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鸣人尴尬地应着。
一人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拉面摆在面前,热气扑脸,鸣人开心地深呼吸,果然在哪个世界一乐大叔家的拉面都是这么好吃。
佐助倒是一如既往地慢慢吃着。
一乐大叔看了他们俩一会儿,突然凑到鸣人的耳边,“你们又吵架了?”
“啊?”鸣人差点被自己呛到,拿起旁边的饮料喝了一口,把拉面咽到肚子里,抬起头看着一脸正经满是关怀的一乐大叔,结巴着说:“没有啊。”
一乐大叔看了佐助一眼,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小声地说:“不要骗我了,小子。不然你们为什么坐那么远?”
鸣人看了一眼,这难道不是吃拉面的正常距离吗?!再近他岂不是和佐助贴在一起了。
“没有啦,我们没有吵架,大叔。”
“你肯定又惹他生气了吧。”
“真的没有。”鸣人百口莫辩。
就在他百般辩解的时候,鸣人突然发现他的胳膊好像碰到了什么。他一转头,佐助什么时候挪到旁边了?!而且这样,手都要碰到一起了。
“你们说悄悄话太大声了。”佐助不痛不痒地说,顺便把拉面也扯到了这边。
“哈哈。”一乐大叔摸着脑袋,“看来你们没有吵架呀,是我多虑了。佐助还是这么看着冷淡,实际上很热情呢。”
“……”佐助无言。
“哈哈哈哈哈。”鸣人尴尬地笑着。
“吃面。”佐助拿起面前的醋,帮他倒进去。
鸣人看着自己被倒进去半瓶醋的面碗,感觉到了绝望,然后一口塞了进去。
然而噩梦还没有结束。
走在大街上,卖番茄的大妈。
“佐助你回来了。”
“嗯。”
“你们又吵架了?不要总是那么任性嘛,每次吵了架都来买一大堆番茄,然后自己又生闷气,干嘛老跟自己过不去。今天的番茄给你打八折了,不要吵架了。”
“……”您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在吵架。
“好了,快牵着对方的手啊。”
菜市场,卖木鱼饭团的大叔。
“鸣人,你又跟佐助吵架了?你又干什么好事了?我跟你说啊,这个处对象啊,要互相理解,互相谦让,像我和你大婶呀,那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木鱼饭团今天给你打九折了,还送两个,这个是情侣款,你看,多可爱。”
“谢谢啊……”为什么都牵手了还是被说在吵架?
回家的路上,熟悉的鹿丸同学。
“真麻烦啊,你们俩怎么又吵架了。对了,晚上丁次的生日,你们俩既然回来了,记得过来,烤肉店不见不散。不准再找借口!吵架也要来。”
“……”
于是佐助和鸣人拎着大包小包各种促销产品和赠品以及一张生日邀请卡回到了家里。
谁可以告诉他们,这俩人平常到底是如何相处的?难道没有牵手就是在吵架?牵了手没有十指紧扣就是在吵架?难道十指紧扣但没有时刻黏在一起就是在吵架?
这日子没法过了。
2
鸣人四处看了看,原来这里就是他和佐助的家。
从小对这个字毫无概念的他,居然在这小小的一居室里找到了共鸣。
“看起来挺不错的。”鸣人真诚地说着,目光也很柔和看着这一切。
“嗯。”佐助应了他一声。那只是表象,他很想提醒鸣人。
鸣人坐到看起来十分舒适的红色长条沙发上,然后从屁股底下拿出一个东西,他不明所以地放到眼前仔细看着。
这是……
他抬头惊讶地看着佐助。
佐助站在他面前,从他手中取走,然后随意地瞥了一眼,说:“冰点的。”
这不是重点吧。
鸣人又从后背处摸出来一个,佐助又随意看了一眼,说:“番茄味。”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种奇怪口味的套子,难道是特别定制的?等等,这也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为什么这么懂啊?
“嗯……”两个人一起无视了满天飞满地跑的套子,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为了不那么尴尬,鸣人主动挑起话题,“我们晚上真的要去吗?”
“你说生日会?”
“是啊。不去好像又不太好的样子。”
“那就去。”佐助听起来很随意的样子。
鸣人看着他的年轻面容,彷佛回到了当年,他们十七岁的记忆只有战斗,苦难和死亡。如果佐助没有经历那一切,那个时候他应该会是一个幸福快乐,说不定还有一点小任性的少年。而不是流着血泪报仇不要命的那个佐助。
但是这也恰恰是现在的佐助不能分割的一部分。
去参加同期朋友的生日会,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既然来到这里,就应该好好享受这里的一切。鸣人这样想着。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事情远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说实话,快三十岁的人跑过来和一群十七八岁的孩子吃生日饭,与其说是不好意思,还不如说是真的紧张。
“是这家吧。”鸣人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刚准备推门,左手被一只手握住,他愣住了偏头看着佐助。
佐助解释道:“不然他们又以为我们吵架。”
“哦……”鸣人不自觉地把那只手握紧了,佐助的手很凉,可是他的手心却快要出汗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他放纵自己的不正确思想,而且不打算悔改。
“鸣人,你们来了。”井野冲他们喊道。
“是啊。丁次,祝你生日快乐。”鸣人送上祝福,然后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才回来,没准备礼物。”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客气了,快坐下,就等你们可以开饭了,我都快饿死了。”丁次毫不在意反倒觉得他有些奇怪。
鸣人看着坐满一大桌子的同期时,心里竟然有些酸楚,尤其是看到了正襟危坐,一副贵公子气派的宁次的时候。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宁次问道。
鸣人缓和一下情绪,扬起笑脸:“没事。”
“总感觉你们两个今天奇奇怪怪的,不是又吵架了吧?”天天促狭地看着他们俩。
“真的没有啦。”鸣人对吵架两个字都快免疫了。
“对了,鸣人你上次订的花到了,明天到我家的店里来拿呀。”井野边烤肉边顺口提了一句。
“啊?哦。”鸣人猝然不及。
“诶呀,你是瞒着佐助的吧,对不起我就这么说出来了。”井野双手合十说着抱歉,可是表情看起来却没有什么歉意。
我还送花这么老土?鸣人在心里默默吐槽一下自己,嘴上说着:“哈哈哈说出来也没关系啦。”
佐助一直冷冷清清的不这么说话,还好大家也早就习惯了,不以为奇。两个人靠得很近,而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才是正确的,让鸣人也产生了这才应该是他们正常的关系和距离的错觉。
“我想到了!”吃得差不多了之后,大家就开始玩起了游戏。井野瞅着鸣人和佐助,不怀好意地说:“我没有和在坐的人发生过SEX的关系。”
此言一出,大家都乐了。
“还没到午夜场吧。”
“你这完全是针对某两个人。”
“对啊,太过分了。”
佐助从没有玩过这种游戏,刚才的几轮已经让他受了不少惩罚了,他们还没有成年不能喝酒,只能用一点果酒来充数。尽管度数很低,佐助还是喝得脸有点微红。
“所以你们两个又输了哦。”
不是,其实我俩真的……什么也没做过,完全是背锅。鸣人也没想到这群青春期的少年这么大胆,说得他都面红耳赤的。
他看向佐助,也不知道是他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看起来目光有一些迷离。
“你们再这么玩他俩,我看佐助的写轮眼都要出来了。”天天开玩笑说。
“那也要惩罚完这一轮再说。”井野不肯放过他们。
“我替他喝,你们别整他了。”鸣人顺手一只手搭上佐助的肩膀,他其实心里很忐忑,害怕佐助推开他,可是佐助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往他身边凑了凑。
他大概是真的醉了吧。
“不行,这次不准喝酒。”
“那要怎么样?”
井野像是早就想好了似的,很快地说:“你在佐助身上做俯卧撑,除非他主动亲你,不然不准停。”
“那我会做到死的!”鸣人下意识地喊道。
众人都被他逗笑了,就是这样才叫惩罚。
“谁知道呢,你求求佐助,说不定你做一个就成了呢。”
鸣人看向佐助,只见他冷冷淡淡的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的要来吗?”
佐助垂着眼说:“反正又不是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