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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如故 (凊)


  这高温燥热之症只要沾了凉水便会转为极寒症状,对于她们而言极寒远比燥热更有办法救治些,就算耗尽她们身体热量,也要让公主少受此等折磨。
  花宴手里拿着一个紫色香囊,气喘吁吁地跑回阁楼上,无心思去问玉央她们在做什么,只径直走到水落炎跟前,打来香囊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布包,摊开布包,便见一颗黑色丸子,花宴拿起那颗丸子看了看,继而喂进水落炎嘴里。
  这药丸是那圣医老头在她们离开槐林的前一夜给她的,与她说待在那浴和女娃身边终究是会用到的。圣医老头原是早知道落炎有此顽疾的,却为何只给了她这一颗!若落炎此疾不能根治,下次再犯又该如何!
  花宴直直的看着水落炎,期待着这药丸快点见效。玉央看着花宴的举动心中犯疑,但此刻的动作不允许她停下来询问,只得静静的继续着自己此刻所为。
  不待多时,见公主那不停颤抖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玉央与众人便收了手。只见公主眼中的血红慢慢消退,极其疲惫的双眼缓缓的闭上。玉央随即伸手揽住公主双肩,不让她倒地,继而对花宴道:“公主无碍了。”
  花宴盯着水落炎目不转睛的看着,眼眶里的泪却朝外涌得更厉害了,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想要抚上水落炎的脸颊,还未触及,眼前突然一黑,耳畔隐约听到一声呼唤,便再无意识了。
  当水落炎醒来之时,天色已是大亮,看到眼前的情形,怔了一下,脑中迅速回忆起昨晚之事。一直守在床边的玉央见公主醒来面露喜色,伺候公主起身,却见公主仍冷沉着一张脸,随即亦收敛了自己的欢喜神情。
  经过上次百花园之事,玉央不敢再对公主隐瞒什么,不等水落炎发问,玉央主动向公主禀报了昨晚之事。水落炎安静的听完玉央所言,始终不曾言语。
  “昨夜公主身体燥热之时,花宴姑娘紧张公主安危,紧握着公主的手不放,现在高温不退,医官们已在尽力诊治,但仍在昏迷当中。”玉央如是言道,心下还期望着公主能去东苑看看花宴姑娘。
  水落炎面色无异,只上睑微微下垂,淡淡言道:“你对花宴处处维护,时时挂心,今日起便移去东苑,贴身伺候花宴吧。”
  玉央心中一紧,呆立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公主…不要她了……
  “……是。”玉央怔愣了片刻,恭敬应答,顿了顿又道:“玉央还有一事回禀公主,……焰族女皇今早上呈了辞婚公文与圣皇陛下,欲解除公主与焰族瑾王的婚事,目前圣皇陛下还未答复焰族女皇。”
  水落炎闻言心下惊喜,却又狐疑这是为何,她断定依霓刹的态度是绝不可能有如此行为,难道是女皇真因她的无礼而动怒了?但这个理由连水落炎自己都不愿信服,两族大事,怎可因她一时无礼便毁约作罢的。究竟为何,静观其变吧。
  是夜,金灵儿待玉央喂花宴服完药,扶着花宴重新躺好,掖了掖被角,看着花宴白嫩的脖子上那处醒目的淤红摇头叹气。你如此模样,也不见公主来看你一眼,哎……难怪都道皇族薄情……
  殊不知夜深之时,一抹身影避过当值留夜的宫婢些静悄悄的来到花宴床边。
  水落炎抚着花宴昏睡的脸颊,看到她脖颈处那触目惊心的淤色,遂想到自己的作为,一股悔意直涌心头。
  你对我有过如何尚且不明,那霓刹的讥讽之言也不过是妒意攻心,我却为何要想着把它做实。一向自持的自己昨日怎会如此恶意的伤了你,往日你伤重,我便莫名的挂心,想要重惩那害你之人,现在却是我亲手害你如此,又是怎样的讽刺啊。
  水落炎沿着花宴的脸颊向下抚去,拿起花宴颈下佩戴的【乌泯玉】看了看,心道你有这玉护身,定会无碍的。
  静默片刻之后,水落炎起身离开。夜色中,一抹孤傲的身影向那陵清宫行去。
  一日后,花宴醒来的第一句话让玉央又是一惊,她要去槐林,向圣医前辈学医。受惊之后的玉央很快便意会了花宴做此决定的原因,遂替花宴去向公主禀报请愿,还不能道明其中原因。玉央本以为公主绝不会同意花宴离开,更怕公主会因此再次动气,却不想再她禀明之后,只是一阵静默,待她抬头看去,早已不见公主身影,桌上却留下一块玉制令牌。
  第二日,圣宫来人宣旨,因弋由王子突然在陵清宫暴毙,丧喜之事相冲,浴和公主与焰族瑾王成婚之事暂且作罢,日后再议。
  当日,一只白腿红爪的鹰在落樱阁外久久鸣叫盘旋不去,水落炎出门视之,那鹰啼鸣一声,径直飞到了她的肩头停下。水落炎取下她脚上捆绑之物,鹰随即长鸣一声展翅离去。
  水落炎目送着鹰飞远了,方才低头打开手中之物,只见上书:
  时未可求
  痴心难收
  虐思年年
  他朝抛投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吁……
总算赶完了,欢迎捉虫,嗷……
本人恶习,每更完一章,就想着可以休息休息再码字,于是就各种拖沓……
但是,每次看到有留评,又会突然就像打了鸡血似得想着要认真码字,快点结文……
于是乎,下一章,是可以休息休息再码了吗……O(∩_∩)O~

☆、第五一章

  
  寒云城外,近水楼大门内外的客流往来络绎不绝,因着冰焰两族交好往来,这本是专供来往官吏歇脚休憩之处的近水楼已然扩建变成了全民驿站。
  楼内欢声笑语,杯响酒尽,吵吵嚷嚷,热闹不已。二楼转角暗处,一个眉眼含笑的年轻女子静静的看着楼中这一派繁荣景象,那容颜未施粉黛却甚是娇美,长长的睫毛盖着狭长的双眼,给娇美的脸上添了一股狡黠之气,薄薄的嘴唇弯出好看的弧度,挂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看来今天又能赚到不少。
  突然间,女子眉间轻蹙,耳根微微一动,随即笑的更灿,露出一口整齐玉白的牙齿,继而转身朝了耳中的乐音处寻去。
  近水楼的背面是一片翠竹林,林外是一汪宽广的碧绿湖水,一小湾湖水延伸进翠竹林中,近水楼便依着这湾湖水而建,湖水中立着一座竹建凉亭,一座不宽的竹桥把近水楼和凉亭完美的连接了起来。
  清心悦耳的笛声便是从那湖上亭中传出,先前那年轻女子寻至竹桥头便不再前行了,停步欣赏起竹亭中那一抹灿红身影奏出的乐曲。只见亭中人披着一件灿红的斗篷,面水背楼而立,宽大的连襟帽将整个头颈部都遮盖了起来,若不是脚上那双小巧精秀的锦靴,恐难分辩出此人的性别了。
  啪啪啪啪……
  一曲终了,年轻女子遂含笑移开步子,一边鼓掌一边向那竹亭走去。
  同一时刻,亭中人的嘴角也扬起好看的笑容,将手中的竹笛收于腰间,立刻转过身来,向后拉下斗篷的连帽,对迎面走来的女子扬声唤道:“隐姐姐。”
  女子笑出了声,脚下也迈大了步子,道:“我就说这么好听的曲子,除了我的宴妹妹之外,谁还能吹奏得出来!”
  “许久不见,隐姐姐还是这么喜欢笑话人家!”花宴嗔怪应道,脸上的笑容却未减丝毫。
  “这是哪儿的笑话,我云隐对宴妹妹所讲的从来都是肺腑之言。”自称云隐的女子敛笑不满了,却走近帮花宴拢了拢斗篷,见花宴看着她笑而不语,便又继续笑言道:“方才的曲子倒是未曾听过,是妹妹新作的曲子吗?”
  花宴呵呵一笑,心想《凝风醉隐》,你怎会听过,嘴上却只言:“哪是什么新作,即兴一吹罢了。”
  “即兴一吹便是如此动听,若是用心所作的那还了得。”云隐随即打趣道。
  “隐姐姐何时不再调侃妹妹了,妹妹便作一首曲子送于姐姐,以表谢意。”花宴笑言。
  “若是有那一天,估计也是再也听不见曲子,看不见妹妹的时候。”云隐微蹙起了眉头,不待花宴应声,又继续言道:“先进楼去再说,湖面风大,别把你这娇弱的身子吹坏了。”
  云隐言罢,也不待花宴应答,便径直拉起花宴往近水楼走。花宴些许已是习惯了此人一向的独&裁(这个词都要和谐?)风格,未在言语,只轻笑着跟上。
  近水楼的后院比起前楼就安静了许多,是历代楼主与家眷的居所,云隐的房间在后院最里边靠着湖的一间,避开了前楼的吵闹,站在窗边便能看见外面的湖光竹景,清静雅致,甚是怡人。这近水楼内,花宴最喜欢便是这处了。
  进到屋内,花宴便解下斗篷,云隐体贴的接过花宴的斗篷向衣挂处去,边走边道:“看你这身行头怕是刚回来吧。”
  “是啊,想姐姐得紧,还未回槐林便先来看姐姐了。”花宴理理衣衫应道。
  “呵呵……就你这张小嘴甜!”云隐回走笑言,“不过,以前你师父每次来时也说想我得紧,其实这楼里伙计谁不知道他是想我的‘竹清露’得紧,这一点他可有传授与你?”
  听云隐提及此处,花宴脑中便回想起当初她与玉央离开浴和宫去槐林,途经翠竹林时正巧遇到云隐追着偷酒的圣医喊叫着,头发胡子都白花花了的圣医前辈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追得那般狼狈的跑路,那场面着实让花宴开了眼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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