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保,你怎么来马塞诸塞州了?”新一好奇道,两年前宫野志保正式加入FBI成为赤井秀一小组的成员,之后宫野就跟着赤井秀一世界各地的飞来飞去,一晃眼确实有两年未见了。
宫野志保嘴角浮现一抹古怪的笑意:“有希子阿姨说你病的不轻,让我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捎份请帖。”
“老妈又到处胡说八道。”新一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老妈一直在担心他,这几年也不和老爸去度蜜月了,搬到马塞诸塞州来陪他上学。
“我觉得有希子阿姨说的不错,你确实病的不轻。”宫野志保瞪新一一眼,真是不省心的家伙,不就和男人分个手嘛,弄得和世界末日一个样!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个病人?”工藤新一无奈的摊开手,老妈莫名其妙的拉他去看过好几次医生,得出来的身体报告都是十分健康,但是老妈还是乐此不彼的拉他去医院。
“工藤,FBI得到线报,近日黑衣组织的BOSS——Gin会回日本。”宫野志保突然说道,眸中透着无限的深邃,像是一汪深潭,深不见底。
工藤新一被宫野志保突然变换的话题惊到了,继而心底慢慢溢出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在他面前提过了,而他本人也再没想起,或者说是逼迫自己不再想起,自那天开始他与他自己的过往分成了两截,前半段的经历被硬生生的分割开来。
他离开了曾经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与昔日的朋友断绝了联系,漂洋过海的来到了一万公里外的美国,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结交新的朋友,过上与日本完全不同的生活。
当然,破案依旧是他生活的中心,借由不断的破案来断绝某些想念的念头。
然而这些年来,他当真没有一次再想起这个人,这个名字,就像是他们本来就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所以当志保直接提起这个人时,新一毫无心理防备。
“Gin这几年的行踪十分隐秘,就连FBI也无法追踪到,所以这次的线报得到了上级的重视,Gin此次回日本必有行动。我明天就要和赤井去日本,你打算和我一起回去吗?”宫野志保眼前闪过新一和Gin分离时那双绝望哀伤的眼睛,心底五味陈杂,当年她到底是做了妨碍者。既然工藤这么喜欢Gin,她还能做什么呢?唯有成全工藤的痴念,成全她所爱去追求幸福。
工藤新一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他在桌子下交握的双手紧了紧,嗓子略带沙哑的说道:“他的事和我无关。”
“差点忘了,某个侦探白痴已经和Gin分手了。”宫野志保毒舌的说了一句,干脆利落的揭开了新一的伤口。
“……”新一后背一僵,志保还是这么直接啊!
“其实今天我是受人之托给你送请帖的,某个小偷给你发了‘预告函’。”宫野志保兜兜转转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目的,她从手提包内拿出了一张白色的卡片递给新一。
工藤新一接过来看了一眼,撇撇嘴道:“KID居然要订婚了?中森青子是谁?”
“KID的青梅竹马。”志保没好气的瞪着新一,“比起某个始乱终弃的大侦探,KID的品行至少还能入眼。”
“喂喂,他可是国际大盗诶。”新一不满的嘟嘴,拿他和怪盗基德那个家伙比较,怎么看都是他比较优秀吧?虽然在和青梅竹马的感情问题上,他确实是对不起小兰……
“请帖是小兰寄过来的,KID在某个夜晚放到小兰房间的窗台外。”宫野志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工藤,你不能为了逃避某个人而彻底逃离自己的过去,居然连小兰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我对不起兰,兰她值得更好的人来照顾,我留在日本并不合适。”新一如此解释道,一句也不提起Gin。
宫野志保看了看手表,沉吟道:“工藤,你是为了谁才远赴海外只有你自己才清楚,我说再多也毫无意义。怪盗基德的请帖我交到你手上了,我没有时间陪你闲聊了,今天就这样吧。”
说着宫野志保就收拾好笔记本电脑,拿起手提包,慢悠悠的离开了咖啡厅。
在路过新一座位的落地窗旁时,宫野志保忍不住侧眼看去,只见新一深深地低下了头,一直在发呆。
有希子阿姨在电话里说这三年来工藤没有案子时经常会发呆愣神,有时自己一个人就能愣神一天,回过神后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精神奕奕。
有些病是无法医治的,工藤得的是绝症,他们都不是工藤的良药。
“工藤,你以为你爱上的只是一个男人,其实那是一场毫无退路的死亡盛宴。”志保食指贴到落地窗上,隔着一层玻璃静静的看着咖啡厅内的工藤,眼神忧伤而惋惜。
像是Gin那样的男人是不可能退出黑暗世界的,因为一旦退后就会掉入万丈悬崖,他的仇敌会前仆后继的扑上来啃咬他的身体,吞噬他的血肉。而在道上就不可能不面临腥风血雨,工藤会成为他的弱点,敌人恨不得啃咬的目标。无论进或退,都将会是死路一条。
“希望我成全了你,不是成全了你的死亡……”
一缕阳光从天蓝色的窗帘缝隙中照射进来,昏暗的房间内一片凌乱,从门口至床铺的地板上随意丢弃着休闲服外套、黑色裤子、白色袜子、Superman的内裤……
与窗帘同色调的被子中凸起一团,一只手缓缓从被子里伸出来,新一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撑起了身子。
昨天和宫野志保分开后新一一直在胡思乱想,晚上也没能入睡,此时头痛欲裂,太阳穴处隐隐传来阵阵晕眩感,令他难受的想吐。
新一勉强起身进入洗手间,往脸上扑了几把冷水,意识清醒了一些,只是胃里还是一阵阵的泛酸。
“小鬼,很难受?”一道似曾相识的男音在耳边响起,新一感觉到一双手温柔的覆上他的腹部,源源不断的温暖缓解了他的胃痛。
“还是不会照顾自己。”那道男声低低笑道,充满着宠溺与爱惜。
新一使劲的晃了晃头,脸上冰冷的水珠随着晃头的动作四下散落,那道幻影终于散去了。
新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难道是昨天和志保见面的后遗症,居然幻想到那个许久未见的男人了。
“小新,你起床了吗?”敲门声响起,工藤有希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算了新一的自我折磨。
新一打起精神回道:“老妈,我起来了。”
“今晚是平安夜,快下来和妈妈去商场。”工藤有希子听见儿子的回应,高高兴兴的跑下楼了。
鞋子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一下接一下,新一想起有那么一个夜晚,那个男人扶着楼梯扶手如君王般降临在他眼前,雍容华贵、气势逼人……
“小鬼,你是我的。”
新一猛地将自己从幻想中抽离出来,无声的苦笑了一下,对某人的思念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新一洗漱完毕下楼和父母一起用早餐,今天的搭配是邻居送的三明治、草莓蛋糕和牛奶。
新一恍然间想起Gin陪他度过的唯一一次生日,Gin将蛋糕上的草莓一一挑了出来,丢到他的盘里。
“小新,你今天怎么了,平常不是很爱吃草莓蛋糕的吗?”工藤有希子疑惑的看着新一将盘子里的草莓挑出来丢到另一个空盘子里,新一大早上的又开始发呆了。
“哦,今天有点腻。”新一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捏造了一个借口。
工藤优作颇有深思的饮了一杯牛奶,神色间皆是了然。
“小新,昨天和志保见面没?你这孩子真是的,小兰又不是外人,就算做不成恋人,也不必躲着小兰啊!”工藤有希子抱怨道,新一搬来美国不久后他们就搬家了,之前的房子卖给了美国当地的一个富豪,之后新一不允许她将新的地址和电话告知日本的友人,包括毛利家。
“老妈,话叨的女人老得快!”新一没有正面回答有希子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有希子已经问过不下百遍,每次他的答案都不能令这位女士满意,索性当做没有听见。
“你这臭小子,我不管你了!这个月我要和你爸回日本度蜜月,你自己待在美国吧。”工藤有希子一掌拍到桌子上,怒气冲冲的甩下狠话。
“……”新一无语,已经把每天都当蜜月度的夫妻两人还能再羞耻点吗?
回想起来他和Gin似乎也有过这样的生活,为了柴米油盐而吵闹,每天腻在一起恨不得连为一体,哪怕喜好不同但只要彼此在一起,似乎都不是不可忍耐。
他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拥有不同的习性|爱好,当初他们是怎么走到一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