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数度而出的想法彼此冲撞,上官流云惊过神来,心思百般纷杂。
不敢贪恋着她唇瓣间的馥郁,上官流云支起身子,目光一瞬不瞬地凝望着龙清寒,满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我明知道不该对你存有这样龌龊的心念,可却不知怎的总是抑制不住。明知道不该趁你熟睡之时行这不齿之事,可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想要同你亲近。明知道像你这样的女子,是昆仑山上的神女,是该手万人供奉的存在,不该被任何人用情爱沾染。可是我总想倘若你是我的,那该有多好!可是这样龌龊的想法,只怕是玷污神灵,有违天道,会遭天谴的吧!”
低哑的呢喃,上官流云只觉心间酸楚得难受,哽了哽声,眼眶里的温热也打起转儿来。她站起身来背过脸去,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可是纵算是有天谴,自己又能怎样呢?眼前这女子早已成了她心头的珠玉,渗尽了她的筋骨,浸透了她的血脉,叫她如何能割舍,如何忍心割舍。她不怕天谴降在自己头上,她只怕自己这般行事会脏了龙清寒归复神尊的路。
“是啊,倘有天谴,像你今日这番讨厌行事,定然是要被神罚的!”身后陡然传来一抹淡淡的话语声,惊得上官流云的身子猛然僵住。脸上灼灼温度让上官流云不消想也知道自己此时是怎样一番尴尬模样。她心里惴惴,全然不敢转身,生怕被瞧了去。
“夜半三更不去休息,流云怎会倒有心思到我这里来了。”
“我……”上官流云心思慌乱的紧,支吾了半晌方才道:“我……我担心你夜里犯了热疾,特地过来瞧瞧。而且莫晓风说这蜀地阴湿,我怕你住着不惯,来看看要不要给你添床被褥。”
这蹩脚的谎言说得吞吞吐吐叫上官流云自己都不愿相信。
“是吗?流云你倒是有心了。”
身后人语声柔缓,带着笑意,让上官流云不自禁地回过身去。
只见床榻上的人深沉的眸色宛如漆夜,里面倒影着的无数的星辰,还有……自己羞涩的容颜。
“我今夜没有犯热疾,不过倒是被贼偷了东西,惊醒了过来。”身后人的话音里不似往日那般孤清,今时今刻甚至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调笑戏谑意味,尾音颇长。
似笑非笑的目光饶有兴致地盯在上官流云滚烫的脸庞上,顿叫上官流云从头到脚整个一震,脑海里一声霹雳炸响——这戒备森严的莫府哪里能进得来贼偷东西,这人刚才的话明里暗里分明都是在揶揄自己!
她既然说得出这番话,定然是一早便醒来了!那她定然也知道了……回想起那方才自己同她做的那些事,上官流云顿觉羞涩起来,恨不得立时捻个咒诀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也好过让她瞧见自己如今这般窘迫的模样。
“不过还好这小贼还没走远……”龙清寒说完,语声顿了顿。上官流云低着头不敢瞧她,蓦然间却只觉得羊脂玉般细腻柔滑的手自前探来,伸到她下颔与前胸间那近得不能再近的缝隙中,一个抬腕便将上官流云的面容勾了起来。
“……所以我来讨回我的东西!”
上官流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身子便猛然一僵,紧接着那让她痴醉的微凉柔软又再一次贴合上来,挠心的酥麻霎时间灌顶而下,叫上官流云没有半点招架。
“式……”唇瓣间的贴合叫上官流云连吐露出来的字音也一并颤抖而沙哑起来。
“清寒!”那人倾身上前,在咫尺间轻吐了两个字,叫上官流云心生痴醉。曾经千百次想要脱口而出轻唤她的名字,如今终于被她赋予了这般亲昵的资格。
还有什么能比此刻更能让人欢喜?自己满心记挂不敢言明的情事在如今就这般轻易被无声戳破,这样绵长而缱绻的吻早已胜过了千言万语,这是上官流云从来不敢消想的回应,但却足以让她欣喜若狂。
颤抖着伸手握住龙清寒如霜似雪的皓腕,一个用劲脚步回旋便向床榻倒去,床榻上的人也就势被她拉扯着跌入她的怀里。
哪里还会有半句言语能够形容上官流云此刻心中的惊喜,所有的言语都被无限怜爱的动作取代了去。薄唇在片刻的分离后迅速贴上,一点一点啄在那人如玉的娇容上,上官流云吻得很轻,动作小心翼翼,好似怕稍不留神眼前这宛如梦境般的美景便会碎去。
“清寒——,我这莫不是在做梦罢”不敢置信地疑问。
虔诚地亲吻,一寸一寸沿着龙清寒柔滑的肌肤,精致的轮廓缓缓向下游弋,吻过她的眉眼,吻上她的唇,吻过她微微抬起的下颔,吻上她修长的脖颈。
“你说呢?”那人放任着她的动作,眼波流转间竟也沾染了几分宠溺,添了几分红尘醉意。
上官流云听她的话音蓦地一怔,下一刻却猛然停下了动作。她凝眸,目光瞬也不瞬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带着无尽痴缠与爱恋,可那些泛着情潮波澜的眼神随着她脑海逐渐清明也缓缓收敛起来。
她拨开目光不敢同龙清寒对视,只颤抖着声道:“不是梦,倘若它是一个梦,那该有多好!你是神女,我不该行这样的事的。玷污神灵,定然会遭天谴的!”
“我早已出了昆仑算不得神,何来玷污一说?更何况,任他凡事清浊,若能为你一笑,我亦甘堕入这红尘中。有没有天谴我不知,但纵是真有天谴,我也是你的共犯!”
龙清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郑然道,她唇角挂着轻浅的笑意,瞳眸间却闪烁上官流云从未曾见过的果决。
上官流云沉醉在她这般眸色间,只觉自己的世界顿时变得万籁俱寂,摇摆的心思也渐渐安定下来。能得她这样一句话,只怕是就此赴死也绝无半分遗憾了吧!上官流云心里想着,眼睛却是猛然间一阵干涩,鼻尖一算,竟是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夺路钻了出来。
明明是该高兴的事,可是为什么此时竟会那么想要落泪。上官流云伸手攥紧了那人的衣角,想要偏过头去不让她瞧见自己的泪,却不想下一刻身子便被人用力一掰,头也随即一转,却是埋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里,那怀抱里氤氲着镇定人心的桃花冷香,那人胸前的柔软叫人沉在里面再也不舍得离开。
第59章 议程
过了五月的天,蜀海的水便长的厉害,暴雨倾盆而至,在窗外一连浇灌了好几夜。
上官流云这几日这也做了她人生有史以来最美好的梦境,梦里的人许了她一个温柔乡,让她沉醉,痴迷。
那夜言明心迹之后,上官流云夜夜摸到龙清寒屋内宿在她身旁,纵然因着那夜疯狂到让人沉湎的亲吻,自己与面前这女子之间的关系有了彻底的转变,但上官流云仍旧不敢胡乱造次。只要夜里能拥着这人安心入眠就已让她觉得心满意足。
龙清寒呼吸间氤氲着的淡淡冷香让她骨头都酥软开来,全然将心思交付给对方后轻松与愉悦,叫上官流云这些日子睡得格外安稳。
当然,倘若没有万俟十三不来扰人清梦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万俟十三自那之后日日清晨来客舍替上官凌雪医治,龙清寒同她是故交,这事便多交付到了她手中。
这日送走万俟十三,龙清寒回到屋中,瞧见上官流云还在熟睡,也不扰她只兀自坐回床上守在她身旁。
上官流云醒来的时候已过了巳时,她仰躺着身子翻了个身,将头压在了什么东西上,细腻而柔软,好似这世间最上品的丝绸一般。上官流云似是猛然间响起了什么,将迷蒙的眼睁开来。
龙清寒斜倚在床头,坐在上官流云的身边,手里把玩着她素日里挂在手腕间的那一条剑纹手链。素雪锦缎暗绣云纹的中衣熨帖地罩在她身上,青丝垂落,少许被上官流云压在了脸下,误作了丝绸。上官流云抬起眼偷偷打量她的脸,没有面具的遮掩,这女子身上也添了些许人间暖意,叫人瞧了欢喜。
“醒了?”那人没有瞧她,目光依旧盯在手中的银质手链上,声音却是格外平静,好似一直盯着上官流云的一举一动一般。
上官流云怔了怔,挪了挪身子,将头枕到龙清寒腿上轻轻蹭了蹭,慵慵懒懒地同龙清寒道了声早。
“式神大人,眼下几时了?”上官流云望了望窗外有些昏暗的天色问道。
“巳时刚过。”
“那位十三姑娘今日这么早便走了吗?”上官流云有些惊讶地问道,往昔万俟十三总是待到午时才离去,今日怎走得这般早。
“你长姐身上的毒已经解去了大半,她只是放心不下,故而前来复诊几日。”
“当真?”上官流云支起身子来同她欣喜问道。
龙清寒点了点头:“她服了十三的药将将睡下不久,你可要去看看情况?”
上官流云从被子里钻出来点了点头。
随手扯了件外衫披上就直奔上官凌雪的房间。上官凌雪睡得深沉,呼吸已然平稳了许多,上官瞧见她的脸上添了血色,相较先前的确好了许多,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沉下心思刚替上官凌雪掖好被角,身后便别人裹上了一件斗篷,上官流云回过头,只听得龙清寒语带几分责备的语气叮嘱道:“这几日落雨天寒,你衣着单薄,当心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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