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鸣人兴奋地准备去拿行李包，走到一半又停住了，小声地说：“可是有人在看着我们呀，要不要等会儿再偷偷的……”
佐助毫不在意地说：“不用管，快去。”
鸣人愣了一会儿，随即大大方方地去收拾东西。佐助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很安心。
果然抱大腿的感觉就是好呀。
等鸣人把他的行李打包好，背在背上走出来的时候，佐助已经把自己的黑色披风披上，把剑插在地上，用一只手拿着白绢布慢慢擦着它，认真而专注。
鸣人甚至都不忍心打扰他。
他磕磕巴巴地说：“大叔，我好了。”
佐助把剑收起来，“走吧。”
“啊，怎么走呀？”
佐助摆出他平常那副看白痴的表情，“当然是从门走。”
“好。”然后鸣人就懵懵懂懂地跟在佐助后面，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出来，又毫不掩饰地走在出村的路上。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看着前方的背影，其实鸣人心里还是有一点虚的。他小的时候到处惹祸，也不是没想过自己跑出村子去。还真被他成功过几次，然而每次的结果都十分悲剧。
第一次，刚走出村子不到三十米，就被抓了回来，被罚抄忍者守则一百遍。那是小学。最后还是靠佐助帮他抄了一半才过关。
第二次，忽悠佐助一起偷偷溜出去玩一玩，然后遇到其他村的叛忍，自己爆了九尾，佐助为了救自己情急之下居然由二勾玉开成了三勾玉。
第三次，又爆了九尾，而佐助被自己给……额，少儿不宜，然后佐助以为自己死了，开了万花筒。
然而这都不算什么，最惨的就是几天前，只是完成了任务顺便在外面玩玩而已，结果又九尾失控了，他又把佐助给……然后佐助掉到另一个时空里，换来了大叔佐助。
所以说带土叔说是他把佐助弄丢了，一点没错。
也许我身上真的带着诅咒，跟我扯上关系都没什么好下场。鸣人忍不住这么想着。
“你在想什么？”
鸣人抬起头，发现佐助已经停下脚步，站在前方等他，而他的脚步因为越来越慢，已经被甩下一段不短的距离。
“后悔了？还是怕了？”佐助就站在那里，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已经没人的空寂巷子里显得更加冷冽。
“我才没有！”鸣人握着拳头，快跑了几步追上了佐助，甚至还刻意走在他的前面。
佐助看着他气冲冲的幼稚背影，眼里又涌上笑意。
他想起在波之国的时候，自己说鸣人是胆小鬼，那个家伙就马上被激怒了。 要是这孩子再小点就好了，他还想看看十二岁的鸣人呢，应该会更有意思吧。
于是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家里走到了村口。
鸣人站在这里还有些不敢相信，只要再迈出一步，他就出村了。而且还是未经允许的出村，将来会被当成叛忍也说不定。
而且他是九尾人柱力，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走了。
佐助已经站在外面，只看见鸣人盯着地面，似乎还在思索。
“如果你没有下定决心的话，那还是回去比较好。”佐助轻描淡写地提醒他。
不管任何事情，没有坚定的意志都是无法完成的。佐助从小到大，都坚信这一点，他决定了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动摇。而他相信，鸣人和他是一样的人。
鸣人听了他的话，双手紧攥着，低着头大跨步地走到他的身边。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但是又充满了果决： “我已经决定了，说我任性也好，不负责任也罢，就算被当成叛忍，我也……”
佐助看到他的手已经被他自己掐出了瘀痕，走近了两步，手搭上了他的肩让他放松，“你只需要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就可以了。”
鸣人抬眼看着他，月光下被碎发遮挡只露出一只眼睛的男人此时正柔和地看着他。
“没有人做任何事情能让每个人都满意。你只需要相信你自己。”
“还有，相信我。”
佐助。鸣人觉得自己的心在疯狂的跳动。三十岁的佐助会像眼前的这个人一样，成熟又可靠吧。这样的佐助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是属于我的呢。只属于我一个人。
但是，果然我还是喜欢那个任性的佐助呢。
大叔看起来经历了很多的样子，而我，一定要让佐助永远都像他现在那样。
2
鸣人看着已经倒在地上，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四个顶级暗部，忍不住双眼红心地看着连披风都没解开的佐助。
想起刚才，“你站到旁边。”
佐助单手拦住自己，把他轻轻往后面一推。
然后就看到佐助不废吹灰之力的解决了那几个人，甚至连写轮眼都没开。他现在就站在那里，风轻轻吹过他额前的刘海，袖口上没有沾上一丝灰尘，彷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佐助看着这四个躺在地上的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又像想通了什么一样，没再理会，喊上旁边已经看呆的鸣人，“走吧。”
鸣人又忍不住揪住他断臂的袖子，因为他发现这样佐助就没办法第一时间甩开他了。
“大叔，你太厉害了。”他越兴奋，摇袖子就摇得越厉害。
佐助就任由他这么扯着自己的袖子，拖着他往前走。
因为跟他说是没有用的，不要浪费时间和感情。
佐助已经彻底明白了这一点。偏偏他还不能狠下心将这个孩子甩开。
“大叔，你收我为徒吧。”鸣人得寸进尺不要脸地请求。
“不要。” 佐助也毫不留情地拒绝。
“为什么？”
“你确定你要叫宇智波佐助，老师吗？”佐助把宇智波佐助五个字打上强调号重读。
鸣人想了想，“也没关系呀，反正我俩也不是没玩过。”
“……”短短几天已经接受过无数洗礼的佐助，这次居然秒懂了。
“大叔，你干嘛甩开我！”被佐助推开的鸣人表示强烈的抗议。
“……”对不起，他现在不想说话。
接下来就是漩涡鸣人一个人的表演时间。其实他还有一个观众，可惜这个观众的内心没人能看透。
“大叔，今天晚上月色很好诶。”
“……”不觉得。
“大叔，你觉不觉得我叫你大叔把你叫老了，其实你才不到三十吧。”
“……”无所谓。
“大叔，不如我以后叫你哥哥呀。尼桑。”
“……”呵呵，这个你们也玩过了吧，我是不会上当的。
鸣人自顾自地说着，也不在意根本面无表情的佐助没有任何回应。他突然看到佐助身侧绑的护额，上面还有一道划痕。这不是叛忍标志吗？之前居然没有注意到。
而且这条路，感觉大叔走的很熟的样子。
“大叔，你的护额上为什么有划痕呀？”
佐助终于偏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我曾经离开过木叶。”
“为什么？”鸣人忍不住刨根究底。
“因为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我必须获得更多的力量。”佐助只是笼统地回答。
“那和我现在有点像呀，所以你成了叛忍吗？”
“是。”
“你后悔吗？”
“我从不后悔。”佐助给出了答案。但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怀疑的。
不，宇智波绝不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他暗暗在披风中把手握紧。
“那我呢，你走了，我在干嘛？”鸣人又好奇地问道。
“你？”佐助瞥了他一眼，“像个白痴一样，一次两次三次地跑到我面前说要带我回去。”
“好像是比较像我会做出来的事。我还做了些什么吗？”鸣人迫不及待地发问。
佐助本来不想回答，但是看了他一脸兴奋的样子，想了想说：“我要毁了木叶的时候，你跑到我面前，说让我把憎恨宣泄到你的身上，还说要和我一起死。”
鸣人张大了嘴巴，“原来大叔在那个世界是这么吊炸天的人设吗？！是那种天凉了，让木叶毁了吧的霸道忍者吗？”
“……”重点不太对吧，自来也的小说看多了吗？
鸣人接着托着下巴分析：“不过那个世界我果然也很浪漫呀，这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口，看来以前是我误会他了。”
“……”浪漫个鬼，这种词不要用在我们身上。
“所以我们在那个世界是相爱相杀，就像柱密欧和斑丽叶一样吗？”
等等，“柱密欧与斑丽叶是什么？”这次佐助忍不住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鸣人吃惊地说道：“你居然不知道，风靡全忍界的自来也老师写的小说呀，据说原型就是终结谷的那两座雕像的历史真实人物呢。”
“……”
佐助想不通自己刚才干什么要跟他搭话，让他一直自言自语不就完了吗？
“好了，已经差不多完全离开木叶村的范围了。”佐助决定转移话题。
“哦，大叔我们去哪呀？”
佐助疑惑地转头问道：“不是去找鼬吗？”
“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呀。”
“……”那你就这么背着包和我把暗部打趴下然后跑了出来当叛忍。
“我们还是回去吧。”佐助转身往回走。
“不要啊，大叔！”
另一边火影楼里，卡卡西正看着窗外漆黑一片只有伶仃的几盏小灯的毫无美感的夜景。宇智波带土突然从他后面出现，“这样真的好吗？就这么让他们走了。那群高层们到时候又会找你的麻烦了吧。”
“反正我们拦不住他们是事实。”卡卡西回过头，眯起眼睛，看起来十分无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