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耸了耸肩:“看来是没戏了。我听说很多后爹都不让孩子喜欢。”
“你是亲爹!”德拉科泄气地瘫在椅子上。伏地魔伸手握住他的手。德拉科叹了口气:“你让我静静。”伏地魔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离开了餐厅。
德拉科盯着挂在墙上的花环发呆。处在爱人和儿子之间,他实在太为难了。斯科皮看起来很好说话,其实犟起来很可怕,他一点都没有遗传到马尔福的圆滑,固执的很。即便他的父亲不是伏地魔,而是一个平常的巫师,斯科皮恐怕也不会轻易接受。
食物撤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被燃烧散发出的清香。德拉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少时间,壁炉熄灭了,餐厅里也暗了一些。他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忽的发现窗外飘起了雪。他走到窗前,将手掌贴在玻璃上,冰凉凉的。他擦掉了玻璃上的雾气。
雪像一颗颗盐粒,从看不见源头的高空撒下来。德拉科记得伏地魔一点也不喜欢圣诞节,因为小的时候这个日子他总是被关在房间里,孤儿院院长不允许他破坏圣诞晚会。虽然晚会上也没什么食物,也没有节目,但被这样隔离让他非常难受。
或许没有办法让斯科皮和伏地魔和睦相处。德拉科的心里好像被压了块石头。这些年他逐渐让马尔福家恢复荣光,但他一直非常寂寞。这种寂寞陪伴着他的一生。由于身份,他没有知心朋友,父母虽然溺爱他,但不了解他。寂寞让人容易被黑暗吸引。因为有父母、伏地魔和阿斯托利亚,他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哈利有着和伏地魔相似的童年,但姑妈家的条件总是比大萧条时期的孤儿院好多了。而且哈利对魔法的天赋没有那么高,他只是在某些时候出现瞬移、头发长长等小状况,伏地魔却能够自行领悟用魔力驱使动物的法子,甚至对人也有些许影响,这使他成为了人人畏惧憎恨的恶魔。
德拉科通过了解哈利的童年来猜测伏地魔的经历,他越是理解伏地魔的寂寞,就越不能放开他。他十分理解孤独的感觉。
斯科皮去看了阿斯托利亚。这些日子阿斯托利亚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了,只是一顿晚餐就让她很疲惫了。虽然知道阿斯托利亚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斯科皮对她的感情却是和亲生母亲一样的。
阿斯托利亚伸出手摸了摸斯科皮的脸颊:“圣诞节不要闷闷不乐的。”
斯科皮撅着嘴:“他为什么要回来?那么多年都鸟无音讯,为什么现在出现了?我们过得好好的,他一回来就变得一团糟。”
阿斯托利亚拉住他的手:“可他是你的爸爸。”
“我才不稀罕呢!”
“德拉科真的非常爱他。这些年他都非常难过和寂寞……在伏地魔死后,他封闭了自己,变得难以亲近。”阿斯托利亚说:“但是现在他非常开心,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轻松的样子。”
斯科皮沉默不语。他不能否认这点,在他的印象中德拉科都是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然而自从伏地魔回来后,他笑的次数多了很多。他是一个替别人着想的孩子,不由得动摇起来。
离开阿斯托利亚的卧室后,他轻手轻脚地下楼,想看看德拉科和伏地魔还在不在客厅。他走下楼梯后发现伏地魔走在前面,他立刻放慢了脚步,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
餐厅里只有一些装饰的小灯泡亮着,圣诞树变得朦朦胧胧的。挂在墙上的彩带反射着黯淡的彩光。德拉科站在一丛榭寄生下面,好像被闪亮的星星包围了。
伏地魔走了过去:“怎么还待在这里?”
斯科皮看不清德拉科的脸,不知道德拉科是什么表情。不过他看见德拉科抱住了伏地魔,然后两人开始亲吻。斯科皮意识到德拉科是非常爱伏地魔,伏地魔也同样。不论他怎样反对,也无法改变着点,只会让德拉科困扰。
第二天德拉科惊喜地发现斯科皮对伏地魔的态度没有那么糟糕了。虽然也说不上热情,但总是没有横眉竖眼了。
伏地魔对此倒是淡定得很,依旧慢慢就着咖啡看《预言家日报》。他本就没有太多的家庭观,不懂得亲人间的感情,所以对斯科皮的态度不是很在意。
斯科皮用叉子戳了下餐盘里的小番茄,瞥了一下伏地魔。他怎么都想不通依旧死了的人是怎么活过来的。阿不思说,哈利在被死咒击中后,在一个很像国王十字车站的地方看到了死去的人,那里是灵魂前去转世的地方。在那里他看到了伏地魔的灵魂。
难道伏地魔真的已经强大到能够飞跃死亡?想到这里,斯科皮就忍不住一阵惊恐。他正想的出神,突然感觉肩膀上被拍了一下,吓得他一哆嗦。抬头看见伏地魔站在他身后,手放在他的肩头。
“吃好了吗?我去伦敦,顺便送你去国王十字车站。”伏地魔抬手看了下手表。
斯科皮嘟囔着:“我不用从麻瓜界穿墙,直接去霍格沃茨特快车站好了。”
伏地魔却不听,催促着:“快点,你的行李呢?”
斯科皮心想:这个暴君!
伏地魔把斯科皮的箱子缩小,“听清楚了吗?以后你自己施。”伏地魔收起魔杖。斯科皮愣了下:“诶?那么快谁记得住?”但伏地魔没有再给他展示一遍的意思,拎着行李带着他幻影移形到麻瓜界。
看着伏地魔像墙走去,斯科皮慌了,几步追上去拉住了伏地魔的手。伏地魔困惑地扭头:“干什么?”
“你打算怎么走进去吗?你可是……可是……”
“那又怎样?有本事打我啊!”伏地魔反手拽住他,一同进了9又3/4站台。斯科皮更加确定伏地魔从亡者的世界回来后脑子受到了重创。他低着头,似乎这样能够让所有人无视他。
他们挤进了人群。斯科皮心想总有人会认出伏地魔,但没想到根本没人在意他们。他左右打量,发现人们即使和伏地魔擦肩而过,也不关注伏地魔的长相。这家伙肯定是用了忽略咒之类的。
两人在车门口停下。伏地魔松开了斯科皮:“在学校认真学习,和教授同学搞好关系。如果有谁欺负你,你就报复回去!”斯科皮一点都不想要听他的歪理,拎着行李跑上了列车。
在新的学期,斯科皮申请加入魁地奇球队。阿不思对此很不理解。他们都对魁地奇都不感兴趣,而且毫无天赋。“我以为你只对书感兴趣。”阿不思吹着泡泡糖。斯科皮检查着新买的飞天扫帚:“玩玩也挺有趣的。”
阿不思心想反正斯科皮不可能入选的,就没在意,没想到晚上的时候斯科皮兴冲冲的告诉他自己入选了,成为魁地奇球队的替补找球手。阿不思尖叫:“队长是瞎了吗?”斯科皮挑了挑眉:“事实胜于雄辩。这周六有一场和拉文克劳的练习赛,你看着吧!”
很快到了周六,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感冒了,由斯科皮上场。他拎着最新款的飞天扫帚走到赛场上,结果一抬头看见伏地魔和德拉科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差点把扫帚丢了——这两个人怎么能那么大胆?最令人尴尬的是,哈利一家坐在几个位子旁边。斯科皮心虚地瞄来瞄去,发现没人知道黑魔王坐在他们当中,才松了口气。
大概是新人光环,斯科皮抓到了金色飞贼,斯莱特林过得了胜利。斯莱特林抬着他□□,像格兰芬多似的。格兰芬多则大声倒喝彩,嘲笑他最后摔在地上的样子,说下次和格兰芬多的比赛绝对不会赢。斯科皮一点也不在乎那些不友善的声音,他还是第一次那么受欢迎,被那么多人围着。
他看见伏地魔和德拉科走过来。德拉科给了他一个拥抱,眼睛闪亮亮的,冒着喜悦。斯科皮有点蒙,他还没见过德拉科那么兴奋的样子。“太棒了!”德拉科说。他一直很喜欢魁地奇,但学生时代怎么都没有赢过哈利,一次魁地奇杯都没拿到,后来也没机会玩了。斯科皮不喜欢魁地奇让他很失望,今天太给他长脸了。
伏地魔犹豫了一下,最后笨拙地伸手按在斯科皮头上揉了一下。斯科皮呆愣愣地望着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爸爸也不错。但紧接着他看到伏地魔拉着德拉科去旁边你侬我侬了,那点感动一下子飞走。在被同学重新淹没的时候,他在心里呐喊:把我爸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