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也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皇子守了顾氏一夜,一早又去了宫里,只留话让丫鬟好生伺候,他身边的侍从也个个守口如瓶,任后院的怎么打听,都没问出个头绪来。
顾娆在看见铜镜中自己的红肿脸蛋时,险些又吓得晕厥,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过后,她才开始努力回忆发生了什么事。
她能记起自己与一众高官夫人饮酒时的画面,但宴席接近尾端时,回忆就成了片段。
她好像见到顾笙了,还有……大皇子,可这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令人掌她的嘴呢?
顾娆闭着双眼努力回忆,脑中又闪过一个衣袂飘飘的杏黄身影。
她只隐约觉得那是个大人物,可那冕服颜色,却与圣上不同,那又会是谁有这样的威势呢?
思前想后,顾娆还是无法确定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闯了大祸!
她忧心忡忡的等到傍晚,大皇子回来后,果然还是第一时间来了她的小院探望,这才让顾娆松了一口气,好歹大皇子没有因此怪罪她。
顾娆在大皇子踏进卧房时,就装模作样的用帕子盖住脸,哽咽的哭喊道:“殿下!别过来!妾身不好看!”
这声叫喊立时让大皇子心如刀割,他愁容惨淡的走至床榻旁坐下,将顾娆轻轻拢进怀里,连身叹息。
顾娆见大皇子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这才壮着胆子询问道:“允辰,昨夜发生什么事了?”
大皇子自不便细说自己命人打她巴掌的经过,只含糊道:“还不是你那顾府的好三妹惹出的事体!”
“是她?!果然是她!”顾娆立时间气得浑身血气上涌,好一会儿才微喘着恨到:“殿下……您要替娆儿做主!”
大皇子立即朗声道:“这是自然!本王迟早要为你讨回这顿打!”
**
顾笙当晚一直随九殿下游园至深夜。
她心里总舍不得这一池即将凋零的莲花,神色便显得留恋怅然。
是以临出宫时,九殿下又命花匠从花房移出一株生命力较旺的莲花,放入精致的瓷盆,送与顾笙回府玩赏。
那莲花是一株黄乔伊,花瓣淡黄而饱满,花蕊是鲜嫩的橘色,顾笙从未曾见过这个品种,但既是九殿下的赏赐,便铁定不会是凡品。
为自己一睹眼福,就让那么些鲜花就此凋零,顾笙心中本就不忍,临走前,却又眼睁睁看着九殿下为她再“杀死”一株名贵莲花,心里便止不住的叨念罪过。
回府的路上,顾笙一直亲手抱着那株黄乔伊,心里一直砰砰乱跳。
说来也奇,自从上了马车安静下来,顾笙就总觉得浑身燥热,她素来畏寒,在这般严寒的腊月里,这委实显得反常。
顾笙深吸了口气,下意识抬手蹭了蹭自己的后颈,竟猛然察觉,身体似乎起了某种微妙的反应,方才的那股战斗信息素,竟还在她周身涌动!
她心口一个咯噔,立刻撩开车幔猛吸几口车外冰凉的空气。
这举动惊得石榴连忙靠近来,拉住车幔惊慌道:“姐儿这是怎的了?”
顾笙摆摆手,揪起眉头,神色痛楚又慌张,她探出脑袋,催出车夫快些赶路,心想着回府后便要彻底沐浴一番,洗净身体上沾染的气息。
可刚一回府,顾笙就看见急的团团转的颜氏,满脸担忧迎上来,问道:“怎的吃到现在!”
顾笙不想颜氏操心,便揭过遭遇顾娆的事情,只说是九殿下留她赏荷。
“赏荷?这都腊月了,你赏哪门子的荷?”
在颜氏吃惊的注视下,顾笙只叫身后的小厮端着荷花让娘亲“眼见为实”,自个儿匆匆吩咐丫鬟烧水沐浴。
“沐浴?”颜氏更吃惊,立刻驳回了顾笙的要求,道:“这天寒地冻的!你瞎折腾什么?要洗也得等明儿个白天,烤暖了浴房再洗!”
顾笙很少违逆娘亲的意愿,可这回却万不能从命,重活一世,她第一次跟颜氏撒泼,竟然就是为了泡澡,闹得就差躺地上打滚了。
颜氏见拗不过她,也无可奈何,只得叫起一众仆妇,大半夜烤暖了浴房,又烧了好几锅滚水候着,这才让女儿进澡桶。
顾笙如愿以偿的在水里蒸了半个时辰,刚一出浴,就被一旁亲自监督的娘亲扑上前,里三层外三层的裹起来,一路送至自己的卧房。
顾笙身上还有些不适,本不想跟娘亲一起睡,可她整个人被裹得跟蚕宝宝似的,也没法反抗,只得顺了娘亲的意思。
颜氏怕她头发潮着会着凉,母女俩在炕上对着火炉烤到深夜,终于折腾完毕躺下了。
本以为洗完澡会好一些,可等四周安静下来,顾笙那种浑身战栗发烫的感觉,再次潮水般翻腾起来。
不多时,颜氏就察觉了身旁女儿的辗转,急忙又亮起灯,焦心的摸了摸顾笙的脑袋,见有些汗水,便急道:“可是哪里不舒服了?你这倔丫头!说了又不听!看你下次再敢大半夜的泡温水!”
“我没事!娘,你快睡吧!”顾笙此时本就烦躁,想到自己身体的反应,顿时又臊得用被子捂住脸,又支支吾吾的闹着要回自个儿房里睡。
颜氏心里七上八下,心中甚为疑惑。
她闺女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这么瞎折腾,顾笙五六岁的时候,就跟小大人似的,这都十五岁了,反倒变成个孩童了!
“究竟怎么回事!”颜氏忍无可忍的扒开她捂着脸的被子,顿时一愣——
只见顾笙满脸绯红,一双杏眼仿若秋水一般,双唇也似饱满的樱桃般光泽熠熠……
作为过来人,颜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明白了!
“好了好了,娘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毛病呢,快别遮着脸了,这情况,透些气才舒服呢!”
顾笙见娘亲忽然和颜悦色,还带着点调笑的注视着自己,顿时没来由的一阵恼羞成怒,立刻嘟嘴翻身,背对着颜氏。
颜氏也不恼,抿嘴笑了笑,悠然道:“好了啊,这有什么害羞的?都十五岁的大姑娘了,你要再没起过反应,娘反倒要请郎中替你瞧瞧了,人家有些孩子十一二岁就……”
“娘!你说什么呢!”顾笙顿时脸红成酱紫色,扭头小声反驳道:“我才没起反应,今儿……今儿那宴席里有特别多爵贵,没有分开吃,我就是沾上……沾上了点那个……”
颜氏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你还没出嫁,又没有夫君的标记,身体肯定会对合适的人主动作出反应,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有什么可害臊的?等嫁了人就好了。”
“我!没!有!”顾笙已经气得脑袋发胀了。
身体为什么会失控?
她前世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窘态,今晚也不知是吓着了还是怎的,总之肯定是意外!
颜氏见她这般羞赧,只好吹灭灯,兀自睡去了。
一觉醒来,顾笙终于恢复正常,一脸疲倦的去了学堂。
自那以后,她看小人渣的眼神,总带有莫名的敌意。
转眼到了次年开春。
祁佑四十六年,正是顾笙鉴定品级的一年。
如前世一样,她罕见的高等品级震惊了顾府——
按照西洋人的说法,她是个s级的君贵。
与身为s级爵贵的江晗相对,就算身份有差别,顾笙却自信自己能配得上二殿下。
也就是在她的品级揭晓之后,京城多少公爵派来的媒婆,几乎踏破了顾府的门槛。
顾老爷也开始逼迫她定下人选。
顾笙并不似前世慌乱,对顾玄青的严厉催促视而不见,依旧淡定自若的为自己报名今年的京鉴会,好增加自己嫁入皇室的筹码。
她不会再被动的让江晗为她铺路,今生今世,她要靠自己的实力,名正言顺的封妃。
第55章
京鉴会是大夏最权威的选美大会,也是由礼部举办。
虽然年年都举办,但参赛者不能接连参赛,同一个人,需隔两年才有一次参赛的机会,且但凡获得前三甲的君贵,皆不得再次参与。
多数君贵首次参赛是在十三岁至十五岁,没获得名次的,就要等到十六至十九岁,才能再次入赛,一生也就这两次机会。
虽然没有年龄限制,但出了二十岁的君贵,多数已经出嫁,再博这个名次也无甚意义,年龄优势也不在了,自然不会参与。
是以,如顾笙前世那般二十一岁参赛的君贵,委实屈指可数。
顾笙今年已满十五,如今已经入春,过了岁旦,便是虚岁十六,与寻常参赛的君贵相比,她的首赛已经相对较晚了,这样也能堵住那帮说她急功近利的悠悠众口。
选择今年参赛,还有另一个重要缘由——
每届京鉴会,都不乏后台坚实的参赛君贵,各自都有保底数量的“忠实爱慕者”,导致比赛结果有失公允,这对顾笙是十分不利的。
以江晗与她的关系而言,目前还不方便出手干预。
但顾笙记得,今年的京鉴会,祁佑帝也会亲自观赏!
这就是让这场京鉴会公正举行的最大筹码,几乎可以彻底杜绝想在背后操作的参赛者。
毕竟谁都不敢当着天子的面作假,若是一堆美人参赛,最后选出三个歪瓜裂枣来,这让人家祁佑帝颜面何在?尴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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