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圣皇!”宫婢紧跟其后。
宫婢们虽不常见圣皇、潇王两人,但就那两人的明显特征看,只要见过一次,都能准确的分辩出谁是谁。
“怎会去了东苑?” 就纳闷这潇王的脚程怎会不如她,却不曾想到来的是圣皇,还已去了东苑!
“圣皇一到便询问发生何事,宫婢们不敢隐瞒,禀告了黑衣人闯宫伤人之事。”
“圣皇可有问起公主?”
“没有,圣皇听闻有人受伤,只问在何处,得知是东苑,便快步朝东苑行去,并无询问其他。”
话语间,两人已经到达东苑前院。
正欲进屋,却又瞧见一大群人簇着圣皇出来,赶紧俯首躬身行礼。
“浴和公主何在,可安好?”凤极冷严的声音在玉央耳旁响起。
“公主无恙,在落樱阁歇息。”玉央急忙答道。
听罢,凤极不言,只朝苑外行去。
“求圣皇陛下救花宴一命!”金灵儿追上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凤极身后急道。
闻声,凤极身子微顿,停步转身。
“屋内伤者何人?”凤极问道。
“安城将军之女--花宴。”金灵儿脱口而出。
“为何会在此处?”凤极的声音冷到寒骨。
金灵儿顿觉失言,埋首不语。
“是公主上次选美时留在宫中的。”玉央上前小心回道,说罢见圣皇没有声响便继续说道:“花美人中了黑衣人的‘暝阎术’,需要【血凝玉】和【乌泯玉】才能救治,求圣皇陛下垂怜。”
顿时一干宫婢跪了一地。
凤极却冷冷的拂袖离去,不留只字片语。
金灵儿眼见圣皇离去,且毫无救治之意,心中自是焦急了。
“敢问玉央姑娘,浴和公主可愿救人?”刚听了玉央说‘公主无恙,在落樱阁歇息’,为何都不来东苑看上一眼,难道公主也不愿救!
“唉!”玉央无奈的低叹口气,公主的习性自然是愿意救人的。只是公主现在沉睡不醒,尽是无可奈何。况且这救命之物难得,公主就算此时清醒怕也会是心余力绌。
“金美人放宽心,公主自会尽力。夜深了,金美人先行歇息吧,这里自有宫婢照看。”
“……如此也好,劳烦玉央姑娘操心了。”金灵儿稍有思虑言道,此时的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见金灵儿进了屋,玉央吩咐了东苑宫婢几句,便朝了西馆去。
救花宴之事明显不在她能力范围内了,如今连圣皇都不愿救或救不了,那她一个小小的宫婢又怎么能奈何得了。
来到西馆,瞧见先前受伤的那几个宫婢都无大碍,只需稍运灵力调理便可康健。玉央心下松了口气,又马不停蹄的向落樱阁赶去。
眼下她只有守着公主才能安心。
翌日,天刚蒙蒙亮。
玉央一夜浅眠,一睁眼便习惯性的朝她家公主的床榻望去。看着公主恬静熟睡的容颜,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昨夜的阴霾心情也释然不少。
趴在桌上太久让玉央周身都有些酸痛麻木,心道还是得躺着才舒服啊。虽然自己的寝房就在公主的寝房隔壁,但若不守着公主即使躺在床上她也断是无眠的。站起身锤锤手臂,踢踢腿,转了转脖子,胡乱理了理衣衫和发髻便移步回自己屋内洗漱。
玉央一打开寝房大门,便被惊了一跳。门左右笔直的立着两个冰士,手握长剑,身形魁梧,面容严肃,门打开的响动也没能使他们眨下眼睛。
眼前之人没有丝毫的危险气息,一看装束便能知是宫中侍卫。经昨夜之事推敲,难道是圣皇派来保护公主的?
“你们是何人,怎会在此?”玉央缓过神问道。自己这点灵力尽如此不济,生人多次靠近竟均未察觉。
又哪想这两个冰士对玉央的话竟充耳不闻,依然毫无反映纹丝不动的立着。
“你们是何人,怎会在此?”玉央跨出大门,提高了嗓门再次问道。
毫无悬念,效果依然,冰士不言亦不动。
被不存在的感觉可真不怎么样,玉央憋气的鼓着两眼瞪着冰士。心中却思虑着公主有结界护体,她不用担心这两人能对公主不利,况且她并没有从这两块冰木头身上感应到丝毫的危险信号。玉央左右环视了一圈,没发现还有其他人在,便放心的朝自己的寝房走去。
待玉央收拾妥当出来,天已放亮。
准备前去东苑看看情况,路过公主寝房时不忘再剜那两冰木头一眼。
只一步出落樱阁,玉央便傻了眼。
好多冰木头啊!几乎到了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程度。再转身看了看落樱阁,那单调的两个和外面这阵势真是很不搭调。如果当真是圣皇派来保护公主的,何以落樱阁只有两块木头,而外面几乎泛滥?
不死心的玉央又挑了两个顺眼的冰木头问话,毫无疑问,结果是她找了一肚子气当早餐罢了。
行至东苑前院,除了一些冰木头外竟不见昨日留守的宫婢,玉央心里顿生一丝恼火。
难道都在屋内?玉央迈步进屋一探究竟。
进到屋内,玉央一眼便瞧见金灵儿在床头俯身给花宴擦拭脸颊,伺候金灵儿的宫婢端了盛水的盆立于一旁。
“玉央姑娘早!” 眼尖的宫婢发现了进屋的玉央。
“玉央姑娘早啊!”金灵儿闻言也扭头微笑着向玉央打过招呼,又抬起花宴的手臂擦拭。
“花美人情况如何?”玉央上前问道。
“有了【血凝玉】凝血钳毒,暂无性命之危。”金灵儿向玉央言道,言语间透出丝丝喜悦。
“【血凝玉】?”玉央一脸不解,怎么回事?
“是啊,难道玉央姑娘不知昨夜潇王来过了?”金灵儿也不解了。随即起身把手中的方巾放到宫
婢手上的盆中,迎上玉央,宫婢则端了盆退出房间。
“何时?”玉央这才发现花宴额头中央正盖着一块圆润碧玉,色泽剔透却并不出奇。定睛细看之,四周还透着光晕,想必那就是【血凝玉】了。
“姑娘离开有一会儿之后,我在旁屋难眠,便前来照看花宴妹妹。不料片刻之后潇王殿下就带了【血凝玉】前来救人。因为当时我正巧在这儿,潇王殿下便把【血凝玉】交予了我,让我着手替花宴妹妹疗伤医治。随后就安派了现在屋外的那些冰士守护便匆匆离去。”金灵儿一五一十的说道。玉央姑娘居然不知此事?潇王难道不是公主请来的吗?
“昨夜留守的宫婢何在呢?”玉央疑问道。
“玉央姑娘切勿怪罪,我见有这么多冰士守护着便叫她们先行下去歇息了。”
“原来如此!潇王可还有交代其他?”
“潇王殿下只交代了几句【血凝玉】的使用方法,让好生照看花宴妹妹,并无交代其他。”
“可有提及【乌泯玉】?”
“坏了,看我糊涂的!只顾着高兴得了【血凝玉】,倒把【乌泯玉】抛脑后了。”金灵儿恍然大悟般紧蹙了眉头。“只是潇王殿下也并无提及【乌泯玉】半句,不知【乌泯玉】是否在他上。”
“既然花美人性命已无忧,【乌泯玉】便也不急。潇王殿下送来了【血凝玉】说明圣皇陛下已经出手救人,花美人康健也就指日可待,无需再多作担心了。”
“玉央姑娘所言极是,只是若少了【乌泯玉】,虽有了【血凝玉】钳毒保命,花宴妹妹也只能这样虽生犹死般躺着。”金灵儿视线落在花宴已经褪去乌黑恢复惨白的脸上,满面怜惜神情。
“花美人吉人幸命,圣皇陛下既然出手相救,就定会尽力保她无恙。金美人劳累了一宿,快些回房歇息吧,毋须担心这里,玉央自会照看好花美人。”
“有姑娘照看自然甚好,有劳姑娘半个时辰之后给【血凝玉】输入灵力助其凝血钳毒。灵儿就先行告退了。”
“美人放心,玉央自当照做。”
金灵儿向玉央微微点了下头便轻摇莲步离去,心中却生出好些疑问。
玉央是浴和公主的贴身侍女,那么她的一切言行定当是受浴和公主差遣的。看得出玉央对花宴之事甚是上心,若是公主授意,那公主必也是关心此事的,既然关心为何又不亲自前来?
连圣皇和潇王都来过了,唯独不见公主。难道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容我再懒懒~~~~~(*^__^*) 嘻嘻……
☆、第 八 章
一群灵雀在浴和宫的柳枝头上撒欢的鸣唱着,几个细心的宫婢怕扰了伤者清静欲使了灵力驱赶,却被玉央制止住。
公主沉睡不醒,花宴昏迷不醒,若这小小灵雀就能扰了这两人清静她这两日倒也不用如此伤神了。
玉央连着两日和金灵儿轮换着照看花宴,也没见有丝毫起色,倒是她和金灵儿因为给【血凝玉】注入灵力都尽显疲惫之态。
圣皇和潇王也没有再来或遣人来过,兴许是忙着招待焰族使者,也或是浴和宫的这点事对他们来说本就不屑一顾吧。
如今就灵雀的这几声欢鸣让玉央错觉着浴和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异,只是那些醒目的冰木头护卫时刻提醒着她浴和宫此时存在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