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又僵住了,霓刹不明,烁蕴这话是何意?
沉寂少时,烁蕴又声泪俱下的怨道:“母皇并未给烁蕴机会又怎知烁蕴不行,烁蕴才是母皇的亲生皇女,母皇怎会一直偏心霓刹……”
“放肆!”女皇震怒,扬手一挥隔空给了烁蕴一个大耳光,她没想到烁蕴会在情急之下说出此言,如此大胆的犯她忌讳。这个皇女,她还真的是看错了!
本就跪着的烁蕴被这一耳光扇得滚倒在地,双眼溢满了恐惧,她怔了怔,似乎已经意识到刚才一时情急犯了母皇的大忌讳。
亲生皇女?莫非……
霓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敢再想。
女皇震怒之后,竟又出奇的淡然了,她一步一步的走向烁蕴,道:“烁蕴,你是母皇的大皇女,自你出生的那刻起,母皇对你一直是寄予厚望的,这女皇之位,原本也是倾向传于你的,可惜,你太着急啦,真是不应该啊。”那语气温柔得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在教导自己犯错的孩子。
“母皇一直独宠霓刹……”烁蕴不敢相信她母皇之言。焰族上下都知女皇宠爱瑾王霓刹,这女皇之位自然也应是打算传于霓刹的,所以她才会急着去争。
“母皇宠霓刹,只因她是母皇心爱的皇妹之女,宠归宠,大位之事,母皇岂会糊涂?若霓刹是纯正的焰族血统,确是继位的不二选择,可惜、她不是,她身上流着冰族的血,母皇又怎会将这焰族皇位交于她。”
烁蕴难以置信的望着女皇,少顷,脸上慢慢流露出悔恨,继而狠狠叩首道:“母皇,蕴儿错了。”
“是错了,你本知道这个秘密,却还是如此着急,让母皇好生失望啊。”
“母皇……”烁蕴无言辩解,匍匐着嘤哭起来。
暗处的霓刹怔怔的看着镜子那边的两人,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扣在一起,脑袋里一片空白,呼吸却越渐急促了,她从未有过此刻这般的慌乱。
她未再听见镜子那边还说了些什么,只见母皇突然伸手罩在大皇姐的头顶,不知道是彻底废了大皇姐的灵力,还是只是封印她的皇族灵力……
再后来,进来两个侍女,将大皇姐架走了。
霓刹怔怔的看着,全身发凉。
作者有话要说:
偶又肥来鸟\(^o^)/~
玩了一发户外冒险,全线通关之后觉得自己已经升升升升华华华华……了!
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我了╭(╯^╰)╮!
☆、第一8五章
浴和宫里,圣皇凤极匆匆来了又匆匆离开,惑天亦随其一道离去。
水落炎醒来过一次,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花宴开了药方吩咐了侍女去熬药,自己守在水落炎床边寸步不离。她伸手抚上水落炎尚还苍白的脸,指腹慢慢描过她秀长的眉,满是心疼。回想起水落炎大开杀戒之时她还有些后怕,有惊吓也有痛心,她不要水落炎变成那个样子。
想到此,花宴的视线转向那把乘影剑,只能看见剑柄的剑一眼看去感觉怪怪的,但这把看似平实无华的剑居然暗藏着那么强大的力量,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幸而水落炎自身灵力深厚,还有点底子能和它抗衡,不然就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了。
花宴替水落炎掖了掖被子,准备起身过去仔细看看那把奇怪的乘影剑,腿上刚一使劲,却立马顿住了,先前被蛰的腿有一点痛,顿了一瞬她试着再迈步,腿已经有了麻痹感,她顺势又坐回床沿,挽起裤腿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小腿上先前划破放血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但是伤口周围却是乌黑了一大片,看来体内淤毒并未除尽,伤情已经加重了,她伸手按了按乌黑处,皮肤有些硬硬的,每按一下就有一股胀痛和酸麻感,她连忙放下裤腿,拿出那根留着的沾血银针,放在鼻前闻了闻,血腥中还夹杂着一股刺鼻的酸臭气味,花宴微微敛了敛眉,沉思片刻,她放好银针,转眼看向还在沉睡的水落炎。
花宴一瞬不瞬的盯着水落炎看了少顷,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脸,却在中途缩了回来,继而双手撑着起身,微跛的向屋外走去。
“玉央。”花宴走出门便顺口唤道,一唤出口又立马反应过来了,心情顿时更阴郁了,玉央已经不在了……
一个机灵的侍女抬眼看向花宴,随即立马来到花宴面前,恭敬道:“小姐。”
花宴回神看向侍女,不熟悉的,玉央没了,长依不在,她竟叫不出第三个侍女的名字,心下不免暗暗叹息一番,随之道:“待公主醒来,好生伺候着,熬好的药一定要伺候公主喝了。”
“是……”侍女应道,话音未落又听花宴继续道:“我现在回槐林去取两味药材,明日此时之前定会回宫,公主问起时,你们如实相告即可。”
“是,请小姐放心,婢女都记下。”侍女恭敬应道。
花宴淡淡一笑,道:“你进屋去伺候公主吧。”
“是。”侍女应罢便依言迈步进了寝房。
花宴又向前迈了几步,她忍着腿上的不适,尽量表现得正常,因为不想让谁看出她的腿脚有任何不适之态,以免被落炎知晓。随即举起手来在空中画出符咒召唤狄凤,只有乘狄凤回槐林最快也最安全。
连夜赶路,当花宴回到槐林时,天色还未亮,她未做丝毫休息,便一头扎进了医书里,一阵翻翻找找后,终于看到了她想要知道的内容,看着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涣散了。
“花宴姑娘!你怎么回来了?”无为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屋里抱着医书发呆的花宴惊疑道。
花宴抬眸看见无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了,许是自己情急之中动静过大,吵醒了无为。她立马将医书放好,微微一笑,道:“吵醒你了。”说着便向无为迈步,伤腿却没了知觉,微微一踉……
“姑娘,你的腿怎么了?”无为又是一惊。
花宴无奈的笑笑,故作轻松的道:“像是中了冥虫的毒。”
无为的脸瞬时变得煞白。
水落炎醒来之时,已经晌午时分,侍女们麻利的伺候着洗漱更衣用膳,来来去去的人影中,水落炎一直没有看到花宴,心中便越来越失落。
醒来的第一时间没有看到花宴,心中就有些失落的,因为以为花宴应该是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然后想着花宴知道她醒来了,不管在做什么都会来到她身边的,所以一向淡然的她也就耐着性子等着了,但是这些侍女们都忙活好一阵了,也并未见到花宴的身影,终是忍不住了,遂淡淡的问了句,“人呢?”问罢继续喝着汤,不甚在意的模样。
虽未指名道姓,但侍女们心下都清楚公主问的是谁,之前花宴吩咐的那侍女听罢,便如实禀道:“回公主,昨夜里小姐说她需回槐林取两味药材,今日夜深之前便会回宫。”
水落炎面色一沉,瞬时将汤碗放下,搁在桌上发出不大的响声,但就这一点不大的响声也够让在场的侍女们紧张了,都察觉到了公主的不悦,吓得立马屈膝。
“可是她独自去的?”水落炎沉声问道。
昨日被吩咐的那个侍女在花宴未走之前就进了寝房,是以并没有看到花宴走时是几人,不敢胡乱做答,沉默少顷,另一个侍女小心翼翼的应道:“回公主,婢女见小姐是乘公主的狄凤离开的。”
“怎不拦住她!”水落炎敛眉沉着脸,心下却是又气又急,起先以为花宴在宫里,宫里自然安全,所以一时半会儿没看到她也是放心的,怎能想到她居然一个人连夜跑回槐林,深更半夜,独自一人……
侍女们噤声哑口,她们怎敢去拦花宴,即使拦,拦得住吗?
水落炎自然也深知这点,遂默了一瞬,淡言道:“都退下吧。”她虽淡漠,却鲜少对侍女们重言,就这样一下,估计已经吓坏侍女们了。
“这些也全都撤了。”现在她哪里还有胃口用膳。
侍女们依言将桌上食物一一撤下,撤到最后桌上只剩下一个药盅,最后一个过去的侍女却不继续撤了,而是将药倒出一小碗,因为花宴吩咐过她要伺候公主喝药的,遂将药端到水落炎面前,恭敬道:“公主请用药。”
水落炎端坐不言,却睨了侍女一眼。
侍女很是紧张,却仍小心翼翼的道:“公主,小姐走时吩咐婢女一定要伺候公主用药。”小姐回来要是知道公主没喝药,身体有何不适了,她也一样担待不起啊。
水落炎稳着情绪默了一瞬,道:“放着吧,退下。”
侍女却仍捧着碗站着,没打算放下。见状,本就不悦的水落炎心中立马又蹿起一股火,她抬眸看向那侍女,愠怒的双目看得那侍女浑身一紧,连忙放下药碗,退着走开了。
居然连侍女都向着花宴,不听她吩咐了?心中本就不顺畅的水落炎更觉胸闷了。
花宴一定是不想她醒来后跟去槐林,所以乘了狄凤去,或是赶时间想要早点回来。虽然她现在可以召唤狄凤回来,但是万一花宴就快要回来了,或是遇到什么情况急需狄凤……总之狄凤在花宴那里她才能安心一点。
水落炎一动不动的端坐着,沉思了好一阵,才平顺了自己的情绪,决定留在宫中耐着性子等花宴回来。如此,水落炎也就不打算在这膳桌旁一直坐下去了,遂起身欲走,迈步之时又看了看桌上那药碗,随即端起碗来喝酒似的一饮而尽了。放下碗想到刚才侍女说花宴是回槐林取药的,看来又是去为她取药了,一时间,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