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他知道,刺客就在这附近。
王诚轻轻的抱起武建军的身体,借助路基隐藏身形,慢慢的向前方移动。他不敢背着武建军,他怕敌人从背后向他们射箭,这样抱着武建军,至少自己还能为军长挡几箭。
王诚快走了几步,进入一个弯道,把武建军藏进一处草丛中,他自己利用地形藏好身形,他在等,他在等那些刺客现身,因为刺客不现身,他这样抱着武建军也逃不过对方的羽箭。
果然等了没一会,他就听到坡上面有人说话:“大哥,那武建军反应真快,要不然我那一箭就射中他咽喉了。”
这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别啰嗦,快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着两人小心的跳到沟中,顺着王诚留下的脚印慢慢的向王诚和武建军所在的地方靠近。
王诚伸手探进腰侧,抽出四根寸长的钢针。这是武建军送给王诚的礼物,而且武建军也把这钢针的用法教给了王诚,经过这一年多的苦练,王诚投射钢针的技术已经不错了。
当那两人跳到沟中,王诚才看清这两人,他们都用布蒙着脸,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边,一人个高些,大概七尺左右,另一人个特别矮,最多不超过五尺。
那两人显得非常小心,走的非常慢,王诚紧张的手心冒汗。他强自镇定身心,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因为他只有一次机会,他不能失手。
这两人也显得非常紧张,呼吸急促。当他们两个离王城十几步的距离时,王诚果断的就地一滚,出现在两人面前,抬手射出那四只带着他手心汗液的钢针。
两人先是一惊,然后就是痛苦的哀号,因为王诚射出的四只钢针正中两人的双目。
王诚的动作没有停顿,几个滚翻就接近了两人,当他站起身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并州产的军用匕首,他迅速的伸臂一刺,正中那名高个的心脏处,然后又一抹,割断了高个的喉咙,那名高个连哼都没哼就倒在了地上,双腿只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那名小个子虽然看不见东西,可是他知道他们被偷袭了,连忙轮起胳膊一个劲的划拉,他手中赫然也拿着一把并州产的匕首。那小个子还大叫着:“大哥,你怎么了?”
王诚没给这小个子任何机会,一个扫堂腿将其扫倒,那小个子还没落地,王诚抬起腿正踢在小个子的太阳穴上,把那小个子踢出两米多远,那小子立时晕死过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王诚从启动到结束才用了不到二十秒的时间。
王诚喘息了一下,爬上护坡,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危险后,他才勾起食指放进嘴中,吹了一个尖锐的口哨,王诚的坐骑不多时就跑到了沟边,王诚从坐骑身上取下绳索,把那矮个绑上,并用块破布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把他扔上了马鞍。
做完这些,王诚才小心的把武建军从草丛中抱了出来,然后把武建军背在自己身后,并用绳子把两人绑在一起,这才上马向并州城狂奔而去。
不多时,王诚奔到州牧府门前,连马都不下,直接就闯了进去:“都他、妈的别看了,去个人通知陈先生,告诉他,军长遇刺,再去个人去叫郎中,快!”他一边从马上滑下来,一边大喊着。
州牧府中的人一听,都吓的不轻。对于这些人来说,武军长遇刺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想想吕布对武建军的眷恋,再想想吕布那暴躁的脾气,别说遇刺了,就算动武建军一根手指头,吕布都能奋起杀人。
王诚没想这些,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救治武建军的伤。所以他背着武建军直接进了二进院子,然后把武建军从身上解下来,把他小心的放在榻上。他怕触动武建军背后的羽箭,王诚只得让武建军趴在榻上。
不多时,陈宫踉跄着跑了进来:“王诚,怎么回事?建军没事?”陈宫一进门就急急的问,可是当他看到榻上的武建军,脑袋‘嗡’的一声,险些晕过去。
陈宫上去一把揪住低头跪在榻边低声哭泣的王诚:“你说话呀,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王诚抬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是诚无能,没能守护好军长,如果军长有个三长两短,诚愿随军长而去。”
这时候郎中已经来了,当他看到武建军的伤,不住的摇头,陈宫和王诚彻底蒙了。
王诚一下就蹿了起来,一把抓住郎中的脖领子,眼睛瞪的比驼铃还大:“你学的什么医?连这小小的箭伤都治不了,你算什么郎中。”
郎中哪见过这阵势,吓的直哆嗦,陈宫连忙上前抓住了王诚的手:“放开,现在不是急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救建军才是。”
王诚颓丧的放下郎中,对着武建军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哭声有如受伤的狼在低鸣。
陈宫也是束手无策,连连在屋里踱步,正在这时,那郎中眼前一亮:“将军,大人,在下想起一人,许能救治武将军这伤。”
王诚和陈宫两人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拉住了那郎中的手,急急的问:“谁?”
第52章 鏖战
此时曹操正目送着吕布等人远去,荀攸道:“主公,徐晃将军和夏候敦将军已于前夜率领五千人马埋伏在了江村树林之中,此次绝不能让吕布这厮再逃得生天。”
曹操叹了口气:“要说这吕布与武建军堪称当代双杰,可惜呀,不能为吾所用。”他停顿了一下问荀攸:“派去并州行刺之人,可传来消息?”
荀攸道:“不曾有信来,这一来一回要四五天时间,不会如此快。”
曹操点头:“除掉他二人,我们就可以放心对付袁谭了。而且吕布已经拿下了长安,省了咱们不少的事。”
荀攸道:“不过主公,这吕布好杀,可那武建军却足智多谋,而且勇武非常,如果失手,这武建军报复起来……”
曹操道:“唉……如果此次是武建军那厮前来本相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掉他,可惜呀,这次来的是吕布,所以我也担心,如果除不去那武建军,终成我心腹之患呀。”
荀攸道:“如果刺杀武建军不成,而我们又击杀了吕布,这武建军的报复……丞相可曾想过应对之策?”
曹操道:“我们把击杀吕布之人推到刘备或是袁谭身上即可,反正那地方也不归我管。”
吕布等人走出了一段路,吕布勒住了赤兔马,转身对有些疑惑的蔡琰道:“琰妹,你说曹操会如此好心的放过我等么?”
蔡琰心中一惊:“奉先大哥的意思是……”
吕布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我想,在官渡到汜水关的路上,曹操一定埋伏下了不少人马。”
蔡琰想了想,点头道:“很有可能,来的时候,建军哥……武军长不是说,曹操此人奸诈多疑、心狠手辣么,奉先哥哥这么一说,琰也觉得这曹操很有可能会劫杀我等。”当说到武建军时,蔡琰小心的看了看吕布的脸色,不禁连忙改口。
吕布道:“我们不走这里不就得了,我们改道乌巢,到袁谭那转转,呵呵,我们给曹操来一个背道而驰。”
蔡琰点头:“如此也好,不过奉先哥哥,你刚把人家老爹给杀了,就不怕他袁谭报复么?
还有你说这曹操要击杀我等,他就不怕武军长的报复么?”
吕布听了此话,笑容突然凝住,慢慢的闭上眼睛,想了一会,突然睁起双目:“不好,曹操不止是想击杀我等,很有可能他会派人去刺杀建军,曹操这次是借还马之机行调虎离山之计。你们赶往乌巢,我自己去闯汜水关。”说着提马就要走,却被蔡琰拉住马缰绳,赤兔看到一个女人也敢拉自己的缰绳,立马就不干了,奋力的甩着脑袋,还一个劲的后退,不停的打着响鼻。
吕布一边用手拍了拍烦躁的赤兔,让它安静下来,一边道:“琰妹不要再劝我,从汜水回并州最多用四天时间,而从乌巢,至少得十天半月,我担心到时候就来不急了。”
蔡琰道:“这只是猜测,奉先哥哥不用着急,不如我们取道乌巢,然后快马赶回并州,”
吕布的眼睛有些发红:“不,我必须尽快赶回去守在建军身边,我不能让他有任何危险。放心,我一人行走更为方便,他们想要劫杀于我,也不是那么容易。”
王大虎插话道:“来时,军长说不让大虎离开主公左右。”
吕布一瞪眼:“现在你得听我的,保护蔡小姐去乌巢,然后再回并州。放心,袁谭还没胆与我并州作对。就这样定了,不得再啰嗦。”说着提马就蹿了出去,不再给蔡琰和王大虎说话的机会。
蔡琰和王大虎左右为难,最后蔡琰道:“奉先哥哥武功了得,他一人自保应无问题,大虎,我们去乌巢。”王大虎也没办法,只得跟着蔡琰赶往乌巢。
吕布单人匹马向汜水关方向飞奔,突然一阵梆子响,吕布知道这是射箭的信号,连忙提画戟在手。这时如蝗的羽箭无情的向吕布射来,吕布并不减速,而是挥动着手中画戟,拨打着刁翎箭,转眼间就要冲出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