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见此,连忙抢前一步,拉住了张辽的胳膊:“文远,莫要如此。”
张辽气道:“高大哥,你也看到了,这种人,为了当官,竟然怂恿陛下杀戮功臣,若不是陛下英明,还真让这小人得逞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高顺摇了摇头道,一本正经的道:“那你也轻点打呀,就你那拳头,打在牛身上牛都受不了,他这么一个文人,哪受得起呀,你看看,趴地上都爬不起来了。”
张辽被高顺给逗乐了:“高大哥,你比我幽默,呵呵……”
高顺也哈哈一笑,拉着张辽的手向殿外走去:“走吧,到将军楼喝酒去,我请客,咱哥俩有日子没在一块了。”
孔融看着这两位新晋的王爷走出大殿,这才敢来到趴在地上不动的弥衡跟前,费了老大的劲,在同僚的帮助下,才把弥衡给翻了过来,再看弥衡的脸,真是有点惨不忍睹,不但鼻子被打塌陷了,连嘴唇都被打成破布了,到处都是口子,很明显是被牙齿给硌的,可见张辽这一拳头的威力有多大。
并州其他的文武,在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不屑的瞟一眼,对这些从豫州赶来的前朝遗臣,并州这些这没一个看他们顺眼的。这也难怪,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些人跟来是想干麻的,无非还想当官,可是,他们对并州没做任何的贡献,凭什么有脸来要官呀!而且,还用这么龌龊的手段要官,虽然对于这种伎俩,文臣们都懂,大多在读书的时候就都学过,这些其实就是权术里的一部分,只是学的时候,没有吕布说的那么露骨而已,因为,文人还是要保持着一份吟持与斯文的。但是,这也不妨碍并州旧臣对他们这些遗臣们的不屑。
吕布将武建军带进寝宫,这里其实还是吕布原来的州牧府,由于新的宫殿还没建好,所以吕布暂时还住在这里。
武建军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感觉有些恍惚,他好像回到了一年前,那时候虽然也有很多烦恼,但并不像现在这样让人无从反抗。武建军拉着吕布的手道:“谢谢……”
武建军还没说完,吕布已然将武建军拉进了怀里,用双唇将武建军要说的话给封了回去。
武建军虽然极力的配合着吕布,但,这个吻还是被武建军的心情给影响了,吕布明显感觉到了武建军的冷淡。
吕布放开武建军的双唇,用额头顶着在武建军的额头上:“谢什么,咱俩之间还用得着谢吗?再说,这本来就是我连累的你,是我对不起你才对。”
武建军叹了口气:“现在你已经登基了,我的愿望也实现了,我想把军权交出来,我想歇歇,我感觉很累。”
吕布一听乐了:“好呀,正好你可以天天陪我了,呵呵……省得你总以政事为借口。”
武建军低下头道:“我想去幽州住段时间,那里毕竟是我的老家,我想静一静。”
“不行!”吕布连想都没想,断然拒绝了武建军:“你走了,我怎么办?建军,我求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呀!”
武建军惨然一笑:“我没说离开你,我只是去那里住段时间,早晚会回来的,你放心。”
吕布试探的问道:“要不,我跟你一块去?”
“不行!”这回伦到武建军紧张了:“你去了,这里怎么办?你刚登记,怎么可以离开。”
吕布气道:“如果我知道当这倒霉的皇帝,会失去你,会给你带来如此大的伤害,我宁愿不登基。”
武建军伸手抚摸着吕布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别说气话,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孩子。我又没说要离开你,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你只要记住,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就好。吕布,你成熟了,知道用智慧处理事情了,所以,没有我在你身边,我想,你会做的更好。我们试试。”
吕布一把抓住了武建军的手,惊恐的道:“不!没你在我身边,我如何能活?”
武建军笑道:“我只是说试试,我保证,我到那边,只住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会回来的。”
吕布道:“一个月。”
武建军笑道:“两个月。”
吕布道:“最多一个半月。”
武建军哈哈一笑:“成交。”
第150章 别了,我的爱人
吕布虽然同意武建军去幽州暂住,但他还是强留了武建军三天,在这三天里,吕布没上早朝,天天陪着武建军在晋阳城中到处闲逛。而武建军也随了吕布的意思,没再找任何借口离开。在这三天之中,两人可谓形影不离。
这日一早,武建军醒来,低头看着窝在他怀里依然熟睡的吕布,这两年与吕布相处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一般在此刻涌现脑海,这几年来他们一同哭过,一同笑过,一同经历过生死,一同期许过未来。吕布给过他伤痛,给过他甜蜜,更给过他温存,让武建军在这异世之中,不至于感觉孤单。
可以说,吕布是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抢占了他整个身心的人,如今就要离开了,武建军心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但,这就是他武建军的归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无法改变。
武建军低头,小心的在吕布那硬挺的鼻梁上亲吻了一下,心中哀叹一声:“我的爱人,对不起,我骗了你,就此永别吧。”
武建军小心的起身,穿好衣服,提起已经准备好的行礼,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吕布,武建军从背包里取出了那个他从21世纪带过来的药盒,轻轻的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毅然转头,向房门走去。
当武建军的手就要碰到房门的时候,突然听到吕布那深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连让布送上一程的机会也不给布吗?”
武建军无奈的回过头来,强笑道:“还送什么,过不多久,我就回来了。”
吕布赤着身体,下了床,向武建军走来,武建军急道:“吕布,穿上衣服!会着凉的。”
吕布道:“你帮我穿。”
武建军无奈,放下包,拉着吕布把他推到床上,然后用被子把吕布裹好:“你呀,都快而立之年了,还像个孩子。”
吕布看着忙碌的武建军,他突然伸手拉住了武建军的胳膊:“非要走吗?不走不行吗?”
武建军苦笑:“咱不是说好吗?”
吕布道:“我有点后悔了。”
武建军俯身在吕布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最多一个半月,满打满算就四十五天而已,咱以前又不是没分开过。”
吕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武建军的眼睛:“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武建军哈哈一笑:“你别咒我呀,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死,我还年青着呢。”
吕布一把抱住了武建军有腰身,把头埋在了武建军的怀里:“不,不是死,布昨夜做了一个恶梦,梦到建军你再也不回来了,梦到你又回到你那个年代了,布担心,布不能没有你,求你,建军,别走……”吕布此时的嗓音有些沙哑,显得特别无助与悲凉。
吕布的话,像一把重锤重重的砸在了武建军的心里,说实话,他也不想走,可是,他不想在这里拖吕布的后腿,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今后就要看吕布如何去走这全新的人生了,武建军再也不能帮他了,如果武建军还留在这里,会害了吕布的。
武建军用手抚摸着吕布那如刺的后脑,心中哀叹:“布,我就是你心中那最后的一把草,我走了,你才能成就完整的人生。”
这种话,武建军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念着,他万不敢把这话说出来。武建军尽量的把声音放缓,尽量不让吕布听出他声音中的颤抖:“布,我爱你,永远都爱你,哪怕有一天,咱俩真的分了,建军依然爱你,我发誓。不过,这次建军必须走,你也不愿意看到建军为难吧?如果布也爱建军,那就让建军走吧!”
吕布依然死死的抱着武建军的腰不放,他把头在武建军的怀里埋的更深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沉闷:“不,这次不行,布害怕,我感觉这次与任何一次都不同,如果让你走了,很有可能布再也见不到你了。”
武建军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他连忙昂起头用手把泪水擦去,然后深吸了几口气,以平稳自己的情绪:“奉先,幽州离咱晋阳并不远呀,咱们两不是去过吗?最多十几天的路。再说了,那里还有子龙呢,我能去哪呀。我就是累了,想要休息一段时间。如果不是你刚刚登基,我都想让你陪我去,可是不行呀,呵呵……如果现在让你陪我去,那我不成了奸臣了吗?那我可真就成了媚主的妖孽了。”
吕布这时才把头从武建军的怀里抬了起来,当武建军看到吕布那张流满泪水的脸的时候,不由心中一疼,不由低下头去,亲吻吕布那流满泪水的脸,吕布的泪水有些苦,有些涩,武建军的心一软,差点答应吕布留下来。
吕布突然揽住武建军的后脑,疯狂的吻上了武建军的双唇,吕布吻的非常狂野,武建军都尝到了嘴里有腥咸的味道,但是他不知道那血是谁的。
武建军觉得自己很自私,为了解脱,他抛弃了吕布,抛弃了并州,抛弃了自己辛辛苦苦创建的事业,但是,武建军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他与吕布的关系,必然不会被社会所接受,那会影响到吕布统一中原的,所以,武建军必须走,走到一个没人能找到他的地方去,让吕布对自己彻底的死了心,到那时,吕布才会真的成熟,真的成为天下共主,真的成为一位英雄。这是一道无解的方程,唯一的出路就是不解,离开,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