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炎浅笑着对花宴轻轻点了下头,道:“辛苦了。”
花宴宛然一笑,摇了摇头,随之道:“你们先聊会儿,我去取些药来。”说罢便要走。
水落炎一把拉住了花宴,却只用深邃的眼眸看着花宴并不言语。
花宴停步对上水落炎的目光,有丝疑惑,然后下意识的看向霓刹。
霓刹看着水落炎拉住欲走的花宴,有些惊疑,惊疑间又见花宴看向自己,便笑对花宴,道:“谢谢。”那真诚正经的模样一点不像往常的霓刹。
花宴回以一笑,应道:“不用。”
霓刹却突然隐了笑意,急道:“炘儿呢?”随之挣扎着起身。
花宴见状忙挣开水落炎的手,上前扶住霓刹,道:“她没事,在那边。”说着花宴用下巴指了下炘儿所躺的矮榻处,接着道:“也应该马上就会醒了。”
霓刹坐起身子扶住花宴的手臂,探头向花宴所指处看去,默了少顷才收回目光,再次对花宴虚声道:“多谢花圣医搭救之恩。”
花宴将霓刹扶着助她靠在床头,边笑道:“瑾王无需客气,若要说谢,当是我们该多谢瑾王昔日在烜城的相助之恩。”
霓刹闻言便抬眸看向一旁静静的水落炎。
“花宴所言极是。”水落炎淡淡的开口,道:“你重伤至此可是与那日助我们离开烜城有关?”
“是我们办事不够妥当,让你们见笑了。”霓刹调笑般自嘲道,言罢见水落炎和花宴都一脸正经样,便敛了笑意继续道:“那日母皇得知你们悄然离开后勃然大怒,随后发现了炘儿手上的伤,便将红瑾阁上下都押入了焚狱……母皇执意以为我背叛了她,便彻底封了我的皇族灵力……后来,是九皇姐悄悄将我们从焚狱中救出来的。”说到这,霓刹似不愿再说了,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霓刹所言正如水落炎她们所猜测的一样,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此时长依从屋外疾步而来,道:“禀公主……”言罢看见霓刹已经醒来便顿了一瞬,已到嘴边的话便也止住了。
见状,水落炎便移步走到长依身边,长依就势附在水落炎耳旁小声细语。
花宴却似未被进来的长依所影响,只向霓刹道:“是我们连累了你。”语气中多有歉疚。
霓刹笑着摇了摇头。
待长依回禀完水落炎又悄声吩咐了几句,长依应承着退下,水落炎随之转身走回霓刹床边,淡然道:“你母皇派了焰兵来捉拿你,炙心已经领着大批焰兵驻在苍固城外了。而且向圣皇递了文书,希望焰兵能进寒云城捉拿你。”
闻言,花宴不料水落炎如此直言不讳,遂有些担心的看着霓刹。
霓刹只默了一瞬,便带着笑意道:“我带罪出逃,自是让母皇怒上加怒了。只怪那鹰王太招眼了,让母皇轻易便能知晓我到了哪里。”
“若你愿意,我们都会护你安好。”水落炎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花宴亦随着水落炎的话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移步到水落炎身旁。
霓刹看着眼前亲近的站在一起的两人,敛了脸上的笑意,垂下眼眸默了一瞬才又抬起眼眸看向面前的两人,似询问又似肯定的道:“你们成婚了?!”
闻言,花宴思虑着却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和水落炎成婚了是事实,但对霓刹来说却算不得是什么好事,而且若在霓刹现在这副模样时告知她这一事实,她还真有些于心不忍,固只好沉默着。
水落炎却似无所顾虑,自然的握住了花宴的手,淡然又肯定的对霓刹应道:“是。”
霓刹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水落炎和花宴,目光却黯淡了些,许久,视线移到了她们交握的手上。花宴见状下意识的想挣脱掉水落炎的手,却被水落炎握得更紧了些。霓刹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道:“原来母皇说的是真的。”在她为这个女人逆了自己母皇,受尽焚狱之苦时,这个女人却和别的女子双宿双飞,逍遥快活着。
下一瞬,霓刹却又轻松的笑开了,道:“恕我唐突,未能给你们准备贺礼了。”
水落炎抬了下眸,对霓刹道:“那日我从你红瑾阁内拿走的短剑便算作贺礼可好。”
霓刹闻言愣了一瞬,下一秒心中便开始发笑了,水落炎总算是认出那把剑不是她的了,嘴硬的不想承认自己当日的错还提出这要求,真是够别扭了,遂笑道:“当然可以,我当日便说过,炎炎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花宴听霓刹叫这声炎炎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见霓刹如此高兴,便知是她们以前发生的旧事了,遂扭头看向旁边的水落炎,水落炎却还是一脸淡然,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有时她真心觉得落炎这性子淡定得有些可怕。
见花宴一脸复杂的表情,霓刹立马笑道:“花圣医,虽说你与炎炎已经成婚了,但炎炎如此招人爱,你可要好生看紧了。”
花宴闻言笑了笑,正欲应答,却被旁边的水落炎抢了先,水落炎紧了紧拉着的手,对霓刹道:“看你如此状态是已无大碍了,你好生歇着,有事吩咐宫婢即可。”说罢也不待霓刹应话便拉了花宴转身就走,再待下去还不知道霓刹会说些什么胡言乱语出来,果真是本性难移。
对于水落炎还未说走便走的行为花宴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有些顾虑的回头看向霓刹,霓刹正张了张嘴欲说话,却见花宴扭头看来,便只轻松的笑了笑,花宴见状随即回以一笑,继而放心的随水落炎走了。霓刹虽然是她的头号情敌,但感情上的事本是没有对错的,所以她虽担心,却也不会因此故意去针对霓刹。反而动了些恻隐之心,那求不得之苦,她也是尝过的。
霓刹直直的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慢慢敛了笑意。
出了房门,水落炎拉着花宴径直往落樱阁去,出了东苑,水落炎才放慢了脚步,边走边道:“你别在意霓刹的胡言。”
“嗯。”花宴跟着水落炎的步伐简单的应了一声。
水落炎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花宴,随即举起她们相握的手,道:“刚才为何想要挣脱?”
花宴看着被水落炎举到面前的手怔了怔,没想到落炎还会计较这个,看到水落炎一脸的认真,花宴竟有些心虚了,小声支吾道:“我……霓刹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落难……我们在她面前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水落炎看着花宴默了默,继而将举起的手放下,有些无奈道:“到底该说你善良,还是傻。”在她看来,定是要这样才能让霓刹死心。
花宴冲着水落炎讪讪一笑,转了转眼珠,随即道:“霓刹要是因着心情不好,影响到身体一直不能恢复,那岂不是得一直伺候着她,你还得一直护着她,其实……我是小心眼。”
虽知花宴是故意玩笑,水落炎的嘴角还是禁不住扬起一抹笑意,道:“可以小心眼。”
作者有话要说:
游完回来啦,\(^o^)/~,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自己的狗窝很温暖。O(∩_∩)O!
☆、第一3六章
苍固城外,冰焰两族的队伍各占一方,中间留出一块二十米开外的空地,相互对峙着,出奇的安静,却都严阵以待。
身姿挺拔的安城将军骑坐在一只通体黝黑的四足独角兽上,那独角兽体大如牛,额上长有一角,明亮有神的双目中透着凶烈,直直的看着前方的焰兵队伍,似乎准备着随时向前方冲去,安城将军的眼神与身下的坐骑如出一辙,凝眸望着对面的焰兵队伍,那焰兵的队伍却不似他们这边有他这个将军和潇王惑天坐镇,只有那手持兵器,严阵以待的焰兵,领兵的炙心将军只在他们到来之时打了个照面,说了句‘看来圣皇是不愿让我们进寒云城了’便退到了队伍后面,一直未出。
“潇王爷,你说这炙心是何用意啊?”安城将军向一旁的惑天疑惑道。
一旁的惑天骑坐在泛着细微蓝光的水麒麟背上,潇洒的摇着他的玉折扇,一惯的面容含笑,有些漫不经心的道:“本王也不知道啊,要不咱们也先去后方睡一觉,晚些再来瞧瞧。”
“潇王是说那炙心是躲到后方睡觉去了?”安城将军面色愠怒。
“哈哈……”惑天不禁失笑,道:“本王说了不知道啊,先去睡一觉再说,将军也来歇会儿吧。”说罢便乘着水麒麟往队伍后方撤去。
安城将军眼看惑天离去,不禁讶然,只以为惑天说的是玩笑话,没想到还真是说走就走了,这种时候睡觉,睡得着吗?!反正他是不行的,所以还是待在这静观其变吧。
傍晚时分,浴和宫东苑内已备好了晚膳,霓刹不想在床榻上被伺候着喂食,水落炎便吩咐玉央将晚膳备在了霓刹房内,让金灵儿扶了霓刹到桌前与她们一同入坐用膳。炘儿今日虽然也已醒来,但是伤势未愈,便移到了旁屋,由长依负责照顾着。
水落炎几人刚在桌前坐定还未拿起食筷,便响起了通报声,“禀公主。”
闻声,在场的几人皆寻了声源看去,只见长依恭敬候在门口处,水落炎淡淡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