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爱丽丝的冒险 完结+番外 (liceelly)
- 类型:BL同人
- 作者:liceelly
- 入库:04.09
自从我用指甲盖沾着血将迈克尔沃尔夫的名字写在之前搜出来的笔记残片上那一刻起,我便再也不能用这种虚伪的说辞蒙蔽自己了。
面对类似的情况时,我作出的选择仍旧和十几年前一样。
也许我根本没有真正的改变过。
“至少Thorez以后不会缠着你了,你也不用因为担心突然又得了健忘症而把纸片藏在手表贴近皮肤的那一面好贴身携带啦,那样一定很不舒服吧。”
娜迪亚小姐似乎试图用明快的语言让我打起精神来。
我知道她现在心里一定很开心,她不可能明白为什么我在我们俩逃过一劫后反而沮丧起来。
那次我从罪犯手中救下爸爸后,妆裕也是这样开心的,说着那个人是活该之类的话。
她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正如娜迪亚小姐不了解,又一次掌握在我手中的这种力量到底有多可怕。
但是我不想破坏掉她愉快的心情,因而还是装作没事的样子向她点点头。
“不过,矢吹君这样行动的意义,我可就不明白啦。他应该早就发现端倪了才对。娜迪亚小姐倒可以去问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呐。”
“好呀。你累了吧?如果不累的话干脆叫他过来这边说给我们听好了。”
我告诉她现在自己并不想睡,她轻快的说了一声,等着哟,就拄起莫格尔警督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给她的一条拐杖磕磕绊绊的出了房门。之前莫格尔警督已经来看望过我们,还非常客气的感谢我保护了他的女儿,他是个很和善的中年人。虽然听娜迪亚小姐说起过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但是有这样疼爱她的父亲,娜迪亚小姐确实是个很幸福的女人呢。
在今天早一些时候,我还看见她哭泣着搂住死神的手臂,用我无法理解的语言心碎的一遍遍的说着什么。
而现在,她的背影纤细而修长,栗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披在肩上,虽然步履有点艰难,但我却能感受到她周身洋溢的欢乐。
大概就是眼前强烈的反差,才会让我产生如此的感受吧——我明白自己不该再次使用笔记。可我并不因此感到后悔。
即使在陪同火村跑了无数次案发现场,见过千千万万的犯罪者,对于罪恶的理解早已不同以往的今日,在内心某个部位,我还是那个会为了保护某个人而不惜杀掉另一个人的幼稚男孩。
那个用笔记杀人无数的少您不是什么由我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他就是我。
这提醒了我,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在找任何借口,去无视过去的自己了。
我必须去面对那些我记得或仍旧记不起来的真相。我必须去面对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逻辑已经完全无药医了。总算再有一章就能结束这部分了。要是我还有力气往下写,下面绝对要回到古典推理的模式,已经受不了斗智的设定了。
☆、蒙苏利公园被打断的清晨
“所谓的‘世界’归根到底是个体的世界,个体身边正在进行的事件构成了他的生命,而这种正在进行的事件其实大多是遵照因果律来展开的。虽然将一切事件的产生与发展都归因于某种因果律是明显不正确的,但世界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一种类似于因果律的逻辑所掌控着,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把看似由因果律所决定的结果事件看作一种在本被我们视为原因的条件有极大的概率会发生的事件,这样的视角似乎与现代逻辑学的精神更为相符一点。但是,在宏观的世界中,‘有极大概率’会发生其实与‘一定’会发生几乎可以被视为等同。在死神之眼的视角下,每个人的生命数字都时常会变动,如果需要举例来阐明的话,我可以举一个常年吸烟者的例子,他的寿命在他的烟龄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显著的发生变化,而这种变化其实也是遵从因果律的结果。当一个事件在因果律的支配下展开并走向因果律决定的几乎可以说是必然的结果时候,任何深入这个事件的人都无法以因果律来改变其终局。”
“这就是为什么我发现有栖川君的与娜迪亚的偶遇影响到了娜迪亚的寿命数字后决定让一切按照其本来的状态自然发展,甚至要求有栖川君采取他在这种状况下按照自己可能采取的方式来行动,我们其他人也采取符合自己的行为方式的做法。这就是为了让由于因果律的作用而产生的事件正常的发生,然后才能在最后一刻来临之前以从本质上就超越因果律限制的事物打破既定的结局。超越因果律限制的力量指的就是死神的力量了,笔记也罢,作为死神所具备的其他能力也罢,它们遵循的都是死神界的规章,而非因果律。我本来计划自己来使用这种力量扭转这个事件的发展倾向,甚至都事先确定过那个美国人身边所有人的名字,但是有栖川君阴差阳错的最终代替我完成了这个任务。当然事实上,我也可以在事件尚未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之前就用笔记的力量将它从中斩断,但是我无法锁定到底那个人才是眼前的事件走向结束的最终助推力,我已经将自己卷入了事件,所以无法以旁观的态度来观察到未来的凶手会是谁,如果真要这样做,那就会变成大范围的杀戮了。毕竟现在我们所处于其中的场域不是死神界,而是人类社会,人类社会的存在本身就暗示着所谓的社会契约的存在,任何人只有在遵循契约的前提下才能被认可为社会的成员。所以以人类的身份身处人类社会的我不认为自己应该违反这样的契约。以上就是我行动的动机了。”
自从那个涉及到我的事件以混乱但尚可算是圆满的方式解决之后,我一直在思考驱那天在克劳德伯纳德对我和有栖两个人所说的那段话中所包含的种种含义。其中似乎有些地方让我感到忧心忡忡,但我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与他进一步探讨这次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
今天,在日语课结束之后,我终于鼓起勇气邀请驱陪我出去走走。虽然脚踝事实上仍旧不太方便,但是我还是觉得,在散步的时光中不着痕迹的向他发问要比在我家的客厅惬意的品尝着咖啡和香草茶时突兀提出这个话题简单多了。
至少,三月的微风在轻柔的拂过我们的头发时,会无声的鼓励我这样做。
“驱,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让我来写迈克尔的名字呢?”
他用修长的手指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黑发,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却反问我:“你觉得有栖川君在为了保护我们被迫使用了那本笔记之后,心情如何呢?”
“我实在不明白,虽然那种东西确实是邪恶的,但无论如何,在那时的情形下,有栖的做法应该是正义的吧。如果他不那样做的话…”
想一想有栖没有这样做的话现在可能出现什么样的后果,甚至只是回想一下当时我的心情,我都会感觉如坠冰窟。
“如果你是这样想,那么那个想要绑架和杀害你们的人之前的做法也是正义的。想一下他们的做法,也许他们救下了更多本该死去的人。”
“但是…”我不甘心的咬住了嘴唇:”他救了我们。”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对他说如果日后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求助,请尽管来找我们。
“而迈克尔沃尔夫他们,自从将笔记作为保护自己的工具,为此肆意的支配无辜的人的人生的那一刻起,就不是正义的了。”
我气冲冲的小声嚷着,一边试图加快脚步,结果差点因为忘记了脚上的扭伤而再一次摔到,幸好在脚下一滑的那一刻,我及时抓住了驱的手臂。他蹙着眉,露出了相当无奈的神色。
“娜迪亚,你的想法实在是又冲动又不成熟。你真的愿意在自己死后成为天堂和地狱都拒之于门外的彻底虚无吗?”
“我…”
我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他,而他则露出那种如同高更笔下的毛利族青年一般的笑容,继续说到:“你不会愿意的,而有栖川君对于笔记的拒斥态度则是出于…”
大概就是在那电光火石般的一瞬,也许只是出于一种反驳的本能,那句话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比起看着你在面前消失,我宁可化为虚无。”
“一种对于自己重新为死神的力量所控制的恐惧…”
他那一直以来缺乏生动的表情的脸庞上那双总让我觉得深不见底的黑眼睛在那一刻好像泛起了微澜。似乎是出于惯性,他还是说完了之前在说的句子,但我觉得,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那句话上,因为我看到他如同往常思考问题时习惯的那样,下意识的用手指绕起了额前纤细黑软的刘海。
他似乎…在努力的揣测我那句话的含义。
事实上,我也同样被自己的直白的说辞吓了一跳。
也许我可以说点别的把刚才贸然说出口的话混过去,比如问问他其他那些让我感到疑惑的问题,就像是,为什么你不担心迈克尔会在因果律发生作用之前就率先使用笔记杀死有栖和我呢?或者我还可以提出其他的话题,比如,有栖执意不肯呆在这里,说自己要去英国解决一些事情,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