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像是把齐羽当成了一个玩物一样。
“感觉到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早干嘛去了？！当初你让他们在我身上划了两千多到的时候…你可想过自己还有今天？…齐羽，这是你种的因，也是你收的果…怨不得任何人…”
又是一刀，齐羽彻底疼的晕了过去。
吴邪在齐羽的身上疯狂的划着。有的血液被溅到自己的脸上，吴邪也丝毫没有顾忌。不够…不够！这还远远不够！！！那天他亲手折断了齐羽的中枢神经，让他替代自己在床上挺尸。本想便宜他，让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可后来他越想越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当年他们让自己家破人亡！陷进这个迷局里。现在想想，给他留个全尸都是便宜他了！！！
手术刀无情的划下，一刀一刀又一刀！齐羽的身上像是方棋盘一样。
不！不够！吴邪对他的仇对他的恨！绝不是用刀割下来就可以免除的。
胖子心思最细，那个门上有很多铁锈掉了下来。没有犹豫，他径直地跑向了那个门…
“哐——！！！”
胖子一脚踹开了大门，却差点儿吓得摔在地上…
张起灵随后赶到，却被胖子一下拦在了门外头…
“小哥…你得我一件事…一会儿无论你看见什么…一定要冷静…”
张起灵一把推开胖子，却被吓得到退了一步…
吴邪…他的吴邪…整个人躺在床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伤口，连他的脸都没有放过。血淋淋的伤口，纵横交错就像一张棋盘一样…
“小邪！！！”
解雨臣惊叫了一声冲了进去。
“吴邪”的勃颈上被人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往外流着，张起灵抱着他的身体，他不敢碰他…
他腹部有一个纵切的大口子，连肚子上的皮都往下陷了…
张起灵有些不敢看，因为那里面的内脏全部都被挖空了…
张起灵紧紧的搂着“吴邪”，他心里很痛。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他与他的母亲不一样。母亲给了她一颗心，可吴邪却教会了他怎么疼。
是他给了他感情，是他给了他一个家…机会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从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了，才想起挽留…却已经来不及了…
胖子颤抖着把手指探向“吴邪”的鼻翼。
没有呼吸…
没有呼吸…
还是没有呼吸…
“天真，你别吓你胖爷！！！我一把年纪了经不起吓！！！吴邪！你他妈的给老子起来！！！”
可那人静悄悄的，竟是没有一点儿的反应…
“天真…小哥…啊！！！你你你！！！”
张起灵抬起头看着胖子。却见胖子的手指头指着他的鼻子，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手指都已经抖的不像样子…
“我操，你居然哭了！居然哭了！你他妈的竟然会哭！！！”
“哭？…”
张起灵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果然上面湿了一大片…
眼泪对于他来说，是十分陌生的东西。陌生到他根本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存在…
“小邪！你醒醒！哑巴张都哭了！他哭了！我求求你你醒醒！！！你醒醒…都是我…都怪我…”
解雨臣竟是趴在“吴邪”的身上，泣不成声。黑瞎子站在他身后，双拳早已攥得惨白。吴邪是他的徒弟，虽然自己骗了他，却是真心对待他。他认识解雨臣这么长时间，从未看他哭的这么伤心…
“吴邪…”
黑瞎子也是心有不忍…
房间的一角，有一个红点在亮着光。监视器的那一头，吴邪注视着屏幕…
“解雨臣，黑瞎子…轮到你们俩了…”
“虚伪～”
吴邪的口中微微突出这两个字来。
黑夜中的他笑的更是阴冷。
仰起头来喝掉杯中血腥玛丽，唇角残存的酒渍更是增添了他的决绝…
“摘星楼”是解雨臣亲自操办起来的…里面共分为五层，而五楼则是迎宾的地方…
他喜欢在这里唱戏，因为他说他会从这里找到以前在二爷爷家学戏的感觉…
那天从化工厂回来，解雨臣不吃不喝整整三天。第四天早上，就发出请柬，请老九门其他的人来看戏…戏名：“霸王别姬”…
——————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鬓如霜 。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
明月夜，短松冈…”
梳妆台上，解雨臣拿着眉笔在自己的眉上细细的画着…
“我怎么就是画不好自己眉？…”
坐在一旁的黑瞎子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中抽出眉笔。挑起他的下巴来，在他的眉毛上细细的勾画着…
“好了～”
解雨臣转身往镜子里看了一眼。
“你画眉的技术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解雨臣很少夸黑瞎子。
他并不知道，黑瞎子为了能画好他的眉毛。看了多少的教程…
解雨臣身体霞衣，头戴凤冠。抽出墙上挂着的宝剑，耍了一个剑花。
回眸一笑，看着黑瞎子。
黑瞎子也冲他笑了笑…
他的花儿，当真是美极了…
西府海棠解语花，不管是在四九城还是在北京城。那名声都是响当当的硬气！！！
他唱戏的时候，底下绝对是座无虚席。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于八米高的占星台上。舞剑而歌…
那歌声悲凉而凄惨，听了不觉使人落泪。看台上坐着的全部都是老九门的一干人等，来看他的戏无非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他们巴不得用这个机会铲除掉解雨臣，最近道上疯传吴小佛爷已死！只要吴邪死了，解雨臣就没了一个很大的助手！趁这个时机剿灭解家，他们还巴不得呢…
可有人欢喜有人忧，黑瞎子两只手插在裤兜里，一脸痞笑的看向占星台上的解雨臣，哦不！是解语花…
他字润腔圆，戏音也是十分清晰。
如黄莺般绕耳，倒听的人心旷神怡…
在这高台上唱戏，对平衡力是一个很大的要求！
解雨臣却能如履平地，站在上面毫无忌惮的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西皮二板响起，直接台上那人波光流转。剑指苍天，竟是换了一种腔调。这是乌江送别，凄惨！凄惨！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解君忧闷舞婆娑。
嬴秦无道把江山破，
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
成败兴亡一刹那。
宽心饮酒宝帐坐！
……”
短短的几句戏言，竟是让他唱活了一样。黑瞎子有那么一个瞬间，竟真的的以为…是虞姬转世…
解雨臣又做了几个舞剑的招式。
便把那把宝剑架在了自己的勃颈上
“诶！大王啊！！！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脚步微微调整，解雨臣便在台上转了起来。刚开始还好，可后来速度竟是越转越快。身上的衣服裙带全部都已经飞舞在了空中…
解雨臣冲着黑瞎子所在的地方莞尔一笑。
摘星楼的外面，一盏盏孔明灯升了起来。数量之多，把天空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眼角划过的泪水，在空中飞扬。
手上一用力，宝剑便已脱手而出…
惯性的作用，让解雨臣又在台上无力的转了几圈。总是在也出支撑不住，身子往后一倾，整个人便从占星台上狠狠的摔了下来…
“花儿！！！！！”
黑瞎子从二楼跳下去，在半空中接住了解雨臣的身体。
两个人这才落到了地上…
解雨臣的勃颈上的大动脉被割开，血液更是不要命的往外流着…
“花儿！花儿！！！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这件事情是我们所有人做的！你为什么要这样？！！！”
黑瞎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失控，为了解雨臣…为了他的爱…
“瞎子…走…快走…”
血液很快就染红了戏服，也染红了黑瞎子的眼睛…
身后有一人默默抬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黑瞎子的后背。
黑瞎子是何许人也？身手堪比张起灵！！！
稍一闪身就躲过了子弹。
他抱着解雨臣的身体，翻滚到了戏台下面。老九门的其他人已经向他们冲了过来…
黑瞎子把自己的脸颊贴在解雨臣的额头上…
“花儿…咱们一起…”
说罢，便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
“嘭————！！！！”
巨大的爆炸声冲击着吴邪的耳膜。
他心里还是痛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还剩下一个…秀秀…该到你了…”
寒夜的风吹着吴邪的身体，他不觉得冷。只觉得胸膛处有一股火在燃烧。很热！很热…
待上浓妆戏一场，
谁人台上谁人观？
乐声美妙忘自我，
花旦名角谁人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