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蓝西英想拦，但是知道自己追不上，还是放弃了。
“他是……？”sherry终于找到了开口问的机会。
“我回去告诉你吧。”蓝西英叹了一口气，收起了自己的枪。
程诺的故事其实蓝西英知道的也不多，但他的身份蓝西英已经摸清楚了。
当年蓝西英的父亲虽然名义上是一名法医，但暗地里受到委托，训练了一支负责暗杀的特种部队——夜行者。
程诺当时就是夜行者的一员，然而这只队伍在黑吃黑的过程里，被政府势力围剿，最后蓝西英的父亲死亡，残余队伍不知所踪。
两年前蓝西英的哥哥蓝西恩才带着这支队伍再次出现，当时他们对海港城发动了“枯草计划”，最终失败。
根据之后蓝西英得到的情报，程诺作为两次行动的幸存者，和他双胞胎姐姐一起，伪装成了情报局的探子。
“那他到底在为谁做事？”sherry听着有点不理解。
蓝西英摇摇头，“他以前都听他姐姐的，他姐姐在为谁做事，我也不清楚。”
“对了。”sherry想起程诺的语气，有点八卦起来，“感觉他对你很好哎。”
“因为我爸爸和我哥哥是他的培养人，大概还念着旧情吧。”蓝西英猜测道，“我觉得……他把我当成了夜行者的第三任队长。”
“也对。”的确不怎么像狗血的爱情，sherry点点头，“他的队友一个接一个死了，总要有几个朋友吧。”
“是啊，他做污点证人，给我们帮了很大的忙。”说到这里，蓝西英笑了一下，“等他服刑满了，大家会跟他交个朋友的。”
程诺离开没多远，又折了回来。
他已经越狱好几天了，但夜晚一直在这周边徘徊。
sherry猜得没有错，他需要一点来自其他人的联系，不然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以前他还有姐姐，现在除了蓝西英，没有人能快速叫出他的名字。所以他留在了这里，打算保护一下这个自己的“熟人”。
蓝西英没有问他为什么知道样本送检的事情，看来已经习惯了他获取情报的速度。
这次他依然不小心知道得太多了——西区监狱的工地发生了一次气体泄漏的恶性事件，死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在死前，告诉他了一些秘密。
那人说，情报局回来清查军火案的知情者了。
然而程诺好歹也算知情者，并且背叛了他们，却一点兆头都没有感觉到。
“他们不会这么快杀你的，你就是个打手，他们要留着你混淆警方视听，你不死，大家就不会想到是天堂和情报局的作为。”那人这么告诉他。
“那到底知道什么事情才会被杀掉呢？”他从来就没有怕过死，而且知道的越少，死得越不明不白。
那人神秘地笑了一下，小声提醒他：“你以为收编你们夜行者，天堂会不对当年的枯草计划感兴趣吗？”
他觉得这话有道理，但他回忆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当年的枯草计划里，还有什么人值得被利用。
毕竟除了他们这帮残余的打手，其他人都死了，而且疫苗本身也早就被清理了。
“当年的伊鲁康吉病毒还有样本？”他本能地这样问了。
那人摇摇头，“警察局里那么多聪明人盯着，这种害人害己的东西，怎么可能遗漏。”
“那……”他还想继续问下去，然而对方摆手制止了。
“这种病毒，有一就会有二的，而且那些政府的叛徒，杀死一批也还会有一批的。总而言之，你少知道一点，一定比我活得长。”
这就是那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程诺回想着这件事，知道那人绝对不是为了他好，很有可能，他只知道这么多了，所以说得点到即止，引起他的兴趣。
他现在有兴趣了，也许在这里立一点功，他就可以和黄世楷一样，重新获得一个身份。
他的姐姐喜欢甜甜圈，那他就去开一家甜品店吧。他这样想着，还有点期待。
这样不好，有期待的人，在这个世界死得特别快。
☆、DAY30
【DAY30——送检】
“哎，还有一天。”陈在天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托着腮看着吴英雄，“还有一天多一点我就要做好被骂的准备了。”
“少灭自己威风。”吴英雄白了陈在天一眼，但他自己也一直在烦躁地走来走去，没办法静下心来。
“至少我们可以猜想，对手利用了一个下班高峰期。”包正指着自己的手表，“那时候正是下午五点半。”
“如果是下班时间，最有可能袭击的还是交通枢纽。”公孙泽分析道，“而且他们已经在凌晨破坏过一个车站了，搞不好还会再来一次。”
“可是海港城车站那么多，咱们怎么排查起啊？”浩克坐在电脑前，随手调出了一张地图发到投影仪上，“万一他们每个车站都丢上一枚炸弹，不是完了吗？”
“不可能。”包正否定着这个猜想，“对方想要的应该不是□□。”
“嗯。”黄世楷也同意这一说法，“天堂追求着金钱和权力，海港城要是发生了大恐慌，对他们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也觉得和当年的夜行者不一样。”吴英雄回忆着，“夜行者当年发动病毒是为了报复政府，天堂最多也就是报复我们。”
“那他这个N不会是北区分局吧？”陈在天突然想到这种可能，吓了一跳，“那可是我老家。”
“那他还不如袭击平民呢，至少这是你的工作范围，最坏可能会让你被撤职。”吴英雄白了他一眼。
“说得好像你不会被撤职一样。”陈在天撇了撇嘴，想了一下，还真是，“哦对了，你爸爸是市长，谁敢撤你啊……”
“你够了。”吴英雄说起这事就头疼，自从有了个市长亲爹，每天出门都感觉保镖会跟上来。
“对方到底想要什么呢？”公孙泽还沉浸在这个切入点，“他们特地把萨克奇调进来，不可能只有这点作用。”
“不想袭击平民引起□□，但是又要袭击平民，怎么可能呢？”小Q也加入了这场讨论。
“发病，如果是发病，就能起到对知情人士的威胁作用。”包正皱眉思考着，“也许跟那种病毒有关。”
“那就只能期待sherry她们有收获了。”公孙泽叹了一口气。
“但愿情报局不会掺和才好。”陈在天趴在桌子上，祈祷着。
“陈组长，有人找。”他刚说完，门外就有个别组的同事敲了两下门。
“陈组长。”门口进来了一名穿正装的青年男子，“我是情报局的特派员，来找您了解一下有关上次东区连环杀人及爆炸案的情况。”
陈在天抛了个无奈的眼神给其他人，清了清嗓子，“呃……这个，其实应该去问东区嘛。”
“我们昨天听说，你们得到了一个病毒残留物的样本。”这个情报局的家伙一说出这个，大家都暗叹了一口气。
果然就算不送检，对方该知道还是会知道的。这不是内奸的问题，鉴识科那么多人，关不住风声的。
“这是我们警方的工作，情报局为什么要来插一脚。”吴英雄强硬地回了一句。
“各有各的职责。”对方还是没生气，耐心地解释道，“我们不打算了解太多，我们只希望这东西不要送到国外去，即使病毒已经自我分解了。”
“……”大家对视了一眼，好像……有点道理。
“如果一定要送走，那我们也只好上报，然后通过海关阻止了。”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坚决了一点。
从国家安全角度考虑，这种病毒样本确实不应该送往国外的。
“你们有取之不尽的样本，还怕有人从中作梗吗？”对方这么问着，还换了个不满的表情，“并不是每个阻挠你们的人都是犯人。”
“倒也不是这么说……”陈在天松口了。
大家也没阻拦他，的确，这话一点破绽都没有。
“我给西英打电话吧。”吴英雄虽然有点闷闷不乐，但还是没多说些什么。
【鉴识科】
“嗯。”蓝西英应了一声，放下了电话。
“怎么了？”sherry从培养皿那边移开了视线。
“英雄说，情报局派人过来了，不让我们把样品送出国去。”蓝西英想起了程诺，既然情报局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危险。
“那我们怎么办？”老实说，sherry并不知道这个年代的研究所和天堂势力能勾结到什么地步。
“就在海港城正规送检就好。”蓝西英想了想，笑了一下，“除了病毒研究所，不是还有我们嘛。”
“也对。”sherry也笑了，“这东西仪器的精密度是搞不定的，还是需要有点灵感。”
但这也仅仅是一种自我安慰，她们是鉴识官和法医，并不是病毒专家。
“也许我们可以尝试去那个养鸡的研究所找找答案？”蓝西英提议道，“毕竟这些方面，在天英雄包正他们都不太在行，可能会漏掉什么。”
“有道理。”sherry点点头，她很久没有出外勤了。
当然了，她俩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发现什么，但干坐在这里，也不一定会想出什么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