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到的小暗卫向黎纲投去求救的眼神:黎舵主,大哥——宗主要杀人啦!您老救我啊!
再次诡异地读懂小暗卫眼神的黎纲:“……”
黎纲:好恨能够读懂微表情的自己。
“咳咳,宗主,”黎纲看向梅长苏,朗朗道:“林苏可能只是去喝酒,不一定是去……”
黎纲说不下去了,因为梅长苏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黎纲:“……”
梅长苏:“喝酒?”
黎纲:“……”
梅长苏:“只是?”
黎纲:“……”老大我错了还不行吗?
梅长苏:“呵呵。”
黎纲:“……”求速死!求给个痛快!
小暗卫强势插-入,“林苏和董玉意进去的那个包厢里面有人。”
他只是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原封不动的,不加任何描述地转述给梅长苏听,至于从这个事实中得出什么结论,那就是梅长苏自己的脑补嗯、推理了。
梅长苏得出的结论是——林苏和董玉意与别人有约。
然后那个人是谁?
梅长苏:除了夏江还有谁?
“他们说了什么?”梅长苏问。
小暗卫朗声道:“不知道。”
梅长苏放下书,抬眼轻飘飘地看着小暗卫。
黎纲掩面:小暗卫这次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小暗卫迎着梅长苏的目光,顿了一下,才道:“酒楼包厢周围有人守着。”所以我也是有好好工作的。
“所以你就回来了?”梅长苏问。
小暗卫朗朗道:“我是回来报告的。”
特别强调了“报告”两个字,小暗卫表示,他是真的认真地在工作!
梅长苏淡淡地“哦”了一声。
小暗卫:“……”他发誓他从他们宗主那一声极为平淡的“哦”里面听出了嫌弃的味道。
小暗卫:……我容易嘛我,都快哭了……
梅长苏:没用。
黎纲:宗主让你跟着的是宗主夫人你知道吗?
小暗卫:……我错了宗主!我这就回去继续偷听!
就在小暗卫准备再杀回酒楼的时候,甄平来报,林苏回来了。
梅长苏淡淡地瞥了小暗卫一眼,一言不发地起身出去了。
黎纲拍拍小暗卫的肩膀,“回去吧。”然后也跟着出去了。
此时,苏宅的前院,董玉意正搀扶着林苏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进着。
此起彼伏的,除了这两人的身影,还有董玉意的埋汰声和林苏的哼唧声。
董玉意:“重得跟只猪似的!”
林苏:“你嫌弃我?”
董玉意:“怎么?还不准哥嫌弃了?”
林苏:“你嫌弃就嫌弃吧,只要我们宗主不嫌弃就行。”
董玉意:“……小心以后你家宗主抱不动你,那就好玩了。”
林苏:“唔……那我还是减肥好了……”
董玉意:“呵,果然是只受。”
林苏:“唔……宗主,要抱抱,要公主抱,要飞飞,要举高高……”
董玉意:“……妈的智障,林苏你这是找老公还是找老娘还是找老爹啊?”
……
当梅长苏出现在董玉意和林苏面前时——
董玉意直接撒手,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又冲梅长苏欢快地摆手:“晚上好。”
梅长苏眼疾手快地接过林苏,把人牢牢锁在怀里,微抿着嘴,略有些不悦地看着董玉意,没说话。
林苏稀里糊涂地换了个地方,“唔”了几声,扒着梅长苏的衣服,半睁着眼睛凑近梅长苏的脸。
“咦,活的宗主耶……”
梅长苏低头看着某人在他脸上为非作歹着的爪子,心道我不是活的难道还是死的吗?
林苏瘪了瘪嘴,突然露出委屈的神色。
梅长苏撑着林苏不让他摔倒,实在不懂这小崽子又在搞什么鬼。
董玉意与梅长苏面对面,所以只能看到林苏的背影,但就算看不到林苏的面部表情,他也能感受到林苏那熊熊燃烧着的二逼之魂。
所以他说:“你们慢聊,我还有事,就先回房了。”
经过黎纲的时候,他想到了他家小表弟的杀伤力,又想到了黎舵主给他准备的三进式,脚步顿了顿,十分友好地道:“黎舵主要不要一起走?”
黎纲很有原则地拒绝了。
董玉意耸耸肩,笑笑走了,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等会儿被波及了可别怨我不讲义气。
再看林苏,林某人现在是醉得厉害,根本没想到自己抱着的真的是梅长苏,如果他知道……估计会调戏得更加猛烈吧,毕竟难得醉一回。
林苏抱着梅长苏的手臂不撒手,含糊道:“我要抱走活的宗主!”
梅长苏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刚想说些什么应景,某人就轰轰烈烈地打了一个嗝……还是酒嗝,拿酒气浓得……梅长苏立即就皱起了眉。
“你喝酒了?”梅长苏淡淡问道。
林苏蹭着梅长苏的手臂,笑得一脸荡-漾。
梅长苏又偏头看向黎纲。
黎纲:“……”不会吧,这也怪我?我不就是说了句“林苏可能只是去喝酒”吗?
黎纲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直接转身追随董玉意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喊:“董公子,你等等我啊!”
已经走远的董玉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摔地上。
梅长苏目光淡然地目送黎纲远去,然后低头看向某个还在暗搓搓地吃着他的豆腐的小蠢货。
林苏在梅长苏的注视下,笑得一脸傻逼,眨眨眼,张口想说些什么,然后,一个清澈透亮的酒嗝响彻苏宅。
梅长苏沉默片刻,然后笑了,笑靥如花,如痴如醉。
“……还喝了不少?”
林苏眨眨眼,再眨眨眼,突然奋起,抬头在梅长苏嘴角亲了一下,在梅长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火速退开,跑了一段不知为何又冲了回来,双手叉腰站在不远处,朗声大笑,就像是某个艰苦奋战多年终于打败对手的江湖毛头小子。
“哈哈哈,我亲到你了,哈哈哈。”
梅长苏:“……”
有那么一瞬间,梅长苏有捂脸的冲动。
但他没有。
因为这是他自个儿看上的人。
林苏好像就是专门跑回来说这句话的,喊完笑完之后,就又跑了。
梅长苏站在原地,忍不住舔了舔嘴角,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不属于他的温度……
本来以为只是单相思,但现在看来,似乎……
“如此,甚好。”
梅长苏摸着唇角,笑得一脸的势在必得。
他不仅要报仇,为赤焰军洗刷冤屈,还要林苏相伴,长长久久欢欢喜喜。
心情甚好的梅宗主决定今晚先放过林苏小受,喝酒还喝醉的事,还有与夏江或者安和勾勾搭搭的事,都留到明天一起算总账。
从悬镜司出来的第一个晚上,悬镜司被查封的第一个晚上,夏江被关的第一个晚上,蒙挚与原著不无二般地去牢中探访夏冬,而梅长苏,却与原著截然不同,不仅没有卧病在床,还十分的生龙活虎。
第二天,知道了夏江给梅长苏吃了乌金丸的蒙挚开始到处搜寻乌金丸的解药。
而另一方面,从芷萝宫中出来,得悉昔日芷萝宫事变的真相的靖王匆匆赶往苏宅找梅长苏道歉。
第二日,大雪,漫天的大雪,至纯的白色,洋洋洒洒落下来,像是要将人世间的所有罪恶和丑陋都尽数掩埋。
林苏昨日喝醉,本该睡个昏天暗地,今日却起了个大早。
他站在门外,穿着单衣,外面披着梅长苏同款的大袄,看着雪景,淡淡道:“当真是轮回不变。”
甄平向他投去诧异的一瞥。
林苏没看他,继续淡淡道:“我记得黎纲说过,宗主去靖王府劝解靖王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大雪。”
甄平默,片刻后道:“其实那日的雪,没有今天的大。”
“是吗?”林苏似笑非笑地看着甄平,“可今天靖王也没有生病不是吗?”
“……林苏你的意思是……等会儿靖王会过来?”甄平不确定地问道。
林苏浅笑,淡淡道:“他难道不该来道歉吗?”
说完,不等甄平接话,林苏又道:“等会儿靖王来的时候,你拦着他,跟他说宗主重病不见客。”
甄平:“……啊?”
林苏根本不理会甄平那困惑的小表情,低头思索了一下,又继续他的大计,“不行,演戏一定得演全套——甄平啊,到时候,你得记得把宗主按到床上去知道吗?”
甄平:“……”
好吧,虽然林苏这样子的确有些不道德,但他的确对靖王意见很大,所以……甄平按照着林苏的吩咐暗搓搓地全部照做了。
而苏宅的其他人,平常看多了靖王对他们宗主的“欺压”,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呢,再被暗藏祸心的林苏一鼓吹,瞬间就站好了队,表示一定好好配合,不会露馅。
林苏表示他很满意。
董玉意浅酌一口茶,调侃道:“真不知道是该说你有做邪教头子的潜质呢,还是该说你宗主有做邪教头子的潜质。”
“什么?”
董玉意扯着嘴唇笑开,“你宗主管着诺大的江左盟,把这些人收服得服服贴贴的,跟靖王作对也要为宗主找回公道,”顿了顿,又道:“你嘛,就跟那些人说了几句话,就能让他们跟靖王作对,合伙欺骗一个王爷,也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