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卡很是认真的对着伊万说道,她走到一旁,取出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来,一边想着让奥尔顿忘记刚才的事情,一边往这水里留下你身体的某一部分,口水,指甲,头发都行。”
“额,头发可以吗?”伊万有点怀疑。
“我个人比较倾向口水,毕竟口水比较好灌下去,不过,好吧,随便你。”
伊万闻言,拔下一根头发,心中默念让奥尔顿忘记今天关于他的所有一切,一遍把头发丢在了水杯里。
纱卡取过带着伊万头发的水杯,走到奥尔顿身前,掐住他的嘴,就把这杯水混着头发给他灌了下去。
“好了,等他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会忘记了。”
纱卡拍了拍手,一切似乎看上去无比的轻松简单。
“这真的可以吗?”
伊万感觉和拍童话一眼,对此表示了深深的怀疑。
“当然!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嘛。你体内流淌着的是比该隐这些大恶魔更历史久远的血液,他来自夜之魔女莉莉丝。而七魔法的创造者,可是路西法。”
纱卡对于伊万的浅薄,表示了浓浓的不屑。她翻了个白眼,随手把水杯丢到一边,然后踹了奥尔顿医生一脚。
“好吧”伊万怂了怂肩:“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ver,我想我们还是说些更重要的事情吧。”
纱卡招来一个椅子,雍容的坐下,又从腰间取出她那个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的烟壶。
“巴佛灭的赌约,我建议你可千万不要输,否则下场可不好说。要知道这场赌约,在地狱里早就成了最新的谈资,就连地狱七大君王都给你们下了不少的赌注,甚至萨麦尔为此还压了一枝智慧之树的树枝。”
伊万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巴佛灭的赌约居然有如此大的轰动力,他本意只不过想要保护修女裘德而已。
“如果只是堕入地狱,我并非不能接受。”伊万实话实说。
“我说的可不是你,你的灵魂有着与众不同的能力,他们自然不会太虐你。我是说,那些赌注中的人,他们可就不一定了。要知道,你输了不仅意味着你的失败,那些赌注如果投入黑暗的拥抱,可就要一直被巴佛灭玩弄在鼓掌之中了。”
纱卡苍老而美丽的脸在烟灰之中显得有点朦胧,伊万却仅仅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地狱额的七十二主魔神中有一大半可是赌了你会输呢,当然,你也不用气馁,因为那个白羽毛的主人可是赌了你赢,想来胜负真是五五开。也真是讽刺,撒旦居然这次站在了上帝的同一边。”
“路西法?”
伊万忍不住吐出了这个名字。
“well”纱卡点了点头,慢慢微微一笑:“给你个忠告,路西法和耶和华一样.(只要你呼唤他的名,他就会注释到你。)好了,我感觉时间快到了,我要去接另一个死者去往彼岸了。”
纱卡的气息永远带着一丝圣洁和死气,是堕天使之中独有的,所以她降临到荆棘崖的时候,巴佛灭就知道,他的计划怕是达不成了,不过他依旧脚步轻快,反正巴佛灭有的是耐心,就像一条沙漠中的毒蛇,它可以潜伏在砂砾之下长达数天,只为一击必中他的猎物。
“。”(我喜欢这里。)
死亡,疯狂,杀戮,*。
玛丽在荆棘崖昏暗的长廊里踮起脚尖翩翩起舞,四周的黑影伴随她的舞动,随风飘荡,象征庄严的修女裙,加上玛丽邪魅的舞姿,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我们在上的父,愿世人都尊崇你的名,愿你的圣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就在玛丽忘我的舞动之时,一些令她极其不愉快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畔。
“真是令人不快的声音,那个墨西哥人。”
玛丽听出这个声音,是那个之前在病患活动室里对着她大叫“satan”(撒旦)的女人,她走到这个墨西哥女人的房间门口,一把拉开病房的门,神色不悦的看着这个见到她进来一脸恐惧的女患者。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的孩子。”
墨西哥妇女看见玛丽,惊恐的死死拽住手中的十字架,双眼充斥着惊恐的泪光,“走开,撒旦!走开。”并将十字架伸到身前,对着玛丽。
玛丽面露一脸的同情,一把拍掉她手中的十字架:“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恐惧。既然如此,跪下来祈祷,一起驱散恐惧吧!”
“不!我不要!”
墨西哥人看见玛丽双眼中冒出熊熊燃烧的火焰模样,更加害怕的死死抓住被单:“不!我不要!”
“我说!给我跪下!”
玛丽一声怒吼,呵斥道,头上甚至出现了一双鹿角。
“thedevil!(恶魔)”
她滚下床,畏惧于玛丽的恐吓,爬行在地上,想要躲到角落里远离,却被玛丽一把用脚踩住了手:“和我说!圣父在天堂永生,一切之源皆善,使我们。。忠实的。。信奉您。。。”
墨西哥人恐惧于玛丽的威势,只能如此,也跪在窗前,紧紧握着十字架,向天祷告。
“圣父在天堂永生,一切之源皆善,使我们。。忠实的。。信奉您。。。”
说着,玛丽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剪刀,猛的插入了墨西哥女人脖子间的大血管!
瞬间,墨西哥人一声哀嚎,献血从脖子间喷涌而出,染红了整个被单,流淌血液就像一朵绽放的玫瑰,艳丽凄惨。。
玛丽看着地上那艳红色的血液,面露欣慰而残忍的微笑:“世界终于清静了,血。真是美丽。”
第11章 荆棘崖(十一)
墨西哥人的死亡召唤了纱卡,她优雅的踏着黑色高跟鞋出现在满是鲜血的病房里,面露慈悲的看着那个墨西哥人,面色淡漠却慈悲的给了她一个吻。
“为什么你总爱弄得满是鲜血,我以为杀戮对于你们是种艺术。至少看上去会高雅一点。”
纱卡接引完墨西哥人的灵魂,却并不选择马上离去,反而冷冷的看着玛丽,一脸的不喜。
巴佛灭在纱卡面前自然不会不现身,他也同样伸展出一对黑色的羽翼,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一双羊角,不过他此时一反往常的手里多了一把黑色的权杖。
“纱卡,你已经完成了使命,现在请回吧。”
纱卡却摇了摇头:“你才来就你就要急着赶我走吗。我仍然然听得见这个修女的声音,被你挟持的人类小女孩,她在哭泣。她是叫玛丽,尤妮思吗?”
“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这次是确定要和我作对吗?离开这里,你并不受欢迎!”
巴佛灭听见纱卡的话,语气变得极其不善,手里挥动的权杖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
“我是被死亡邀请来的,而你不是,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你害怕我帮助伊万,毕竟你的能力在人间受到了太大的限制。”
纱卡也毫不示弱,往日里一直抽的烟杆瞬间变成一把尖细的匕首,上面刻满了铭文。
“我没有找你,巴佛灭从不畏惧任何所谓光明的挑战。”
“你有,不,或者说你内心那曾经纯洁的一部分,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
纱卡的话很显然并不是说给巴佛灭听得,而是玛丽,那个可怜的人类女孩。
“哦!天上的主啊,你可否释放我?”
果真,玛丽的灵魂听见纱卡的话,面露悲痛,满脸无助的走向纱卡,带着哭腔,祈求道。
巴佛灭见此,怒火中烧,权杖狠狠的打在玛丽的头上大叫道:“闭嘴,你这个jian货。”
说罢,巴佛灭化作一团黑影钻入了玛丽的体内,马上玛丽就神色大变收起了原来那幅悲伤的模样,冷冷说道:“她喜欢这里,我们都喜欢这样。我想,你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我也是。”纱卡收起手中的匕首,又变回了原来烟斗的模样:“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伊万行走在荆棘崖外的树林里,只见得地上到处都是被那些改造人啃食的人类骸骨,腐烂的气息,乌鸦,这里的邪灵几乎比荆棘崖内的还要多。
突然间,一个茂密的草丛间穿来野兽般的狂叫,一个满是脓包,面相无比可怕的改造人嗅见了伊万身上似乎是美餐般的气味,疯狂的向着伊万冲来。
伊万只看了他一眼,手一抬,便把他打飞在了一颗巨大的树干上。
如果是普通的人类或许会被这样超自然的现象所吓倒,不过改造人很显然不会,他们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下食欲对于*的渴求,依旧怒吼着想要向伊万冲来。
伊万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改造人,心中完全没有想要杀他的意味,反而无比的同情,无形的力量把他按在树干上,伊万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脸,不顾他这身可怕的脓包,用手抚摸上了改造人的胸口,一页页翻阅着他的记忆。
奥尔顿医生为了开发药物,残酷的用他做人体实验的场景一一浮现在了伊万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