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楷点头：“理论上可行。”
“理论上的意思就是，实际上没条件吗？”
苏沐橙点了下头：“是啊，因为地球上没有功率大到足够攻击星舰的电磁波装置。”
火炬木小哥强行撑开眼皮：“咱们造一个？”
黄少天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了：“都说了我们有规矩，不能过度干涉你们的科技发展了！声波转换成电磁波的技术你们已经有了，而且运用得非常好。今天这个转换装置，让你们自己人花上些时间也能设计出来，我们代劳只是为了抢时间罢了。可这个不一样，五十年内地球是整不出这种引擎的。”
“可我们用不着引擎啊。”叶修在屏幕上点了点，“或者说，我们有现成的‘引擎’不是吗？”
屋内所有醒着的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屏幕上——那是世界地图，上马布满了均匀分布的光点，代表着一位位正在歌唱的海底人。
“唔……这个想法是有点儿意思。”黄少天精神了点，摸着下巴道，“但是单一的海底人功率也达不到那么高，除非你汇集上千万人的声波相叠加，然后再统一转换成电磁波发射出去——那得建一个多大的场子啊？”
“唔，说不定有可能呢。”苏沐橙秀美微蹙，努力思考着，“海底人毕竟可以控制声波的传递方向和性质，我记得是说他们甚至能够将声波捏成箭矢的形状。假如是让上千万海底人从各地通过某种介质将声波统一传递到某处，再集中转换成电磁波……”
卷发的白人女性迟疑着开口：“金属？我记得金属是非常好的传递声波的介质，而且地球上很多。”
周泽楷拿了支笔，在纸上“唰唰”地画出了一个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类似这样的结构才行。”他点了点网的中心，“汇聚到这。”然后圈了一下范围，“至少三百万平方公里。要建很多年。”
火炬木小哥抬眼看着天花板：“总觉得这个东西好眼熟啊……啊我头疼，想不起来。”
“……噗哈哈哈！”叶修突然笑了起来，最后直接拍起了桌子，搞得满屋子的人都向他看了过来。他足足笑了十秒钟，才停下来揉了揉发酸的嘴角，“哎哟我去，你们几个时间领主天天不是塔迪斯就是塔迪斯的，估计脑袋没转过来吧，也有这么笨的时候啊哈哈哈！我大中国又立大功了呢，总算是明白为啥要搞好基础设施建设了，这就是在拯救全人类啊！”
他快活地眨了眨眼睛。
“讲真，地球上还真找不到比中国更密集、范围更广的铁路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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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生胡扯的，我一文科生写毛线的科幻……你们就当海底人的声波控制技术非常逆天，时间领主设计的转换装置吊炸天吧……哭着望天最后时间领主没想到铁路，致敬新版神秘博士第一季第一集，第九任博士萌萌哒，在伦敦市找一个巨大的圆形发射器，还说那么大的圆形发射器，他怎么会看不到，人家怎么藏起来的，然后Rose就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就站在伦敦眼跟前的博士……简直萌cry
第七十三章
并非叶修胡吹，中国的铁路建设确实惊人——毕竟一个国家的铁路长度就占据了世界铁路总长度的一半——其中绝大部分都聚集在这个国家的东边，在地图上看起来密密麻麻的与周泽楷所画的东西确实差别不大，都完全可以拿来当棋盘下棋了。
就在指挥部里的一群地球人打着鸡血在中国铁路分布图上指指点点，对照着周泽楷的图纸畅想反攻计划，连转换器所设城市都选定在郑州的时候，三位时间领主又泼了盆冷水下来。
苏沐橙摇头叹气：“话是这么说……可是转换器也超过人类现有的技术水平了呢。”
“没错。”周泽楷点头附议。
黑人大叔有些茫然：“可是你们一开始不是说转换器我们自己也造得出来吗？”
作为在座人类中最年长的叶修自然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是不是因为两种转换器不一样？现在发放给海底人配备的，都是非常原始的转换器。可要一口气转换这么多海底人集中供应的声波……那个转换器必须得非常庞大，且质量过关吧？否则自己就要被震碎。”
“是的，”黄少天点头，“其实材料方面倒还好说，用你们的航天材料勉强能够顶上，但是最大的问题是转换器运行时的处理能力。声波传递的不确定因素有很多，途中的消耗、海底人发声时的变换，都会导致最终抵达转换器的声波量的浮动，甚至每毫秒数值都不一样。现在海底人配置的转换器非常原始基础，处理单人范围内的声波用不着做精准的计算，可我们现在要设计的转换器处理的声波量，倘若不时时刻刻将数值精确到小数点后垓位，考虑到地球上没有能够承载一定偏差的材料，转换器必然会在瞬间爆炸。不提四散的超强声波，就是转换器的碎片也足以毁灭小半个城市了。”
众人都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几秒才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不好意思……垓是多大？”平常人们根本就接触不到这样的单位，不止他一人茫然。
“亿兆京垓，你说多大？”黄少天摊手，“据我所知目前地球上计算速度最快的超级计算机是中国的天河三号，和需要的水平差多了——你们就是把最快的前五十台加在一起都远远不够。”
是的，这是最现实的硬件问题。就算是与电脑相连的肖时钦，他的大脑依旧不具备那样的计算能力，他只是能够借助与自身相连的计算机来处理问题，也就是说他的计算速度完全由那台计算机决定。
“用我老婆去算可以吗？”叶修瞟了一眼猫在角落里的君莫笑。
周泽楷叹气：“连破译都不愿算。”
“……要你何用。”叶修的埋怨换来了君莫笑一个大大的震动。
苏沐橙连连摆手：“其实就算是它愿意算也建议不要啦。这个运算量太大了，就算是塔迪斯也会很吃力的，郑州那边又没有时间裂缝给它补充损耗。而且这是我们唯一能移动的一台塔迪斯了，如果到时候有紧急情况要用，你还得通知那么多海底人让他们别唱了才能把它从转换器上卸下来，等忙完说不定什么都晚了呢。”
这条路似乎走不通，大家只好开始各种发散思维了，放飞脑洞了。
“那我们怎么反击啊？直接用火箭射？”
“得了吧，就咱们火箭那慢悠悠的速度，一出防护罩就被人家射下来了。”
“那难道给防护罩开条缝放一些进来，我们再上去和他们对着砍吗？”
“开好说，可关不关得上就由不得我们了吧？”
……
听着这群人越说越不靠谱，这事周泽楷也觉得有些愁。其实用电磁波去反击是最好的办法了，可关键的硬件设施他们却不能帮忙。如果地球的外星战利品里面有高级智脑就好了……
咦？
周泽楷心头一震。
虽然地球上的外星藏品库存里应该没有这一类的东西，但是肖时钦拥有赛博人的数据资料，其中指不准就有他们所需的技术！这样就不算他们刻意干涉地球发展进程了，这是荣耀自己获得的战利品！
想到此，周泽楷赶紧打断众人不着边际的谈话，建议道：“再清点库存，列出不确定用途的，给我们看。”
“唔，也就只剩下这个办法了呢。”苏沐橙无奈叹气，“之前你们给我们的战利品清单上没有可以用得上的东西，看看剩下的东西里面能不能挖出宝吧。”
周泽楷站起身来：“荣耀和火炬木，亲自去更快。”这两个机构的东西多得很，等把东西都统计好，确实不如现在就去，以这个理由动身并不突兀，“我去荣耀。”而他本身就是荣耀的顾问，选这个地方也合情合理。
“那先送我吧！我去火炬木。”黄少天也跟着起身，“沐橙和叶修留在总部坐镇，UNIT的资料都直接发到这边来，你们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就好。”
“没问题。”
将黄少天送去了伦敦，周泽楷赶忙去了武汉，将事情和肖时钦说了之后，肖时钦立刻又潜回了数据之中。这次他比周泽楷离开前还要熟练迅速，五分钟之后便睁开眼睛，有几分沮丧地开口：“找是找到了，运算速度也勉强符合要求，可是就算有这个技术在手，我们也造不出来。人类现有的加工技术还达不到制造那么精细仪器的要求。”
“是吗……”周泽楷叹了口气——事情果然没有这么顺利。
就在这时，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肖时钦接起电话：“武汉分部。哦，你啊……对，他在我这儿。好。”他将电话递给了周泽楷，“周顾问，找你的。”
周泽楷接过：“是我。”
对面传来了冷静自持的声音：“周顾问，我是张新杰。五分钟前喻指挥接到叶总指挥的通知，清点未知用途的外星物品，尤其密切注意电子产品、主机一类有运算能力的物件。根据我的推断，现在总部有约等于百分之七十二点六五的可能是在寻找比天河三号还要快的计算设备。”
“没错。”
“周顾问还记得我说过我是25世纪的人造人，运算能力比较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