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礼乐捧着楚姑娘柔嫩的小手紧张地问道:“还痛吗?我帮你呼呼……”说着便将那小手往嘴边凑。
楚梦寒一巴掌拍在某人的脑门儿上,明眸一横道:“你哦,不帮忙就算了,还尽给我捣乱!”
唐大爷顿时大呼冤枉:“梦,人家坐在这里都没动一下,怎么给你捣乱了?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楚梦寒柳眉微挑,脸色泛粉,美目中情意流转却偏装出嗔怒的表情,轻喝道:“你还有理了?若不是你一直盯着人家看,人家会失手么?会被烫到么?会被你吃豆腐么?”
唐礼乐嘴角上翘,坏笑着搂着楚梦寒道:“是是是,是小的的错,请姑娘看在我给你疗伤的份儿上高台贵手饶过小的如何?而且吃你豆腐是唐某人生大事,娘子还是不要藏着掖着了,就成全我吧!如此良辰美景我们千万别辜负了!”说着便弯腰横抱起佳人,大步离开厨房,想卧榻行去。
楚姑娘被这突然的动作一惊,一边轻捶着唐某人的肩膀一边喊道:“唉?你放下……快放下我……他们那么多人早上还要吃饭呢!”
“他们那么大人了,还要妈妈照顾哦?自己会想办法!再说了,除了我,谁敢吃你的东西?看本国师不把他毒哑!!”
“那我还要吃早饭啊?”
“有这么大个我给你吃还喂不饱你么?嘿嘿……”
“你……唔……”
……良辰美景关灯盖被的分割线……
金奎的祖上在金水镇住了好几代了,如今这莫名的病症,一下子让老爹老娘都去见先祖了,留下年近三十的金奎带着刚进门的新妇兀自伤怀。可没多久,新妇也患上了与爹娘一样的病症,不过两三日,便以形销骨立,不成人形。
可如今镇上的药房都已经关门了,要上哪里去找大夫?
“通告金水镇各家百姓,金水镇瘟疫横行,国师上人路经此地,有感百姓生计艰难,特延医赠药。请各家青壮识字的即刻前往镇中广场细察防疫要则,以防生还者再被感染!‘当……’通告金水镇各家百姓……”
金奎正愁眉不展之际,突然听得街上锣响,才知道双亲及媳妇得的是瘟疫,一时间惊惧莫名。不过那什么国师?就是那个在北境降雨的国师?若果真如此,或许,娘子有救也说不定。于是跟已经病得有些迷糊的娘子交代一声,便整好衣衫,出门而去。
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尽皆面如土色,惶惶然焦急不安。
金奎刚出门就见到形容枯槁的隔壁三叔,便上前打招呼:“唉?这不是三叔么?您还好吧?”
那三叔未言先叹,道:“唉……好什么啊,你婶子前两天刚走,你兄弟也倒下了。我就奇怪了,我这把老骨头没事,他那么年轻一小伙子怎么反倒病了呢?”话语中道不尽的伤痛与彷徨,实在是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三叔别担心,今天国师带人在镇中发放药材救济我们,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好了。我爹娘去了之后,娘子昨天也生病了,到今天才知道他们得的是瘟疫。如果真的是国师来了,那朝廷肯定也知道了。到时候我们都会没事的!”
“但愿如此吧!”
二人相携来到镇中心,这里是金水镇衙门所在,交通便利,四通八达。二人到时,广场里已经围了好几圈人了。
金奎扒开层层人群,看到一个熟人:“柴大叔,里面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还以为很多人生病该没多少人来才是啊?”
“哦?是二奎啊!这国师大人在里面求圣水救人,你六婶子已经带圣水回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六叔就能好。”那柴大叔瘦小的身材挤在人群中,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群中间那个一身湛蓝长袍的俊秀男子,那男子身边是一位婀娜的绝色佳丽,明眸皓齿,眉目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这两位想必就是国师与他的新婚妻子永宁郡主了吧?
“圣水?”
“是啊,刚才镇东头的王四,前天渴的时候喝了些生水,染上了这病。他一个光棍儿,又没谁照顾他,只好自己来领药。你没看到他当时的状况,几乎是爬过来的!国师大人见他病得很严重,便求了圣水给他喝下去,当时就好了大半。估计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就能好。这不,大家都等着请国师大人求些圣水回去救命呢……”
“这……治这个病,不需要大夫吗?不需要开些药什么的?”
“谁没事会愿意喝那苦拉吧唧药啊?能不喝药当然是最好的。国师大人的圣水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我是不知道,但治这个病效果是我们大家看到的,所以你放心吧,准能好!”
对于金水镇里众人的心声,唐礼乐也是知道一些的。之所以当场救那人,也是为了让大家相信这水能救人。大家肯定不相信清水能救人,所以就有了个圣水的名头。
生命池果然不负重望,治瘟疫水到病除,效果好的很。本来段苍云他们带来的大夫一看到镇子里的情况一个个都要走来着,现在,怕是赶都赶不走了。
唐某人正乐呵呵看着金水镇的百姓重新焕发生机带着伤感的笑脸,便听得段苍云来报:“主公,这位李姑娘说她曾是您的贴身丫头,有事要见您!”
第九十一章
唐某人正乐呵呵看着金水镇的百姓重新焕发生机带着伤感的笑脸,便听得段苍云来报:“主公,这位李姑娘说她曾是您的贴身丫头,有事要见您!”
段苍云指了指低头站在门外的窈窕女子,抱拳向唐礼乐汇报。
楚梦寒在旁边听到此言有些不是滋味。
那女子确实倾国倾城,即便是易容改装,也难掩她从容的气度,更有一颗让人不敢忽视的玲珑七窍心。也是她无心天下,否则她父王何至于被皇帝舅舅拿下?偏偏这人对乐关注颇多,让楚姑娘感受到莫大威胁。不经意间瞄了眼唐礼乐的反应,还好,不是什么惊喜或者亟不可待的样子。
只听唐礼乐低声疑惑道:“她来这儿干什么?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属下不知,她只说要见您。”
楚姑娘满含深意,唇角微翘,冷笑道:“嗯……我记得,有位姑娘对唐公子说:‘公子相助大恩,待爹爹平安之后,定然结草衔环,终身侍奉左右!’,此时,人家姑娘前来践诺,唐公子理当成全才是,哦?”
唐某人顿时感觉后背脊一凉,才想起自己和那尉迟姑娘有那么纯洁一抱,后来自己新婚第二天这丫头就来找自己……
唐礼乐悄悄抽了自己一巴掌,暗道:怎么当时就让梦寒与自己一起去见尉迟漓兰了呢?那丫头太坏了,明明知道自己和梦寒的关系,还在走之前说了那么一句话,明明是要害死我嘛!
此时唐大爷只好讪笑道:“梦,这话岂能当真?我唐某人从来施恩不望报的,这你可是知道的……”
“是吗?不过,人家姑娘已经到这里了你不去见上一见,是不是太失礼了?”楚姑娘不为所动,继续冷声。
唐爷瞬间惊道:“我……我还是不见了吧?那个谁?赵崀,你马上去告诉她,让她陪着她老爹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
站在段苍云身后的赵崀有些被雷到的感觉。自己这么离这么远还有自己的事啊?还有,这人是那个传得神乎其神的国师吗?居然惧内?但头儿的主人也就是自己的主人,他说的话自己也不能不听啊!
“哦……哦,是是,属下马上去!”
“等等,请李姑娘进来吧!”楚姑娘叫住抬脚欲走的赵崀,而后瞥了唐礼乐一眼,道:“来者是客,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便是,怎能将客人拒之门外?这般作为岂不是太过失礼?”
“是是是,娘子所言甚是!那……那……”那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呢?
楚姑娘抿唇低笑,白了唐公子一眼,对赵崀温言道:“赵兄弟去请李姑娘进来吧!”
“是,属下马上去!”受惊的赵崀仿佛有人在他屁股后面放火一般,一阵风似的刮出去。
国师主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郡主娘娘怎么能这么陷害属下呢?对国师夫君那般冷言冷语,对自己和颜悦色,这不是把自己放到火炉上去烤么?还是赶紧溜为好!这夫妻俩,都是坏人!
……
“李兰参见公子,夫人!”易容成原来与唐礼乐初识的那个李兰的模样,一板一眼,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起身立在一边等候吩咐。
“尉迟姑娘……”
“夫人称奴婢小兰就好,毕竟,尉迟漓兰如今是待罪之身,正被通缉。”李兰,也就是尉迟漓兰不疾不徐,缓缓说道。
楚梦寒微微偏过头,看了眼那个貌似正出神的某人,又转回头看着李兰,点了点头,面带雍容的微笑,说:“兰姑娘言重了,不管你身份地位如何,始终是个值得结交的人。梦寒高攀,叫你声兰妹妹,可好?”
“这……”
“小兰你不是跟你爹归隐了么?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唐爷神游天外,是在想什么呢?
尉迟漓兰其实是个很骄傲的人,当时她说要随身侍奉的时候,自己已经说过不需要了,以她的性子没理由会追上来。而且,她的身上,多了一股说不清的魅惑感,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