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凝成的人形,又凝视了陵端片刻,挥了挥手,空间深处飞来一道乌光,卷着陵端破开空间重回了墓室。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比较轻松,也比较甜~~番外会虐一些~~~希望大家食用愉快。
☆、14
陵端被乌光带回墓室,也不知是不是乌光通灵,存心捉弄他,竟然将他直接面朝下放在棺盖之上。
陵端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只黑漆漆不时滴落些黄水的手臂正试图往他脸上摸,“我滴妈呀!”
陵端一个激灵直接从棺盖上滚了下去,在地上轱辘了好几圈才找回点神志。
恼羞成怒的陵端看着粽子费劲巴拉的挣扎了那么长时间,都没出去这家门,居然还敢吓唬他,一时之间真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霹雳弹,伸手连弹,一个不拉的都扔进了棺材里,手里一刻不停的又掐了法诀,对着棺盖使了个千斤坠,一下把粽子牢牢的压回棺材深处,棺材里“砰砰”的响声夹杂着粽子的怒吼声,足足响了一刻钟,才渐渐消停下来,陵端收了法诀,棺材盖半晌也没个动静,估计那粽子是平安投胎了,陵端才觉得心气顺利不少,意气风发的收了保护阵法,带领着一脸崇拜的众位伙计们按照原来的方法出了古墓!
陵端刚爬出盗洞,还没怎么缓过气来,张启山的亲兵就端着枪迎了上来。
“是齐先生吗?长官请你过去一趟。”端着枪的亲兵神色严肃的指了指原处的汽车,示意陵端上去。
“张启山找我?”陵端墓下走了一遭,收回了离墨,也想起了不少陈年旧事,现在还真是格外的想看看大师兄那张脸。“你们带着东西去找九爷复命吧。东西我都看不上,叫九爷随便赏点辛苦费就得了。”
陵端冲着伙计们抱了抱拳,“齐某先走一步。”
【张府】
“长官,齐先生到了。”副官恭恭敬敬敲开了书房的门向张启山报告。
张启山下意识地整理着看了一下午也没翻过页的文件,不明白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小算命的,怎么就如此牵动他的情绪。
他从东北逃难到长沙,一路上不知遇险了多少次,救命恩人也攒了不少,可从来没一个人让他如此牵肠挂肚的惦记着,这感觉,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习惯牵挂他了似的。
张启山摇头失笑,怎么可能呢,小算命的这么特别,若是从前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他一定会印象深刻的。
“小算命的,看你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一天只知道吃的文弱书生样,没想到还敢自己领着队伍下斗呢?”张启山看陵端规规矩矩地坐在客厅待客的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茶几上的苹果,就起了打趣他的心思。
“张……额……军爷啊!老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我没钱吃饭,就算是提着脑袋干的买卖,也得挺着往上冲啊。”陵端是想叫张启山大名来着,架不住副官的眼神太犀利,估摸着他这声张启山叫出来,副官那沙包大的拳头就得长他身上,叫长官吧,他又不是当兵的,不合适……只能勉勉强强的叫声军爷啦。
“哦?你没钱吃饭不会来我家蹭吗?还用得着跑到老九手底下讨饭吃吗?”张启山路过茶几的时候顺手拿了个苹果放在嘴边咬了一口,一屁股坐在了陵端身边。其实他不爱吃水果,他就是觉得小算命的吃不着苹果愤愤地盯着他气鼓鼓的小模样有点可爱。
“军爷希望我来蹭饭怎么不早点说,害得我今天受了不小的惊吓。”陵端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拿苹果的手。“军爷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要是没事的话,我就要回家吃饭啦!”
“不是说要在我家蹭饭吗?先跟我说说今天墓下的情况,副官去叫管家摆桌。”张启山把手里咬过一口的苹果扔到了陵端的怀里,“先垫垫肚子。”
“你都咬过了还给我吃,堂堂的长沙布防官不会穷到连个苹果都舍不得吧。”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知道吗?快吃了,不能浪费!”
见陵端还想再辩,张启山眼疾手快的拿起苹果直接塞在了小算命的嘴里,堵住了陵端的长篇大论。
陵端震惊的转过头来看着张启山,看着这张酷似大师兄的脸,叼着苹果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他觉得他还是应该感激操纵他人生的幕后推手,起码他现在能够无忧无虑地啃着苹果,看着这张大师兄的脸发呆,是全拜他所赐啊。
☆、15
张府管家的效率很高,陵端一个苹果还没啃完,饭菜就上了桌了。
“诶诶诶,军爷我给你说,那墓里那是相当凶险……”陵端一坐下就自动开始跟张启山炫耀自己的功绩。
张启山往小算命的碗里加了一块红烧肉,含笑看着小算命的手舞足蹈的样子,“是吗?有多凶险?”
“我跟你说那粽子,特别厉害,把九爷的伙计都吓得不敢上前了,只有我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啊,我先是一记左勾拳,把那粽子打的晕头转向,然后又补了一记右勾拳,直接把粽子打倒在地,再来一个冲刺……”
陵端说到兴起的地方,放下饭碗,围着张启山又跳又打拳,嘴里还吼吼哈嘿的配着音,一旁的管家仆人好几个脸都憋的青中带紫了。
“好啦,快坐下,好好吃饭。”张启山无奈地笑了笑,拉住上蹿下跳的小算命先生,按回了椅子上,还顺手挪了几盘陵端多看了几眼的菜放到他面前。
陵端这才消停了一会,坐下安静吃了没几口饭,就又意犹未尽的开始讲起他下墓的事情,张启山就一直含笑看着他,偶尔应和几句他不靠谱的自吹自擂。
张府规矩很多,不能吵闹是重中之重,稍微对张启山上心点的人都知道,张启山喜静,最讨厌有人在他耳边不听的聒噪。
可陵端只知道大师兄是很温柔很有耐心的人,小时候每当他手舞足蹈的对大师兄说些趣事的时候,大师兄总会温柔浅笑的看着他,仿佛他的全世界里只有他陵端一个人一样。陵端喜欢那样的注视,喜欢那样的微笑,更喜欢那样的陵越。
在拿回离墨的这个晚上,陵端很想对自己好一点,顺自己的心意一次,想对着张启山做点过去他常常对着师兄做的事情,即便他心里明白,张启山终究不是陵越。
入夜的时候,张启山提议喝点酒庆祝一下他第一次下墓大获全胜,陵端正在犹豫的时候,碰巧解九爷来访。
陵端原本想告辞回家,张启山坚决不让。“你不是和他认识嘛,他这么晚找我肯定也没什么要事,一起见见也无碍的。”
陵端想了想,能探听到点消息也是好的,就不再反对。
“启山兄,深夜来访,没耽误你和佳人的约会吧。”
解九爷看起来和张启山比较熟络,对着张启山那么一张严肃面瘫的脸也能开的了玩笑,陵端缩在沙发里暗暗的分析着,看来先前和解九爷打好关系,真是个英明睿智的举动。
“齐先生,解某正准备明日再登门亲自感谢先生援手之恩呢,没想到今晚就遇上了。”
“九爷过奖了,九爷手下的伙计本事都不弱,齐某全赖他们护我周全才能平安归来啊。”
张启山看着刚刚还又蹦又跳的小算命先生,转个身的功夫,就端正了神态,一本正经的和解九爷你来我往的客套,忍不住伸手呼噜了一把陵端的脑袋。
陵端和解九爷都有点蒙,陵端不知道张启山是哪根弦又搭错了又要来欺负他,解九爷是震惊一向不苟言笑的长沙布防官怎么就突然满脸宠溺的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摸了齐先生的头。
他这个外人?解九爷看了看陵端,又看了看张启山,感觉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缓缓地开启了。
“咳咳,老九,上次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张启山自觉失态,只能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转移了话题。
“启山兄,我仔细想过了,以你在军方的身份,想要入主九门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想九门归心,最好还是软硬兼施。”解九爷推了推眼镜,摆出了议事的态度。
“这软,该怎么软?”
“九门诞生于长沙城内,九门中人,也多是世代在长沙城内经营的名门望族,佛爷若想入主九门,先要收拢长沙城内百姓的民心。”解九爷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平常百姓,最敬鬼神,只要启山兄想办法弄出几则神乎其神,却又有实物佐证的奇闻轶事出来,还怕长沙百姓不认你这个保护神吗?”
“看来九爷早有想法,愿闻其详。”张启山倒了杯热茶塞进昏昏欲睡的陵端手里,陵端被洒出来的茶水烫了一个激灵,瞬间坐直了身体。
“听闻长沙城外有一座自然形成的大佛横卧于山脊之上,启山兄若能将那大佛搬回家中,想必一夜之间就能名满长沙城吧。”
“据说那大佛体积十分庞大,我若派人去挖掘,恐怕人多嘴杂,不好封口啊。”
“军爷若信得过我,这件事就交给齐某来办,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就完成军爷所托。”陵端想着,他要恢复离墨,需要不少上等的矿石材料,要他算卦挣钱买,恐怕累断腿都修不好离墨,莫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敲诈张启山点上等的材料,还顺便帮了他忙,也方便以后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