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的眉头蹙起，手也攥成拳头，指甲陷入肉里，让自己体会疼痛。
“佐助说的也没错啦，我好像是从小就给别人惹麻烦的样子。但是佐助从来没有嫌弃过我呀。”鸣人像是没注意到他的情绪一样自顾自地说着，又隐隐得意：“佐助每次说得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实际上还不是什么时候都来帮我。”
“少自作多情了。”
“我才没有。佐助呀，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吧。”鸣人在这方面往往自信得让人无法理解。
“白痴，才没有。”
“噗哈哈哈！”鸣人突然大笑起来，“佐助你真可爱。”
“再用这个词别怪我不客气，唔……”
鸣人低下头封住了这张口是心非的嘴，让他再也没办法说出那些不可爱的话。他用舌尖细细触碰佐助的唇瓣的每一寸，再像他撬开佐助的心扉一样，横冲直撞地闯入佐助的口中，顺口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在上面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属于他漩涡鸣人的记号。
佐助开始还挣扎了一下，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和他交缠。
两个人早就不知道接过多少次吻，激烈的平淡的温馨的，却没有一个吻像现在这样浓烈又温情，将这两个看起来相反的词和谐地融合在一起。
鸣人没有再深入下去，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要擦枪走火了。他抬起头，摸着佐助的头发。
“我爱你。”
佐助睁开眼睛，黑色的眸子里晃过了一丝迷惘。
他在说什么？
鸣人轻轻地说：“我是不是，从没有和你说过这句话？”
别说这三个字，他们之间甚至都没怎么说过喜欢这个词。我喜欢你，这个在恋人之间最不值钱的话，在他们之间都显得弥足珍贵。
何况是爱。
在这个年纪说出爱这个字，只会被当成小孩子的戏言。但是在他们之间，却不是。
他们都是认真的。
佐助定定地看着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小圆脸天天拉面火影不离口的吊车尾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小时候总把他当孩子看，替他收拾烂摊子，明明自己也和他一样的年纪。
佐助没有想象中的不好意思和羞涩，而是正经地说：“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鸣人说：“没有为什么，就是发现还没说过，觉得应该说一次。”
天知道，他有多紧张。
爱这个字，太沉重，实在太难说出口了。
但是说出口的那一刻又格外的轻松。
佐助无奈地说： “你这样弄得好像我们下一秒就要分开了。”
鸣人笑笑，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佐助，相信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们一定能走到最后。”
走到最后。
一段爱情中最虚无缥缈的誓言，就是未来。
但是这是作为一个男人，漩涡鸣人的承诺。
不是男孩，不是人柱力，不是九尾，只是漩涡鸣人这个人。
佐助从没有听鸣人这么正经的说这么严肃的话，他承认他现在心跳很快，很热。
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感动。
好吧，他承认不是一点点。
被人爱着的感觉是这样的甜，就像把糖塞到了心口里，让它在炽热的爱意下慢慢融化，一点一滴地浇灌着已经荒芜的心。
不爱甜食的佐助也觉得，这感觉还不错。
他甚至有点不知所措，干巴巴地说：“你自来也的小说看多了吗？”
鸣人一惊一乍的，“你也看了吗？你不是不感兴趣吗？佐助你骗我？”
“……？”
鸣人低声念叨着，“亏我还特意挑了一本不太火的，原来都烂大街了。”
“……”听明白他意思的佐助，只想把刚才那个还有点感动的自己给揍一顿，为什么他要相信这个白痴的话？
“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放开我的手，我会一直把你紧握在手中。”鸣人看着他又说。
“……？”
鸣人说：“这句是我的原创，我替好色仙人代笔的时候的创意，还被编入了木叶村情话大全中呢。”
佐助把手从他的手心中抽出来，捂住自己的眼睛，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和这个白痴玩这种无聊的情话游戏，还被感动了。宇智波佐助，你堕落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佐助不耐烦地说。
“我还没说完……”
佐助打断他， “不要再说了，没兴趣。”
鸣人委屈地说：“佐助，你怎么这么无情。”
佐助真无情地说：“你才知道，我一直都这样。”
2
因为困住他们的查克拉是源于尾兽，所以鸣人可以自由的在里面穿梭，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在不打破屏障的情况下离开。
“有人在监视我们，佐助。”
佐助白了他一眼，“废话，等会儿我会施展幻术，希望不会被识破。”说实话，他对自己的幻术并不是那么有信心，相比鼬来说，他的幻术天赋只能算普通，幸亏有写轮眼加成，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大意。
“佐助，你要去救鼬哥吗？”
“当然。”佐助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有一丝犹豫。鸣人担忧地看着他，他心底在想什么一眼就能看透，佐助垂下眼角，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抬起头低声说：“你先离开。”
“你知道不可能。我刚才说过，绝不放开你的手。”
“你在这里，我才束手束脚。你身上的九尾要是发狂了，我还要救你。你回去找卡卡西他们，就算我被抓住了也不用担心。”
“那我们可以一起回去找卡卡西老师。”
佐助的神情很果决，“我不会走。”
“那我也不走。”鸣人同样立场坚定。
“你能不能懂事一点？！”佐助冲他低声吼道。
“那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情？！”鸣人从来没对佐助这么吼过，“我是为了什么才到这里来的？你让我像逃兵一样的回去吗？你到底当我是你什么人，我刚才说的你都没有听懂吗？我爱你啊，佐助！”
“……”我知道。
“我爱你呀。我没办法放着你一个人不管，看到你痛苦，我的心也好痛。”
“……”我知道，我也是。
鸣人抱住他，像是要把他嵌到自己的身体里，融入自己的骨血。
“要死一起死，佐助。”
“……！”白痴。
总是用像个白痴一样说这种无聊的话，要死你自己去死吧。佐助在心底赌气地想着。
过了半响，佐助才慢慢地伸出手臂，回抱了他，“好了，好了，不要跟演自来也的那个脑残电影一样。”
什么我爱你，你痛我也痛的，要死一起死的，也不嫌害臊。
那些台词不会又都是你的原创吧。
佐助用写轮眼制造了一个幻境，并且两个人留下了影分身在房间里。在鸣人的九尾查克拉的包裹下，两个人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轻易地走出了牢笼。
这大概是那群人没有想到的。
他们如果知道鸣人就是九尾的话，又怎么会这么简单地放置他们俩不管呢。
“这里感觉没有什么人。”鸣人和佐助一路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期间只碰见了一个实力很弱的巡逻者，被他们轻易地躲过去了。
“你说鼬哥还会在这里吗？还是被他们带走了？”
“不知道。总之，再往里看看。”
两个人始终手牵手，一冷一热的温度互相融合。
不管以后如何，只要有此刻就足够了。
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鸣人突然感到心跳加快，体内的查克拉开始活跃起来，尤其是属于九尾的那一部分。
发现鸣人的手烫得吓人，佐助忙回头看他，“怎么了？”
“我觉得有点不对，这里有问题。我感觉到了其他尾兽的查克拉，他们就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
佐助忙开眼观察这附近的查克拉流动。
他的写轮眼下看到的是一幅宛如星空般复杂的查克拉线路，就像古老的符咒一般。
符咒？糟了，这是封印！
他拉起鸣人的手往外面跑，“快走，鸣人。”
鸣人却支撑不住跪到了地上，“不行，有什么东西在拉着我，我动不了。” 他面色涨红，身上的查克拉开始往外冒，就像以前无数次尾兽化那样。
不，比以往看起来更快速更激烈。
他要狂化了。
鸣人手上的温度已经把佐助的手烫出了水泡，佐助却仍然不肯松手。
鸣人甩开佐助的手，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你快走。”
“不。”
“走啊！”
“你自己说的，要死一起死。”
鸣人已经很难辨识眼前的人或者东西，他只看到一片的血红。还有一个冰冷的触感，提醒着他，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他。
你会后悔的，漩涡鸣人。
佐助知道已经没办法了，鸣人身上由于查克拉过量而不断地裂开，他显得十分痛苦。
“听我说，鸣人，我爱你。”
鸣人听到这句话，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
佐助趁这个机会，不顾鸣人身上像开水一样的热度，扶着他的肩膀，用写轮眼对着他，万花筒的花纹展开深入鸣人的双眼到他的精神世界。
一只巨大的狐狸在里面翻江倒海的咆哮，佐助被震到角落，他拼命站起来，对着狐狸展开自己的万花筒。
他的眼睛开始流泪，然后是血。
好痛。眼睛，已经看不清了，全都是红色，红色的血。
不能放弃。
绝不能放弃。
他知道这双眼睛已经到尽头了。
最后的利用价值，再坚持一会儿，拜托了。
到此为止了。
哥哥，鸣人，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