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建军一笑:“既然徐先生也是去范阳,那正好与我等同路,不如结伴而行如何?武某最是敬佩孝义之人,俗话说:百善孝为先。徐先生如此孝敬母亲,在下心中感动,想与徐先生结交一番,而且与我等结伴,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武建军确实想与这位徐福结交,但并不止因为他是孝子,还因为武建军发现,这位徐福很有才华,并且很有见地,但不执拗,武建军认为,这位徐福如果到了并州,至少可成为一任地方官吏。
吕布道:“好呀,呵呵……胜一见徐先生也很投缘啊,如此正合胜之心意。”
徐福对其母躬身一礼:“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徐母一笑:“老身看呀,这三位都是英雄了得的人物,而且为人又很正直,能与三位结交,也是我家庶儿的福分呀。”
吕布三人连忙向徐福的母亲一礼,礼毕后,武建军笑着道:“光说话了,都忘了吃饭,来来来,都来尝尝,要不就冷了。老夫人先请。”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饭后,桓季去寻车队,武建军和吕布则陪着徐氏母子在后边慢行。不多时,桓季就带回一辆马车,请徐母上车后,他们才与大队会合。
一路上,武建军、吕布和徐福言谈甚欢,武建军发现,这徐福不但言谈幽默,而且对于政事也有独到的见解,虽然有时候两人的政见有些不合,但讨论之后,都能找到一个折中的合理的处理办法。所以武建军对于徐福越来越重视了,因为他觉得,这位徐福比起陈宫来更是有才。而且这位徐福出身寒微,年青时又有行侠的经历,对于平民百姓很有感情,也愿意为这些平民伸张正义,而且他对于武建军故意提出来的一些超前的政治手段也表示可以接受,而且还给出了许多合理化的建议,武建军只感觉与这徐福有相见恨晚之感。而徐福对于武建军和吕布也是佩服不已。还有一处重要的原因,武建军总是在怀疑,这位徐福很有可能就是徐庶,因为刚才他的母亲叫他‘庶儿’,所以武建军一真在琢磨这个称呼的含义,因为‘庶’这个字,在古代有庶出的意思,所以武建军又不太确定,只得在谈话的时候故意说一些超前的政治主张,来试探这位徐福的才学。
下午安营后,武建军又让桓季把徐氏母子请了过来,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的饭菜,几人坐下把酒言欢,如同久别重逢的好友一般。
不多时,徐母就感觉乏了,武建军命桓季送老夫人回帐,并把徐福留了下来,几人接着喝酒。
酒到半酐之时,徐福不由诗性大发,对月吟诗一首: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被明月兮佩宝璐。世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哀天下之莫吾知兮,旦余济乎江河。
武建军自然是没听懂,可是吕布却听明白了,人家吕布好歹也做过主薄,文采还是有些的,吕布不由大声叫好:“世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好句呀好句,呵呵……呃……毅弟,你作的诗也不错,来一首,这孤掌难鸣呀,光徐先生自己作诗这不合规矩呀,呵呵……”
武建军已经知道吕布把他写的那些个后世的诗稿都保存了起来,所以武建军有多少斤两吕布应该知道才对,可今天却突然要他作诗,这不是成心让武建军出丑么。可是想想也是,在古代,客人做了诗,做为附和,主人也是要作一首的,要不然就等于冷落了客人。
武建军感觉脑袋疼,他头回感觉到跟文人相处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武建军皱眉沉思,绞尽脑汁,才把苏轼大神的一首词祭了出来应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吕布在武建军写的那些诗稿中见过几句,并没听过全首,而且武建军那低沉的嗓音更给这词填色不少,至少吕布是这么认为。听的吕布双目含情,上下打量武建军。武建军被他打量的一个劲的打冷战,他知道吕布这家伙可能又要发、情了。
徐福回味了一会武建军刚才吟诵的词,不住的叫好,武建军却连忙打破了这种情形,他怕吕布控制不住在徐福面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那还不把徐福吓跑了呀。于是武建军对徐福道:“徐先生,在下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徐福有些多了,他醉眼朦胧的看着武建军:“自是当讲,正兵兄不必客气。”
武建军一笑,他决定试探一下这位徐福先生:“徐先生本名应该叫庶?”
徐福大惊,洒劲被吓醒了大半:“在下确实名福字广博呀,武兄弟为何有此一说?”
徐福的表情,武建军都看在了眼里,他不由哈哈大笑:“您其实姓徐名庶字元直。在下说的可对?”
第99章 欲擒故纵
徐福大惊失色,吕布却茫然的看向武建军:“我还以为那个庶字是庶出的意思呢,这……”
徐福得了吕布的提醒连忙也道:“是,是……在下在家确是庶出呀。”
武建军确一笑:“你见过母亲叫儿子庶(竖)子的么?那不成了骂你么?元直先生,别再装了,呵呵,在下虽然不知你为何要隐去名字,但在下并无恶意。所以,元直先生还是认了。”武建军刚才终于想明白了,在古代,只有骂人的时候才会用‘竖子’,在那种情况下,老太太是绝不会骂她儿子的,所以,就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位徐福就是著名的那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徐庶徐元直。
徐福,不,现在是徐庶了。徐庶一叹,问道:“正兵兄怎会认识在下?连庶的字都知道?”
武建军道:“第一,高堂在下午的时候叫过你的名字,毅当时就起了疑心。第二,徐先生说您是荆州人士。第三,您很有才华。所以毅就确定了,您就是荆州名士徐庶徐元直。”
徐庶点头道:“名士不敢当,正是在下,唉,在下隐瞒身份也是无可奈何呀,荆州牧刘表,几次要庶到他那里供职,庶看其虽表面上礼贤下士,可骨子里却优柔寡断,知善不能举,知恶不能去,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庶几次拒绝之后,这刘表就起了害庶之心,幸得崔州平为庶传递了消息,庶才逃过这一劫,携母逃出荆州之后,收到由崔州平转自好友诸葛孔明的信函,他约庶来这范阳一聚,庶已是无家可归之人,只得携母前来赴约。”
武建军听到这里,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崔州平他不知道是谁,不过这诸葛大神之名,他可是如雷贯耳呀,再加上一个徐庶,这真是买一赠一的好买卖。武建军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对徐庶一礼:“哈哈,即是徐先生说了真实姓名,那……嘿嘿,事到如今,在下也不隐瞒先生了,在下姓武,名建军。”既然想要把徐庶拐带回家,那么就没必要再隐瞒他了,如果再隐瞒下去,以后知道了,再让这大神误会就不好了。
果然,徐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武建军。没办法不让徐庶吃惊呀,武建军之名现在可远远在他们之上呢,而且他与诸葛孔明和宠统没少议论过武建军,最终他们得出了结论认为,即使他们三人的才学加起来,也无法与武建军比肩,只看武建军创造的那些东西,就已经让他们三人望尘莫及了,再加上支身闯曹营救吕布,巧取并州,逼走刘备,巧收赵云,借刀杀蒋济等等这些无不让三人惊叹,如今这位真人就在眼前,如何不让徐庶吃惊呢:“这……莫不是玩笑?”
武建军一笑:“并非玩笑。”武建军一拉身边呆愣的吕布:“这位就是在下的主公,吕布,吕奉先。”
徐庶连连摇头:“不会,你一定在骗在下,温侯和武建军是何等人物,怎会以身犯险来这幽州。”
武建军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当然说到吕布受辱之事的时候,武建军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即使是这样,把个徐庶气的也直哆嗦:“这张辽张文远也太忘恩负义了,这陈公台怎得也如此糊涂。”
武建军叹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他们,当然,这事也不能怪奉先。只能怪奉先这命太苦了呀,唉……
自奉先出道以来,就心怀天下民庶。可是奉先只是一员武将,哪有文士们想的那么多呀,所以奉先选择了效忠当今的皇帝,结果误投了董卓。当奉先发现之后,向皇帝讨要了圣旨,将那董贼诛杀,本以为会天下太平了,可不料,十八路诸侯哪里是讨伐董逆,他们明明是要夺取政权呀。
结果十八路诸侯不顾当今皇帝下的几次圣旨,毅然杀进长安,奉先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架不住狼群呀,再加上在下当时没在奉先身边,而奉先帐下也无可用之谋士,结果一败涂地。之后为这并州军之生存,奉先忍辱负重,先后投靠过那么多的诸侯,可是奉先发现,他们没有一人是为这天下苍生为念,都是为了一已之私,让这天下征战连年,使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