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朋友的待遇就是好呀。 鸣人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么一句。
不不不，我在想些什么！！鸣人赶紧塞了一大口饭到嘴里，希望堵住思绪乱窜的脑袋。
佐助站在一旁看他吃得正香，提醒道：“你昨天还答应了我一件事。”
鸣人的动作慢了下来，在心底叹了口气，“我等会儿就带你去。”
2
“你已经听卡卡西老师说了吧，关于宇智波家族的事。”在黑夜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月色下投印出长长的影子，周围谧静而空寂，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沙哑的声音，像在唱着一首哭泣的哀歌。
“听说了，不过和看到是两码事。”
面前是一片荒地。曾经是宇智波族地的地方早在之前佩恩毁村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片焦土。后来重建的时候，没有人提起要重建这一片古老的族地，彻底的让他变成了一片荒地。
再怎么听别人说也好，都比不上亲眼看见的真实。
活生生的人消失了，甚至连长久存在的房子建筑都被夷为平地。
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即使这只是另一个世界，甚至有可能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给佐助带来的冲击也是致命的。
看出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对，鸣人站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这与你无关佐助，这不是你的世界。”
佐助抬头看了鸣人的一眼，“我的父母在我七岁的时候就被暗杀了。我对家族也没有什么感情。”他的声音在如泣如诉的风声中显得格外冰冷。
“！！”
这还是佐助第一次说出他自己的事情。难怪他也开了万花筒写轮眼。在大家族里，失去了父母的庇佑，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那……鼬呢？”鸣人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
“……”佐助的眼神沉了下来，他的表情比之前更严肃，却始终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鸣人，“卡卡西说的，灭族的真相，鼬的真相，是真的吗？”
鸣人被他猩红的双眼刺痛了心脏。
这个眼神，十二年前，他看到过同样的。只要一想到就觉得心脏像被挤压一样，肺部的空气都在减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跟那个人说，我理解你做的一切，我愿意承担你的憎恨。
然而，这么多年，那个人仍然不愿意待在木叶，不愿意回来。
伤口终有一天会愈合，但是伤疤却会永远存在。
“你想知道全部的真相吗？”
“当然。”
当鸣人把这个跨越了十几年的故事的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他自己也像重新经历了一遍一样。不管过了多少年，他都无法忘记佐助在他面前泣血的眼睛。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那几个长老还活着吧？！”佐助的情绪很激动。
“他们已经病死了。”
“那鼬呢，这个世界除了你们几个，没有人知道真相是吗？！！”
鸣人看着他，“是。”
佐助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个世界的我是有多没用？！！”
鸣人皱着眉头，“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不允许别人这么说佐助，任何人都不可以。
佐助甩开他的胳膊，捂住眼睛，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只听见他低声呢喃：“我亲手杀了哥哥，怎么可能？！”
果然不应该带他来的，鸣人走到他面前，半跪下来，扶着他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却发现手下的少年肩膀一直在颤抖，捂着眼睛的手青筋爆出，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草地里。
是血。
鸣人慌张地抬起他的脸，却发现他的眼睛已经浮现出血红的万花筒，有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你的眼睛……”
3
“你的眼睛早就使用过度了，为什么不说？！”鸣人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毫无自觉的少年，走过去把电视啪的一声关掉。
“看电视对我的眼睛没影响。”佐助淡淡地说。他的情绪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之前的情绪波动也许是因为作为同一个人的某种感应，让他的心神在一瞬间受到了重创。
鸣人看他一幅淡然的样子，简直要疯了，“你会瞎的，你懂不懂？！！没有人告诉过你万花筒过度使用是会瞎的吗？！”
慌忙地抱着这孩子去医院，医忍说他的眼睛由于使用过度，视力早就模糊了，至于瞎眼，恐怕是迟早的事。
“还看电视！！你看得清吗？”
“不用你管。”
“什么叫不用我管，我很心痛你知道吗？！”鸣人大声吼着。这是佐助呀，就算是另一个世界的，也是佐助，他怎么可能看着这个人失明而无动于衷呢。
佐助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听了他的怒吼，不解地抬眼看着鸣人，也许是因为他真的看不清了，没能聚焦的眼睛看起来有几分脆弱。
两个人都沉默之后，变成了奇异的安静。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眼睛如果有事，那个我一定会很心痛的。”鸣人总算找回了一丝冷静，这么多年他也好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
“我知道。”佐助把头埋在膝盖上，终于开口，“每次使用完之后，视线就会变得模糊。”
“那就不要再用了！”鸣人说道。
佐助抬头看着鸣人，像是在透着他的看另一个人。
“他的父母，还没有完全完成九尾的封印就离去了。”
鸣人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
“所以因为父母被杀而开了写轮眼的我，从小就被派到他的身边。”
“不用写轮眼的话，他会死的。”佐助的声音很冷静，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
所以是为了……我吗？鸣人的手微微颤抖着。
“你还是不明白呢。”佐助似乎知道鸣人在想什么，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讽刺，“我是我们家族的弃子，等到我瞎了的那天，你的身边就会换成别人。”
也许是因为这是另外一个世界，所以佐助把平常隐藏起来的情绪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他的怨恨，他的不满，他的不甘。
他甚至把眼前这个人当成了他的鸣人。
“我也不想变成瞎子，如果我这双眼睛没了，我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但是我不能看着你死你明白吗？！”佐助说完之后整个人像虚脱一样，从他眼睛开始出问题开始，他的担忧他的怨愤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也从来没告诉过鸣人，甚至他自己都不愿意去多想，只想着过一天算一天。
佐助觉得有什么东西涌上了眼睛，他还没有找到哥哥，现在还在这个宇智波全族都被屠光了的世界回不去，眼睛也快要瞎掉变成一个弃子。
真是失败呢，居然之前还在嘲笑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
应该说不管哪个世界的自己都是那么可笑又没用。
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不可以。你真是太弱了，宇智波佐助。
一双大手突然从后面捂住了他的眼睛，掌心的温度温暖着他的眼眶，“他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即使你的眼睛看不见了。”
“虽然我不明白你们俩之间的感情，但是以我作为漩涡鸣人来说，看着佐助痛苦，我也很痛苦。不，应该说更痛苦。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更何况，我，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绝对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的。”
“如果你想哭的话，我帮你挡住了，现在没有人会看见。”
过了好一会儿，鸣人感到手掌心微微湿润了一下，就被一个巴掌给拍开了，“白痴，谁会哭呀。你偶像剧看多了吧。”
“……”被嫌弃了。
“好吧好吧。”鸣人讪讪地收回手，就看到佐助又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不过看起来倒是恢复正常的情绪了，“又怎么了？小佐助。”
“这个世界的我俩真的是普通朋友关系吗？”
鸣人说：“……当然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是好朋友的关系呀。”
佐助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嫌弃地说：“算了随你吧，下次别说那么恶心的话，腻心死了。”
恶心？！
他堂堂七代目火影，虽然自认为不善言辞，但是居然被天天把跟男朋友玩这个玩那个挂在嘴边的不要脸青少年说恶心？！
4
该怎么办呢？那孩子的眼睛。
鸣人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那孩子眼睛泣血的场景。
那年也是吧。佐助像疯了一样，对自己的眼睛根本不管不顾的。宇智波家的人都有这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佐助他那个时候是什么心情呢？知道自己要瞎了的时候。
也会担心，也会有一些脆弱吗？
换上鼬的眼睛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如果那个时候也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不过他还是什么都不会说吧。这么多年，好像还是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想起佐助，记忆就像海绵一样无限的膨胀。一环扣着一环，似乎根本没办法停止。这一点，不管多少年都不会变呀。
佐助是移植的他哥哥的眼睛，除了这个，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鸣人觉得自己这么干想也不是办法，最好明天去和鹿丸还有卡卡西老师商量一下，他们俩那么聪明说不定会有办法呢。
还什么明天呀，鸣人看了一眼窗外，天都亮了。
好困，这个小冤家真是要磨死他了。
他想了想也懒得睡，先起床去放个水吧。
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厅，拉开洗手间的门，顺手关上，他开始放空意识的脱裤子，脱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洗手间还有一个人。
“！！！！”鸣人的第一反应是把裤子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