO！来来来，吃年夜饭啦！我都快饿死了，我屯的零食都吃完了。”
“书房柜子底下明明……”
“哎呀，KO你鱼里没放盐，太淡了！”
郝眉十分不自然的岔开了话题，趴在桌面上一个菜一个菜的试过去，并一一做评价。KO和往常一样，坐在一旁配合郝眉做一个安静的捧哏。
在他们认识的过去五年里，每年过年郝眉都和KO并肩坐着，坐在海市郝眉的家里和郝父郝母围坐一起，对面这个人也和现在一样。带着浅浅的笑意替他抽纸倒水，看着郝家一家三口的家庭情景喜剧，受着郝眉的无理取闹。
“KO，快六年了。”郝眉抓过对面递过酒杯的那只手。
“嗯。”
“其实，我本来没想过能和你在一起这么久。”郝眉的语气难得的严肃，“本来嘛，我们两之间像日久生情又像屈服于肉体。我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又不知道你到底哪里不好。我舍不得放弃你，又想不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怎么维持这么久的。”
“不需要维持。”
“你这个人不爱说话，又是个面瘫。谁说不要维持了？！我很辛苦的，你知道我为了天天逗你开心有多累嘛？！想看你笑一下真的好难！”
郝眉的瞬间回归正常的奶声奶调，他伸出手捏着KO那张冰山脸，泄愤般的揉搓着那张带着温度的软脸。
“我喜欢听你说话，你说就可以了。”
“我不喜欢。我承认你从不说废话，永远只挑重点。可我也喜欢听故事，不想一直做讲故事的人。而你那些连我都不愿意说的故事，就像横在我们之间的鸿沟深不见底。一旦坠入，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我的故事很简单。只分为遇见你和没遇见你。”KO垂下眼睛，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入郝眉碗里，“前部分已经格式化，剩下的故事会慢慢的说给你听。但这个故事很长，需要用六十年。”
KO长了一幅很好的面容，简单而言就是剑眉星目。这幅容貌往日里总是带着股冷气，速冻着身边所有的人，使人生惧不敢靠近，而这双眉眼看向郝眉的时候总是眉目间藏着温柔，这是他独享的。譬如此时KO的脸尽管被揉捏，那带着穿透力的眼神依旧直击郝眉内心。
“我好像又被你撩到了。”
郝眉的双手停下捧着那张面瘫脸，除了眉眼间的温柔，其他部位像是移植来的，并不属于这个人。而光是这个眼神就让郝眉那颗少男心次次的正中红心每每被撩。而面前这人也和他的面瘫脸一样，在感情方面也一成不变，全心全意一门心思的对他好，就像木头上钉下的钉子想要撤离必须毁灭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