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个无法自控的慌了心神,却还是强装镇定,不过敌人心态如何对蓝染来说毫无意义,他没有必要也不在乎将死之人的想法。
甩掉刀上的鲜血,足下猛地使力发起第二波攻击,轻而易举收拾剩下的两个成年灭却师,两具尸体落地几秒后蓝染才抬脚走向最后一名未成年人,明明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了却还是举着武器对着他。
男孩维持着攻击姿势就已经用尽全力,他的牙根打颤,身体无法停止颤抖,就连拉弓的力气也使不出。
蓝染看着男孩的动作,嘴角勾起意义不明的笑容。
[无谓的坚持。]
“或许我该称赞你没有选择逃跑。”
虽然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再見了。”
男孩最后看到,烙印在脑海里的是蓝染镜片后棕色的眼眸,冰冷、凉薄,不像人类会有的,漠视生命的眼神。
手起刀落,鲜血洒在地面,血液从失去生命气息的躯体下缓缓晕开。
照样一个甩刀弄掉兵器上敌人的血迹,利落收刀,转头看向有复数灵压消失的地方。
[看来那边也结束了。]
蓝染认为他给的指令很简单,就只是将敌人全灭而已,在战争里收到这种命令一点都不奇怪,他万万没有料到,他的队员会连这么简单明了的指令都无法完成。
无能到另他深感不可思议。
蓝染先一步回到分散的地方等待队员归队,看着陆续归队的队员,有人跟散开前没两样,也有人身上挂了彩,队员没有减少看起来战况还算顺利。
原本他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整队完毕准备和其他队会合,却在出发不到一刻钟就再遇埋伏,蓝染才发觉事有蹊跷。
遇埋伏的间隔时间不可能这么短,这是现实世界,不存在第三方自动安排下一战对手。
[怎么回事前一刻才刚解决埋伏就…]
一个念头掠过,让蓝染飞速运转的脑袋一顿,他脸色一沈薄唇微抿。
散发出的低气压无不昭示着他本人正在不爽中。
蓝染手搭在刀柄上,面无表情直视前方的问：
“是哪一位队员把我们的敌人放跑了？”
一片沉默。
“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等会再说。”
“现在听我命令。”
悦耳的拔刀声单独响起,刀锋映照着无情的侧脸,蓝染用在场所有队员听的到的音量大喊。
“迎战———！”
蓝染的声音有如开战号角,四面八方窜出的敌人让人防不慎防,眨眼间的功夫除蓝染之外好几名队员都挂了彩,蓝染边砍杀敌人边自嘲的想,该庆幸没人被秒杀才是。
他对队员们的期望并不高,在蓝染眼里一干杂鱼也成不了大事。
唯一的要求,不要拖后腿,但就是有人连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好,所以他一向厌恶没实力又没担当的家伙。
蓝染发现与死神相比,灭却师成员的年龄层偏低,这没什么,年纪小就被吸收进组织能更早接受训练,得到的成效只会更高,蓝染认同这种做法,但他也清楚他的老师,山本元柳斋是不会这么做的。
山本元柳斋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顽固。
蓝染挥舞着刀刃,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当他眼角瞥见有成员面对年龄尚幼的敌人而犹豫,因此错失先机之后,他眼神透露着浓浓的不屑。
[太愚蠢了,简直无可救药。]
若在以往这种人蓝染让他死一死就好了,但在士气低迷的现在,他认为就势演一场振奋人心的戏更能达到目的。
如果该名成员之后的价值依旧没有提升,到了那时再将其除掉也来得及。
就在那名队员因为犹豫,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童子兵捅死时,眼前年纪轻轻却能下手毫不留情的男孩被从后方来的刀刃刺穿胸口,男孩瞠目,眼球勉强转动看着自己被贯穿的胸口,下一刻却是已经死透了。
抽出斩魄刀,视线没有半点停留在倒下的敌人身上,蓝染注视着旗下队员愣愣的面孔,神情严肃,他没有把内心的不悦表现出来。
“你该理解这场战争并非儿戏。”
“我希望,你能做出理智的判断。”
蓝染半边镜面因角度关系呈现反光的状态,让他的神情更加莫测,但这样的神情没有维持多久,很快他又挂上欺骗性极强的老好人微笑。
动手正了正眼镜,蓝染对傻愣愣盯着自己看的队员心平气和的笑了笑。
“不必多想,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看到小孩子可以心生怜悯,但绝不可手下留情。”
蓝染顿了一下,就好像在酝酿情绪般。
“小小年纪便要上战场固然可怜,但比起他们,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战友阿！”
“可不能因为自己过不了这道槛而拖累你们。”
蓝染说这些话一点儿也不害臊,就如他扯谎向来面不改色般自然。
论战争心态及格与否他应该是在场最不需要他人质疑的,货真价实、收割生命的老手。
他是有目的性的说出这些话,而成果也如预料中的好。
“隊長……”
被救的五大三粗队员一脸感动,周围听见蓝染说话内容的队员表情也深受触动。
蓝染维持原本的表情不变,他知道他要的效果达到了,接下来的行动只会更顺利，而之后队员们大幅上升的配合度,也证实了蓝染演这出戏的判断没有错误。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几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看法,或是让一个人原本不情愿的态度有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只要时机与内容正确就没有难度。
作者有话要说：
很遗憾的告诉亲们原本的三十三章找不回来了OTZ
这是作者重打一篇直接发上来的…
我想战争就随意打打赶紧跳到后面吧! (喂
作者君丶作者君也想赶进度! (没人信
＊五大三粗
「五大」是指双手、双脚大再加上头大;「 三粗」指腿粗、腰粗、脖子粗
第38章 第三十四章 战败
死神和灭却师的战争持续了一年,春夏秋冬,四季轮了一圈,直到冬雪初融。
蓝染清楚记得那一天、那一刻的场景,原本茂密的树林落光了叶,仅余光秃的枝干,层级较高的死神们零散的站在边上,沉默的看着总指挥对敌“处刑”。
不知道是气氛感染还是雨的关系,当时的温度总让人觉得寒冷,就连流刃若火带来的灼热都无法挥去这种感觉。
细雨落在黑色的死霸装和皮肤上,染湿的发尾紧贴着肌肤,雨汇集成的水珠延着脸部轮廓滑下。
地面充斥着战争的牺牲品,蓝染脚边几步远处就有一具尸体,死者大部分是灭却师,白色的制服染着泥泞和污水,还有残余的血渍,变得肮脏不堪的服装让人难以认出原型。
蓝染和其他死神一样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敌军首领,友哈巴赫被处决的情景。
[你儿子就要败亡了,不阻止吗？]
[……]
熊熊火焰在眼前燃起,赤色火光倒映透明的镜片,蓝染主动和灵王沟通,试探性说了一句。
如预料中没有得到回答也无所谓,蓝染注视着已屈辱姿态跪地仰望敌人的友哈巴赫,眼中毫不掩饰的残忍、暴虐、阴郁、憎恨,所有激烈的负面情绪。
即便再不甘心,实力形成的差距有如高墙横在那里,让友哈巴赫没有挣扎的余地。
山本元柳斋不会犯低级的错误,更不会对敌人手下留情,没有人比身为总指挥的他更理解战争的本质,他背负所有参战人员的性命。
山本元柳斋必须考虑更多更全面,毕竟他的一个决定间接影响手下那些人的死活。
更何况他古板冷漠的个性,本就不是个会手下留情的主。
山本元柳斋毫无犹豫的出招,残酷的红炎包住友哈巴赫的身体,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蛋白质燃烧的劈啪声、嘶吼声,不容动摇地燃烧着。
心想解决了挑起战争的罪魁祸首就能回去继续虚圈建‘宫’大业,本就对灵王会关心儿子死活这件事不抱有期待的蓝染,不在乎有没有得到答案。
灵王却在蓝染转移注意力后回答了他,而且还是答非所问。
[一切依循轨迹,既定未来无法改变。]
脑海里响起的空灵话音让蓝染愣了一秒,随后露出无奈的神色。
灵王总是喜欢打哑谜,无迹可寻的话根本不是智商足够就能解决的。
当时蓝染还不知道,灵王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暗示他友哈巴赫的时间不会止于此。
这种难以视其端倪的提示有等于没有,也造成了蓝染在瀞灵廷待了那么久直到离开,对灭却师早已在当初大战结束后就潜入瀞灵廷阴影过活一事,毫不知情。
亲眼见证人体焚烧的一幕,友哈巴赫的表皮被烧干,火苗在表皮游走,慑人火光印在围观的死神们脸上,照亮一个个肃穆神情。
几分钟后,蓝染看着友哈巴赫整个人被烧的收缩变形,烧成焦黑的人形物体轰然倒下,流刃若火的火焰在山本元柳斋的控制下消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