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花也开始着急了,嘴里却笑道:“你放心,他一定会来的。”
迎雁道:“他若不来呢?”
胡铁花怔了怔,转头去瞧楚留香。
楚留香道:“你别看我,这是你的事。”
胡铁花吃吃道:“也许……也许他找不着这条路。”
楚留香道:“他送我们上路的,怎会找不着?”
胡铁花叹道:“是呀!”
伴冰道:“他若真的不来,公子想拿贱妾们怎么办呢?”
胡铁花昔着脸道:“这……这个我……”
迎雁眼珠于一转,忽然笑道:“他不来也好,贱妾就跟着公子走吧!”
胡铁花跳了起来,大叫道:“这个不行!”
迎雁道:“难道公子嫌贱妾们丑么?”
胡铁花道:“我绝不是这意思,只不过……不过……”
迎雁道:“那么公子是什么意思呢?”
伴冰也接着道:“公子将我们擒来,我们……我们以后还能做人么?”
说着说着,她眼睛就红了,像是随时都在流下泪来。
胡铁花着急道:“好姑娘,求求你,千万莫要哭,我一瞧见女孩子的眼泪,就更没有主意了。”
“啊啊,把女孩子弄哭了~”
“别说风凉话啊!”胡铁花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对着银时叫道,“你不是女的吗?快帮忙啊!!”
银时抠着鼻屎一副拽样的说道:“可是,人家的内心是大叔嘛……”
胡铁花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楚留香:“老臭虫……”
楚留香干脆看向别处。
胡铁花哭出来了:“可恶,你们两个混蛋,我……”他怪叫道,“你们两个不陪我送她们回去,我、我跟你们拼命!”
一路上,迎雁和伴冰不住在吃吃的笑。
迎雁笑道:“既要把我们送回去,为何又要把我们抢出来呢?”
伴冰笑道:“若不是你着急,我就根本不回去了。”
银时也凑一脚坐在她们两人中间笑道:“就是啊,大胡子哥哥真可爱啊!”
胡铁花指着银时爆出青筋道:“凭什么你也混进去啦?凭什么你也要说我啊?可恶,我要剃胡子!!”
楚留香瞧着胡铁花的苦脸,也忍不住笑道:“胡铁花,我希望你以后知道,世上的女孩子,并不是每个部像高亚男那么好对付的,你觉得高亚男好对付,只因为她喜欢你。”
胡铁花撇着嘴道:“你既然那么聪明,你可知道姬冰雁为何不来么?”
楚留香道:“他若算定你会将她们送回去,又为何要来?”
胡铁花半晌没有说话,然后缓缓道:“他若真的这样想,他就错了!世上并没有那么笨的人,只不过有些人不愿意做太聪明的事罢了。”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姬冰雁为什么会发财,而你却永远不会有钱的原因,也就是为什么人人都说你可爱的缘故。”
胡铁花笑道:“原来我真的很可爱么,我直到今天才知道……”
他笑声突然顿住,只因为远处忽然出现了一列长队伍,有车,有马,还似乎有七八匹骆驼。
只见这一列队伍马虽有不少,骆驼也有好几匹,但人却只有两个,一个是坐在马车上的车夫,另一个却是条黑凛凛的大汉。
那辆大车样子也十分奇怪,方方正正的,就好像是具棺材,门窗夫得紧紧的,也瞧不出里面有什么。
胡铁花忍不住将马赶到铁塔般的大汉身旁,笑着搭讪道:“朋友半夜里还急着赶路,也不怕辛苦么?”
那大汉瞪眼瞧着他,也不说话。
胡铁花这才发觉他一张脸竟像是风干了的桔子皮,凸凸凹凹,没有半寸光滑干净的地方。
胡铁花冷笑道:“有些人你的确可以不理他的,他虽生气也拿你没法子,但我却不是这样的人,我若生气起来……”
车厢里忽然伸出一个头来,瞧着他淡淡笑道:“你不必生气,他恨本听不见你的话,他是个聋子。”
胡铁花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大叫道:“姬冰雁,是你!你这死公鸡,到底在弄什么花样?”
马车里竟真的是姬冰雁。
他从车窗里伸出手来,打了一个手式,队伍就立刻停了下来,然後他就推开车门,缓缓走下马车。
胡铁花更要气疯了,大吼道:“你的腿不是断了麽?现在怎麽又能走路了?”
姬冰雁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向刚走过来的楚留香迎了上去,楚留香也下马迎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姬冰雁道:“我来了。”
楚留香道:“很好。”
姬冰雁道:“我因为准备出关的事,所以来迟了些。”
楚留香瞧了队伍一眼,笑道:“你准备得太多了。”
姬冰雁道:“多些总比不够的好。”
楚留香道:“你经历自然比我多,我听你的。”
姬冰雁道:“车上也可以休息,明天早上再让你检视装备好麽?”
楚留香道:“好。”
两人竟是绝口不提“断腿”的事,更未提伴冰。迎雁,就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些事发生似的。
胡铁花早已气得脸发青,忍不住冲了过来。
姬冰雁却淡淡笑道:“车上有酒,你若未醉,再喝几杯吧!”
胡铁花瞪着眼瞧了他半晌,终於也大笑道:“好!你虽让我上了个当,但我对你也并非很够朋友,我们现在可算已扯平了,上车後,我敬你叁杯。”
到了车上,胡铁花才懂得姬冰雁为什麽要将马车造得像个棺材,因为这样,车厢里的地方才大。
这简直已不像是辆马车,而像是间屋子了。
车厢里有张又大,又舒服的软榻,还有几张锦垫,一张桌子,每样东西显然都经过苦心安排的,所以东西虽多,也并不显得很拥挤。
银时喜极而泣啊:“终于不用再骑马了!终于我的屁股不用再遭罪了!尼玛,骑马这东西绝对是屁屁毛仙人开辟的吧?那是专门锻炼肛.门括约肌用的吧?”
姬冰雁略皱着眉头看向银时,缓缓道:“明明是个女子,说话怎么会这么粗俗?”
银时露出死鱼眼,抠出鼻屎弹掉道:“银子就是个粗俗人,听不惯就别听!”
楚留香和胡铁花均为银时的行为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都是姬冰雁的朋友,因此熟知他有着洁癖的性格。眼看着此时的姬冰雁散发出足以冻死人的寒气,胡铁花和楚留香急忙打哈哈的挡在了银时面前。
“我、我们喝酒吧!”
“对对,我们喝酒!!”
姬冰雁看了自家好友两眼后,转过身。
但银时还是听到了他的警告:“下次再有这样的举动……宰了你!”
那一刻,银时的冷汗狂流。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既然你们都焦急于桂子的出场,我就加快进程吧!直到桂出场我都会两连更或三连更下去!
另外给个提示吧,桂子下周出场!至于周几……这我就不说了!
☆、第一百一十七训
姬冰雁已伸手在榻边按了按,这锦榻下就弹出个抽屉来,抽屉里有六只发亮的银杯,还有十个用白银铸成的方瓶子。
姬冰雁道:“这里有十种酒,从茅台。大面。竹叶青,到关外羊乳酒都有,瓶子着来虽不大,却可装得下叁斤十二两,你要喝什麽?说吧!”
胡铁花已瞪着这抽屉呆住了,过了半晌,才叹道:“一弹手,各种酒就都来了,这简直就是每一个酒徒的梦想,难怪人们都想发财,发财果然是有好处的。”
姬冰雁淡淡的说道:“那是,比起某些人只会弹出恶心的垃圾,我弹出的都是好东西!”
银时抓狂吐槽:“喂喂,银桑不过是弹个鼻屎而已,你的鄙视太露骨了吧!比花街的女人们看那些找女人准备大战三十回合结果不到十分钟就出来的男人们还要更加露骨啊!!”
原本还在欢快喝酒的胡铁花被银时的形容猛然把酒给喷了出来。
“那是什么形容啊?为什么说得好像深有体会一样啊?你又不是男人!”
楚留香拍了拍胡铁花的肩膀,露出了苦涩的笑容道:“之前我也说过了。不要把她当女人比较好哦!这样会轻松一点。”
胡铁花吐槽:“怎么了,老臭虫?你怎么好像突然之间老了十岁了样子啊?”
“不,没什么了,我们喝酒吧!”楚留香强颜欢笑。
四个人喝了两杯酒,胡铁花又忍不住道:“现在若是有江北的大虾米,和金华火腿脚爪来下酒,这地方就简直像是在天上了,只可惜……”
他话还未说完,锦垫下又有张抽屉弹了出来,里面不但有江北的大虾米,金华的火腿,还有福州糟鱼、福州烧鹅、、无锡肉骨头、长白山的梅花熊掌……总之,只要你想得出来最好吃的下酒菜,这抽屉里就有。
胡铁花叫了起来,道:“你这是在变戏法嘛!”
这回,连银时都忍不住目瞪口呆:“有钱人做到你这样已经是人神共愤了啊!”
姬冰雁淡淡道:“人活着,就要享受,尤其是受过太多罪的人,有一次我饿得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下来吃,所以现在无论我在那里,总要先将那里堆满了吃的东西,甚至在我睡觉的床下面,都是有酒有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