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女皇轻叹一声,她是真的不知道火琳琅所在何处,而且一直在积极寻找,但不可能与水落炎明说其实她焰族的镇族之物火琳琅早已不知所踪,遂只道:“浴和公主因焰族之物受尽委屈,本皇着实愧疚……”
“浴和惶恐,女皇切莫有此一想。”水落炎立马正色接过女皇的话,道:“浴和与女皇说起此事可并非是为了让女皇心生愧疚,实乃因火琳琅一物事关重大,那歹人在浴和身上未讨到此物,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浴和多事,认为女皇还得注意提防才好。那歹人有势在必得之心,她曾与浴和说,只要浴和交出火琳琅,她便能答应浴和的一切条件。”
一切条件?呵!好大的口气!女皇在心里冷哼,却也很是明白得到火琳琅后确实能有这个能耐。此人的居心,显而易见啊。
女皇的心里已经起了涟漪,表面上却也只对水落炎轻松言道:“浴和公主有心了,本皇定会注意严加防范的。还得多谢浴和公主相告,如若不然,本皇还不知居然有人打着火琳狼的主意。”
“女皇客气了。”水落炎微微颔首笑言。
“浴和公主现下可还忙着回锦华园去,若不急,陪本皇一道用膳可好?”女皇笑问道。
“能陪女皇陛下用膳乃浴和之福,浴和自然万分乐意。”水落炎淡笑着客气道,却是不卑不亢,不失礼节,“先前确实是浴和多虑让女皇见笑了,锦华园里有大皇女照看着,浴和应该放心才是。”
“如此甚好。”女皇向水落炎笑言一句,转而又道:“不知浴和公主对大皇女的印象如何?”
水落炎略微一怔,不解道:“女皇为何如此一问?”
“浴和公主切莫误会,本皇只是先前听公主说起出门之时有恰巧遇到了大皇女,但公主还是一直眉宇不展的牵挂着花圣医,想来浴和公主对大皇女的印象并不怎样啊,先前才会那般的不放心啊。”女皇如是说道。
“女皇陛下说笑了。”水落炎释然一笑,道:“先前是浴和多虑了,一心只牵挂着花圣医的身子,并未思虑周全。说来也怪,从第一眼见到大皇女时,浴和就莫名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来是大皇女与女皇陛下太像的缘故吧,大皇女才智卓绝,女皇陛下后继有人,焰族定是世世兴旺的。”
闻言,女皇的脸上依旧挂着合适的笑意,眼神却突然黯淡了些许,她如今这年岁,岂是需要谈论后继之时?似思忖了少时,女皇淡言道:“世人皆知本皇一向疼爱瑾王霓刹,难道浴和公主不认为瑾王才最该是本皇那后继之人吗?”
水落炎摇摇头,轻笑道:“女皇固然疼爱瑾王,但是……依浴和的拙眼看来,即便女皇有意于瑾王,瑾王也未必有那承继之心啊。”
女皇闻言沉默一时,没有答话,却有侍婢在这空当来禀午膳已经备好了,请女皇与浴和公主前去用膳,女皇顿了顿,继而笑着起身向水落炎做了个请的手势。水落炎淡笑着起身,随着女皇一同移步离开前去用膳。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写几个字,电脑又坏了一次,果真是人品问题咩……o(╯□╰)o
☆、第九七章
偏殿内,霓刹与惑天俩人正在切磋弈术的兴头上,静悄悄的,但另一边侍婢们已经在传膳了,待得准备妥当之后,一侍婢小心翼翼的上前行礼道:“启禀瑾王殿下,尊女皇陛下谕,午膳已经备好了,请瑾王殿下和潇王爷用膳。”
霓刹缓缓落下一颗棋子,侧眼看了看一边桌上准备好的膳食,见此情况,她心里立马了然了,女皇未召他们去用膳而是吩咐将膳食直接传到这里来,想必是不想打扰他们的雅兴,也或许是不想他们去打扰了自己和浴和公主。对于这午膳,霓刹自己是不太在意的,但却不能怠慢了客人,遂向惑天笑道:“潇王爷,膳后再继续如何?”
“依瑾王之意。”说着,惑天手中的棋子应声落下。用膳的时间足够他将接下来的好几步棋都思虑周全了,但他惑天,冰族堂堂的潇王爷岂会是这种贪占便宜之人,于是一落子,将这份便宜给了霓刹。
“请。”霓刹扬手向惑天示意,随即起身,视线却未在棋盘上停留一瞬,她懂惑天之意,却不领惑天之情,公平起见,她绝不会在这种时候看惑天的这步棋。
膳桌上的俩人便不如在棋盘前那般静了,而是你一杯我的一杯的喝开了,几巡过后,霓刹若有所思的放下酒盏,犹豫道:“浴和公主之事……潇王爷可信霓刹?”
惑天欲举杯的手停在原处,顿了顿,继而笑言道:“瑾王在乎惑天信与否吗?”
霓刹不料惑天不答反问,怔了怔,看着惑天未答话,却又听惑天道:“瑾王何不直接去问心下在乎之人?”说着,惑天将酒盏举起,向霓刹示意。
闻言,霓刹笑而不语,却是十分意会的神情,随即端起酒盏与惑天相敬。
比起这边颇有兴致用膳的俩位,另一处的女皇和水落炎便安静太多了,女皇要注意那些该有的礼节、威仪,一向是食不多言的,水落炎更是生性就不多言之人,她都自觉先前已经言语过多了,所以午膳中,女皇除了介绍下焰族特殊的食物,水落炎有礼回应之外就再无其他交流话语了。
女皇惦记着先前那弈棋之事,所以午膳之后,便又邀水落炎再弈一局,水落炎自是无由推辞,只得欣然奉陪了。
弈棋是个十分消耗时日之事,费心思虑,手起子落,你来我往间时间就悄无声息的流逝了,直至夜色降临,女皇不好再留水落炎继续下去,才看着一局未完的棋盘吩咐传晚膳,于是两人认真消磨了一下午就只得了一个残局。而霓刹与惑天在听着侍婢禀说女皇传召用膳之时,以和局收场了。
两盘棋的结果无疑都在显示着浪费时间!
晚膳之后,才得各自向女皇行礼告退。因着霓刹住的红瑾阁与水落炎要回的锦华园相邻,女皇便吩咐了霓刹送水落炎。几人一同离开了朝殿后,便分道而行了。
水落炎和霓刹一道离去,惑天谢绝了女皇派遣的送行侍卫,只和贴身侍卫印凛一道向另一方向的金桦苑走去。
夜色中,惑天低声向印凛道:“让他无意的出现一下。”
“是。”印凛不假思索的回道,顿了顿,又犹豫道:“王爷,如今那小婢……”
惑天脚下略有一顿,瞬间又继续迈起了步子,边走边道:“无用的,就别留了吧。”
辇轿中,水落炎面色淡然的目视着前方,保持着惯有的安静,对就坐在身旁的霓刹视若无睹,其实,上辇后,她压根就没视过霓刹一眼。
较之水落炎的淡漠,霓刹就显得热情非常了,之前她的视线就时不时的落在水落炎身上,现在同处一辇内更是毫不忌讳的将目光停留在了水落炎的脸庞上,从她的角度看去虽只得见侧面,而且还是毫无表情的侧面,却仍然紧紧的吸引着她的目光,移动不开。
在她看来,眼前的人一点没变,容颜还是这般的绝美,性情还是以往那般淡漠,对她还是往年的模样,依旧是冷冰冰的。虽然来这里已经有几日了,和她却只有偶而不多话的交谈,还只是停留在礼节上的那些琐碎言语。一开始自己便被母皇钦派来接待她,却又因着某种原因不敢主动向她再迈近一步,始终与之保持着一段距离,拿捏着该有的分寸。
静默良久,霓刹微微启开樱红的嘴唇,却是欲言又止,她难得的收起了惯有的笑意,顿了顿,终轻声道:“你好吗?”
又是一阵静默,水落炎没有丝毫反应,就似根本没有听到霓刹之言一般。就在霓刹以为水落炎不会回答她时,却听水落炎淡淡道:“如你所见。”
霓刹闻言露出无奈的一笑,如我所见?我从来非你亲近之人,单凭这双肉眼又怎么能瞧得真切。
“你信我吗?”默了少时,霓刹终问出了心中一直在乎的事。
“信与不信有何作用,若是你,我不信便不是你了吗?若不是你,我信便会是你了吗?何况我已经说过不再追究此事。”水落炎平静的如是应道,这次没再让霓刹多等,立马回应了她的问题。
霓刹心中琢磨着水落炎的话,虽然水落炎没有正面回答她,但最后一句话却让她知道了她的态度。是不是她所为,现在水落炎都是不在意的,或者说,不管是何人所为水落炎都已经不会在意了。如此态度让霓刹禁不住有些不舒服,就似得知她在乎的人却不在乎她后的那种被深深的冷落了的感觉。
“母皇……不信我。”顿了半晌,霓刹有些犹豫又无奈的道。虽然她还不清楚水落炎被什么人以何种目的所害,但是先前查探此事时已经和她扯上了关系,再加上母皇一直再让她寻找火琳琅,而她又恰好寻得火琳琅与水落炎有关,如此这般,母皇是免不了要怀疑她妄图暗地里对付水落炎然后私吞火琳琅的。若不是母皇知道她对水落炎之情,心中还存有疑虑,恐怕早已经对她下手了。毕竟作为一个皇者是绝对不会允许威胁到她皇权的人存在的,即使这个皇者是那般疼爱她的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