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田渚慢慢走上前去跪在宇智波美琴身边,伸手握住了妇人还残存着些许温度的手掌,“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对会让老师夸我的。我可是您最骄傲的儿子啊。”
如果不是他的指尖还在颤抖,旁观者大概想象不出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就在刚刚。
“哥哥,”潮田渚背对着被阴影笼罩着的大半边屋子,轻声道,“不准备杀了我吗?”
这个时候,就算不想也不得去相信,鼬杀了族人,甚至于他们的父母。
虽然强装着镇定,但潮田渚的精神已经有点恍惚了。上一次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时候,老师被逼入绝境。但这一次呢,自己真的是眼睁睁的看着父母被自己敬佩着的兄长所杀。
听到他的声音,站在暗处的人身体颤动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眼神坚定的走了过去。
宇智波鼬很爱自己的弟弟,看着潮田渚从小长到现在这么大,其中的感情是深到无法想象的。
所以在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宇智波鼬宁愿骗他。
宇智波鼬拼命的止住自己想要上去抱住潮田渚的想法,对后者投去一个冰冷的眼神,“难道这么弱小的你”
“——有值得我去杀死的必要吗?”
“为什么?”潮田渚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兄长。
“为了检测我的器量。”
“就为了这种东西,”竟然拿这种可笑的东西来做借口。
就算父母死了......他们不也还有彼此在吗?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清冷的声音在室内回响,让人的心头泛起一阵寒意,“我愚蠢的弟弟,憎恨吧,怨恨吧,然后就这样丑陋的活下去。”
潮田渚刚想反驳就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奇异的眼睛,鼬血红的双眼里,转动的勾玉形成了一个新的图案,万花筒写轮眼。
☆、第九章
潮田渚是在医院醒过来的。
“真可怜啊。”
“是啊,这个孩子。”
“听说只剩他一个了……”走廊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一些琐碎的谈话声。
潮田渚刚想支起身子就感觉到了一股从大脑深处传来的刺痛,让他本来就很苍白的脸色顿时失去血色。
爸爸妈妈已经死了。
在那个幻境里,鼬拿着刀,在他的眼前一遍遍地杀死了他们。就像是个噩梦,它不断地告诉潮田渚,这么懦弱,无能的他,永远也保护不了别人。
鼬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之前的几个小时里,潮田渚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答案是为了木叶。
为了木叶,为了防止现在安定的局面被争斗取代。
但是就这样去杀死自己的族人、父母,真的值得吗。为了木叶的和平。
和平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潮田渚抱着私心,并且坚定的相信,那意味着自己可以和家人一起幸福生活在一起。如果连家庭都破灭了,这和平还有什么意义?又或者说,牺牲了这个换来的,还算是和平吗?
不算。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原谅,鼬,就算是为了木叶,也不该伤害爸爸妈妈,更不该……把自己搞得那么惨。
鼬他,明明也在痛苦着。
即使他处在黑暗中,但潮田渚也能感受得到,他冷厉的表情下,那个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灵魂。面对他的时候,潮田渚甚至感觉自己要被鼬身上传来的如潮水般的哀恸淹没。既然都已经这么痛苦了,为什么要去做。为什么杀了父母,却又把我留了下来。倒不如一起为宇智波一族殉葬。活着已经这么辛苦了,如果我真的像你预想的那样恨你,那会有多痛。难道你准备就这样让我怀着对你的仇恨长大?之后呢,之后你准备怎么样,死在我的手下,让我成为制裁S级叛忍的英雄,心安理得的活在这个让人作呕的村子里吗?!
潮田渚想不清楚为什么木叶会把自己这样将来可能威胁木叶安全的人留下,但在暗部的人告诉他,宇智波鼬在屠杀宇智波一族后离开木叶叛逃时他突然开始明白了,那大概就是让他活下来的代价。
一个S级的叛忍,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但对于别国的忍村而言,他们并不介意接纳这样一个强大的战力,至于规定?在切实的利益面前有谁会在乎那些东西。
这样,鼬能很轻易地获得别国情报,而这些东西是木叶很难接触的。用自己背负灭族的罪名,成为木叶的卧底来换取一个失去了父母、只知道找自己复仇的弟弟活下来,对木叶而言无伤大雅,毕竟宇智波一族的惨剧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都是那个麻木不仁、心狠手辣的叛忍宇智波鼬,为了测试自己的器量而犯下的罪行,这个孩子只会想着去找他的哥哥报仇,又怎么会去破坏养育他的村子。而木叶甚至可以通过控制潮田渚来掌握宇智波鼬。
“还有什么事吗?”潮田渚看着眼前的暗部,一副悲伤到麻木的样子。
在木叶跟鼬达成的协议里,他们同意留下的是一个家人被昔日敬爱的兄长杀害,一心想着复仇的孩子、一个可控的人质,而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危险份子。
“火影大人请你去一趟,明天下午,”那个暗部低着身子,尽量让躺在床上的潮田渚不用去仰视他。还真是个坚强的孩子,他想,面临这样的事情还能平静的下来。他看了一眼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少年,一头黑发下的脖颈显出一个优雅的弧度,但是却脆弱无比。
“知道了,谢谢,”潮田渚应。
“那么告辞了”。
潮田渚慢慢挪动着身子走下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树叶上苍翠的绿意让这个村子焕发出一种欣荣的生机,耀眼的阳光让这一切都带上了美好的意味。
“宇智波鼬,”潮田渚转过身,原本乌黑到不搀一丝杂质的眼眸染上了血色,三个浮动勾玉缓缓显现,“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听清。
“不愧是鼬的弟弟,”听完负责监管潮田渚的暗部报告完潮田渚醒来之后的反应,猿飞日斩发自内心的感叹道,这么小就开了写轮眼,真是不简单。说完这句话后,像是触到了什么不愿意提起的东西一般,猿飞日斩沉默了下来,就连剩下的已经到了嘴边的夸赞也有种难以说出口的晦涩,他沉默了一会儿,“连鼬当初也只是单勾玉,宇智波佐助的天资确实是最好的了。可惜了……”
“可惜这个孩子的哥哥竟然杀光族人成为了叛忍,”志村团藏靠在椅背上,露出一个阴沉的笑。
“不要太过分了,团藏!”
“这个时候你还在愧疚些什么?虽然事前没有知会你,但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他平静地看着猿飞日斩,说出的话却句句诛心,“你默许了,所以别在这里假惺惺。”
三代火影沉默了。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木叶,”留下这句话,志村团藏转身离开。
潮田渚站在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前,望着里面熟悉的建筑。之前浸染了鲜血的建筑在洗刷过之后重新暴露在日光之下,除了死气沉沉,这些典雅别致的建筑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其实潮田渚对宇智波一族的感情仅限于自己的家人,父母还有那个已经中二得不行的大哥。毕竟他平时也没怎么跟其他人打过交道。
但生命是无法漠视的,起码就现在的潮田渚而言,他是做不到的。
鼬在杀这些人的时候,心里一定滴血,一定会像被凌迟一样的痛苦吧。所以说,木叶的高层的做法真是让人反胃,为什么非要是鼬。
“佐助?!”
潮田渚侧了下身,躲过了少年扑上来的动作,“你来这里干什么?”
“刚刚下课去医院找你,结果护士姐姐说你已经出来了,我猜你大概在这边。”
“嗯,”潮田渚仰起头看了一眼阁楼上刻着的,红白相间的族徽,“我没事。”
“佐助,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金发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管怎么说,佐助你还在就太好了。”
“嗯,”潮田渚勾起嘴角,“我也这么觉得。”
漩涡鸣人看着他,少年站在一座死城面前,微笑着注视自己的友人,风卷起他的衣袖,让他整个人都像画一样美好,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回医院吧,”潮田渚温和道,“医生说还要再去检查一下。”
“……嗯!佐助你等等我。”
对于木叶,潮田渚有自己的打算。现在的情形,他必须表现出绝对的无害,比如让木叶知道自己对宇智波鼬绝对的仇恨。写轮眼也是,潮田渚不能确定自己近期能在不暴露写轮眼的前提下进行训练,万一不小心被发现了,绝对会引起高层的警觉,毕竟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不该懂得藏锋,甚至还能瞒过他们那么久。
而且潮田渚也不确定自己能再找到一个合理的契机把自己开眼的事情瞒过去,但是反过来,在家人被杀,遭逢大变之后开启写轮眼反而是一个合理的情节。木叶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做出什么。
“请进”。
“是的”,潮田渚推开门,木叶的三代目,猿飞日斩正坐在办公桌后抬起头看向他,“火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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