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
“宗主,我越来越好奇萧景宣跟我表哥是什么关系了。”
梅长苏笑了,“这种事,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然后他们找到了蓝瑾。
蓝瑾还是挺热情的,“哦,董先生现在是献王殿下的老师,献王殿下很听董先生的话。”
旁边的秦般弱插了一句,“是那种言听计从的听话。”
林苏的笑瞬间就有些猥琐了。
梅长苏干咳几声,拉着林苏走了。
蓝瑾和秦般若对视一眼,耸耸肩,手牵手出门逛街去了。
梅长苏拉着林苏回房,“我突然发现你的思想很猥琐。”梅长苏很无力。
林苏撇撇嘴,猥琐的笑容收起来,辩解道:“哪里是我思想猥琐?分明是你思想猥琐!”
梅长苏摆摆手,表示不想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
林苏和梅长苏在献州停留了很长的时间,后来又去了江南,在江南遇到了埋伏已久的蔺晨和飞流,于是队伍扩大到四人,开始游山玩水。
差不多年底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梅长苏几人,也慢悠悠地回到了廊州。
回去之后,梅长苏就开始准备成亲事宜。
为了掩人耳目,梅长苏对外的说法,是要举行老友会。
“老友会?”
静妃的眼睛有些亮,她低头想了想,对萧景琰说:“景琰,你将小殊送过来的请柬给我看看。”
萧景琰虽疑惑静妃看请柬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将请柬递给了静妃。
“小殊难得这么闲情逸致,可惜国务繁忙,我怕是抽不出时间赴约了。”
话语之中,难掩遗憾。
静妃将请柬合上,难得笑得合不拢嘴,拍手道:“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萧景琰:“……啊?”
静妃眯着眼睛笑,看不得萧景琰的傻样,稍微提醒道:“你且看清楚,请柬的落款是谁的名字。”
萧景琰惊疑不定,疑惑地打开请柬,看着看着,眼睛陡然张大。
“这、这是……”
那落款处,不仅有梅长苏的名字,还有林苏的名字。
静妃笑道:“这是小殊的婚宴。”
萧景琰艰难地点下头。
静妃又道:“若是寻常的老友会,你不去便不去,可这是小殊的婚宴,你我却是断断不能缺席的。”
这个萧景琰也是赞同的。
毕竟,他们是小殊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既然决定要去,萧景琰便要开始准备了。
毕竟国务繁忙,他身为一国之主,玩忽职守已是不该,可千万不能再耽误了朝中重事。
首先,他得先跟尚书令通好气,让尚书令在他不在的时候主持大局。
然后,他得跟太医院的人好好谈谈,弄一张病假证明出来。
最后,他就可以带着静妃偷偷溜走了。
尚书令哀哀戚戚地看着萧景琰离去,默默留下两条宽面条泪,陛下这么信任他,他的内心很惶恐啊!话说陛下不是在试探他有没有谋逆之心吧?
太医院的太医很忧伤,前几天有几个大臣来这里开病假证明,给的理由是皇上有秘密任务交给他们,他原本还想着上报皇上,但转眼皇上也来打了一张病假证明……所以难道真的有秘密任务?感觉好不靠谱的样子……
坑了尚书令和太医院一把,萧景琰原本是很愧疚的,但这点愧疚,在他路遇沈追蔡荃蒙挚言阙的时候,就瞬间化作洪荒之力。
尤其是在他们出示了太医院的病假证明还有梅长苏和林苏联名发的请柬之后,萧景琰觉得他能把整座太医院烧成灰。
这场打着老友会名义的婚宴比萧景琰想象的热闹多了。
至少,来之前萧景琰是万万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献王萧景宣的。
江左盟门口。
萧景宣目光灼灼地看着董玉意。
宇文暄目光防备得盯着萧景宣。
董玉意被夹在中间,苦不堪言,只能选择扶额。
萧景宣眼里只有董玉意,他怯生生地看着董玉意,像是怕董玉意生气似的,还未说话就行了一个大礼,“学生拜见先生。”
董玉意脸皮抽了抽,好半饷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留在献州照顾蓝瑾和孩子吗?”
萧景宣吸了吸鼻子,“秦姑娘带着蓝瑾和孩子去找小七了。”
这就是在撒娇了。
宇文暄脸霎时就黑了。
董玉意的表情也裂了。
萧景宣可怜兮兮地看着董玉意,“……就剩我一个人了……”
董玉意深吸一口气,后退半步,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殿下请进。”
萧景宣马上换上大笑脸,却没有进院子,而是跟在董玉意后面招待宾客。
宇文暄默默咬碎一口大白牙。
董玉意把脸埋进手里,从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
众宾客:“……”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宾客往来,络绎不绝。
这些客人都知道这场所谓老友会的真正性质,提着礼物上门,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什么鬼)之类的贺词也是忙不迭从宾客嘴里冒出来。
将近傍晚的时候,安和携家带口,姗姗来迟。
他之前为了躲避言阙和那三个徒儿的“纠缠”,带着妻子儿女隐居山林,紧赶慢赶才赶在天黑之前到达江左盟。
董玉意抬头望去,见不远处,安和左手抱着娃,右手牵着小师妹,小师妹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少年,一家子正慢腾腾地走过来。
“言侯爷果然神机妙算。”
董玉意眉心一跳,循声望去,却发现他跟前不知何时多了一行人。
言阙,夏春夏秋夏冬,还有言豫津和萧景睿。
言阙看着安和来的方向,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我就说他一定会出席,你们这回可信了?”
董玉意直接闭上眼,不忍直视。
“哟,终于舍得出山了?我还以为你准备在山里头养老了呢。”
安和瞬间僵住不动。
“你你你……”
言豫津一个激灵,二话不说拉起萧景睿就跑,火速离开这个即将充满暴力和血腥的修罗场。
在经过董玉意面前的时候,萧景睿突然顿住脚步,反把言豫津给拉了回来。
言豫津嗷嗷大叫,“景睿,八卦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我们赶紧逃命去吧!”
萧景睿:“……”妈的智障。
萧景睿不理言豫津,而是对董玉意道:“董大哥,你做好准备,我听说我母亲和二弟也来了。”
董玉意猛地睁大眼睛,两眼一番,往后倒在了宇文暄的怀里。
言豫津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萧景睿拖走了。
萧景睿回头一看,只见董玉意躺在宇文暄怀里,一动不动地装死,萧景宣急得在旁边转来转去,而后,董玉意突然睁开眼,朝天空伸手,凄厉地呐喊道:“天要亡我啊!”
然后,萧景睿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之下的他的母亲和二弟。
莅阳长公主一身华服,雍容华贵,本是高贵无比,此刻却泫然欲泣地看着董玉意,活像个被抛弃的怨妇。
而谢弼比起莅阳长公主也是不可惶让,一双眼睛牢牢盯在董玉意身上,那欲语泪先流的小媳妇模样,直接让董玉意吐了血。
前堂这里乱成一锅粥,院子里却是和谐美好得紧。
梅长苏和林苏穿着同一款式的喜服,轮番跟客人敬酒,因为离得远,言豫津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也不知道宾客说了什么,就见梅长苏连着仰头大笑好几次,而林苏小媳妇似的跟着梅长苏,头几乎埋在胸前,露在外面的一对耳朵,早已通红。
“他们一定是在谈论不可描述的事情!”言豫津摸着下巴,言之凿凿。
萧景睿直接翻了个白眼,果断不理会思想邪恶的言豫津,从桌上拿了酒杯,也凑上去祝贺梅长苏和林苏新婚快乐。
被剩下的言豫津不甘落后,也拿着酒杯过去了。
夜渐渐深了,宾客尽欢,好不热闹。
梅长苏紧紧牵着林苏的手,穿梭于众多宾客之间,两人的头发经常缠绕在一起,红衣黑发,衣上金纹流转,发丝相互勾缠,竟显得格外的缠绵。
屋顶,蔺晨与飞流并排坐在屋檐处。
“这样看的话,他们倒是格外的般配。”
飞流皱起眉,狠狠瞪着蔺晨,像是只要蔺晨再多说一句,他就要跟他拼命似的。
蔺晨斜眼瞄了一下飞流,撑着下巴看着院中,由衷赞道:“妙哉妙哉,梅长苏与林苏果然是绝配!”
飞流气得跳脚,猛地踢了蔺晨一下,接着纵身飞走,在另一个屋檐盘腿坐下。
蔺晨摸着被踢的腰,喃喃道:“这小子还真下得去脚啊!”然后紧追不舍,一个闪身,就来到了飞流旁边。
“小飞流,你真是太天真了,竟然想在轻功上赢过你蔺晨哥哥。”
飞流直接就不理他。
蔺晨眨眨眼,突然叹道:“哎呀,小飞流,你苏哥哥娶了夫人,就不要你了。”
“你胡说!”
“小飞流,”蔺晨突然严肃下来,“你可以侮辱我的轻功,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