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刷脸时代 (虾菇)

易翰林说这话时是带着笑意的，可顾亭云就是觉得莫名一阵心慌，口张了又合，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易翰林说：“你不用说了，你想说的我都知道。说实话，最开始察觉到你们之间的事时，我确实是反对的。可我反对的理由不是因为你是女人，而是因为含章。自从上次她开车撞梁文晋后，她有整整六年没有谈过恋爱了。她在那件事后，做了差不多半年的心理辅导，直到天子出生，才渐渐恢复过来。她现在又恋爱了，我开始担心你会不会是第二个梁文晋，担心她之所以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受过伤，所以想找一个女人。你知道的，同性之间维持感情，比异性要艰难的多，它们有太多社会性的影响因素，她连异性感情都处理不好，这种疑似冲动的同性感情就更不用说了。”
“易总，我……”
“你先听我说完，小慧。”易翰林止住了她话，继续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观察的结果是我根本没有立场去左右含章的感情。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对象，也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对象，而含章也绝对不仅仅是为了疗伤而已，她是将真心投入到这段感情里。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阻挠你们。事实上，我们面对的问题都一样，一个是父母，一个是外界。”
顾亭云叹了口气。
易翰林替她续了杯：“感觉很难，对吗？”
顾亭云老实回答：“完全不知道怎么下手。我特别担心易老太太和易老爷子。”
易翰林开玩笑：“我比你更惨，丈母娘是媒人中的战斗机。前几天大力打电话来，支支吾吾道歉，我又好气又好笑，他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告诉我。”
顾亭云说：“皮蛋哥也有自己的考虑，他很爱你。”
易翰林说：“所以还是得快一下。”
他翘起腿，两手交叉搁在大腿上，看着远处的天空，说：“谁不希望光明正大的和爱人在一起呢？”

☆、99|城 99

如果不发生某些事，顾亭云觉得自己和易翰林的关系会更亲近些。他们面对同样的困境，有着亲缘上的联系，是一个值得倾诉和请教的对象。可是在那晚无意间得知易翰林的秘密后，他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她和易翰林的亲近，就是对易含章的背叛。即使是现在，在偶尔听易含章疑惑天子这脑袋瓜子怎么越来越不像自己，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倒是认字数数是飞一般的速度时，顾亭云心里都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易翰林说要快一点，顾亭云猜他应该会有所行动，时间不会太久，也不会来的突然。易翰林是一个有准备的人，不会凭冲动行事。
然而就在第一阶段拍摄结束，易含章带着天子回家小住的时候，这个秘密就被暴露了。
那天还是中午，易老太太浇完花，接到了狄娜的电话，问自己方不方便过来拜访。
易老太太自然是说可以的，虽然和狄娜的交往不多，但是因为天子和铁蛋是很好的小伙伴，两家走得非常近，狄娜要过来做客，她欢迎之至。
天子一听说狄娜要来，以为铁蛋也要来，凑到易老太太探听情况，易老太太示意天子别说话，和易含章到一边玩去。
“狄老师，今天我和老伴儿都在家，含章和天子也在，要不要把铁蛋一起带过来玩？”
“不用了。”狄娜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淡定，显然在强忍着什么，“铁蛋在自己家，今天没过来。”
“那没事儿，我让李婶去准备点心，我家的蓝目菊最近开得可旺了，狄老师过来，正好赏花。”
“麻烦祝老师了。”
挂了电话，易老太太也觉得狄娜刚刚在电话里有些奇怪，她问天子：“你妈妈呢？”
天子说：“妈妈在给小慧姐姐打电话。”
“还在打？又不是每天没见，怎么这么多话说。”易老太太牵着天子上楼，天子推开书房的门，易老太太就听到易含章万分的娇嗔的一句“你胡说”，顿时愣住了。
“妈。”
易含章脚搁在书桌上，凳子转来转去打电话，这时才看到天子和易老太太进来，连忙把脚放下来：“你们怎么进来了？”
易老太太不相信：“你在和小慧打电话？”
易含章张开嘴，看了看天子，又看了看易老太太，说：“就……陈小慧啊，陈小慧问我……让我帮她讲戏……她在她导师那里，准备作毕业论文。”
“什么？”
“哦哦，就是陈小慧作的论文里面有关于台词的部分，我在给她讲……你们怎么进来了？”
“表演系毕业论文写这些东西……”易老太太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没相信，她催促易含章快去换衣服，“从小就教你慎独，你看看你，把脚翘那么高像什么样子，一点仪态都没有。”
易老太太说：“快去换衣服，狄老师要来做客了。”
易含章站起来，问：“哪个狄老师？”
“铁蛋的奶奶？”
“她来干什么？”
“干什么？”易老太太说，“我也不知道她突然来做什么。电话里感觉要来肯定是不好的事，她声音有些奇怪。我听说前几天狄老师去剧组了，该不会是你们又吵起来了吧？”
“没有！”
易含章斩钉截铁的否认：“肯定不是我，我和狄老师最近关系不错啊，偶尔还会聊聊天什么的。昨晚她还在和我讨论我电影里的造型，怎么可能今天就翻脸了过来要和我吵架了？”
“什么狄娜？那是狄老师！”
“哦，狄老师。”
易老太太问：“你真确定你没有和狄老师吵架。”
“绝对没有。”
“那会是什么事……”易老太太疑惑了，“难道是天子在幼儿园和铁蛋闹不快了？”
“没有没有，我和铁蛋可好了！我从来不不揍铁蛋，铁蛋也不揍我！”天子抱着易老太太的大腿，小脑袋直晃。
“那到底是什么事……难道是小慧？”
易含章一听陈小慧，顿时有了不好的联想：“难道她还没死心？”
“死心什么？”易老太太狐疑地看着易含章，“最近你是不是有很多事瞒着我啊？”
“啊……这个……”
狄娜想把顾亭云和皮蛋哥凑一对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后来顾亭云拒绝后，也没给其他人讲，易老太太这是第一次听说狄娜这么担心她的儿子，还硬要把顾亭云介绍给她儿子。
“你是说狄老师最近这么关照小慧，是因为她想让小慧当她儿媳妇？”
“是啊！”现在说起这个，易含章还是一肚子气。
“挺好啊。”易老太太拍了拍手，“男未婚，女未嫁，年龄相仿，工作也相近，大力家世好人品好，长得也一表人才，我看挺好。”
“哪里好了？？”易含章没想到告诉了易老太太后，竟然换了一句挺配，气得不得了，“我看一点都不好。”
“人家正主都没说好，你激动个什么。”
“小慧拒绝了。”
“拒绝了没关系啊，以后相处的机会多着呢，说不定哪天擦出火花来。狄老师就是心急了点儿，现在他们都还年轻，正是爱玩的年纪，等年纪大了，看身边都一对一对了，自然要操心这些问题了。”
易老太太这话说得易含章无言以对，她本想反驳，转念一想反驳了那不就是暴露了吗，只有恹恹地闭了嘴，听易老太太讲了一通皮大力的好。
“人家都有女朋友了。”
下楼的时候，易含章对易老太太说：“小慧给我说的，可能这个女朋友不是很拿的出手，所以皮蛋哥一直没公开，狄娜眼光这么高，皮蛋哥要谈个能公开的女朋友，挺难。”
易老太太说：“我是觉得只要对人好，什么家世什么背景都可以忽略。要长长久久的一辈子啊，还是人品最重要。大力的那些照片我有在报纸上看到，都是些把野心写脸上的女孩子，狄老师担心也不奇怪。不过你说他有女朋友了……该不会就是那些女孩子其中之一吧？”
“我也不知道啊，有天晚上狄老师又在心烦皮蛋哥，然后我就暗示了她一下，您刚说的话，我也给狄老师说了，让她别那么在乎脸啊品味啊家世啊，人好就行。如果皮蛋哥的女朋友只是因为这些硬性条件不让她满意，就别这么执着了，如果真是那些心眼多的女孩子，还是要多关注一下。”
“我说你啊……”易老太太直摇头，这种家事，一个外人这样插手很不好，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换做易含章，易老太太真不知道她是用的哪种暗示方法。不过易含章说了这事，倒是让易老太太直觉觉得，狄娜这一次来，和易含章暗示皮大力有女友有关系，和顾亭云关系不大。狄娜不是一个在顾亭云拒绝后，会强迫她的人。
易含章去换了衣服，易老太太去叫李婶准备点心和茶，准备完了后让李婶去买些菜，晚上她准备留狄娜吃完饭，晚上顾亭云和易翰林也会回来，得多准备一些。
狄娜来的很快，刚准备完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汽车的声音，易老太太连忙出去接，这一次，狄娜却是只身而来，一个助理也没带，只是简单的上了妆，显得气色非常不好。
“打扰了，祝老师。”
“哪有，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