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10日
离约定出来还有七天的时间。
一个星期,足够吴邪把所有的事务都收拾好。
没过几天,胖子就风风火火的从巴乃赶了过来。
见面的第一句话说的吴邪心里很是感动!
“小天真,去接小哥儿怎么不叫上胖爷?!胖爷活着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呐!!!”
吴邪刚想给胖子来个熊抱,就被第二句话差点气的一口老血噎死。
“你这有啥吃的没?胖爷我饿了…”
“……”
“咋了天真?诶诶诶!你拍我干啥?!诶诶诶!你还来!!!”
“给你减减肥,然后再给你补回来。”
“想请胖爷好好吃一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知我者,天真也!”
“…没有~…… 乡下人养猪都是这么养的…”
“……”
那天晚上,吴邪请胖子在皇冠酒店大吃特吃了一顿。第二天早上,吴邪独自回到在长沙的老家,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陪着自己的老爹吴一穷下了几盘儿棋,老爷子直夸他棋艺见长。
吴邪的母亲在厨房里做着菜,吴邪只要微微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母亲的侧脸。
从小到大,吴邪的记忆里,父亲因出外做学术研究常年不在家。
母亲总是对他不冷不热。以前吴邪总是争取样样做到最好,他拼命的学习,他很孝顺他的母亲,可是母亲对他还是像一块冰一样。
直到自己大学毕业之后的去杭州的那几年,只有每逢过年过节才回家。而从那以后母亲也是一改常态,总是给他做他最爱吃的东西。也不会像他小时候那样,对他若即若离,而是真心的对他笑。刚开始那会儿,吴邪有些被她吓到了,他不太习惯这样热情对他的母亲。
或许是因为愧疚对吴邪缺少母爱。
有一次,吴邪因为太累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母亲竟然主动给他盖上了空调毯。
长时间的训练,吴邪的警觉性已经非常高了。
在他母亲碰到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醒了,却没有睁开眼睛。天知道他有多高兴,他差点儿从沙发上蹦起来去拥抱他的母亲。可谁知母亲却坐在沙发边,抬手拨了拨吴邪额前的碎发,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孩子…我对不起你呀…”
吴邪以为他的母亲是愧疚了,愧疚小的时候没有好好待他。
可谁知道…这背后,竟是隐藏着一个巨大的迷局…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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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8月12日
吴家堂口上下,全体整装待发!
特地挑取的出发点竟然是在自己杭州的小古董店里,他在门板的柱子上刻下了一个即像英文又像的文字。他知道,那人即使失忆,也会记得这串文字。这串文字曾经在西沙海底墓和云顶天宫等多处的地方出现过。
他只怕,如果接不到那人,也等不到那人。
最起码,他能给他留下一个回忆的地方。
长白山的风雪很冷,他心里清楚。
他怕那人在大雪里迷失方向。
他准备把这些记号一路刻到长白山的青铜门!
目的很简单…
“莫让那人白骨荒芜,找不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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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风雪之中,你二人匆匆一别。
待他醒来之时,却已不见你的身影。
你让他十年以后去那里接你,
但不知你在青铜门后,是否还记得他?…
作者有话说:因为《迷局》是接在《十年》之后的,第五章和第六章都摘选自《十年》,目的是为了承接和过渡,请各位看官谅解。楼楼在此谢过!
【5】十年
温度已经升高了。
戒了一段时间烟,但是这时候吴邪还是控制不住又点上了一根。
太阳正在升起来,露水和闷热的感觉让人有些焦躁。
或许也只有烟能让他冷静下来。
“也许他早就走了。”
胖子在边上也抽着一根。
“你知道他的脾气,咱们就是太纯良了,总是被老人家骗。”
“呵~那他就算彻底得罪我了。”
吴邪想了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但是吴邪并不知道如果这种“可能”真实,是应该恼怒,还是替他高兴?…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潘子的墓碑在晨光中慢慢清晰起来,刚才有些灰暗的刻字,一笔一划的边缘我很熟悉,那是我自己写的。上面的描红都剥落了。
很长时间他都没有接受潘子不在身边的事实。
如今,他却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结局。
十年后,即使没有他,我坐在墓碑前面,也没有任何一丝的动摇。
有人拼命想从石头变成一个人。
而我…却不知不觉变成了一块石头…
胖子在潘子面前倒上一麻袋纸钱,用打火机点起来,我从包里掏出几条白沙,压到纸钱上面。
“我操,这么有钱了还不给大潘整点高级货。”
胖子道。
“这是给我自己备的。”
如果这次不成,那这些烟就先捎在潘子那儿。说句玩笑话,如果三叔也在下面的话,估计这两人已经把阎王爷整下来等着他下去荣华富贵呢。
胖子在潘子墓碑前念念有词,吴邪想都不用想,大体都知道胖子会说些什么。
这么多年,也懒得听也懒得吐槽了。
一堆纸钱烧了15分钟才完全烧完,吴邪站起来,胖子也站了起来,两人都看着对方。
胖子的头发鬓脚有些白丝了,但是他的气息一点都没有变化,而吴邪…却已经变了太多…
不管怎么说,已经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是不可能错过这一刻的。
“走了走了,别矫情了。”
胖子用力的拍着吴邪的肩膀。
“你得努力找回你以前的感觉,这是最后一次了,咱得开开心心地把这事给办了。”
两人出到公墓外,几个伙计正在不停地打电话,看到两人过来都迎了过来,吴邪晃了晃手腕,让他们下达命令,几人往各自的车队跑去。
外面的车队围得水泄不通,吴邪走过他们,车灯闪烁,能看到车里一双一双的眼睛,都充满了欲望。
即使到现在这个时候,这帮人仍旧有时候会犯错误,这么密集的军队在这里集合,太引人注目。
有多少人了,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这十年里所有在我身边,愿意帮我的人,全部都在这条路上。
这就是吴家小佛爷的全部身家了。
吴邪和胖子上到吉普内,副驾上的哑姐递给吴邪对讲机。
吴邪拨通了频率喊到:“所有吴家堂口,按个喇叭和你们潘爷说一声:我们走了!”
满山遍野,能看到的不能看到的地方,同时响起了震天的汽车鸣笛。
“出发,我们去个凉爽的地方过这个夏天。”
吴邪把对讲机丢回给哑姐。
车队马达轰鸣启动,胖子看着窗外,吴邪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响了,拿起来,是小花的微信。
北京和长沙的车队已经先开出了。
吴邪,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揉了揉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抬眼望向窗外,一抹斜阳正隐于东方的云彩里…
……
……十年了……
在梦中,
舞池昙花一现,有人戏装悄然泛黄…
在梦中,
巴乃村庄依旧,有人静望天上云彩…
在梦中,
地境沙尘四起,有人天真散于长白…
在梦中,
宿命终极难寻,有人门后度日如年…
十年了…
“十年醉一梦,梦过已一生”
他来接你了…你,还记得他吗?…
黑暗中两道手电光束晃动,并不能减缓我心跳的不稳定,走近青铜门,那种让人窒息的光泽在巨大的门体上,让人感觉远古至深。
我越过了当年靠近门时候达到的最近的距离,开始走的更近。门在我的面前越来越巨大。我越来越喘不过气。
“得亏咱们把鬼玺留在外面了。否则我们到了门前,说不定门就开了。”
具体怎么用鬼玺,谁也不知道,但上次小哥似乎就是这么拿着就进去了。
“时间没到呢,万一你到门口,门他妈的就开了,他没穿裤子,多尴尬。”胖子说道。
“他没裤子,他的裤子我穿着呢。”我指了指自己的裤子。
“那他娘的就更尴尬了。”胖子道。
“你觉得小哥是那么爱面子的人吗?如果能早点出来,不穿裤子也没什么吧,反正如果我被关了十年。我不穿裤子就能提早出来几天,我肯定愿意。”
胖子抽了抽鼻子:“你就见过小哥丢面子吗?”
“好像没有。”我回忆了一下。
“那就是说,小哥是一个极其爱面子的人,否则普通人怎么可能永远不丢面子,而且时间没到就开门。说不定有连锁反应。”胖子做了个我们被小哥拧断脖子的动作。
吴邪转头看门,我惊讶的发现就算是这么近的距离,上面的花纹仍旧非常的精细。刚才做梦的时候来过门前,他想到了刚才梦里的情况,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