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听,呵呵大笑:“你说的是他?”
郭嘉嘿嘿一笑:“正是此人……”然后郭嘉在曹操耳边轻说了几句,曹操哈哈大笑,一扫刚才的阴霾。
两人乐呵呵的走出寝账时,一名小校惊慌的跑了过来:“报,主公,高顺和赵云已经把官渡包围了。请主公定夺。”
曹操大惊:“这并州军怎来的如此之快?”
郭嘉懊恼不已:“丞相,他并州军大多都是骑兵呀。”
曹操急的直转圈:“这可如何是好,仲康呢?为何不突围?”
两人正要走上城头,观察情况的时候,又一名小校惊慌的跑了来:“报,主公,许将军带人突围,却被对方的火器炸伤。请主公定夺。”
曹操这个气呀:“他高顺和赵云,为何不按常理来,怎的也得邀战才可呀。”是呀,在曹操看来,单打独斗,高顺和赵云都不是许褚的对手,即使他两个一起上也未必胜得了。可是人家不跟你玩这个了,弄的曹操没脾气。
郭嘉摇了摇头:“自武建军创造了这火药后,他们并州军就不再按常理来打了,唉……如此下去,这并州军,可谓天下无敌了。”郭嘉虽然聪明,可并州军以力降智的打法,让郭嘉也无计可施。
曹操来官渡只带了徐晃、夏侯敦和许褚,而徐晃和夏侯敦还被吕布给废了,现在手里的大将只有许褚一人,现在也被炸伤,曹操当时就急了。
当曹操找到许褚时,把曹操给吓了一跳,只见许褚昏迷不醒,全身乌黑,血肉模糊,都快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来了,曹操心里这个疼呀:“怎伤的如此厉害,随军郎中呢?怎么还不为许将军救治!”对于许褚,曹操是非常喜欢的,对许褚比对他儿子还要亲,曹操曾经亲自教过许褚识字,无奈许褚在这方面太过呆滞,把曹操急的满头大汗,许褚愣是一个字也没学会。但这并不影响许褚在曹操心中的地位。如今看到许褚伤成这样,他怎能不心疼呀。
随军郎中当然也知道厉害,他声音颤抖的道:“并州之军所用之物不知何物,可能有毒,上次乐将军于东海城被炸伤,过半年才痊愈,期间浓血不断,差点送掉性命,如今许将军伤成这样……丞相请恕在下无能。”
曹操一听这话,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这……这可如何是好。”
郭嘉也有些傻眼,过了一会他小心的道:“丞相,这火药即是武建军所制,可能只有他才能救治许将军……”
曹操叹道:“这武建军何其毒也……”他可是冤枉武建军了,不是武建军非在这火药里放毒,只是不这样配,这火药他也不炸不是。
郭嘉道:“丞相,现在只有求助于并州军了,要不许将军这命怕是……”
曹操长叹一声:“本相如此对吕布和武建军,他们又如何肯救我这虎痴儿呀。”
郭嘉道:“但仲康与吕布两人还是有些交情的,不试怎知呢?”
曹操一叹:“唉……试试。”
曹操命人用一辆板车把受伤的许褚推到了城外并州军阵前,命荀攸到对方阵营中去说项,荀攸知道这是曹操在给他小鞋穿,可他也没办法,因为以还马之名调开吕布,然后行刺之实的主意都是荀攸出的,结果让曹操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
荀攸忐忑不安的来到了并州军阵前,他虽然知道并州军不可能知道是他出的主意要害吕布和武建军,可是他做了这亏心事,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第57章 求人难
一名少校拍马迎上了荀攸,当然,冷然高喝:“你是谁,到我阵营中何事?”
荀攸连忙躬身道:“在下荀攸,字公达,请将军传话于高将军,就说在下有事求见。”荀攸也不懂并州的军衔制,他只知道肩章上有星的,一定是军官,再加上这次来,是有求于人家,所以荀攸的语气非常客气。
那名少校冷声道:“等着。”说完拨马回了阵营,不一会他又跑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四名骑兵,那四名骑兵也不说话,到了近前跳下马来,就在荀攸身上一阵乱摸,把个荀攸尴尬的不知所措。
当那四名士兵摸够了,那名少校才道:“对不起了,公达先生,末将不得不如此行事,因为你们曹营中人个个奸滑似鬼,俺不得不防着点。好了,请……”他也不下马,就那样素手一让,不等荀攸有什么反应,拨马跑回了阵营。
荀攸这个气呀,有这样待客么?虽然他也算不上什么客人。
荀攸一人向并州阵营中走去,他的身后跟着四名并州骑兵,这打远一看,还以为押解犯人呢。
不多时荀攸被带进了高顺的临时帅帐中,只见高顺和赵云两人谁也没坐着,都趴在一张桌子上看着地图,两人还不时的讨论一些什么。
那名少校上前立正敬礼:“报告,军长,副军长,那只“公的”俺给带来了。”
赵云实在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我说崔勇,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崔勇用手挠着后脑嘿嘿一笑,站在了一边。高顺瞪了崔勇一眼,但那眼神怎么看也不像是怪罪的意思,那眼神像极了一位长辈对小辈的宠溺,但又不得不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非常严厉的样子。
高顺瞪完崔勇,接着又低下头去看地图,连看荀攸的意思都没有,但嘴上却道:“公达先生来此有何贵干呢?如果无甚大事,请回,顺这里很忙。”
荀攸心中有气,可却不敢发作,只得陪着笑脸:“呵呵……高将军,攸来此确有一事相求,还忘高将军应允。”
高顺依然如故,还伸手拉了拉赵云的袖子,然后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这里,我们要布防,建军说过,灯下黑,越是想不到的地方,越得谨慎。”
赵云点了点头:“是了,在下也以为这里非常紧要,不如云亲自走一趟。”
荀攸这个气呀,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咳……那个,高将军……”
他话还没说完,崔勇不干了:“谁让你说话的?没看到我家将军正忙么?耽误了军机大事,你负得起责任么?”
荀攸四十好几的人了,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兵训的跟三孙子似的,心中火气更盛,忍不住瞪了崔勇一眼。崔勇这下炸毛了:“吆喝……还敢瞪小爷,怎么的,咱出去练练?”
赵云实在是受不了崔勇了,这家伙就是一活宝,不知道高顺如此稳重的一人,怎么会调、教出这么一个亲兵队长来。
赵云咳嗽了一声:“小勇呀,跟我出去一趟,有好事让你去做。”
崔勇本就是一个人来熟,何况这些天经常和赵云接触,早就熟了,他知道赵云这人从来不蒙人的,所以崔勇非常兴奋:“啥事呀,赵大哥。”
高顺抬头一瞪眼:“叫啥呢?”
崔勇一缩脖子:“那个,嘿嘿……赵将军。”
高顺这才低下头,还轻声的道:“这还差不多。”停顿了一下道:“你跟赵副军长去一下,记住呀,不许没大没小的。”
崔勇忙立正敬礼:“是!”这一套倒是做的干净利落。
高顺看着赵云和崔勇出了帅帐,这才看向尴尬的站在那里的荀攸:“什么事,。”
荀攸都快被气炸了,不尽冷嘲道:“你并州的将军都如此傲慢不成?”
高顺懒懒的坐在椅子上:“哦?你的意思,我还得给你沏茶倒水不成?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在交战,你最多算是使臣,算不上本将军的客人。我也说了,我很忙,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本将军没工夫跟你在这墨迹。”跟武建军在一起久了,不但武建军的语言在向他们靠拢,他们也都在武建军那里学了一些口头上的用词,特别是骂人的,因为武建军训练的时候,急了那可是口无遮拦的,想说什么说什么,往往一张口就骂开了。
刚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大习惯,但后来他们发现,武建军在训练场上对你骂的越凶,到了场下越关心你,如果他对你不闻不问了,那只能代表他已经放弃你了。所以在并州军中,能被武建军骂一回,那可是相当幸福的事呢。
高顺和张辽也学会了这种训练方式,所以他两暴粗口的概率是明显上升,而且他们感觉这样说话很爽。
荀攸被高顺气的脸都紫了,但他又不能发作,只得费力的咽了咽,把那气向下压了压,然后一拱手:“高将军不觉得,贵军的作战方式有些不妥么?自古以来,凡是打仗,主将必先邀战,双方将领比过高低后才是冲杀,可是贵军却行这不义之举,就不怕这天下人耻笑么?”
高顺哈哈大笑:“笑话,谁规定的一定要这么打了?你们偷袭乌巢时,有过跟人家邀战么?为何你们使得,我军就使不得呢?如果公达先生来说的是这事,那请回,建军说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不管用什么方式,胜利才是最终的目的。”
荀攸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有气的,也有羞愧的,他没想到这么一个武夫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本想先在理上站住脚,然后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高顺,把许褚接手救治,可人家不吃他这套。现在的荀攸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只能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当然,荀攸不可能知道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