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罢,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该说不愧为皇帝吗?
皇上的眼眸一转,落到一直面色不对的叶孤城身上,疑惑的问道:“白云城和朕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怎还参与到这等事情当中?”
叶孤城没有回话,虽然他因为管家的缘故少做了此等事,但不代表他就不恨这个人,别人可以忘记,但唯独他不能忘记,是谁导致他一家丧身火海,又是谁造成这一切还在面露疑惑,要知道他能站在这里,而不是提剑刺上去就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意志力,而这个罪魁祸首,竟然敢直接问出来?!
叶孤城都要气笑了。
“……无怨无仇吗?”叶孤城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冷哼一声。
西门吹雪何尝没有想到这个关节,他眼神一凛,抓住了叶孤城的手。
随即就被那人甩开了。
他直视御座上的皇上,他的脸色本就一片冷硬,也少有波动,但这次,他竟然带上了一些愤怒之色,声线比寒冬还冷,怒火又比骄阳还烈。
见他如此,皇上挑了挑眉,调整了一个坐姿。
“二十一年前,白云城发生了一起大火,火势烧天,少有人幸免,而此中丧生的便有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当时白云城上下百十号人,敢问陛下,这些和您都无关吗?!”叶孤城跪也不跪,自从进了这里他就沉默以对,却不想那个高坐龙椅的人非要提起这个话题,那就如他所愿,好好的细致的说上一说。
皇上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想了想沉声道:“朕对于令堂的死深表痛心,但的确和朕无二关联。白云城主这个意思……是怀疑朕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
“不然呢?”
“朕……真的没做过。”皇上摇了摇头,恐他不信,随即召唤宫人进殿,宫人手捧卷轴,放在预案上,然后悄然无声地退下了。
皇上将卷轴摊开,然后喊来叶孤城靠前查看。
叶孤城一惊,虽然他并没有带武器进来,但要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皇上还是轻而易举的,何况那么近的距离,这样他还敢叫自己上前……?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真的另有隐情所以毫不惧怕?他迟疑了片刻,但他想知道全部的心思还是占了上风,于是坦荡上前。皇上见他真的上前,眼里闪过笑意。
叶孤城定睛一看,发现那卷轴其实是历年大事的记载,翻到了二十一年前,的确有白云城因不知名原因而一夜烧光,仅剩幼童。
上面记载,当时皇上派人送了慰问厚礼过去,也曾询问白云城是否需要朝廷的帮助,但被拒绝,遂翻过不提。
叶孤城凝眉,因为他发现这里和记忆里存在偏差,因为他确定没有任何朝廷的人出使白云城,所以对于管家说的深信不疑。、
皇上见他不语,看他表情就能猜出一二,于是好脾气的提示道:“虽然朕脾气温和,但却不喜欢在朕不知道的时候背上黑锅,所以还请城主回想一下,那时谁是有能力拦住朝廷派去的人的人选罢。”
叶孤城听他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有人栽赃,只为了让朝廷和白云城结怨,而那时能做到的这件事的,不作他想也知道是……管家。
他眼睛一凛,还是后退几步,躬身道:“此事还请陛下稍作等待,我必查明事实真相。”
皇上笑道:“这个自然。”
叶孤城有一时的恍惚,任谁恨了那么多年的人,现在却被告知恨错人了,都会心情激荡,他现在情绪能做到不外露,已经是难得的自制了。而很可能陪着自己度过最艰难脆弱的人,很可能是一切的罪魁祸首,这就让他难以接受,如果真的是他,那……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一时间叶孤城有种孤立无援的无助感,却没有别的办法逃避它。
西门吹雪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肩,叶孤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就那一眼,叫他心疼的无可复加。叶孤城从来都是坚定的走自己的路,哪怕剑道被质疑也能很快恢复,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露出难得的迟疑。而这个时候的西门吹雪却无法做什么。
这时唐寻说话了:“陛下,我有一事。”
皇上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冷面刺客,然后道:“讲。”
“您每个月月中是否头痛欲裂,且看了医生也不见效果?”
“……你怎么知道。”皇上一顿,还是问道。
唐寻从香炉里扒拉出一种微不可察的事物,然后道:“此为血灵,乃一种能了无生息致人于死地的阴毒之物,用量少的话就会产生陛下所经历的疼痛,却没法查出来由。”
皇上冷了脸色:“那么你又是怎么得知。”
唐寻不为所动:“不才,熟悉而已。”
皇上顿了顿道:“还是多谢唐爱卿之言,今日朕有些乏了,就到这里。”
再见到皇上时,陆小凤敏锐的发现少了人,顿时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您的大总管王安呢?”
“祸乱宫廷,被朕凌迟处死了。”皇上笑眯眯地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离奇的阴谋重重的灭门惨案……
随着真相大白,我泪流满面的醒来
_(:зゝ∠)_
这梦让我有种看大片的感觉
忘了说六一快乐√
今天的惊喜会兑现哟么么哒
☆、Chapter 42
因为有了皇上的加入,收集南王世子以及其他人的证据就变得轻松很多。暗卫们全部出动的效率还是值得信任的,这样的后果就是皇上的案台上堆满了这些年他们的所作所为。
皇上凝眉,随即轻笑:“朕这个好侄子还真是野心勃勃啊,他爹都不敢做的事,他这是想怎么?造反?”
躬身站在皇上下首的新任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没有接话。
招来陆小凤等人,指着暗报里的消息道:“可能最近的大动作让他感觉不对了,几天后他会随他爹进宫,你们说,他出手的几率有多大?”
陆九奚迟疑道:“他爹……我是说南王,不管吗?”
皇上听了问话,温和地嗤笑一声:“他爹?那就是个草包,哪怕察觉了,也阻止不了吧。”
众人:……
怎么听你语调温柔的开嘲讽,这么幻灭呢,你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皇帝吗?
皇上也不在意众人的迷之沉默,手指扣在梨花木的案台上,轻声发出声响。
陆小凤思考了下,上前道:“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妥,但我还是觉得陛下应该把皇宫里外都重兵埋伏起来,以防万一。”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明显神色赞同。
皇上思考了下,然后轻笑:“有众多武林高手在此,哪里需要重兵把守。”
陆小凤:……陛下你是认真的吗陛下??
最后还是决定派重兵把守,但他们也要在旁作陪就是。不知为何,和皇上说话感觉好累……陆小凤淡淡的想。
唐寻和陆九奚爬上了皇宫的房梁,他们对视一眼,看着下面和南王父子温和说话的皇上,丝毫不相信这就是那个提出让他们上房梁的英俊天子。房梁,哪怕是紫禁城的房梁,它也是狭窄的,可以放下两个成年男子已经有些拥挤了。
陆九奚看着旁边一脸认真的唐寻,心里就像长起了小草,随着彼此的靠近,那小草一下一下地撩拨他的呼吸,一下一下在他的心里蹭过,只留一片难以磨灭的痒意。他难以自已地轻声叫了他的名字,然后在唐寻看过来的一瞬间吻了上去。
唐寻瞪大了眼睛,惊地快速退后,但房梁上哪里有地方让他退后呢?于是他的腰一折,眼看就要翻下去,陆九奚手疾眼快,一把揽住他的腰,把人带入自己怀里的一瞬间堵住了那双想要吐出什么话来的唇。
陆九奚并没有深入,只是啃咬他的唇瓣,舌一遍又一遍地濡湿他干燥的唇,动作并不激烈,只带着难以形容的温柔和珍视。
这使得本想挣扎开来的唐寻迟疑了下,就在这一迟疑,陆九奚已经满足地放开了他,看着唐寻呆愣的眼神,陆九奚微微一笑,然后又在他的侧脸吻了一记。
随后就规规矩矩地趴好,看向下面。
唐寻:……
这、这让他怎么发作啊摔!
顶着写作恼怒读作娇羞的一张薄红的脸,唐寻跟着爬了下来。
南王世子乖顺地跟在他爹后面,直到皇上对南王道:“令郎最近动作颇多,让人不胜烦忧。”
南王闻言诚惶诚恐,急忙对皇上表忠心:“臣等的忠心日月可鉴,皇上明察。”
站在高堂之上的那人闻言冷笑,拿起案桌上的奏折劈头盖脸地摔了两人一脸,沉声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心?”
南王颤着手捡起地上的奏折,只看了两眼就颤抖在地,头深深地抵在地上:“皇上明察,犬子糊涂,做下此等恶事。”
皇上不为所动,冷眼看着从自己发难就一动不动地南王世子:“怎么,朕的侄子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世子终于动了,他看也不看跪地不起的南王,抬头看着皇上冷笑:“虽然被你察觉,但我也确实准备的差不多了。”说罢抬起手拍了两下手掌,就听门外传来声声闷哼,本就紧闭的宫门被人从门外锁上,更是一丝亮光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