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六匹马,压根没有多的预算,只是水落炎一心护着花宴,要与她同乘才放心,所以才会剩下一匹让惑天捡了去。而惑天,则是见水落炎她们那么低调的骑马前行,便不好意思再召来自己的灵兽坐骑了。
“等等啊炎妹……”惑天边追边喊着,当追赶到霓刹旁边时,还扭头冲霓刹笑了笑,继而一踢马肚跑过霓刹,去追最前面的水落炎。霓刹看着惑天用力追赶的身影不禁好笑,逞得一时口舌之快,何必呢。
“别生气啊炎妹。”惑天大声喊着追上水落炎。不想水落炎没看他一眼,反而加快了速度,惊得刚准备扭头看惑天的花宴赶紧收回视线拉紧了缰绳,身子向后仰紧贴了水落炎。
惑天见状只有再加快马力紧追不舍,后面跟着的几人倒没再跟着加速,识趣的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免得被公主嫌弃的潇王殿下觉得尴尬。
几匹快马相继进入近水楼后方的翠竹林里,因着有了翠竹的阻碍,速度便减慢了许多,众人瞬间打起精神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般更谨慎了。霓刹环顾着四周的环境,脑中禁不住回想起当初第一次去寒云城的情景,那晚便是从近水楼一路追着水落炎到了这翠竹林,烧了这翠竹林还伤了水落炎……霓刹的目光注视着前方水落炎的背影,幸好这翠竹林依旧生长得茂盛,水落炎也依然完好,否则她定要后悔了。
水落炎和惑天的马一前一后的紧跟着,待到走出了翠竹林,看到林外的那汪湖水和对岸笼罩在白雾中的槐林时水落炎才勒马停下来,惑天随即靠上前去,双眼望着远方,压低了声音,道:“炎妹,咱们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惑天虽未直言,但那言下之意却十分明了了。
见惑天正色言语,花宴立马坐直了身子,尽量使自己不靠在水落炎身上。昨夜里落炎已经对她全盘相告,所以她是很清楚这次她们是要去做什么的,现在听惑天这么一说,便想着惑天是否在责怪落炎不该带自己来,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确实是会拖累落炎的,而且她们现在还秀恩爱似的同乘着一匹马,这在惑天看来是不是会觉得落炎沉迷女色,不务正业什么的……想到这些,本观望着对岸槐林的花宴心情有些复杂的垂下眼眸。
“放心。”水落炎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回应惑天。
惑天扭头看向水落炎,继而向后方瞥了一眼,蹙眉道:“为兄这心可放不下去。”霓刹随行他怎能放心?她可是焰族女皇的宠女,母女反目的戏码里谁知道有没有阴谋。
“我放心。”水落炎如是言道,她刚才并不是让惑天放心,而是说这样做她才能放心,只有让霓刹跟自己在一起,自己能随时看着,才能真放心。若将她留在宫中,谁知道会出些什么事,那才会让她真正的不放心。
“若潇王爷真不放心……我便去近水楼等着你们回来可好?”花宴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语气弱弱的。
水落炎和惑天闻言皆愣了一下,惑天随即便笑出了声,道:“你不来,我们怎入得了槐林。”说罢便甩开折扇摇起来,好不潇洒。
水落炎倾身附在花宴耳旁低语,花宴的脸颊慢慢泛红了,原来是自己误会了,怎么老爱瞎想。
还在后面的几人远远的瞧见惑天笑了,想着潇王爷不会再尴尬了,便放心的驱马跟了上来。玉央见印凛走在最后,虽然未露疲色,却也是难为他了,遂让长依与自己同乘一匹,将长依那匹马给了印凛。
水落炎让玉央打头渡水,因为玉央和长依乘的那匹马正是她们的宝贝,不仅熟悉地理,还能带领其他马匹,她自己则紧跟其后,之后便是霓刹,炘儿,惑天和印凛压尾。一行人相继从湖上浮桥渡过,来到碧湖对岸,到达槐林地界。
依了槐林的规矩,进出槐林的外人都得蒙上双眼,以防槐林路径泄露出去再惹来外人闯入扰了这片净地的安宁。
遂准备进槐林之时花宴便给大家先赔了个不是,继而示意玉央将备好的布条分给其他几人用以蒙上双眼。
惑天看了看手上的布条,对花宴笑言道:“这槐林本王可是熟客了,也需要?”
“还请潇王见谅。”花宴笑应道。这个熟客来槐林的黑历史他人不清楚,但她作为槐林新主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向来都是以砍光槐树来威胁,师父那老人家怎舍得他的槐树被摧残,固每次都会在槐树被砍之前主动出来迎接,虽然多数是被惑天拖走,但槐林这规矩是从未坏过的。
花宴应完惑天便取出自己身上的布条,拉下帽子,扭过身去亲自将水落炎的双眼蒙上了。所谓以身作则嘛,若水落炎都不能例外,其他槐林外的人还有什么理由不照做。
如此,除了花宴和玉央外皆蒙上了自己的双眼。队伍以玉央带头,花宴押尾,走进槐林。
刚进槐林不久,走在最后的花宴又扭转了身子,将水落炎眼前的布条轻轻摘掉了。水落炎顺势睁开双眼便看见花宴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还调皮的眨了下右眼,看得水落炎心中一动,不禁扬起了嘴角,收紧了环在花宴腰间的双手。
一行人在蒙上双眼后都变得静静的,只任由身下的马带着自己向林中前行,茂密宽广的槐树林瞬间将他们吞噬其中。
花宴看着自己手上的指环,发现越往里走她的指环便越渐发亮,思忖着看来擅闯槐林的人并未退去,还在这槐林某处,不禁绷紧了神经。
水落炎伸手覆盖上花宴的手,将她悬在空中的手握在掌心继而放下,有她在,她要花宴放心。
但花宴稍加安慰的心在下一瞬又突然提了起来,她隐约听到了细碎的打斗声,当聚神去听时,又听不到任何声响了,花宴环顾四下,也未发现任何异常,只当是自己紧张出了幻觉。可是还没走出几步,同样的声音又出现了,她立马扭头去看水落炎,想知道水落炎有没有同她一样发现异常。
在花宴听来隐约细碎的声音到了水落炎的耳里便是十分清楚的,固当她看到花宴询问的眼神,便点了点头。
花宴都能听见的声响,她们这些拥有灵力的便没有理由听不到了,只是那声音时有时无。
得到水落炎的肯定,花宴第一时间想的便是勒马停步,这地段还是槐林的外围,应该趁早赶走这些不束之客,不能任由他们在槐林里随意滋扰。
还未等花宴开口喊停,前方的宝贝突然受惊般嘶鸣一声,在原地踏了几步,不再前行了,惹得其他马匹跟着慌乱起来,乱了脚步。
“大家小心。”花宴提醒一声,看了眼宝贝的方向,随即驱马上前。水落炎只朝前方看了一眼,便开始环顾四周,观察周围环境。
其他几人在听到宝贝的嘶鸣声时还未有太大的反应,待听了花宴的提醒,才立马摘了眼前的布条,同时稳住自己的马。
“殿下。”炘儿第一时间驱马到霓刹身旁护主。霓刹难得的收起了常挂在嘴角的笑意,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王爷……”印凛低声请示惑天。
惑天扬起拿着折扇的手示意印凛别轻举妄动,左右看了看便甩开了他的折扇悠闲的摇起来,脸上一直挂着笑,似乎未受丁点影响。
玉央安抚好宝贝,见花宴和水落炎上前来,立马请示道:“小姐,公主,容玉央去探查一下。”
“小心些。”花宴点头应了。
玉央得到应允便立马跃身而起,朝了她们的斜后方去。
宝贝的脾性花宴和玉央是最清楚的,想当初她们出槐林时摘了蒙眼的布条宝贝就会立马停止前行,现下宝贝不仅停步,还受惊般嘶鸣了一声,想来那闯入槐林的人离她们并不远,应该就在她们周围,说不定已经发现了她们,正打算跟着她们进槐林。宝贝刚才那一嗓子,怕是已经打草惊蛇了。
槐树的枝桠茂盛,高处相邻的树枝很多都靠了在一起,是很好的隐身之处,玉央便是跃身在这些树与树之间小心行动着。可是对于早已在这里隐蔽着的人来说,后来的玉央无疑是在明处了,暗处的眼睛已经盯上了她。
就在玉央跃到另一颗槐树上时,脚下还未站稳,只觉耳畔一股掌风拂过,她心中一惊,立马转身向树的另一面避去,脚下却在情急中踩到一根细枝,细枝承重不能,咔嚓一声折断了,脚下瞬间踏空,玉央的身子随即向后倒去,刹那间,她只觉腰部突然被一只手捞了一把,遂立马借着这股力道弹起身来,要与那手拉开距离,就在她直起身的瞬间,一个身影向她贴面而来,这次她还未来得及闪躲便已被来人按在了树干上,一只手在同一时间捂住了她的嘴。
玉央背靠树干,身体受制,睁大了双眼惊瞪着压制着她的人。
☆、第一5四章
静候着的水落炎听到林中响动,立即驱马朝了玉央的方向去。长依见状亦随即驱了宝贝跟上去。
当花宴听到那折枝声时第一反应便是要过去找玉央,只是她还未对水落炎开口,水落炎已经驱马行动了,遂花宴心中担心玉央的同时亦为她与水落炎的这般默契度小小的欢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